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昱重活了一次之後,就覺得自己很窮,非常窮,他手上的那點錢,根本就養不活太多士兵。
但想要賺錢,又哪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就說在京城開鋪子……京城已經有那麼多鋪子了,他再開也賺不了多少,指不定還會引起永成帝的關注,讓永成帝跟他借錢……
這絕對是他那父皇幹得出來的事情,還肯定有借無還。
其實身為皇子,秦昱有個很好的賺錢方法,那便是跟下屬索賄,但那樣做少不得會逼出一群貪官來,秦昱自然是不願意的。
不過,從官員那裡拿錢不合適,從自己的兄弟那裡弄錢,他就不會心軟了。
這天回到端王府之後,秦昱便把自己身邊除了壽喜以外的另一個貼身太監壽安叫了來:“那兩人這些日子有動靜嗎?”
“回王爺,有。”壽安道,隨即將一個帳本給了秦昱:“王爺,這是之前的生意,今天又來了生意。”
這帳本前面,寫的是一條條跟端王府有關的消息,後面寫的則是銀兩……比如端王要帶端王妃去參加元宵燈會這消息後面,就寫著一千兩、四百兩兩個數字。
睿王秦曜和榮王秦岳都在端王府安插了人,這兩人做事非常小心,重生前秦昱直到五年後才發現,現在麼……
一重生,秦昱便讓壽喜重點關注了這些人,將他們查了個底朝天不說,還在兩方陣營裡分別提拔了一個,並讓他們有機會接近他身邊的貼身太監壽安。
壽安對秦昱沒有壽喜那麼忠心,至少上輩子離他而去了,但卻也是能用的,更重要的是,這壽安有個寶貝弟弟,只要秦昱將他弟弟捏在手裡,壽安就會聽話。
秦昱給壽安的弟弟安排了一個能拿錢卻又安全的差事,然後便交代了壽安去做一件事——出賣他的各種資訊。
裝作貪財卻又嫉妒壽喜的樣子,壽安很快就跟那兩個被提拔起來的探子搭上了線,隨後,又在秦昱的安排下,將秦昱的很多消息賣給了那兩人,並從睿王和榮王手裡拿了不少錢,一般來講,睿王給錢很大方,榮王給錢則要少很多。
當然,秦昱賣的都是能賣的消息,不能讓那些人知道的事情,他是絕不會讓他們知道的,比如說他在城外的莊子上養了一群孩子的事,睿王榮王遲早會知道,他便將消息賣出去了,而他曾在那邊見了俞恒的事,卻瞞的嚴嚴實實的。
不得不說,這挺賺錢的,不過數月而已,秦昱就已經賺了幾萬兩銀子,都讓秦昱琢磨著要不要開拓一下業務,把朝中一些對他來說無關緊要,但對某些官員來說至關重要的消息賣出去了。
當然,他就算有這想法,也只能等人求上門來。
“今天來的生意是什麼?”秦昱問道。
“一號那邊,想知道王妃的事情。”壽安道。
秦昱的表情頓時冷了下來:“他想知道什麼。”
“什麼都想知道。”壽安道,那人在京城的一家錢莊存了五百兩銀子,銀票給了他,說是想知道王妃的種種消息,衣食住行全都要。
“王妃的消息都要我過目了,才能給他。”秦昱道,所謂的一號,指的就是睿王秦曜派來的人,這人……怎麼會突然打聽起陸怡寧的消息來?
秦曜這是想從他身邊的人入手害他?
秦昱想了想,又道:“後院的人再梳理一遍,王妃身邊決不能出現不忠心的人。”
“是,王爺。”壽安應了一聲。
解決了壽安的事情,秦昱又把趙管家的兒子找了來,趙管家的兒子如今在他府裡做著管事,而許多外面的事情,他都是讓他去辦的。
“派去西北的人有消息傳回來嗎?”秦昱問道,自從見過俞恒,他便找了一些人跟著俞家的商隊去了西北,還帶去了很多貨物,打算去探探西北的情況順便做點生意。
“回王爺,沒有。”趙管事彎著腰,小心翼翼地說道。
“讓你找的人,找到了嗎?”秦昱又問,年前他讓趙管事去找些曾跟著行商到處走的挑夫回來,順便找幾個願意幫他辦事的行商。
“回王爺,都找齊了。”
“找人去南疆一趟,先帶上京城的貨物去江南賣,然後帶上江南的貨物去南疆賣,等到了南疆……多買些藥材回來。”秦昱道,隨後又指了幾個地方,讓趙管事派人去那些地方看看,順便做生意。
這年頭,只要不遇上強盜土匪,當行商絕對是能賺錢的,而秦昱手上,倒也有些能派去保護手下商人的人。
趙管事一一記下了。
秦昱將王府裡要處理的事情全都處理完之後,又把壽喜叫了來。
壽喜推著秦昱進了後院,留下一包東西,便又離開了。
“這是什麼?”陸怡寧帶著一股子秦昱非常熟悉的藥味從屋裡出來,好奇地看著壽喜留下的東西。
“紙錢。”秦昱道。
他的王妃,是占了別人的身體才活下來的,雖說原本的陸怡寧應該是餓死的,他的王妃並沒有害人性命,但這到底不怎麼厚道,秦昱便讓人買了紙錢回來,打算燒給原先的那個陸怡寧。
陸怡寧並不知道紙錢是做什麼用的,秦昱也沒解釋,只是和她一起將那些紙錢燒了。
秦昱之後的生活,跟以前相比並無多大變化,他每天處理一下政事,與秦曜針鋒相對一番,再設法拉攏一些朝臣,日子過得忙碌而又充實。
因著這一切以前早就經歷過一次,他處理起各項事務來稱得上遊刃有餘,原本和他在爭鬥中占了上風的秦曜,最後竟是處處受他挾制。
當然,他也並沒有將秦曜置於死地,甚至偶爾會刻意吃點虧……他雖是將秦曜秦岳恨之入骨,但眼下卻還要留著他們蹦躂。
冬去春來,一轉眼,京城便已經遍地春意,桃花杏花開了滿樹。
大秦的貴族有踏春的習慣,幾乎每日,都有人前往城外賞花賞景,便是永成帝,都有些坐不住了。
然而朝中大臣不排斥永成帝在宮裡花天酒地,卻不願意讓永成帝出宮,自然勸了又勸。
當然,永成帝並不是會聽勸的人。
三月初,永成帝先去了先農壇祭祀,又下地親耕,敷衍著完成了一系列儀式之後,便帶了許多人,浩浩蕩蕩地出宮了,前往城外位於秦安山山下的行宮。
這行宮,便是數年前霍家老二帶人修過的。其實相比於這離京城很近的行宮,永成帝更想去江南,只是大秦如今不怎麼太平,他又素來惜命,自然也就不敢離京城太遠。
秦安山是大秦太祖皇帝親自命名的,太祖皇帝當初征戰沙場打下大秦江山之時曾遇到危機,最後兵敗逃亡,他當時身邊僅有數十人,為了活命闖入一座大山,本以為要死在那裡,不想最後竟靠著山中豐富的物產活了命,還在山中遇到了一夥土匪,將之收服之後又有了兵力,得以東山再起。
當時,太祖皇帝便稱讚這山是一座寶山,而後來,這山又救了他第二次。
天下將要平定之時,太祖皇帝突然染病,險些喪命,就在這時,一個和尚從秦安山出來,用山上的草藥治好了他的病。
太祖皇帝因此覺得秦安山是他的福地,他遷都京城之後,便將此山賜名為秦安山,還在山上建了一個秦安寺,讓那位幫他治病的和尚當了主持。
數百年下來,到了如今,秦安山名揚四海,秦安寺越建越大香火鼎盛,就連山下的行宮,也變得越來越奢華。
永成帝去了秦安山,秦昱卻被留在了京城。為了安排好永成帝的出行日日忙碌不休,往往要到天黑才能回端王府,以至於教導陸怡寧的時間都變少了。
這般忙了大半個月,秦昱本以為自己又要病倒,不想最後竟只是疲憊了一點。
他的身體……變好了?
意識到這一點,秦昱稱得上欣喜若狂。
只是,他的身體好了,身上卻愈發難受,腰部還總是又疼又癢,偶爾他實在受不了了,便只能用力掐自己的胳膊,用疼痛讓自己忘卻那些不適。
好在等永成帝在秦安山山下安頓好,他便也慢慢輕鬆了下來,得以早早回家。
秦昱無法行走,往年都是整日裡坐著的,陸怡寧卻愛叫他躺著,等秦昱發現躺在床上確實能讓自己好受點之後,他便也越來越習慣回了端王府之後就躺著。
這日,早早吃過飯泡過藥浴,秦昱便又躺下了。
他的房裡點了許多蠟燭,亮堂的很,秦昱便借著燭光看書,而陸怡寧的兩手放在他腰側,卻是慢慢地幫他揉按著,同時,一股熱流進入了他的身體。
秦昱問過陸怡寧,已經知道陸怡寧將熱流給他並不會影響到自身,便對這熱流欣然接受了,他到底還是希望能痊癒的。
熱流聚攏在秦昱的腰部,讓秦昱感到無比舒暢,這樣的太過舒適的感覺,最後竟是讓習慣了疼痛的秦昱反而看不進去書了。
放下手上的書,秦昱閉上眼睛享受起來。
這感覺真的非常非常舒服……秦昱正有些沉迷其中,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陸怡寧驚道:“秦昱你沒事吧?”
“我沒事,怎麼了?”秦昱下意識地問道。
“你腫了!”陸怡寧滿臉擔心地看著秦昱的下腹處,那兒,秦昱尿尿的地方突然腫起來了……該不是她把秦昱治壞了吧?要不然好好的,怎麼突然一下子就腫了?還腫的那麼厲害?
這麼想著,陸怡寧伸出手,便摸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