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飛卷, 浪花陣陣。
柔軟金黃的沙灘上,一少年赤著腳, 卷著褲腿,正認真的在面前的畫板上用顏料畫著什麼。
偶爾有陣陣海鷗飛過, 海天一線,風景如畫。
身後有小型機的聲音傳來, 帶著風聲, 褚秋默頭也不回道,“陳姨, 你不用管我了,我等會兒會回去吃飯的。”
腳步聲慢慢的走近,卻遲遲沒有傳來回答。
褚秋默覺得不對,停下畫筆, 想要偏頭去看,卻驀然被人從身後抱住,聲音低沉而充滿磁性,“默默, 你又不好好吃飯。”
蘸著顏料的畫筆一頓, 在已經快要完成的畫作上劃下一條長長的藍痕, 褚秋默半晌沒說話。
霍修側頭去親吻他的耳垂, 聲音溫柔而繾綣,“我回來了。”
畫筆掉落在地,褚秋默掙脫他的懷抱,沒往霍修臉上看一眼, 便往回走,好像面前之人不存在似的。
霍修失笑,兩步抓住他的手腕。
高大英俊的男人現在成熟而從容,身著一身裁剪極好的黑西裝,輕輕鬆松的便把少年制住了。
少年穿著一身白色的休閒衫,因為剛剛畫了畫,衣服上還沾上了一些顏料,臉上也有,看起來就像個孩子,和男人的精英模樣格然不同。
“還在生氣?恩?”
褚秋默掙了兩下,沒掙開,索性把臉別在一邊,聲音平靜,“你是誰?我為什麼要生你的氣。”
霍修眼裡有黑色的暗湧在翻滾,他低聲道,“默默,你生氣可以,但是不能這樣對我。”真是吃透自己了。
褚秋默冷冷的笑了一聲,“我就這樣對你怎麼了…唔!”
啃噬般的觸感從唇間襲來,褚秋默被男人猛然抱進懷裡,禁錮著他的後腦,深深的吻著,大舌霸道的伸了進去,翻攪著。
“唔…放開我!”褚秋默憤怒的盯著他。
“寶貝,別再招我。”
霍修的喉結動了動,大手忍不住將少年的腰抱得更緊,幾乎將少年嵌入自己的身體中。
褚秋默的眼裡漸漸的聚集了一層水霧,他眨眨眼,眼淚便順著眼角留了下來。
“怎麼又哭了,恩?”
少年又眨眨眼,眼神濕漉漉的,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雙眼睛真是漂亮極了,霍修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躁動壓下,他要慢慢來……
去他媽的慢慢來!
他忍不住加重了力道,褚秋默眉頭微皺,雙手想要推開他。
霍修鬆開他,卻不斷的在他唇間細細密密的親吻著,像是親不夠似的,“寶貝,你想說什麼?”
褚秋默得了空總算可以說話了!他幾乎咬牙切齒道,“你一回來就搞這種禽獸的事。”
霍修輕笑了一聲,“我本來就是禽獸呀,你第一天才知道啊。”
褚秋默還沒來得及反駁,卻一陣天旋地轉,他被男人橫抱了起來,大步往別墅內走去。
褚秋默伸出雙手揪他的臉皮,“臉皮真厚。”
霍修雙手抱著少年放不開,便任由著他揪,褚秋默狠狠的將自己心中的怒火發洩了一番。
然而等他發現自己被抱進室內後,才終於好像想起什麼,猛然掙扎起來,“霍修!你別亂來啊!陳姨還在呢!”
“這麼說,陳姨不在就可以?”霍修親親他的臉蛋,聲音漸漸低啞,“放心,我已經叫陳姨回去了。”
兩人體型差距明顯,褚秋默又穿著特別顯嫩的連帽衫,就像是一塊白嫩嫩的糕點,等著人來品嘗,霍修將他放床上,站在床邊開始解皮帶——
褚秋默掙扎著站起來就想逃,“我還在生氣呢!”
霍修已經壓了下來,“寶貝,讓老公好好疼疼你,你就不生氣了。”
論耍流氓,褚秋默怎麼也比不過霍修,他憋了憋,才哼哧道,“我老公才不是你!”
這可觸了霍修的逆鱗了,男人冷笑一聲,拉著他的小腿,將人慢慢拖到身下,雙手撐在他額邊,盯著少年那雙眼睛,極有壓迫感,“你再說一遍。”
褚秋默不願示弱,色厲內荏道,“我老公才不是你!”
“這是你自找的。”
霍修扯過領帶,將少年的手綁在床頭,聲音卻溫柔的可怕,“寶貝,等會兒可別叫停。”
………………
褚秋默第二天醒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糊了男人一巴掌,但是由於手勁兒太小,只是輕啪的一聲,便被男人的大掌握住,不住摩挲,“打疼了嗎?”
少年細白的手腕上滿是紅痕,觸目驚心。
明明將人弄成這樣的是自己,可是霍修還是心疼了,他親親少年的手腕,“昨天是我不對。”
兩年不見,他一時沒有控制住。
褚秋默哼了一聲,扒拉著床單慢慢的往離男人遠的地方移動,霍修鐵臂一伸,便將少年禁錮住了,“還跑?”
他貼了過去,從身後抱著他,聲音低柔,“默默,我們好不容易又在一起了,不要再鬧小脾氣了好不好?”
“誰鬧小脾氣了!”
“好好好,是我無理取鬧。”
霍修將下巴放在少年的脖頸處,“兩年了,默默,我很想你,你想我嗎?”
褚秋默心裡一動,聲音便有些軟化了,“你還知道回來?”
隨即,他便感受到身後有什麼東西頂住自己……
“你…你!”
“讓我抱抱,我不動你。”
褚秋默見他真的沒有動作,才相信了他,聲音裡顯出一絲柔軟來,“我也想你。”
霍修摟著他腰的手緊了緊,“這次回來,我再也不會離開了。”
“恩。”
褚秋默小聲的說了一句,“真好。”
隨即又被紅了眼的男人壓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吃了一早上……
※※※
婚禮辦的很盛大,霍家的當權人和褚家的小少爺的婚禮,堪比強強聯姻,雖然當年兩人是兄弟事情大家都知道,但是卻沒人譏諷嘲笑,甚至他們還笑著道喜,說是天作之合。
這便是權勢的好處。
他們在一座教堂裡舉行的婚禮,年老而慈祥牧師站在他們面前,道,“霍先生,你願意和這個人共度一生嗎?愛他、忠臣于他,無論他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你願意嗎?”
霍修牽著褚秋默的手,“我願意。”
“褚先生,你願意和這個人共度一生嗎?愛他、忠臣于他,無論他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你願意嗎?”
褚秋默彎彎眼眸,和霍修對視一眼,“我願意。”
無論身老病死,碧落黃泉,終是沒人能分開他們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