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補上了。」
孤飛燕聽了這話,心裡頭有股說不出的滋味,特別複雜,讓她都不想去深究。
錢嬤嬤又道,「大小姐,您別擔心也別瞎想了,過了明日後日,待大後天早上,靖王殿下來抱您上轎,您就只能同他說上瞧瞧話了。」孤飛燕原本一點兒都不緊張的,甚至沒有要出嫁的感覺,可聽了錢嬤嬤這句話,竟莫名地緊張了起來。她甚至忍不住好奇起來,如果不是做戲,而是真的成婚,新郎官抱新娘子的時候,兩人可以說悄悄話
嗎?
「大小姐,到時候靖王殿下既可以背您上轎,亦抱您上轎,就看靖王殿下喜歡怎樣的了,您呀……」
孤飛燕的心跳都不自覺加速了,她連忙打住,「行了行了,辦正事去!」
孤飛燕把自己所有金票都給了錢嬤嬤,讓錢嬤嬤去錢莊將金票全部換成金幣。
靖王殿下和天武皇帝的賞賜,禦藥房的俸祿,靖王殿下替韓虞兒還的那十二萬,再加上她從葯田空間裡採摘了不少中高檔藥材秘密出售賺來的錢,總共算起來,她手上也有五十萬金左右。
五十萬金的嫁妝,其實算不錯了。就算富貴人家的閨女出嫁,也未必家家都能陪上這個數。但若是皇家婚禮來說,這個數終究是挺寒磣了。孤飛燕本就不是介意外人看法的人,再加上這場婚事並非真的,她其實不介意那麼多的。但是,看到靖王府送來的那些聘禮,聽了錢嬤嬤方才的勸說,她意識到這場婚禮隨便不得。該陪嫁過去的,一樣也
不能少!
於她來說,嫁入是大事,於靖王殿下而言,娶妻也是大事呀!這輩子也就一次,哪怕是做戲,也不相虧欠。
嫁妝,不僅僅代表著新娘子和娘家的門面,某種意義上說,也是對這場婚事,對新郎官的重視。天武皇帝在大慈寺給了靖王殿下那麼大的下馬威,不少人都覺得靖王大勢已去了,她好歹也得儘力把這場子撐大了!告訴世人,靖王殿下沒那麼倒霉,也沒那麼憋屈的,並不是娶了一個一無所有的窮酸姑
娘!
孤飛燕認真交代,「錢嬤嬤,跟錢莊討幾個寶箱,把金幣裝在寶箱裡,盡量裝得大氣一些。」
五十萬左右的金票應該能換來四五車金幣,若不是非常精明之人,是估算不出總數的,只會覺得金燦燦的,數目不小。錢嬤嬤一離開,孤飛燕就去找孤二爺和王夫人討了孤老爺子留給原主的嫁妝。誰知道,那筆嫁妝早被孤二爺敗光了!一個子都不剩!孤飛燕氣得拍了桌子,當場逼孤二爺和王夫人寫欠條,要他們分期每月
定額定時還。
欠條可不能當嫁妝呀!孤飛燕盤算了一番,將珍藏在小葯鼎裡名貴的藥材全部都取了出來,裝了三大箱子。孤飛燕琢磨起自己名下還有什麼東西可以拿出來用的,很快就想到花月山莊,只是,她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她想自己一定想嫁妝想瘋了,花月山莊的令牌和帳房鑰匙雖都在她手裡,可是,那是靖王殿下
的呀!再者,花月山莊可不能暴露。
這時候,陳嬤嬤領了婢女過來,她就沒多想了。
翌日,佛誕盛會的第六日,距離大婚就剩下一日的時間了。
孤飛燕能拿得出來的嫁妝全都拿出來了,一共兩樣,十大箱金幣和三大箱藥材。
錢嬤嬤清點了一遍,認真記錄在禮書上,然後遞給孤飛燕過目。嫁妝是成婚之日,跟在迎親儀仗後面送去靖王府的,禮書則要先送去。
孤飛燕過目了一遍,還是覺得不夠,但是,她已經儘力了。天武皇帝派來的陳嬤嬤倒是為她準備了一些,但是,那都是明日要用的禮服和首飾。見孤飛燕蹙眉,錢嬤嬤忍不住說了一句,「大小姐,可以了!您沒爹沒娘的,孤二爺和王夫人又那般待您。您能給自己準備那麼多嫁妝,已經很不容易了!這晉陽城裡,哪家的姑娘有您這等本事呀!靖王殿
下心裡有數,不會怪您的。」
孤飛燕無奈而笑,「殿下自是不會怪,哪怕我是真嫁,殿下圖的也定不會是嫁妝。我就是想給他長長臉而已。」錢嬤嬤點了點頭,感慨道,「大小姐,這已經是長臉了!恕老奴說句不當說的,您爹娘若在,也未必能替你操辦這麼多。孤家是什麼底子,晉陽城裡人人都知道的。大小姐,您放心吧,明日著一箱箱金幣拉
出去,就能閃那幫人的眼了!」
錢嬤嬤好意安慰,哪知道這句「您爹娘若在」,卻讓原本沒想那麼多的孤飛燕心中一下子泛起了酸楚。
她的爹娘是大秦的皇帝和皇后呀!她若真正大婚,她們一定會為她鋪十裡紅妝吧。
其實,真正令孤飛燕酸楚的並非沒有豐厚的嫁妝,而就是「爹娘不在」,爹娘若在,她能擁有的豈止是嫁妝呀!
她曾經無數次想象過爹娘的樣子,可是,打從冰海回來,她就不太敢想了。她一想起來,腦海就會浮現出夢中爹爹轉身的那個瞬間,那張驚若天人,卻滿是血跡的臉。
孤飛燕很快就忽略了心頭的酸楚,告訴自己,這不過是一場戲,不是真的。她做這場戲,就是為了離冰海之謎,離爹娘,離家近一些。
孤飛燕正要離開,這時候,孤二爺和王夫人突然過來了,兩人一進門就興高采烈,笑不攏嘴。
「燕兒,好事,天大的好事!有人給咱家送禮了!咱們不愁沒嫁妝了!」
「燕兒,這禮可大了,你猜猜是誰送的?」
「呵呵,呵呵呵,是神農谷的上官夫人和妤夫人!」
……
孤二爺和王夫人都還未說完,只見數名小廝魚貫而入,每個人都挑入一擔寶箱。他們把寶箱放好,就出去了,可沒一會兒又挑來了一擔。如此輪迴了好幾次,寶箱從屋內排到屋外去,佔了整個院子。這到底有多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