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淺淺你發生什麼事情了?」
她的一聲驚叫讓所有人的神經都繃了起來,這時莫淺淺卻安靜了下來,因為圍在她眼睛上面的黑色布條被人打開,一隻溫暖寬厚的手掌蓋到了她的眼簾上。
「先別急著睜眼睛,屋裡的光線太亮,會把眼睛刺傷。」
霍廷讓人安心的聲音響起,莫淺淺點了點頭,霍廷才把自己的手掌移開。
適應了眼前的光線之後,霍廷那張英俊的臉出現在了她模糊的視線當中。
「你的眼睛還不適應,眨幾下就好了。」
霍廷摸了摸她的臉頰,又解開她手上的繩子,然後開始去解其他幾個人身上的束縛。
「你怎麼掙脫出來的?」
莫淺淺揉了揉手腕,又揉了揉眼睛,站起來一臉崇拜地看著霍廷的背影。
「還記得你給我的那把餐刀嗎。」
莫淺淺恍然大悟,她也有一把的,藏在貼身的衣服裡,一慌怎麼就把這茬給忘了。
看著霍廷又解開了萬悅身上的繩子,莫淺淺開始打量起他們所在的環境。
抬起眼四下看了一圈,莫淺淺露出驚愕交加的表情,她們所在的這間房間裡面實在是太奇怪了,這是一間不明金屬材質的密閉房間,沒有窗戶,沒有門,上下左右都是銀白色的滑溜金屬。
隨著霍廷把所有人身上的繩子全部解開,看清周圍環境的六個人終於了解,他們面對的是真正的生死考驗。
「賀立說的沒錯,這是一件完全封閉的房間,以每個人的耗氧量和房間的體積來看,三個小時之內,房間之中的氧氣就會全部耗光,我們最後會死於缺氧窒息。」
吳豐摸著房子繞了一圈,得出以上結論。
「哈哈……哈哈哈,你們還是很厲害的嘛,這麼快就掙脫了束縛,不過那又怎麼樣呢?你們有信心能走出這間房間嗎?」
賀立陰冷的聲音從房間的四個角落傳來,眾人抬頭望去,在房間牆壁上面的四個角落中,各有一個黑色的突出物,看樣子就是攝像頭和揚聲器。
「賀立,到底怎樣你會讓我們離開?」
霍廷抬頭,看著攝像頭的方向。
「我不是說了嗎,找出背叛者,我就會放你們自由。」
「你是想看著我們幾個自相殘殺?」
「我說是又怎麼樣呢?總之我給了你們出路,是一個人死還是六個人一起死,你們自己看著辦。」
賀立的聲音不再響起,房間中的六個人面面相覷了一陣,霍廷走到莫淺淺的身邊,握住了她的手。
「別怕,我們會找到出去的辦法的。」
莫淺淺抬頭看著霍廷堅毅的表情,不由自主地點點頭,露出一個笑容,在這樣的地方有一個可以全心全意依靠的人真好!
「話說得漂亮,這個房間連門都沒有,我們怎麼出去?」
凌軒坐在最角落的椅子上,抬起頭,看著兩人緊緊相握的手掌。
「沒有門你覺得我們是怎麼進來的?」
霍廷輕蔑地看了凌軒一眼,帶著幾個人在房間裡面尋找線索。
不得不說,這是一間設計的十分精巧的密室,唯一的光源是頭頂上的一盞白熾燈,但是由於房間的材質問題,四壁反射的光線比白熾燈發出來的光線還要強,太過強烈的光線使人心神不寧、心煩意亂。
房間乍一看上去是完全沒有縫隙的金屬板構成,但是仔細摸索的話,眾人很快在一面牆壁上找到了一條縫隙,看上去是一個門的形狀,只是這扇門非常的堅固,連手指都插不進去的眾人完全沒有打開的可能。
霍廷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由於二氧化碳的增加,房間裡面的溫度已經越升越高,現在六個人都精疲力盡地坐在椅子上,最怕熱的王博身上穿的T恤前襟已將全濕了。
「我們真的要被困死在這裡嗎?對啊,電話,為什麼不打電話報警?」
萬悅掏出了自己的手機,卻發現一點信號都沒有。
「我已經試過了,這裡面一定裝了信號屏蔽器,要想打電話的話肯定得先走出這棟建築。」
凌軒坐在一邊看了看自己的手機,然後果斷關機,他們還不知道會在這裡待多久,省著點電出去好求救。
「那我們到底怎麼辦?真的困死在這裡嗎?」
萬悅抱住了頭絕望地縮成一團。
「不!不,我不要困死在這裡!該死的,放我出去!」
吳豐撲到那道縫隙的跟前死命地敲著牆壁。
「我們有辦法出去,你們忘記了嗎,賀立說過只要找出背叛者,他就會放無辜的人一條生路。」
凌軒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撲在門上的吳豐。
「我覺得背叛者就是吳豐,你們看呢?」
「你他媽放屁!」
「吳豐?沒錯,我覺得也是他!」
王博的呼吸明顯地變得急促起來,他確實有幽閉空間恐懼症,在這裡待了這麼長的時間,病症早已經發作,焦躁不安和絕望使他的心跳一直在加快,呼吸的頻率也是越來越快,在外人看來就像剛跑完五千米,喘得簡直要上氣不接下氣。
「王博你又抽什麼風?怎麼會是我?」
吳豐詫異地看向王博,在公司裡面他們兩個的關係向來不錯,兩個人還出去喝過幾次酒,一直稱兄道弟的,怎麼這種時候和別人合起伙來誣陷他呢?
「你兒子不是得了白血病嗎?需要骨髓移植,所以你得准備很多錢,為了給兒子治病而出賣公司的機密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王博的話一出口,除了霍廷和莫淺淺,其他幾個人的眼神都變了。
「你們不要相信他胡說,我是缺錢,但是我沒有出賣公司的核心數據……」
「你的動機最明確,我沒有猜錯,果然是你!」
凌軒慢慢從椅子上站起來,目光掃視了一圈。
「我們找到公司的背叛者了,這樣就不用陪他一起死了。」
「你胡說!閉上你的臭嘴!」
吳豐忽然衝過去,一拳揮向凌軒的臉,凌軒的頭向後一仰,伸出腳一腳蹬在吳豐的肚子上。
宅男屬性的吳豐對於打架實在是沒有什麼經驗,被凌軒踹了一腳,踉蹌著後退幾步跌倒在地上。
「你休想!你休想找我來做替死鬼!」
吳豐坐在地上大吼著,這時,在眾人驚愕的視線當中,凌軒居然從褲兜裡面掏出了一把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准了吳豐的腦袋。
「上帝啊,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萬悅捂住自己的嘴,向後退了兩步。
「凌軒,別開槍,這是金屬房間,如果你隨便開槍,子彈射中牆壁會反彈,那樣會傷到無辜的人的。」
霍廷看見凌軒掏出手槍就知道大事不妙,衝上前一步擋在吳豐的前面,不知道凌軒是因為太緊張還是有意為之,在霍廷衝上去的一剎那,手一抖,對著坐在地上的吳豐就開了一槍。
槍聲在密閉的空間中產生巨大的共鳴,所有人都捂住了耳朵蹲在地上,耳朵嗡嗡響的同時,胸口一陣的氣血翻湧。
莫淺淺捂住耳朵晃了晃頭,景物在眼前變得模糊晃動。
模糊的視線當中,霍廷半跪在地上,一大灘的血從他的腿上湧了出來。
「霍廷!」
莫淺淺發出一聲驚叫撲了上去,又過了一會兒才看清了眼前的情景。
「凌軒,你都做了些什麼?!」
莫淺淺的眼圈都紅了,那顆子彈穿過霍廷的腿側肌肉,擊中了倒在地上的吳豐的腹部。
「沒事兒,貫穿傷要比子彈留在肌肉當中好得多,就是看上去嚇人一點!」
霍廷安撫地摸了摸莫淺淺的臉頰,撕開T恤的下擺將傷口緊緊勒住,然後轉身去看吳豐的傷勢。
那顆子彈射進了吳豐的小腹部,大灘大灘的血湧出來,但是並沒有傷到他的要害。
「凌軒,把槍放下,在這樣的房間裡面開槍有多危險你知道嗎?!」
霍廷抬頭看著凌軒,對他伸出了手。
「你休想!」
凌軒一聲大吼,手上的槍也跟著抖了一下,萬悅和王博嚇得叫了一聲,都趴在了地上。
「你知道為什麼只有我的椅子下面黏了一把槍嗎?因為我是賀立唯一信任的人,你們的命都掐在我的手上。」
莫淺淺看著霍廷流出的血,渾身冰涼,手指尖都在微微的戰抖,這不是拍電影的時候用的血漿,這是溫熱的,從霍廷身體裡頭流出來的真實的血液,任憑血液這麼流下去的話,他就會死,永遠地走出她的生命。
「霍廷……霍廷……」
莫淺淺的手微微顫抖,輕輕地放在他的腿上。
「別怕,這點小傷死不了。」
霍廷的一隻手按壓在吳豐傷口上方的動脈處,另一隻手摟過莫淺淺,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以前比這更嚴重的傷我都受過,來幫我一把,幫我按住吳豐的傷口,要說受傷的話,他的傷可比我嚴重多了。」
吳豐嚇得已經說不出話來,胸口一起一伏,看著兩個人的眼神十分的無助。
莫淺淺的鼻子一酸,淚珠差點沒從眼眶中滾下來,聽話地伸出手,在霍廷的指導下按住了吳豐的傷口。
「賀總,背叛者我已經找到了,你說過會放我們自由,現在是你實現諾言的時候了!」
凌軒看著攝像頭的方向揚聲說,莫淺淺抬頭看了看他,凌軒的面孔在自己的眼前變得那麼的陌生,那曾經帶著點邪氣的俊帥面孔此刻布滿了猙獰,還帶著一股莫名的凌駕於眾人之上的優越感。
「哈哈哈,這就是你們找出的背叛者?好,我說過不會連累無辜的人,那麼就絕對不會食言!」
揚聲器裡面賀立古怪的聲音傳來,隨著他的聲音響起,金屬牆壁上面的縫隙緩緩打開,幾個人看過去,裡面居然是一個電梯。
「上帝啊,得救了!」
萬悅發出一聲愉悅的歡呼,走過來扶住霍廷的肩膀。
「走吧,我們可以離開這裡了。」
「沒事兒,我還能走。」
霍廷輕輕推開萬悅站了起來,這時凌軒已經一馬當先地走進了電梯裡面。
「想活命的就快進來,這可是唯一的機會!」
凌軒說話的聲音冷冷的,似乎不帶有一絲的感情。
萬悅看著血泊中的吳豐一眼,走到吳豐的身邊扶起了他,畢竟是同事一場,他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吳豐因為失血過多和缺氧而死在這裡。
吳豐的槍傷不在致命處,再加上子彈是穿過霍廷的身體之後擊打到他身上的,力道減輕了不少,身體的主要臟器並沒有受到傷害。雖然血流的有點嚇人,但是治療及時的話存活的幾率還是很大的。
霍廷拉著莫淺淺的手,一瘸一拐地走進了電梯,等到另外三個人都走進來的時候,電梯裡面發出一陣一陣刺耳的警報聲。
「我不是對你們說過,只有無辜的人才能離開這裡嗎?電梯的載重量是五個人的體重,加上一個人的話,它就無法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