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的那一巴掌著實把何蕾嚇得不輕。
「嗷我的腳我的腳!」
何蕾差點沒蹦起來,怒目而視那個沒有醫德的醫生。
「亂叫什麼,你受傷的是另外一隻腳好不好。」
醫生非常無奈地摘下了自己的口罩。
「裴宇!怎麼會是你?!」
「我醫學院畢業了,到這家醫院裡面來實習。」
「我不要實習大夫給我縫針。」
雷慕忽然冷著臉打斷了兩個人之間的對話。
「我要我要,別人給我縫我還信不著呢。」
何蕾盯著裴宇褪去了少年的青澀,已經越加接近於男神的那張充滿魅力的臉,努力忍耐著腳心傳來的疼痛,和縫線在肌肉裡面穿梭的怪異感覺。
「你可真是神奇,我給很多受過各種各樣外傷的病人縫針,可是腳心被匕首割傷的還是頭一個,我就是想問一句,別人到底是怎麼用匕首割到你的腳心的?」
「非常簡單,把匕首立在地上,刀刃向上,然後你用盡全力踩上去就能夠得到這種效果了。」
裴宇露出一個非常佩服的眼神,將手上的縫線剪斷。
「記得不能沾水,不要吃發物,三天來換一次藥,十天之後看癒合的效果好的話就可以拆線了。」
「我不需要住院嗎?」
何蕾的小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不需要,不過你可以在這裡休息一下再離開。」
「可是我的腳不能走路。」
「三個方案,給你爸爸打電話、借你一個拐、借你一個輪椅,後兩樣我可以幫到你。」
裴宇的包子臉長大之後變成了面癱臉,越發接近男神的感覺了。
「不用了,你走吧。」
何蕾對著裴宇揮了揮手,男神啊什麼的果然只能遠觀,一點都不懂她的這顆粉紅少女心。
「我的傷口也處理好了,你不能走路,我送你回家吧。」
雷慕站在何蕾的床前,皺著眉頭看著還一臉戀戀不捨看著房間門口的何蕾。
「不用了,我給我爸爸打電話,讓他來接我。」
何蕾剛拿出包裡的諾基亞小藍屏就被雷慕用手按住。
「這點小事兒用不著驚動你爸爸,我現在也沒有什麼事兒,可以平安地把你送回家。」
何蕾點了點頭,拿起桌上的名片遞給雷慕。
「聯繫這個人,他可會成為你的大貴人。」
雷慕皺著眉頭接過名片,然後在何蕾驚詫的目光中撕了一個粉碎。
「你這是幹什麼?!」
何蕾試圖把撕碎的名片重新拼湊起來。
「這可是你日後發達的領路人,你怎麼可以把他的名片撕碎?那你以後怎麼辦?」
「你還挺關心我的,我要救的人又不是他,用不著他對我感恩,走吧。」
雷慕對著何蕾伸出了手。
「你可真是……」
何蕾暗歎了一聲,看來劇情在她的篡改之下已經崩壞了。
何蕾的一隻胳膊掛在雷慕的脖子上,雷慕用他那隻完好的手扶住何蕾的腰,兩個人剛剛攙扶著相依相偎走出了病房的門口,迎面就見到了穿著一身護士服,目瞪口呆站在那裡的林溪。
「林溪,你怎麼來了?」
何蕾不解地看著林溪,林溪刀子一樣的目光刮過何蕾的臉,最後落在雷慕的身上。
「雷慕,你不想跟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兒嗎?」
何蕾猛地一拍腦門,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她怎麼把這茬忘了,作為本劇的男女主人公,他們兩個這時已經成為男女朋友,情根深種了啊!
基於打死不做小三的心裡,何蕾伸出手想把雷慕推開,卻被雷慕的那隻手狠狠一摟,於是兩個人更加嚴絲合縫地貼到了一起,何蕾低頭一看,自己34c的胸緊緊擠在雷慕的肋骨上,雷慕有力的手死死握在自己的腰上,就這姿勢,說兩個人沒有姦情誰都不會信啊。
「何蕾受傷了,我要送她回家。」
雷慕淡淡的聲音在何蕾的耳邊響起。
「你憑什麼要送她回家?你和她有什麼關係?」
林溪的聲音變得越發的尖銳,已經有病房裡的人聽見了聲音探頭探腦地向外張望。
「我和雷慕沒有什麼……」
「我們是前男女朋友關係,我一直對她念念不忘,這樣你滿意了嗎?」
「可是這些年來你一直這麼落魄,是我跟在你的身邊不離不棄,而不是這個仗著自己有錢就欺負別人的惡毒的女人,如今你一遇到她就想把我甩了是不是?!你想得倒美!」
林溪的臉漲得通紅,胸口一起一伏的,看樣子氣得夠嗆。何蕾倚在雷慕的身上非常想摳鼻看好戲,心裡暗歎:歲月是把殺豬刀啊,當年嬌弱的小白花形象蕩然無存,如今像個潑婦叉著腰站在那裡吼,實在是讓人有不虐不快的**。
「雷慕,算了,我可不想站在這裡丟人,放開我,我自己走。」
何蕾努力地掰著雷慕的手想讓他放開自己,無奈他死都不放手,反而是越收越緊。林溪看在眼裡,眼圈已經泛紅,放在身側的手越收越緊,似乎馬上就要伸出來撓何蕾一臉蘿蔔絲。
「我剛離開一會兒怎麼又鬧開了?何蕾,你真是從來都不讓我省心。」
一個涼颼颼的聲音在人群的背後傳來,脫掉了醫生制服的裴宇撥開人群走了進來,對著何蕾伸出手。
「走吧,我送你回家。」
尼瑪救世主出場,渾身光閃閃啊!何蕾對著裴宇伸出手,然後對著林溪粲然一笑。
「你一定弄錯什麼了前班長大人,我的男朋友是裴宇。友情提示一句,男人最討厭自己的女朋友當著外人的面揭他的短,那讓你比甩了他還難受,想要留住他以後就注意一點吧。」
何蕾湊近林溪的耳畔輕聲低語,但是站在旁邊的雷慕和裴宇還是聽了個一清二楚。
「都這樣了你還不老實。」
裴宇冷著臉拉著何蕾的胳膊把她扯到自己的身邊。
「回家之後你罰我。」
何蕾對著裴宇的耳朵吹了一口氣,整個人軟軟地掛在他的身上。
「拜拜林溪,拜拜雷慕。」
一直到走出了醫院的大門,裴宇忽然狠狠一推何蕾的肩頭。
「給我站好!你……」
「我剛才在演戲,為的就是氣一氣林溪。」
何蕾立刻挺直脊背站在那裡,一改剛才柔若無骨的樣子。
「可是……」
「可是你當真了對不對?」
何蕾湊近了細看裴宇的臉。
「剛才你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而且……」
何蕾伸出手捏了捏裴宇的耳朵尖。
「這裡到現在還是紅的,就像一隻小兔子一樣,實在是太可愛了!」
「唉,過了這麼長的時間,你居然一點都沒變樣,還和以前一樣壞。」
裴宇非常無奈地把何蕾的胳膊架到自己的脖子上。
「走吧,我只請了兩個小時的假,一會兒還得回來上班呢。」
「我走不動了,你背我。」
「你不要得寸進尺……」
醫院三樓的玻璃窗上,林溪站在那裡看著樓下走遠的兩個人,按在玻璃窗上的手越收越緊,目光當中竟然帶了一絲扭曲的怨毒。
晚上,下班回來的何慶金看見腳上纏滿了綁帶的何蕾著實吃了一驚。何慶金這幾年在何蕾的傾力打造之下已經從土豪金變成了精英男,脖子上的金鏈子和手上的金戒指都被何蕾擼了下去,啤酒肚消失了,身上穿著黑色的襯衫,長得長了一些的頭髮向後梳起,兩鬢帶著一點斑白,反而更增加了一些男性的成熟魅力。
「這腳這是怎麼了?只一天的工夫沒有見到怎麼就整成這樣了呢?」
何慶金把何蕾的腳抬起來左看右看,還用手指戳了一戳。
「嗷,老爸疼死了!別亂動,縫了十多針呢!」
「這麼嚴重,還縫針了?怎麼弄的,快跟我好好說說。」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吧今天上班的時候翹了一會兒班去了一趟股票大廳,在那裡見義勇為、勇鬥歹徒來著……」
「歹徒抓住你的腳把你的鞋子脫掉然後在你的腳心拉了一刀?」
何慶金露出一副這是什麼歹徒這麼喪心病狂的表情。
「哎呀不是,就是我把高跟鞋脫了砸歹徒的腦袋,然後不小心踩到歹徒掉到地上的刀了。」
「……」
這要不是自己的閨女,何慶金一定會不厚道的捶桌狂笑。
「為什麼翹班?為什麼去股票大廳?為什麼見義勇為?給我一樣一樣交代清楚。」
「老爸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呀!」
何蕾撒嬌地往前蹭了蹭,抱住了何慶金的一條胳膊。
「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老爸你聽我一句,你就別再炒股了,把資金收回來吧,這麼些錢夠咱兩生活好幾輩子的了,而且我也能工作,能賺錢了,我養你,假期的話還能跟你出去旅旅游,多好呀!」
「我真是不明白為什麼你就一直反對我炒股,你知道我現在已經把公司的資產翻了一倍了,只不過短短一年的功夫,就把我掙了大半輩子的錢翻了倍,這就跟白撿一樣啊。爸爸答應你,再炒幾年多給你攢點嫁妝本我就收手好不好。」
「唉……」
看來主要劇情還是不可逆轉,何蕾無奈地歎息了一聲,不過還好自己並不是完全沒有准備,現在自己掙夠的錢也能夠養活兩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