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重煜兩天前就將體內魔氣全部引渡走了,他私底下試了好幾次,絕對不會有人能看出來他體內曾煉過魔氣。果然,凌清宵說出了魔氣的事,凌重煜不慌不忙地亮出自己的經脈,讓幾個醫修輪番診脈,光明正大地替自己洗白。
反而是凌清宵,缺乏證據,態度不良,反而成了無法自圓其說的那個。凌重煜深知適可而止,他見火候差不多了就“裝病”離開,既能刺激眾人的憐惜和同情,又省了冒風險。
綺雲心經是魔族的功法,仙界知道的人少,但是難不保有人認得出來。他見好就收,達成了目的就趕快撤退,再留下來恐生事端。
想到綺雲心經,凌重煜有些愧疚地望了雲夢菡一眼。雲夢菡被排擠在外,根本無法接近,她察覺到視線,一抬頭見是凌重煜,嬌羞又幸福地笑了笑。
雲夢菡陷於初通人事的眩暈中,凌重煜對她纏得緊,幾乎夜夜不停歇,每次都索取得她吃不消。雲夢菡分不清情和欲,也分不清愛和愧疚,她被凌重煜的要求裹挾,凌重煜說想要,她就被動地配合。她覺得,這就是愛。
霸道的、成熟的愛。凌重煜對她的身體如此癡迷,這不是愛她到骨子裡,還會是什麽?
雲夢菡的笑容甜蜜又信任,一副心滿意足、安心等著凌重煜來娶她的小女人模樣,凌重煜看到,心裡愧疚更甚。
他本來不想理會魔族的蠱惑,可是不知道怎麽了,他仿佛被什麽東西操控了心智,鬼使神差地收起綺雲心經,鬼使神差地誘導雲夢菡練習,又鬼使神差地將魔氣都引渡到雲夢菡體內。這段日子他索取無度,一方面是食髓知味,但是更多的,還是為了盡快化解自己體內的魔氣。
宿飲月是宿家唯一的嫡女,身份不凡,娘家強硬,他絕不能在未婚前就這樣對待宿飲月。所以,人選只能是雲夢菡。
宿飲月察覺到凌重煜的視線,她順著視線回頭一看,頓時冷笑:“雲姑娘,你怎麽還在?雖說你也是鍾山的一份子,但這是我們家的家事,你跟著做什麽?”
雲夢菡被“我們家”這三個字刺痛了,她眼神委屈,求助地看向凌重煜,想讓凌重煜為她主持公道。
凌重煜明明說了,他要娶她的。宿飲月怎麽張口閉口“我們家”?宿飲月也太自以為是了吧。
凌重煜聽到這些話簡直頭痛,他不想放棄自己喜歡的,但是也不想放棄娘家勢力大的。唯一之計,就是在兩個女人之間打馬虎眼,不否認,但是也不肯定。等他未來掌管鍾山,成為凌家之主,就能由著他的喜好安排了。
凌顯鴻不就是這樣嗎?名利雙收,坐享齊人之福,哪一個女人都不虧待,這才是最好的局面。
雲夢菡和宿飲月都眼巴巴地等著凌重煜表態,凌重煜忽然皺起眉頭,一副忍痛模樣。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白靈鸞連忙問:“重煜,你怎麽樣了?”
凌重煜緊緊皺著眉,搖頭道:“我沒事。”
他雖然嘴上說沒事,可是神態動作無一不在暗示,都怪宿飲月和雲夢菡吵鬧,加重了他的傷勢。雲夢菡頓時噤若寒蟬,宿飲月也不敢再說了,白靈鸞看到這一幕,簡直氣不打一出來:“你們兩人都省省吧,重煜都傷成這樣了,你們不好生照顧他,還要吵架讓他心煩?”
白靈鸞張口閉口擺婆婆譜,宿飲月作為宿儀芳的侄女,本來是十分看不上白靈鸞這種身份的,可是,誰讓這是凌重煜的生母呢。
宿飲月只能喏喏應是。白靈鸞見宿儀芳的侄女對她這樣小意奉承,越發自得,指手畫腳道:“你也要多注意些,不要覺得自己家世高貴,就可以肆意妄為了。娶婦娶賢,我未來的兒媳,還是要處處以重煜為先……”
白靈鸞這一派長篇大論還沒有說完,忽然一股殺氣由遠及近。殺氣並沒有實形,很難形容,但是絕對不會有人認錯。
白靈鸞這幫女眷都嚇了一跳,紛紛回頭,見不遠處的台階上,凌清宵不知何時出現在那裡,正靜靜地望著凌重煜。
他的眼神太平靜了,平靜的讓人覺得冷漠。仿佛眼前站著的並不是一個活人,而是一樣物品。
白靈鸞被這樣的眼神看得害怕,她想到自己是凌清宵的養母,雖無生恩但佔著養恩,道德上依然穩穩拿捏著他。白靈鸞的內心重新抖起來,說道:“凌清宵,你想做什麽?你害了重煜一次還不夠,難道想害他第二次嗎?”
凌清宵一眼都沒有看白靈鸞,他對著凌重煜的視線,緩緩拔出長劍:“你既然說我冤枉了你,那就證明給我看。拔劍。”
福寧殿在中軸線上,不遠處就是任務大殿,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凌重煜從福寧殿回東陽院,因為“有傷在身”,他被女眷小心簇擁著,一路走得非常慢。此刻,他們正處在人流密集的廣場上。
周圍的弟子發現這裡疑似有八卦,全都停下來觀看。甚至不斷有弟子朝這裡湧來,才一眨眼,這裡就被圍得裡三層外三層。
凌重煜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好端端的,為什麽要動手?他實戰本來就不及凌清宵,現在凌清宵修為精進許多,凌重煜瘋了才會當著鍾山所有人的面和凌清宵一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