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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不解， 倒也沒問。
幾人回公寓已經過了飯點，傭人從她們回來開始忙著做飯， 謝丹說身體不舒服上樓休息了。
遲萱坐在沙發上，一直沉默著。
遲晚照坐在她身邊。
遲萱用余光瞥到孔希顏進了衛生間才小聲喊道：“二姐。”
遲晚照側目：“嗯？”
遲萱擰眉：“剛剛那個女人是柴茵嗎？”
柴茵，是遲家人都知道的。
當初在b市和她二姐傳緋聞， 雖然很快就被壓下來了， 但是這件事還是被大哥知道了，後來大哥和謝丹說， 她也知道了。
遲家人一度以為她二姐會和柴茵有結果。
畢竟她二姐這麽大從沒聽說過有喜歡的人， 她做事乾淨利落，從不拖泥帶水，就連感情也是如此，更不會有緋聞這種東西。
所以遲家人才會認為柴茵可能會和她二姐戀愛。
不過這件事到底如何也沒能求證，因為沒過多久柴茵就來了a國發展， 聽大哥說， 還是她二姐送來的。
有關戀愛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在柴茵沒出現之前， 遲萱隻覺得這不過一樁陳年舊事。
但是現在她出現了， 遲萱就覺得沒那麽巧合。
況且她早前陣子就聽說柴茵要回國了。
遲晚照見遲萱目光還盯著自己看，她抿抿唇：“小萱， 二姐的事你就別操心了，好好照顧媽。”
遲萱面色微沉：“二姐，你是不是還和她有聯系？”
要不然柴茵今天怎麽會來墓園？
遲晚照垂眸：“二姐自有打算。”
遲萱小聲道：“二姐， 你現在已經結婚了，你有二嫂了……”
遲晚照呵斥她：“遲萱。”
遲萱抿抿唇，沒再說話。
兩人身後不知道何時站了已經走出衛生間的孔希顏。
偌大的客廳一時有些安靜，孔希顏拍拍手上的水珠走到遲晚照身邊，溫聲道：“在聊什麽？”
遲晚照仰頭看著她，笑了笑。
孔希顏的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來，她從口袋裡拿出來看眼，是王海寧打來的電話。
“喂，海寧。”
王海寧聲音如舊：“希顏，有空嗎？能不能過來公寓一趟，我有些事，想和你說。”
孔希顏瞥眼遲晚照和遲萱，應下：“好，你等我，我馬上過來。”
她說完便掛了電話，看向遲晚照道：“海寧讓我過去，我讓周生送去，你在家好好休息。”
遲晚照立刻回道：“我陪你去。”
孔希顏搖頭：“不用，你這幾天夠累了，好好在家休息吧。”
她說完站起身，遲晚照隨後也起身了，她歪頭和遲萱道：“小萱，好好照顧媽，我們出去會。”
遲萱在聽到王海寧的名字時有些不自然，轉瞬即逝，她點頭：“好。”
遲晚照這才和孔希顏出了門。
外面依舊在下著雪，似乎更大了點。
孔希顏不太喜歡這樣的天氣，她仰頭看眼蹙起眉宇，攏緊衣服上車了。
上車後，兩人誰都沒先開口說話，孔希顏的手指摸在了脖頸的項鏈上，指尖細細摩擦，觸手的冰涼，遲晚照垂眸深思，好似在想什麽大事。
沒一會，她們到了公寓。
王海寧正站在門口等她們。
她一見到孔希顏便走近兩步喊道：“希顏。”
孔希顏下了車，身後還跟著遲晚照。
王海寧對兩人道：“走吧，先進去再說。”
孔希顏嗯了聲跟著王海寧進門了。
公寓來暖氣開的足，孔希顏和遲晚照都脫下了外衣，王海寧給她們端來了兩杯茶，孔希顏坐在沙發上捧著熱茶抿一口，有股子暖氣從嗓子熱到心裡，她臉上好了不少。
遲晚照沒喝茶只是將杯子放在了茶幾上。
王海寧在她們身邊坐下說道：“希顏，今天找你來，其實是有事情想告訴你。”
孔希顏聽到王海寧的話捂著肚子問道：“有吃的嗎？”
“剛剛來得急，午飯還沒吃，我餓了。”
王海寧好不容易想要開口說出來的話被孔希顏這一打斷頓時噤聲了，她看向孔希顏，卻隻對上一雙可憐兮兮的明眸，王海寧道：“好好好，我去給你們下面條。”
這段時間她將遲晚照送來的兩個傭人又攆回去了，一日三餐都吃的面條。
談不上好不好吃。
反正她也沒胃口。
王海寧進了廚房後先煎了個荷包蛋，然後下了兩碗陽春面，最後洗了幾根青菜放在鍋裡過一遭拿出來，還是綠油油的，搭上荷包蛋，整碗面條色澤很好看。
孔希顏原本並沒有什麽胃口，現在反倒真的餓了。
她接過王海寧端過來的面條，拉著遲晚照的手坐在了飯桌上。
面條剛出鍋，很燙，孔希顏吃完後熱的一身汗，她用面紙擦了擦臉色的細汗，低頭喝完了湯。
遲晚照看眼王海寧對著孔希顏道：“我上樓去換身衣服。”
孔希顏：“去吧。”
她目送遲晚照離開，上了二樓。
王海寧坐在她身邊，沉默了會說道：“希顏，我想……”
孔希顏放下碗筷，臉上被熱氣熏得通紅，她接口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
“海寧，這幾天我一直在想，你跟著我們回來究竟是為什麽。”
“你不喜歡遲家，更不喜歡a國，按照你的脾性，更不會因為她爸臨走就會去看他。”
“我左思右想，只有一個答案。”
“你是來處理遺產的。”
遲焯的遺產。
分給她那百分之五的股份。
遲晚照先前便和她說了這件事，她也隱約猜到了一點，但王海寧沒聯系她，她也沒敢求證。
現在說出來，終於松口氣。
王海寧苦笑：“希顏，你果然聰明。”
孔希顏搖頭：“我該早點察覺的。”
“你是打算還給遲家嗎？”
王海寧看著她：“不，希顏，我這輩子沒做過什麽自私的事情。”
“就讓我自私這麽一次。”
“這百分之五的股份，我打算轉給你。”
“希顏，這是姐姐送你的結婚禮物。”
孔希顏聞言抬眸，不相信的喊道：“海寧！”
王海寧也定定的看著她：“希顏，你就當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不想你連嫁妝都沒有就進遲家，萬一以後……”
孔希顏瞬間就明白了王海寧的意思。
萬一她和遲晚照沒了以後，那她在遲家就難以立足，海寧將這百分之五的股份給她就是讓她做個後盾。
畢竟時日還長，誰都不能保證以後是什麽樣。
只是這樣做，海寧的犧牲太大了。
孔希顏看得出來，她早就不想再和遲家有任何瓜葛，可如今，她如果接受了這百分之五的股份，就相當於海寧承了遲家的恩情。
她於心難安。
孔希顏搖頭堅定的說道：“抱歉，海寧，我不能接受。”
“不能什麽事情，都讓你為我犧牲。”
“倒顯得我這個妹妹太無能了。”
王海寧似是早就料到她會這麽說，她拉過孔希顏的手說道：“其實第一次見你，我就覺得你和我很像，說不出來的像，然後我帶你回長寧了。”
“我原本以為只是我不過是舉手之勞，你來長寧不會待久，很快就會離開。”
“但是你沒有。”
“希顏，我們朝夕相處了三年，你我都清楚彼此是什麽樣性格的人，其實這算不得犧牲。”
見孔希顏揚眸看她，王海寧接著道：“我要是將這百分之五的股份還給遲家，相信她們誰都不願意接受，而我也不想與她們過多的糾纏。”
“但是你不同。”
“你是我妹妹。”
“我給你，名正言順，況且只要你和遲總好好的，那我就相當於是還給了遲家，我反而會覺得輕松。”
孔希顏蹙緊眉頭：“可是……”
王海寧拍拍她手背：“希顏，我從來不會將莫須有的過錯攬在自己身上。”
“同理，我也不會認為自己承了遲家的恩惠。”
“所以你就別為我擔心其他問題了，這僅僅是一個姐姐送給妹妹的結婚禮物，僅此而已。”
孔希顏喃喃道：“真的要這樣嗎？”
王海寧點點頭：“我總得給你留個後路。”
若她和遲晚照同進同出，那她就是遲家人，這些股份就是遲家的股份。
若她和遲晚照有了分歧，那這些股份就是她身後的資本，讓她有立足之地。
孔希顏看著王海寧，眼眶發熱。
王海寧看向她道：“別哭別哭，你一哭我就腦殼疼。”
孔希顏沒轍的看著她，剛剛漫過心頭的憂傷瞬間被打亂，讓她有些哭笑不得。
兩人一直談到下午三點多，王海寧才最終說服了孔希顏接受，並告訴她，遲一凡已經給她們最好了交接的日子，明天會有股東會議。
孔希顏聞言又是瞪了眼王海寧，居然這麽大的事情之前都不和她商量。
王海寧自知理虧，歉然的笑笑。
隨後王海寧告訴她，等做完交接，她就直接回去了，她問孔希顏的意見，孔希顏也跟著點點頭，表示和她一起。
只是她隨後想到遲晚照又遲疑了會說道：“我先上樓去會。”
王海寧點頭：“去吧。”
“遲總這換衣服的時間，確實長了點。”
孔希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