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這麼大。
「廢物!」
蕭叔罵的是瑤姨。一個習武之人竟被兩個不懂武功的人撞到了,這豈止是廢,簡直是渣!
蕭叔罵歸罵,立馬就持劍追來。孤飛燕同顧雲遠片刻都不敢耽擱,連忙往前跑,直接從瑤姨身上踩了過去。瑤姨連叫了兩聲,好不淒慘。孤飛燕從瑤姨身上踩過去的時候,瞥了一眼她的臉。瑤姨的玄色面具已破了,隱約看見面具下一張七老八十的臉,滿滿的是全是皺紋和血跡。瑤姨的聲音聽起來頂多四十,臉怎麼會這麼老?她到底幾歲了
疑惑閃過腦海,孤飛燕也無暇多想,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拚命往前跑。蕭叔追過來,眼看就要追上孤飛燕他們了,卻突然聽到一旁甬道裡的求救聲。
「蕭叔!救我!」
「蕭叔,瑤姨!」
蕭叔一聽是季江蘭的聲音,立馬跑入甬道。只見季江蘭雙肩都負傷,秦墨劍劍凌厲,招招都是殺招,季江蘭已經快扛不住了。
就在秦墨劍入季江蘭腹部之際,蕭叔揮出了一道劍氣,朝秦墨洶湧而去。秦墨立馬躲開,他朝蕭叔看去,面無表情,劍鋒一轉,立馬朝蕭叔襲來。
逐雲宮數一數二的高手,絕非省油的燈!秦墨接了蕭叔三招,第四招就有些扛不住了!他很清楚自己和蕭叔的差距,更加清楚自己必須為孤飛燕爭取逃走求援的時間。
他沒有逃的打算。
在激烈的打鬥中,哪怕步步陷入被動,他那張俊美的臉依舊淡漠平靜,毫無波瀾。然而,就在激烈的劍芒刀光之中,他忽然劍鋒一偏,沒有去抵擋蕭叔迎面襲來的利箭,而是一劍朝季江蘭刺去!
這是找死啊!
拿自己的性命當賭注呀!
然而,秦墨賭對了!蕭叔非常在意季江蘭的安危,他立馬收劍去攔下。哪知道,秦墨這不過是個假動作!蕭叔一分神,他的劍立馬凌厲橫豎過來,直逼蕭叔的喉嚨,大有要一劍封喉的氣勢。
蕭叔驚得立馬後退,怒罵,「卑鄙!」
以強凌弱,不是卑鄙嗎?
偷襲他人,不是卑鄙嗎?
擅入冰原,不是卑鄙嗎?秦仍依舊面前淡漠,眸光平靜。他看了都沒看蕭叔一眼,繼續襲向季江蘭。蕭叔一種被忽視,甚至輕蔑的感覺。他大惱,雙手握劍狠狠劈去,一道劍芒勢如破竹,排山倒海而去。終於,秦墨躲不開了,硬
生生挨了這一劍。
他撞在牆上,噴出了一口鮮血!
蕭叔冷厲的眼裡儘是絕情和陰鷙,他片刻都沒有停下,再次揮劍而起。秦墨持劍拄地,一手捂住腹部,到了這份上,他那張清俊的臉竟然都依舊沒有任何錶情,彷彿連生死都掀不起他內心的波瀾。
這一劍再下去,他真的會死的呀!
蕭叔看著他的臉,都震驚了,特別想知道此時此刻,這個年輕人心裡頭在想什麼。那麼年輕的一個人,怎麼能連自己的性命都淡漠掉呢?
然而,蕭叔的劍並沒有停。劍芒已然大作,蕭叔握緊了長劍,激將劈斬下去。就在這個時候,雪狼突然跳到蕭叔手上,在他手背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蕭叔並不知道這隻冰旅鼠是夢族雪狼,隻覺得這隻冰旅鼠不簡單。他揮手想甩開,卻怎麼都甩不開。然而,秦墨得了機會,他毫不猶豫朝季江蘭襲去,蕭叔顧不上雪狼,追過去攔。
兩人的利劍再次相觸,要開始新一輪的廝殺。雪狼卻突然從蕭叔手上跳到他頭頂上去,沖秦墨「嗚嗚」直叫,一邊叫,還一邊往外頭看去。
它是這想讓秦墨趕緊逃呀!
只要秦墨逃出去,去追孤飛燕他們,它就可以給他們帶路了!這地宮裡那麼多機關暗道,它有的是辦法攔住這些白衣玄面人。秦墨沒理睬雪狼,蕭叔可不是瑤姨,也不怕雪狼。兩人的注意力都在彼此身上,蕭叔先動了劍,可這個時候,雪狼卻急了,在蕭叔頭頂上暴躁地轉圈,抓撓,片刻而已,就將蕭叔束得整整齊齊的白髮全都
抓亂了,連。發冠都給咬破了。
蕭叔披頭散髮,忍無可忍,他退到季江蘭身前,一邊護著,一邊抓雪狼。雪狼也聰明,不理睬,就在他身上亂竄,一邊逃竄,還不忘一邊朝秦墨嗚嗚叫,示意秦墨逃出去。
秦墨哪知道雪狼的算計,他隻想為孤飛燕他們拖延時間,他就是不想逃,正伺機,準備襲蕭叔措手不及。雪狼氣急了,一不留神,就被蕭叔給抓住了。
蕭叔握緊了雪狼,都快將它的五臟六腑握碎了,雪狼「嗷嗚」得一聲大叫,可謂是鬼哭狼嚎!
聽了這叫聲,蕭叔驚了,「夢族雪狼?」
秦墨見機會來了,毫不猶豫持劍朝蕭叔腹部刺去,可就在這個時候,雪狼忽然嗷得一聲,大吼,瞬間幻化出真身。通神雪白,碧眼幽冷,尊貴莊嚴,無比高大,比蕭叔還高出一個頭。
眾人都愣住了,季江蘭隨即發出一聲刺耳尖叫出聲,「啊……」
雪狼突然咬住秦墨的衣服,將他甩到後背上去,轉身就逃。一出天坑,就往孤飛燕和顧雲遠逃跑的方向走。
蕭叔雖震驚,卻也立馬緩過神來。他道,「夢族雪狼豈會當逃兵,它怕是傷了!蘭兒,你振作點,跟老夫過來!快點!絕不能讓他們跑了!」
蕭叔拉起季江蘭追出天坑,季江蘭回頭一看瑤姨還靠在牆上,立馬掙脫開蕭叔的手,跑過去,「瑤姨,你沒事吧!你怎麼了?」
蕭叔怒聲,「廢話就當死,礙手礙腳的!蘭兒,過來!」
蕭叔和瑤姨是逐雲宮宮主的左臂右膀,兩人內訌得特別厲害,巴不得對方死掉。蕭叔如何會因為瑤姨,耽擱要事?但是,蕭叔放心不下季江蘭。畢竟,季江蘭是逐雲宮宮主的後繼者。
季江蘭認真說,「蕭叔,我們不能棄瑤姨於不顧。瑤姨要有個三長兩短,宮主也不會輕饒你我的!」
正說話著,瑤姨抬頭朝蕭叔看去,冷冷說,「想我死,沒那麼容易!」她渾身上下,包括臉蛋全是雪狼抓撓的傷口,火辣辣的疼。然而,這都比不上被孤飛燕和顧雲遠那一撞的疼痛。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像是受了很重的內傷,血氣不斷地往上湧。否則,她也不用在這裡
站那麼久了。
如今,她感覺好多了。
她不再理會蕭叔,拉著季江蘭道,「快追,別讓他們跑了!」
蕭叔特別不屑,先她們而去。瑤姨雖也不屑,卻不敢怠慢,緊隨其後。她當然清楚,現在能保護她們的只有蕭叔了。而此時,雪狼已經帶秦墨追上孤飛燕他們,雪狼終究是撐不住,瞬間恢復了冰旅鼠的樣子,秦墨重重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