今天是個太陽天,初春的太陽曬得人身上暖洋洋的,學生們都或靠或啪在陽臺上曬太陽。
“哎!鄭蓉蓉,那不是你姐姐嗎?”突然一個同學說道。
鄭蓉蓉正背靠著陽臺在和周昂發資訊,聽到同學這句話沒反應過來,轉身往下面一看,雖然操場上有很多學生在追逐打鬧,但是鄭蓉蓉還是一眼就看到了姜蘇。
實在是姜蘇太過耀眼了,她戴著一頂紅色的貝雷帽,烏黑茂盛的長卷髮披散下來在陽光下的光澤感像是在拍洗髮水廣告,穿著一身復古格子套裝裙,皮膚白的有些晃人眼,從頭到腳,精緻的像個漂亮的洋娃娃,當然,是最貴的那種。
“鄭蓉蓉,那個真的是你姐姐嗎?”一個男同學問,同時有數個男生豎起耳朵。
這一片陽臺上的學生們都□□場上的姜蘇吸引了注意力,全都像是在看明星一樣對姜蘇指指點點。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的虛榮心讓鄭蓉蓉有點不想說實話。
就在她猶豫的瞬間,旁邊的張小喬說:“那個不是鄭蓉蓉她姐。”
“小喬你認識她啊?!”男生們立刻問道。
“不認識。不過我知道她不是鄭蓉蓉的姐姐。”張小喬說,他趴在陽臺上,視線跟著姜蘇的身影移動,有點鬱悶,無論是從媽媽那兒還是鄭蓉蓉那兒都不能得到她太多資訊,想要個微信電話都沒有。
“她來我們學校幹嘛啊?”有人問。
“我怎麼知道。”張小喬說,他說謊了,他當然知道,她肯定是因為學校裡那兩個自殺的女生還有那個死了的道士來的。
姜蘇走在操場上,回頭率百分百,學生們全都偷偷的看她在背後偷偷小聲的議論。
姜蘇淡定的往前走,無視那些驚豔、好奇、探究的視線。
這時,上課鈴響了起來,學生們全都回到了教室,姜蘇被事先聯繫過的老師接到了校長辦公室。
在前一晚上已經死了一個道士之後,姜蘇還能安然無恙的坐在這裡,就已經證明她的實力了。
可是無論是昨天還是今天,校長看著坐在沙發上精緻的不像真人,年紀看起來像是他學校裡的學生的姜蘇,都不能把她和神婆這個職業聯繫起來。
校長和姜蘇請教了不少關於她職業的問題。譬如她是怎麼走向這條“歪門邪道”的,這樣的本事是跟父母學的還是有師傅。
姜蘇興致缺缺,胡說八道勉強應付。
有學校老師敲門,說東西挖出來了。
姜蘇像是得救了,心裡大松了口氣,站起來說:“走吧,過去看看。”
那老師說的挖出來的東西就是那副曾經被施工隊挖出來又被填進去的棺材。
之前的挖機師傅怎麼都不肯來了,這個挖機師傅是臨時請的,雖然聽說了北城高中的事兒,但是他本身不信這種事,再加上多給了錢,就來了,又另請了輛吊車把棺材從坑裡吊出來,現在就擺在那兒。
從表面上看,看起來就和普通棺材沒什麼兩樣,走近了才看得到棺材蓋和棺材的縫隙處,貼著一張張黃符,這棺材在地底下不知道埋了多少年,那上面的黃符卻還和剛貼上去的一樣新。其他人都離得遠遠地,就姜蘇一個人走近了,從上面撕下一張符看了一眼,頓時就認出來這符就是她寫的。
也就是說,這裡面的人可能當年就是被她弄死的。
怪不得那惡鬼當時的眼神那麼怨恨了,也是夠倒楣的,這一晃幾十百來年,好不容易要重見天日,又栽在她手裡。
姜蘇又順帶檢查了一下,果然發現上面有一張符被人為撕走了,這種東西一看就帶著邪,普通人不見得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去碰,不知道是哪個缺心眼的撕的,才把她的封印給破了,讓那東西跑出來害人。
正在此時。
只聽到一道略耳熟的聲音響起:“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姜蘇轉頭一看,是在鄭太太家裡見過的那個員警副隊長和另外幾個員警。
“哎!是你啊!”一個年輕員警也同時認出了姜蘇,一臉驚喜,他也是那天在鄭太太家的員警,還一臉興奮的和旁邊的員警說:“哎!這就是我在隊裡說的那個小神婆。”
程岩從隔離帶跨進來:“你怎麼在這裡?”
姜蘇左右看看,沒發現翟靳聿,於是問道:“翟靳聿呢?”
那個認識姜蘇的年輕員警湊過來一臉好奇的問:“你認識我們翟隊?”他長的一張娃娃臉,還有兩小虎牙,身上還穿著便服,看著不像員警,像個大學生。
姜蘇看他順眼,就順口問:“翟隊?”
小虎牙員警說:“對啊,翟靳聿就是我們隊長啊。你認識他啊?”
姜蘇還沒開口,程岩就不耐煩的打斷了她,瞪了小虎牙一眼:“你們很熟嗎?敘舊還是辦案子?”
小虎牙頓時閉上嘴,還不忘對姜蘇眨了眨眼笑了一下。
程岩皺著眉對著姜蘇問:“你在這裡幹什麼?不知道這裡死人了正在調查嗎?沒看到那邊的隔離帶?誰讓你進來的?”
語氣很嚴厲。
姜蘇瞥他一眼:“參觀。”
然後直接往外面走去,對陪同來的校長說:“裡面的東西我昨天晚上已經除掉了,這棺材和裡面的屍體你們隨便怎麼處理都可以。”
程岩就這麼被姜蘇撂在那裡,小虎牙員警尷尬的摸了摸鼻頭。
姜蘇說:“一個月後,我會過來收全款。”
“只要不再出事,那就沒問題。”校長說,說完又說道:“對了,另外有一件事,不知道你能不能幫得上忙。”
“什麼?”姜蘇問。
“那兩位學生的家長現在非常悲痛,學校也很體諒他們的心情,但是他們天天在學校外面拉橫幅,影響了學校的正常上課秩序,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讓那兩位學生家長的心情能夠平復下來?”校長問。
話說的好聽,其實就是希望那兩個女學生的家長不再找學校的麻煩了。
“辦法當然有。”姜蘇挑眉一笑:“不過,得加錢。”
北城高中實力雄厚,這點善後的錢還是拿得出來的。
談妥價錢之後,校長就走了。
姜蘇也打算走,被叫住了。
程岩說:“跟我回局裡一趟,上次的事情你得去交代清楚。”
姜蘇笑眯眯的說:“好啊。”
程岩愣了一下,本來準備好的臺詞也通通不用說了。
——
小虎牙員警對姜蘇的職業很感興趣,在車上對姜蘇問東問西的,姜蘇對長得好看的男人沒有抵抗力,小虎牙員警雖然還不到她十分喜歡的標準,但是笑起來陽光燦爛很美好的樣子,光是面對面看著也怪賞心悅目的,直接導致姜蘇的耐心比面對校長的時候不止翻了一倍,態度也十分溫和。
正在開車的程岩忍不住不耐煩的打斷:“周小魚,你怎麼那麼多話?”
小虎牙員警像是很怕程岩,立刻閉嘴不說了,還沖姜蘇比了個噓的手勢。
程岩從後視鏡裡往後面看了一眼,正對上姜蘇幽幽看過來的目光,程岩不知道怎麼的,下意識的別開眼,避開了姜蘇的目光。
姜蘇願意去公安局做筆錄,當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只不過是借機去見翟靳聿。
刑偵大隊在二樓。
程岩從外面勘察現場回來,帶回來一個小姑娘,這小姑娘還特別漂亮,一路上回頭率特別高。
“這小姑娘犯事兒了?”有人好奇的問。
周小魚直搖頭。
然後把人帶去了二樓他們的地盤。
程岩讓周小魚把姜蘇帶去了審訊室。
“你們翟隊呢?”姜蘇問。
“你是翟隊什麼人啊?”周小魚好奇的問:“不會是他妹妹吧?不過翟隊好像是獨生子女啊......”
姜蘇笑而不語,給了周小魚很大的想像空間。
“要不我去給你叫翟隊過來?”周小魚體貼的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你和他說蘇蘇,他就知道了。”姜蘇說。
“那你先在這兒等會兒,我去和翟隊說一聲。”周小魚說著就出去了。
結果到了翟靳聿辦公室,卻發現程岩也在,頓時扭頭就想走。
被翟靳聿叫住了:“進來。”
周小魚只好進去:“翟隊。”
程岩也扭頭看他。
“什麼事?”翟靳聿問。
“沒什麼事......就是副隊帶回來的那個女孩兒說她認識你。”周小魚小心翼翼的瞄著程岩的臉色說。
翟靳聿看了程岩一眼:“你找我也是說這個?”
程岩問:“你認識那個神婆?”
“算認識。”翟靳聿說:“你把她帶回來幹什麼?”
程岩說:“上次水井沉屍案就是她發現的,我帶她回局裡補一下筆錄。你怎麼認識她的?”
“就那麼認識了。”翟靳聿說。
“那個翟隊,你要不去看一眼啊?”周小魚找到插話的機會,立刻問道。
翟靳聿說:“按照流程來,做完筆錄就讓她走。”
程岩說:“不行。今天她也在北城高中,我還有話問她。”
“北城高中的事等屍檢報告出來再說。”翟靳聿說。
程岩皺眉。
周小魚連忙說:“那我先走啦。”
周小魚剛一出去就被同事們逮住了:“哎!小魚,副隊帶回來那小妹妹誰啊?”
周小魚說:“就上次那水井沉屍的案子,我說過的那個小神婆。”
“那個在水底能憋氣幾十分鐘那個?!”
周小魚從八卦熱情高漲的同事們的包圍中突出重圍,回到了審訊室,也沒說翟靳聿不肯來,只說翟隊太忙,抽不出空。然後就按照流程讓姜蘇做了筆錄。
姜蘇沒見著翟靳聿,也沒多失望,反正來日方長。
周小魚人挺好,把她送到大門口,給她打了輛車還順便墊付了車費。
姜蘇越發覺得周小魚看的順眼了,讓司機等一下,然後對周小魚說:“你這幾天有血光之災,要格外小心。”
周小魚覺得姜蘇頂著一張蘿莉臉一本正經的說這種話,只覺得格外好笑,他也不信這些東西,沒往心裡去,笑著說:“好,我知道了。”
姜蘇見他顯然敷衍的樣子,嘖了一聲,知道不吃虧他是不會信的,只丟下一句:“沒事兒待在家裡別出去亂逛。”然後不再多說,對司機說:“開車。”
然後揚長而去。
周小魚有點啼笑皆非,轉身進了大門。
——
姜蘇回到家,發現家裡有客人。
不是別人,是有些日子沒見的張太太。
張太太不是閑著沒事過來做客的,而是給姜蘇帶來了一筆特殊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