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就不劈暈她?
李月華想撓牆。
這個人到底是什麽妖怪?
怎麽就像掛了外掛一樣,什麽事都知道呢,他不知道這樣聰明,很不招人喜歡嗎?
女醫生聽到這個,先是一愣,隨後看到眼前小臉紅的像蘋果一樣的小姑娘,忍不住笑了,“痛、經?還是來的量大?”
楊斌動了動。
李月華死氣沉沉的眸子就是一動,剛剛露出來的驚喜,在看到對方只是扯了椅子坐下,又徹底的沉入了谷底。
這人不是要走,而是還打算坐下來聽。
他就沒有點自覺性嗎?
好。
他都不覺得尷尬,她又怕什麽。
李月華燃起了鬥志,一張開嘴就像吐豆子一樣,把自己的情況就都說了,中間都沒有換過氣,一口氣就說完了。
醫生點點頭,“第一次來生理期很重要,要維護好,不然以後落下毛病,會跟隨一輩子。特別是第一次來的量多,說明你有宮寒的情況,加上劇烈運動也導至經量增加,疼經的症狀。這個情況不算嚴重,我給你開些溫宮的藥,經期結束後再吃。”
醫生開藥單時,還不忘記叮囑,“經期應進補含鐵豐富和有利於消息吸收的魚類和各種動物的肝、血、瘦肉、蛋黃等食物。秋天寒氣重,記得保暖,也不要吃辛辣和過於生冷的東西。”
李月華已經是破罐子破摔了,既然邁出了這一步,也不想再想著丟人,抹不開臉,認真的把醫生的話記下,要接藥方的手被另一隻手截在半空,藥方也落到了那隻棱骨分手的大手裡。
楊斌掃了一眼憨憨盯著藥方站著不動,又死強死強的小臉,就忍不住笑了,“不喜歡吃藥?”
呃......
李月華牙就更癢了。
這人是故意這麽說的。
明知道她為什麽看,偏現在裝糊塗,還拿她小孩子逗。
當她是阿貓阿狗,逗著玩呢?
偏偏你瞪著他的時候,他還無辜的看著你。
你說氣不氣人?
一路沉默的跟出了診室,又受製於人,李月華只能聽話的尾隨在楊斌的身後,於比於她一身的陰鬱之氣,無形中散發出來的拒人千裡之外的氣息,走在前面的楊斌到是很悠閑,還不時的回頭看一眼,樣子就像怕身後的孩子會跟甩了一般。
不過兩人的情形,還真是格外的惹人矚目。
英俊又身材修長的軍人,身後跟了一個嬌娃娃,梳在頭後的馬尾隨意的垂著,頭髮有些亂,零頭髮就肆意的散落在臉頰旁,襯托著小臉越發的秀氣嬌巧,紅紅的小嘴嘟著,水汪汪的眼睛像蒙上了一層霧,鞋上蹬著雨鞋,身上穿著粉色透明的雨衣,手裡拿著一把大黑傘,黑傘合起來一頭拖在了地面上。
走路時拖在地面的雨傘也跟著一同發出聲音來。
軍人在人的印象裡原本就是高大威武的,再讓這身後的嬌娃娃一對比,畫面讓強與弱、硬與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直衝擊人的五官。
就像那初生的小貓蒙蒙的眼神、萌萌的樣子軟了你的心一般,走過之處,沒有人的目光不被吸引過去的。
李月華渾然不知,帶著一身的‘不可接近,老夫不爽’的氣勢,進了門診室,她的步子停頓了一下,不是要去買藥嗎?
往裡看了一眼了然了,裡面護士的話也給她做了解釋。
“先等一等,我去找林醫院。”小護士看楊斌時臉還一紅,
人出去了。 李月華不明白,轉念想到楊斌到醫院來該是有事,不然也不會在醫院,現在該是他在辦自己的事,所以也不多問,楊斌指了一旁的椅子。
“先坐吧。”
等林濤一身白大褂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有一個小女生坐在椅子上,身板坐的筆直,雙手也規矩的放在前面的膝蓋上,乖乖的,又長的可愛,讓人看了就喜歡。
“在哪弄的這麽個乖娃娃。”林濤問向朋友,看到朋友冷沉的臉時,笑了,調侃道,“我那邊還有個三十多人的會,特意跑過來給你打針,你也不給個笑臉看看。”
李月華:......
乖娃娃!
無力解釋!
長相這東西她也無力改變。
楊斌站在那不動,眼睛都沒有給他一個,就望著窗外,兩耳不聞身邊事。
林濤興趣不減,一邊配藥準備,一邊調侃,“怕不怕啊?”
一記冷眼看來,林濤笑著就又換了話題,“過來吧,我要打了噢。”
楊斌很配合,跟著人進了裡面的內室,不過仍舊沒有說話。
打完了針,兩個人從裡面出來。
林濤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兜裡,誇獎道,“不錯,很堅強。”
李月華的嘴角抽了抽。
聽著這個男醫生說的話,和楊斌該是朋友,而且這事看著也不對,楊斌打針時雖然正面對著她,所以也不用覺得尷尬,可是楊斌太安靜,這男醫生的話又太怪。
“嬌娃娃,你和他是什麽關系?”一直被冷落,林濤終於把視線又落在了李月華的身上,似笑非笑的打量著她,“我猜關系一定很近,不然他怎麽會打針也帶你來。”
李月華看著他。
這人真......多舌八卦!
“嬌娃娃,那你知不知道這位兵哥哥怕打針?”
“打個針哪來的那麽多廢話。”楊斌聲音沉沉的。
林濤笑的像隻狐狸,對著李月華眨眨眼,這才一本正經的和楊斌打招呼,然後走了。
怕打針?
楊斌?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李月華的腦子不夠用了,有些事情也突然之間想明白了。
她想起了昨天林阿姨看到楊斌被雨淋時的擔心,記起了林阿姨和楊叔叔那她聽不懂的對話,難怪楊叔叔會說一句‘楊斌長大了’,敢情是長大了就不怕打針了?
噗嗤!
李月華實在忍不住,笑了。
一抬頭,對上清冷的眸子後,笑又僵在了臉上。
“知道我的囧事很好笑?”沉沉的語氣讓人聽不出喜怒來。
可這人是出了名的愛記仇和小氣。
想起楊青的殘樣,李月華笑不出來了。
甚至厚著臉皮的想挽回局面,“我是笑剛剛的醫生。”
“他有什麽可笑的?”明顯不相信的語氣。
“笑他一個大男人還像長舌婦一樣。”李月華心提到了嗓子眼。
一雙眼睛盯盯的盯著對方,盡可能讓自己看起來說的很真實、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