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玄幻 > 重生之原配嬌妻 > 第124章

重生之原配嬌妻 第124章

簡繁轉換
作者:芒鞋女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8-26 16:04:50 来源:搜书1

念桂媽媽服侍了一輩子,沈月淺親自將人送至垂花廳才轉身往回走,院中花團錦簇,春雨洗滌後越發明淨,鵝卵石鋥亮耀眼,涼中夾雜著絲絲暖意。

忽然,迎面跑來一個丫鬟,面色急切,沈月淺皺眉,玲瓏上前一步攔著她,沉聲道,「何事如此慌張?」丫鬟的方向明顯朝著外邊,大老爺吩咐最近低調行事,文太夫人百日未過,一律不准出府見客,就是下人都提著心,小心翼翼的模樣。

丫鬟抬眸,眼神閃過慌亂,明顯沒料到小道上會有人,怔了會兒才吞吞吐吐答道,「二老爺,二老爺身子不適,奴婢去外面請大夫。」話說完了,才想著屈膝給沈月淺行禮,倉促地蹲在一側,等沈月淺先過。

玲瓏心中不滿,卻也沒說什麼,側身指了指前邊,示意沈月淺走。

丫鬟大氣不敢出,提著一顆心不上不下,待鞋面拂過一抹月白色長裙才暗暗松了口氣,未緩過來,只聽頭頂傳來一道清脆的嗓音,「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你,你叫什麼名字?」丫鬟身子一顫,頭埋得愈發低了,鼻尖已經浸出了薄薄汗意,捏著手帕的手心全是汗,「奴婢,奴婢翠竹,是二老爺身邊服侍的丫鬟。」

頓足的沈月淺再次垂眸,盯著她一身略微嶄新的麻衣,齊氏在的時候,文戰昭身邊服侍的人要麼是婆子,要麼是她身邊的陪嫁,十五六歲的丫鬟甚是少見,文博武提起文戰昭,心中不乏鄙夷,此時再看這個丫鬟,沈月淺眼神變了味兒,「二叔的病要緊,不用出府這般麻煩,龔大夫醫術高明,找他去一趟就是了。」

翠竹身子僵硬,心虛的緊了緊手裡的錦帕,沈月淺留意到,平靜的眼神裡多了絲耐人尋味,「我記得往回府裡有人生病多是找濟世堂的大夫,你腳程慢,讓門房的人去一趟吧。」

一個小小的丫鬟,手裡的錦帕卻是上等貨色,沈月淺心思一轉就看清楚了其中貓膩,轉頭看向一側的玲瓏,「我們也回吧。」桂媽媽走了,心裡多少有些難受。

玲瓏抬腳跟上,走了幾步轉頭看翠竹,已經跑得不見了人影,張了張嘴,問沈月淺,「要不要奴婢問問?」

「不用了,二嬸不在,誰管得著二叔?」何況他們還是晚輩,不過看丫鬟神色,文戰昭的病情只怕不足為外人道也,待孝期一過,文家第一件事就是分家,沈月淺不想和二房三房有太多牽扯。

誰知,事情過了沒兩日,文戰昭病情還是在府裡傳開了,齊氏在的時候,府裡大小事有齊氏壓制著,且齊氏看得進,存了野心的丫鬟一早就被她打發得遠遠的,文戰昭就是真看上誰了,也是只能看著,齊氏出了事,二房的丫鬟心思活絡開了,文戰昭容貌不如文戰嵩,多年涵養在,人到了中年,更平添了一份儒雅深沉的氣質,自然會勾得一些丫鬟不管不顧,甚至尋了些登不上檯面的東西進府,最近府裡事情多,文戰昭疲憊不堪,再吃了些口味重的藥物,難免壞了身子。

府裡人說得津津樂道,玲瓏聽了後卻皺眉,服侍沈月淺梳洗時說起這件事也擰著眉,「大少夫人,您說二老爺會不會認為我們多嘴到處亂說?」當日路上遇著翠竹,沈月淺多多問了兩句,文戰昭派人打聽,又或者翠竹多說兩句,難免會疑心沈月淺。

盯著銅鏡中的容顏,沈月淺不以為意,「不礙事,府裡誰都不是傻子,二房丁點事瞞得了誰?」心裡思忖起背後之人的目的,齊氏不在,文戰昭畢竟是男子做事易衝動,文太夫人一死,能謀劃的也就那麼點事了,沈月淺動動腦子就明白。

文博武從偏房出來,將沈月淺的話聽在耳裡,理了理袖子口繡著的竹葉,淡淡道,「二叔那點破事說出來都是汙了耳朵,以後什麼該和大少夫人說什麼不該說,自己心裡琢磨琢磨。」事關府裡長輩,又是文戰昭屋子裡的事,文博武不樂意沈月淺聽那些,府裡說得天花亂墜是回事,沈月淺他不想沈月淺聽那些。

玲瓏悻悻然地點了點頭,想著府裡人有板有眼說的,卻是汙了耳朵,她自己也不好意思和沈月淺開口說,從梳妝盒子裡挑了只素淨的白玉釵插入髮髻,隨即退後一步,施禮道,「奴婢讓廚房傳膳。」

桂媽媽走了,留下來的徒弟廚藝雖比不上桂媽媽,好在妝娘子在,沈月淺吃得還算開心。

鏡子裡的人兒唇紅齒白,沈月淺咧嘴故意露出八顆牙,心中滿意,起身,搭手為文博武整理領子,嗔怪道,「玲瓏也沒說什麼,不過擔心二叔誤會我是個碎嘴的罷了,何況,我說的一番話哪兒不對了?」二房的事情本就是瞞不住的,大夫來來回回好幾次了,文戰昭身邊又都是些年輕貌美的丫鬟,騙得了誰呢。

文博武神色溫和,已沒了方才的死沉,「玲瓏那丫頭我以往看著覺得沉穩莊重,如今卻是個管不住嘴的了。」他還記得沈月淺嘴裡說出來的揚州瘦馬,玲瓏喜歡打聽外邊的事情,京裡邊新來的官員也不放過,其中有兩戶人家就是從江南來的,揚州瘦馬多是從玲瓏嘴裡聽來的。

沈月淺不知文博武心中所想,抽回手,盯著那雙黑耀石的眸子,「你說誰在背後搞鬼?」沈月淺心中有了答案,但還是想問文博武,畢竟,文太夫人走後,裴氏去寧氏院子好幾回了,無非就是擔心將軍府的家產被寧氏轉移到了別處,三房吃虧罷了。

文博武伸手牽起她的手,細細摩挲,嘴角淡淡的,「不管誰,眼下也只能安安分分待著。」裴氏那點手段在他面前還不夠看,不過,甯氏管家多年,帳面上的銀子每年都會當著大家的面拿出來過目,裴氏與其擔心寧氏搞鬼,不如說是擔心大房不認帳,「對了,岳父的事情過幾日就有眉目了,你準備怎麼辦?」

五皇子犯的罪不如二皇子嚴重,殺人償命,對方又是侯爺,不至於被終生軟禁,不過,也討不了好處,貶為庶民是避免不了的,「你要是想要報仇,我有法子。」他說的報仇,自然就是一命抵一命了。

「不用了,這樣的結果已經算得上極好了。」從錦衣玉食的皇子,到手無權勢的庶民,這樣的結果比讓五皇子死了還要痛快,墊腳環上文博武脖子,笑靨如花道,「幸虧是嫁給你了,嫁給旁人,做什麼都畏手畏腳,對著敵人都也只能幹瞪眼呢。」

何嘗聽不出她是打趣自己,文博武揉了揉她額頭,「換做別人也消受不起你的性子。」守孝期間懷孕的話是樁醜事,不過行房還是不影響的,也就沈月淺認死理,怎麼也不讓自己碰,按著沈月淺的規矩,那些連著守孝的人還不得憋成和尚了?湊到沈月淺白皙的耳邊,輕聲道,「真見著我的好,夜裡好好伺候我一回,別光說不做。」

沈月淺沒個好氣,怎麼什麼事他都能聯想到那件事上,宜羞宜嗔道,「想得美,守孝呢,安安分分的。」倒是將他剛才說的話還給他了。

文博武挑了挑眉,上前貼著她身子,不答應就算了,他有的是法子診治她,視線悠悠然落在她露出來的一片脖頸上,想著往下的風光,文博武目光一黯,深不見底。

和文博武預料地不錯,五皇子果真被皇上貶為庶民,發配邊疆永世不得進京,旨意是借太子的口說出來的,朝堂上官員震驚的不在少數,五皇子素來風評不太好,之前也做過一些混事,手裡也不是沒沾過人命,前幾年還為了一名女子和一介布衣大打出手,最後逼得人投河自盡他心中的氣都沒消,硬是派人將人從墳墓裡挖了出來暴曬好幾日,才歇了心頭火氣,那次,彈劾五皇子的人不在少數,甚至傳說那人不是自盡的,而是被五皇子害死的,皇上不過罰了五皇子兩年俸祿就算了,這次,怎麼事情如此嚴重了。

太子的話殺得五皇子黨羽措手不及,就是七皇子也面露震驚,文武百官面面相覷,斟酌著該不該開口求情,五皇子黨羽自是不服,鬧著說五皇子是被冤枉的,要見皇上說個清楚,暗指太子不顧手足情,拿著雞毛當令箭,借皇上的手排除異己。

太子不予理會,將當年參與事件的人都下了獄,廖家和謝家滿門抄家,落得和當年韓家一樣的下場,奉旨的人速度快,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將廖家和謝家處置了,雖察覺到了不對勁,朝堂上的官員也不敢亂開口說話了,從太子近日辦的事情中,恍然大悟明白過來,以往太子不理事只怕也是扮豬吃老虎呢。

五皇子離京的那日下著小雨,雨勢不大,不不用撐傘,沈月淺起得晚,千防萬防,終究被文博武得逞了,醒來的時候,全身還酸疼著,天氣回冷,沈月淺伸出手,撩起簾帳,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朝門口叫了聲玲瓏。

很快,玲瓏端著水盆進屋,沈月淺狐疑地問道,「大爺什麼時候起的?」半夢半醒間,文博武抱著她去偏房洗漱,把持不住,在偏房又來了一回,沈月淺累得不輕,屁股貼著浴桶,火辣辣的疼,估計磨破皮了。

「今個兒天冷,大夫人派人請大爺過去了。」丫鬟說的是請沈月淺和文博武一起,文博武體諒沈月淺,走的時候吩咐不准打擾了她休息,故而才沒讓沈月淺跟著,玲瓏扶著沈月淺起床,見她手臂上,脖子,胸口盡是紅色印子,嘀咕大爺不疼人,邊給沈月淺找衣衫,「二老爺身子好了,要大老爺做主,被大老爺訓斥一通回去了。」

沈月淺一怔,初始,沒明白過來,想起文博武地叮囑,玲瓏轉移了話題,「小主子今日醒的時候沒哭,奴婢進屋察覺到他睜著眼,可乖巧了,就是大爺走之前還抱了二少爺好一會兒呢。」

三個孩子省心,周氏來的時候也說過,不過也好,孩子乖巧聽話,她也輕鬆些,低頭發現白色肚兜間,一處顏色明顯深不少,沈月淺忙拉過被子擋住,「我肚子餓了,你先去廚房給我端一碗燕窩粥來。」

玲瓏覺得莫名,踟躕一刻人,將衣服掛在黑色漆木一架上,低眉順耳地走了出去。

沈月淺松了口氣,掀開被子,隨便套上鞋去衣櫃重新挑了件肚兜,胸口脹得難受,心裡將文博武罵了個遍,只得轉身去搖床上抱孩子,她猜的不錯,文博武果真是個愛和孩子搶食的,這幾日,文博武在她身邊,全被文博武吞入肚中,吃了藥該斷奶了才是,偏她覺得奶比之前更多了,問龔大夫,龔大夫說個人體質,只有等過些日子再說,沈月淺懷疑是不是文博武從中做了手腳,畢竟,她有奶不喂孩子,眾人稍微一想就明白過來,丟臉的還是她和文博武,可如果外人皆以為她斷了奶,就不同了,文博武纏著如何要吃的,旁人也不會懷疑,換了乾淨的肚兜,將濕的塞進衣櫃下角,捏了捏葡萄的鼻子,好幾下,葡萄不耐煩的張開嘴,一臉迷蒙的望著她,沈月淺急忙將東西送入葡萄嘴邊,葡萄聞著味,吸吮起來,沈月淺順著她頭上的小帽子,喃喃道,「都怪你爹爹,以後大了別和他親近。」

玲瓏端著燕窩粥進屋的時候,沈月淺還未穿好衣衫,她自己心虛,可面上十分鎮定,「葡萄哭起來了,是不是肚子餓了?」玲瓏不疑有他,擱下碗,上前抱起葡萄,「估摸著時辰,是該餓了。」小孩子餓得快,基本一個半時辰就要吃一次,放好葡萄,玲瓏服侍沈月淺穿衣服,這時候,搖床上的荔枝哭了起來,玲瓏笑道,「可不就是餓了?」說著,朝外喊了聲奶娘,「小主子們餓了。」

伺候沈月淺洗漱,穿戴整潔了,玲瓏才斷著燕窩粥,溫度剛剛好,旁邊的奶娘抱著葡萄,覺得奇怪,「大少爺和二少爺吃了不少,小姐卻一點動靜都沒有,要不要找龔大夫看看?」平時三個孩子吃奶時辰都差不多,奶娘心裡覺得奇怪,尤其照顧葡萄的奶娘,此時有些脹奶了,心裡不安道。

沈月淺端著碗的手差點滑落出去,她沒斷奶的事情就是玲瓏她都沒說,文博武做的畢竟是丟人的事兒,就是再貼身伺候的丫鬟,沈月淺都沒有臉說,想了想,只得道,「估計她貪睡,剛才醒了來著,在我懷裡又睡過去了,不礙事的,女孩子本就吃得少,她醒了再說吧。」

李媽媽想了想,也是這麼個道理,不過心裡多少覺得奇怪,往回沒覺得葡萄吃得少,今天算是反常了。

沈月淺面色鎮定的吃了飯,讓玲瓏將水墨畫的油紙傘拿出來,吩咐她道,「我去大夫人院子,你去花房挑幾盆素淨點的花過來。」春日百花齊放的時候,除去外邊院子,屋子裡死氣沉沉的,沈月淺不太適應,可要嬌豔明媚的花兒太過打眼。

小雨霧濛濛的,像是行走在雲端,沈月淺步伐搖曳,待到了寧氏院子,遇著文博武從裡邊說了,可能商量什麼事,文戰昭,文戰責,裴氏也在,目光落在她身上,文戰昭面色一震,隨即又憤怒地移開了眼,嘴裡冷哼了聲。

文戰責臉上沒什麼表情,一側的裴氏則溫和得多,「晨曦來了?天冷著,你剛出了月子,別凍著了。」關切的話,聽在沈月淺耳朵裡,總覺得不懷好意,不過,裴氏是長輩,沈月淺還是給面子的,「謝謝三嬸關心了。」她已經出月子好幾日了,裴氏明顯是話裡有話,嘲諷她起得晚了。

文博武沉著臉,大步走上前,沈月淺抬了抬傘柄,讓文博武躲著,文博武大半個身子在傘外,大庭廣眾的從她手裡接過傘,撐著,「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

文博文站在寧氏身後,嗤鼻地別開臉,扯了扯周淳玉袖子,啞口比劃了嘴唇,周淳玉羞澀的低下頭,故作沒看見,文博文是擔心她心中埋怨他對自己比不上文博武對沈月淺用的心思,周淳玉心裡羡慕沈月淺是自然,不過個人有個人的性子,文博文能為她做的,文博武不一定能為沈月淺做得到,感情的事,如人飲水,自己知冷暖就夠了。

文戰昭的事情傳得府裡上上下下人盡皆知,那日也是他沒估摸著藥量,吃多了,做到中途口吐白沫停不下來,嚇得翠竹出門找大夫,翠竹說路上遇著沈月淺問了好幾句,翠竹會伺候人,齊氏留下來的好東西,文戰昭都給了翠竹,平時翠竹再遮遮掩掩,多少會被沈月淺發現有些東西原本不屬於她該有的,可沈月淺不該到處說,他年紀不算大,那方面還立得起來,經下人們一說,越說越遠,最後竟是他壞了命根子,每次只能靠著吃藥發洩心中**了。

文戰昭目光不由得落向袍子遮擋的胯間,心中蠢蠢欲動。

當然,沒人發現他的異樣,文博武和沈月淺說話,沈月淺惦記著給甯氏文戰嵩行禮之事,她起得晚本就是站不住腳的事情,見著長輩再和文博武走了,更是不對了,想著,抬起步子,走上前,規矩地給甯氏和文戰嵩行了禮,又叫了聲二叔,三叔三嬸,甯氏扶起她,「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麼,我和你爹還說著去雅築院看看荔枝三兄妹呢,天回冷了,三個孩子可要多穿些。」

文博武伸手,將沈月淺拉了過來,寧氏手心瞬間一空,好笑又好氣,「好了,既然你來了,我們一併走吧,聽說桂媽媽回去了,妝娘子廚藝也是出了名的,中午在雅築院用膳如何?」

沈月淺當然樂意了,隨即邀請文戰昭文戰責,兩人皆搖了搖頭,沈月淺又看向文博文和周淳玉,文博文心中不太願意,和周淳玉兩個人在屋子裡什麼都不做,也比去雅築院,看三個孩子強,可周淳玉搶過了話,「也好,有兩日沒見著葡萄了,心裡想念得緊呢。」可能兩個兒子的關係,周淳玉更稀罕葡萄,就是寧氏,心裡對葡萄的喜歡也是多過荔枝和蘋果的。

一行人走到岔口,文戰昭,文戰責和裴氏漸漸走遠,沈月淺她們才往雅築院的方向走,文太夫人走了,沈月淺明顯感受到府裡的氣氛不一樣了,文太夫人在的時候,一家人私底下如何,面上都和和睦睦的,方才看文戰昭得神情明顯是有話要說,拉回思緒,沈月淺伸手奪文戰嵩手裡的傘,甯氏和文戰嵩都是一人一把傘,身邊的丫鬟撐著,周淳玉和文博文也是,如此一來,她和文博武倒成特別的了,文博武力氣大,穩穩地不動,「我撐著,你小心看眼下的路就是了。」

言語之間不乏寵你,伸手的文戰嵩抽了抽嘴角,冷哼道,「就你有媳婦,德行……」它聲音小,奈何,文博武和沈月淺停了下來,正好聽著他這句話了,沈月淺頓時緋紅了臉,耳根子燙得厲害。

甯氏和文戰嵩並排著走,自然也聽到這句話了,要說文博武,成親後性子大變,知冷暖了不說,在沈月淺跟前好似變了個人似的,人情味十足,倪了眼文戰嵩,她嫁給文戰嵩幾十年,兩人關係最親密的時候,文戰嵩也沒給她撐過傘,心裡不酸才怪呢。

文博武斜著眼,伸手摟著沈月淺,臉皮厚的道,「下雨,路打滑,我扶著你,自己的媳婦自己疼,和丫鬟比,終究是不同的。」嘴角撇出得意的笑,文戰嵩氣噎,張了張嘴,想罵人,瞅著寧氏望過來的神情,文戰嵩訕訕一笑,手指著身後的文博文道,「博文和他媳婦還在呢。」不看還好,待轉頭看文博文迅速扔了傘,和周淳玉站到一柄傘下,文戰嵩打人的心都有了,「要不要臉了,當著下人的面也不怕丟臉?」

文博文嘴角徐徐揚起一抹笑,什麼都沒有討好媳婦重要,何況,他不信下人們敢亂嚼舌根,文博武都不怕,他怕什麼,搶了周淳玉手裡的傘,學著文博武的樣子,摟著周淳玉腰身,「地滑,我們小心些。」

文博武一番話說得鎮定自然,從文博文嘴裡說出來,聽得人起雞皮疙瘩,文戰嵩身子一抖,訓斥道,「好好走路,再歪膩,給老子回屋去。」寧氏最不滿的就是他不解風情,文戰嵩在軍營摸爬滾打慣了,學著文人蜜裡調油說些情話,對他來說難上加難,想著之前文博文鬧出來的那件事,文戰嵩臉色鐵青,「待會跟我去書房。」

文博武不理會後邊如何,坦然自若的和沈月淺走了,和文戰嵩文博文隔了段距離後,文博武才捏了捏她腰間的肉,「身體還痛不?」都說生了孩子後,那處不如之前緊實了,不儘然,昨晚害得他一進去差點都沒把持住,在沈月淺跟前丟了臉,指不定她怎麼笑話自己呢,昨晚沈月淺暈過去了,文博武也沒有問,「你身子不像生過孩子的,是不是誰教了你些法子?」

他從江南回來的時候,沈月淺腰間裹著布帶,一圈又一圈,文博武懷疑和那件事有關,見沈月淺紅了臉,低頭走路完全不理會他的樣子,文博武燦若星辰的眸子盡是笑,「不管如何,只要是你我都喜歡。」

聽他越說越大膽,沈月淺伸手掐了下他的腰,又擔心被後邊的文戰嵩寧氏等人發現,抬眸瞪著他,想到今早起來丟人的事,沈月淺步子邁得快了,文博武手一緊,就將她拉了回來,「爹和娘還在後邊,我們走快了,他們還以為出什麼事了呢。」

果然,他一說,沈月淺立即慢了下來,沈月淺深吸一口氣,儘量忽略胸口的憋悶,「娘叫你過來是不是和今早二叔與爹說的事情有關?」玲瓏不願意多說,沈月淺大致猜到和前幾日的事情有關,再看文博武神色,證實了心中猜測,「二叔以為碎嘴的人是我?」

「胡思亂想什麼呢,你不是那樣的性子,他不過想借著這件事為自己撈些好處罷了,不用理會。」要不是文戰嵩攔著,剛才就能收拾得文戰昭沒有話說,他屋子裡的那點糟心事,光是聽著都是侮辱耳朵了,好意思指責沈月淺亂說,虧文戰昭不要臉,「他想借著這件事讓爹娘愧對他,將來分家的時候多給他點好處罷了,那種人,我不想從你口中聽到,你真沒事,誇誇我也行。」

沈月淺好笑又好氣,文博武厚顏無恥起來,誰都比不上,「你想得美,就是誇你,也沒合適的。」說他厚顏無恥都是輕的了。

夫妻兩甜甜蜜蜜,背影和諧,舉手投舉間皆是含情脈脈的氣氛,文戰嵩心裡愈發不是滋味了,大庭廣眾,要說什麼也等回屋後關起門來才是,不得不說,文戰嵩在這方面十分保守,潛移默化,寧氏也受到了影響,所以在人前,甯氏和文戰嵩從未像文博武和沈月淺這樣過,別說摟著了,拉把手都是不曾,寧氏看得皺眉,不過心裡更多的是對文戰嵩的不滿。

從少女到人婦,誰沒有期待過丈夫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對待自己?文博武對沈月淺做的,不過是許許多多少女幻想成親後的場景罷了,往回當以為文戰嵩是武將,不善表達,可文博武和文戰嵩經歷差不多,人家可沒畏手畏腳,保守死板,可以說,沈月淺和文博武說得多開心多親密,看在寧氏眼裡就有多刺眼。

文戰嵩僵著身子,拉著甯氏讓文博文和周淳玉先過,周淳玉沒有沈月淺淡定,紅著臉,頭埋得低低的,倪了文博文許多眼,後者就跟個沒事人似的,「大嫂懷孕的時候,大哥也是扶著她走路的。」

落後一步的文戰嵩也顧不得人前的嚴肅莊重了,賠著笑臉道,「你也聽見博文媳婦說的了,博武對它媳婦一直這樣,不對,可能懷孕時小心翼翼慣了,一時沒有回過神來。」當然,心裡已經將文博武和文博文從頭到腳罵了個遍。

「你自己不對,倒是怪人家疼媳婦了?」寧氏冷冷的說了聲,大步上前,越過文博文和周淳玉走到前邊去了,文戰嵩惡狠狠地瞪著文博文的背影,他總覺得事情是文博文挑起來的,文博武來的時候沒有撐傘,和沈月淺一把再正常不過,文博文和周淳玉就不同了,一人一把傘多好,偏偏要一把傘,故而,文戰嵩將所有的事情怪在文博文身上,什麼看文博文,怎麼不覺得順眼。

本來,沈月淺和周淳玉進門後,寧氏埋怨他對她不好,沒有對比哪兒來的好壞,文博武就不說了,畢竟肖想了多年才將沈月淺娶回來,難免會多疼愛一些,文博文和周淳玉同歲,哪來的那麼多事兒?

許是文戰嵩目光太過灼熱,文博文回眸瞥了一眼,「爹不追娘?娘心情好似不太好呢。」

文戰嵩愈發咬牙切齒,「給我等著,有收拾你的時候。」卻也沒記著追上去,寧氏的性子他還是知道的,就是他追上去,幫她撐傘,也不見得她火氣就沒了,寧氏怪的可不只是這一點。

到了雅築院,逢三個孩子醒著,照顧葡萄的奶娘心裡覺得不太對勁,走出來又將葡萄的情況說了一遍,醒來吃了兩口奶就不吃了,擱往回真是不曾有過的現象,文博武在旁邊收傘,沈月淺率先走了進去,奶娘正給荔枝洗屁股,剛觸著水,荔枝就害怕得握緊了手,小臉蹦地直直的,可愛極了,沈月淺蹲下身,指著外邊,「荔枝看誰來看你了?」

簾子晃動,甯氏和周淳玉走了進來,寧氏臉上頓時堆滿了笑,「哎呀,祖母的乖孫孫在幹嘛?」拍了拍衣服,擔心濕氣過給了孩子,一會兒後才從奶娘懷裡抱過葡萄,蹲下身,和荔枝說話,「荔枝剛才是不是又做壞事了?」

有了孩子,話題多圍繞著孩子,三人坐在南邊大炕上,寧氏抱著小葡萄捨不得放手,三個孩子眼睛大而有神,黑白分明,寧氏覺得像極了文博武小時候,「你祖母,身子骨還硬朗的時候最多的就是念叨你的肚子,我和你爹商量著,過了你祖母的百日,我們去法林寺上香,順便為三個孩子祈福。」

法林寺是文太夫人喜歡去的寺廟,往回寧氏脫不開身,如今倒是空閒下來了,「你爹說過了百日,順便請族裡老人來做個見證,將家分了,將軍府的家產,你祖父還在的時候就分好了,如今也就是走個過場罷了,博武說分家後我們一家人住在一起,你看如何?」

文博武提這個的時候,寧氏心裡不是不震驚的,她以為文博武巴不得離他們遠遠的,以前覺得文博武出不出去過沒什麼,可有了三個孩子後,甯氏就不太樂意文博武出去過了,住一起,想要看三個孩子走幾步就到了,分家後,畢竟不同了。

「夫君是長子,不管怎麼過,都該我們孝敬您和爹的,一家人有個照應,好著呢。」文博武和她說過這件事,沈月淺一點也不反對,寧氏對她好,晨昏定省也未曾苛待過她,在府裡,除了少了些東西,其他一切都好。

甯氏想著沈月淺就會如此說,「你爹想趁著守孝就退下來了,軍營的事情就全交給博武了,博文有官職,在翰林院熬個幾年就出頭了,沒什麼好操心的,你爹也算是早點退下來享清福了。」

文戰嵩年紀不算大,如果入內閣,都算是年輕的了,寧氏知道和朝堂的事情分不開,有舍有得,文戰嵩心中有了主意,她也攔不住,朝堂瞬息萬變,文博武已經熟悉軍營事務,文戰嵩退下來不算壞事。

沈月淺隱隱猜到發生了什麼,臉色微微沉重,這時候,門外不知道誰悶哼了一聲,隨即是茶杯落地的聲響,沈月淺疑惑,文戰嵩文博武文博文都在外邊,難不成打起來了?玲瓏掀開簾子,隨即又關上,臉上憋著笑,緩緩解釋道,「大老爺和二爺在練拳……」文戰嵩死死的壓制著文博文,嘴裡還威脅,「你要是敢給老子還手,看老子如何收拾你。」

沈月淺蹙眉,「大爺在幹嘛?」房間多大點,兩人哪伸展得開拳腳,練拳,顧名思義就是打架,文博文哪裡是文戰嵩的對手,「你出去,讓大爺勸著些,天下著雨,練拳等晴的時候。」

玲瓏稱是退了出去,簾子外,文博文已經放棄了掙扎,嘴裡不忘抱怨,「爹你是以大欺小。」真刀真槍,文博文不至於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分明是文戰嵩玩陰的,抬頭看向泰然若素坐在椅子上品茶的文博武,「大哥,你快勸著爹起來,我將來還要傳宗接代呢。」

玲瓏聽著這句話羞紅了臉,如實轉達了沈月淺的話,文博武不予理會,一刻後才不緊不慢的吩咐丫鬟進屋收拾地上的碎被子,文戰嵩猛地鬆開手站了起來,文博文也反應迅速的從地方爬了起來,速度快得令玲瓏咂舌,反應過來兩人是怕在丫鬟面前丟了面子,玲瓏低著頭,折身退回了屋子裡。

中午,趁著吃飯的時候,沈月淺去恭房,將奶水擠出來丟了,剛脹奶感覺得到,之後流出來她就沒多大感覺了,擔心丟了臉,沈月淺才想著早早的擠掉,出去時身子輕鬆不少,當著沈月淺的面,文戰嵩又說了分家的事情,「分家後,你和博武先搬去新宅,等你祖母的一周年過了,我們再過去。」

皇上身子難熬,連早朝都沒精力了,太醫院傳出了些風聲,皇上熬不了多少時日了,如今,文戰嵩擔心的是杜家,最近,杜家好像隱藏蹤跡似的沒了影子,文戰嵩愈發覺得古怪,問文博武,「太子派去皖南的人可回來了?」太子派人去了皖南還是文博武說的,依著時間看,起碼有消息傳來才是,沒有消息,只怕就是壞消息了。

文博文臉色深沉,廖凡夫和謝長安嘴巴捂得嚴,關於武定將軍府,什麼都不肯說,外人只以為兩人已經死了,實則不然,武定將軍府的事情一天不浮出水面,他就會留著兩人一天,瞥了眼不安的沈月淺,文博武不欲多說,「太子沒消息來,我也不清楚情況,先吃飯吧,你胃不好,山藥養胃,多吃些。」

文博文在文戰嵩手裡吃了虧,而且,文戰嵩明顯是趁人之危,臉上沒傷,身上卻是疼得厲害,聞言,道,「大哥說得是,爹您多吃些。」妝娘子廚藝果然名不虛傳,加之桂媽媽小徒弟,飯菜可口,若不是身上有傷,文博文定能再吃兩碗。

文戰嵩睇了文博文一眼,「我自己吃飯還用得著你提醒?」

文博文撇嘴,又是無妄之災,乖乖低頭吃飯,不理會文戰嵩,心裡琢磨著,等文太夫人百日一過,他就帶著周淳玉去莊子上住些時日,今時他是看出來了,文戰嵩不敢得罪文博武才拿他撒氣的,他得重新想想要不要和文博武住一起了,之後的情況來看,住在一起雖然有個照應,可文博武一堆爛攤子事可不少,少不得要他幫忙打下手,奴役他,指使他跑腿。

要知道,文博武沒有成親,文博武就沒少算計他,想得越多,文博文心裡就越不樂意了,怎麼看,怎麼都覺得還是分開住比較好,遠香近臭,指不定,文戰嵩看他也順眼些。

下午,文戰嵩和文博武下棋,文博文陪著他們打馬吊,人數剛好,玲霜匆匆忙從外邊回來,沈月淺剛贏了一小片金葉子,「大老爺,太子殿下來了,說有事找您。」

玲霜站在門口說的,屋裡所有人都聽著了,文戰嵩扔了手裡的黑棋,一臉凝重,「博武博文一起。」他們在孝期,如果不是大事,太子不會登門造訪,想到皖南的事情,文戰嵩神色又重了幾分,和寧氏道,「讓丫鬟泡壺好茶……」

甯氏會意的點了點頭,推開手裡的牌,「下次再玩吧。」寧氏面上波瀾不驚,和周淳玉一併走了,文博武在最後邊,拉著沈月淺回了屋子,「你休息會,我很快就回來了。」

沈月淺敏感,文博武不想她多想,「杜家的事情我心中有法子了,你不要怕。」文博武想給沈月淺一定安定的家,而非讓她擔驚害怕,五皇子的事情塵埃落定後,沈月淺總提心吊膽的害怕他出事,上輩子!太子安安穩穩坐上了那個位子,沒有橫生枝節,這輩子事情多,沈月淺擔心發生了變故,尤其,文家大房的遭遇算不上好。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