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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際第一萌寵 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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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蜀七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8-26 16:05:12 来源:搜书1

安謐的夜, 星月交輝,萬籟俱靜。

羅德斯的聲音很低, 宛若耳語。

“不用考慮, 只有你。”

說出這話的時候, 羅德斯的心跳聲很大,他覺得自己像是喝了某種烈酒,又像是剛進行完劇烈運動, 心跳聲在耳邊越來越大,全身的血液都在血管中沸騰。

胸腔似乎已經容納不下那顆火熱的心了。

然而一直沒有回音,羅德斯的背上趴著葉斐然,他不敢動彈, 卻又艱難的扭過脖子想去看葉斐然的表情。

羅德斯:“……”

這人說了一句話,攪亂了一湖春水,然後睡著了。

羅德斯無聲的歎了口氣, 只敢在意識模糊的時候說出那樣的話,難道地球人的膽子都這麼小媽?

闖進監獄救自己的時候他膽子怎麼就那麼大呢?

葉斐然難得睡了個好覺,他最近心上的大石頭終於落地,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前段時間做夢總是會夢見地震和海嘯,乘坐的車還總要遇上車禍,即便在夢裏也嚇得魂不附體, 那種感覺太真實了, 好像下一刻就會喪命。

然而這天晚上的夢境卻十分恬美, 他夢見自己回到了地球, 找到了一份普通的工作, 朝九晚五,買下了屬於自己的房子,從租的房子裏搬了出來。

他會在下班後買一份鹵菜或是小吃,帶著滿滿的滿足和幸福回家。

當他到家的時候,不管多晚家裏的燈總是亮著的,還沒走到門口就能聞到從屋內傳來的飯菜的香味。

總有一個人在家裏等他。

那個人有黑色的短髮,在燈光下黑的似乎要反光。

他有金色的眼眸,有刀鋒般薄的純。

然而他的眼睛在看向自己的時候,眼裏有濃的快要溢出來的愛意。

他們會坐在桌子旁吃飯,葉斐然會抱怨今天的工作,抱怨自己又遇到了難纏的客戶。

男人只是靜靜聆聽。

然後在夜深人靜之後,他們會接吻,會纏綿,然後躺在床上聊天,推讓著讓對方先去洗澡。

這幾乎是完美的一天,以至於葉斐然從這個夢裏醒來的時候嘴角還帶著笑。

確實是個無與倫比的美夢。

葉斐然揉了揉臉,傻兮兮的笑了兩聲。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把羅德斯偷回地球。

然而這是不可能的,畢竟羅德斯不是真正的貓,葉斐然也只能在腦子裏稍微想想。

“醒了?”羅德斯已經穿好了軍裝,今天他也起來晚了,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做好早餐。

明明羅德斯知道葉斐然做飯比他自己好吃,但是自從葉斐然回來之後,每天早上都是羅德斯在做早餐。

葉斐然一直認為這不是普通的早餐,而是愛心早餐。

如果論起自我安慰這個操作的話,葉斐然一定是其中的佼佼者。

葉斐然揉揉眼睛:“嗯,你今天還要去軍營嗎?”

羅德斯抿著唇:“對。”

為什麼會覺得羅德斯今天的心情不好?

葉斐然看著羅德斯緊抿的嘴唇,認真地思考了一下,自己應該沒有做什麼讓羅德斯生氣的事。

估計是帝都的事吧?

哎,羅德斯也真是太幸苦了。

帝都的那群壞人也實在是太壞了。

不過葉斐然也沒時間思考這麼多,他現在全身都充滿了力量。

他穿上自己的襯衣和小馬甲,站在鏡子前洗臉刷牙以及梳頭。

羅德斯站在門口說:“我走了,今晚回來應該比較晚,你早點睡。”

葉斐然嘴裏包著牙膏,哼哼唧唧地說:“知道了。”

這樣的感覺是不是很像老夫老妻?

葉斐然又傻笑起來,他根本不能控制自己的面部肌肉。

亞莉現在已經沒有在門口等待葉斐然了,她現在都是直接去工廠。

這個看起來強大又冷酷,一板一眼的女戰士,在面對難民的時候似乎終於找到了從未有過的同情心,她變得溫柔起來,雖然依舊溫柔的十分有限,要不是瞭解她的人,估計丁點都看不出來。

然而亞莉自我感覺良好。

不過比起別的難民和有父母的孩子,她能關心那些孤兒。

大概是發現營地裏的大人們都走了,那些孤兒在考慮了一陣之後也就跑了過來。

他們不傻,知道營地附近也有壞人和野獸,之前是因為還有大人在,所以他們還算安全。

但是大人們離開之後,這種安全就打了很大的折扣。

這是一直以來危險的生活壞境給予這些孩子的直覺和經驗。

去試一試吧,就算不行也沒關係,大不了就是繼續流浪。

孤兒們年紀都很小,他們需要抱團取暖,需要一個集體帶給自己的安全感,這個集體肯定是有領頭羊的。

葉斐然很快就看了那個領頭羊,一個叫做德克的孩子。

德克這個名字是他自己起的,按他的說法,是他在城裏流浪的時候聽見一個家長這樣稱呼自己的孩子。

他覺得這個名字很不錯,就拿過來用了。

更多的孤兒是沒有名字的,他們只有一個用於稱呼的外號。

讓沒有讀過書,沒有長輩的孩子給自己起名字,這實在是有些困難。

德克能成為領頭羊是有原因的,他看起來很強壯,至少比那些瘦骨嶙峋的孤兒們強壯的多。

他頗有些得意:“我能打獵,還能找到野果最多的地方。”

這是他求生的能力,是天性與自然賦予他的能力。

葉斐然也不吝嗇誇獎:“你很厲害。”

大約是葉斐然的眼神太真誠了,德克的臉有些紅,他悄悄用余光打量葉斐然,然後愣住了。

他對神發誓,他從未見過這樣好看的人,他無法用自己貧乏的語言去形容,他只能看著這個人的眼睛。

那是雙琥珀色的眼睛,像是最美的珠寶,最溫潤的玉石,裏面沒有冷漠和蔑視,而是帶著溫柔的笑意。

——就好像,好像德克曾經見過也深深羡慕著的,長輩們看向自己孩子時的眼神。

德克低下頭,小聲說:“也不是特別厲害,你也很厲害,有這麼大的一個工廠。”

葉斐然笑道:“對,我也很厲害。你們一共來了多少人?”

其實人數的統計在葉斐然過來的時候亞莉已經數好了,葉斐然只是想看看這些孩子會不會數數。

德克想了想:“大約十個吧?或者十五個?”

亞莉說道:“三十六個。”

德克低著頭,看起來很有些難過。

“沒事,就先安排入學年紀的孩子開始念書吧。”葉斐然說。

他可不希望整個工廠都是文盲,大人們現在是沒有時間讀書的,只有孩子們可以。

“念書?”德克指著自己的鼻子,又指了指旁邊的孤兒們,“我們都可以去念書?”

葉斐然理所應當的點頭:“對啊,你們已經到可以上學的年紀了。”

德克愣住了,這就好像是從天而降的餡餅,竟然直直的掉到了他們的頭上來。

有文化的貓和沒文化的貓是不一樣的。

德克曾經從一個老人那聽過一個故事,曾經有個孤兒,和他們一樣,從小就在流浪。他躲在陰影裏,一直見不得光,在城裏東躲西藏,在垃圾堆裏求生。

但是命運拯救了他,或許是那所學校看管不嚴,又或許是校長和老師們都存有一份善心,他在教室後面偷聽的時候沒有喝止也沒有趕走他。

這個孤兒後來因為看得懂招聘,認識字,在城裏找到了工作。

聽說後來也有了自己的家庭。

生活或許算不上別人眼裏的好,可是那也是生活了,而不是活著。

德克曾經也想去學校偷聽,這樣說不定他也可以有機會擺脫一輩子在垃圾裏求生的未來。

不過他可沒有那樣的好運氣,因為他連校門都進不去。

葉斐然說:“教室只能臨時搭建了,老師的話,你看看城裏有沒有老師願意過來,沒有就再想辦法。”

亞莉歎了口氣:“城裏的老師都在學校,他們不可能放棄自己的本職工作跑到這裏來。”

城裏的工作現在很緊俏,你不做自然有的是人做,老師這個行業也是如此。

“那……實在不行的話。”葉斐然摸摸下巴,“就讓亞伯來吧,反正他也當過老師。”

“我?我不行。”

下午亞伯衝過來對葉斐然說,“我帶的都是研究生了,你讓我去教這些連字都不認識的小貓崽子?”

“教書育人嘛,您也不是不識字”葉斐然勸道。

亞伯氣不打一處來:“我不管,我就是不教。”

葉斐然歎了口氣:“那行吧。”

亞伯挑挑眉毛,他沒想到葉斐然竟然突然變得這麼好說話了,他竟然還有點不敢相信,有點慌。

葉斐然說:“那些孩子和我又不是同族,我沒感覺。您冷血慣了,肯定也不在乎。”

亞伯哼了一聲:“你別激我,我就是冷血,你怎麼說也沒用。”

葉斐然談了口氣:“聽說奧德里奇現在在帝都?”

亞伯渾身僵硬:“你太卑鄙了!至於嗎!不就是教個書嗎?至於嗎?”

葉斐然攤開手,小黑貓從屋外竄進來,挨著葉斐然的褲腿蹭,喵喵叫著,十足地信賴。

“奧德里奇想從帝都出來不是那麼容易的。”葉斐然說,“但我可以幫他。”

伊恩可以直接安排把奧德里奇兄弟送到海靈星來,這對於伊恩來說並不是件難事。

亞伯歎了口氣:“你真的,越來越不可愛了,你把我的小凱爾還給我。”

葉斐然拍了拍手:“要朝前看嘛。”

就這樣,在葉斐然的威逼利誘之下,孩子們總算有個老師了,雖然這個老師是滿肚子不情願,但好歹還有那麼點職業道德,沒有隨便糊弄。

孩子們還是很尊敬亞伯這個老師的,在他們看來,能夠用知識換取食物和資源的人,那都是非常了不起的。

大約是亞伯從未教過小孩子,他對於孩子們眼中那直白的敬畏和仰慕是陌生的。

他曾經教導的學生是因為他國寶級醫生的身份而仰慕他。

而現在這些孩子,只是因為他是個老師而仰慕他。

這是種新奇的體驗。

“感覺竟然還不錯。”亞伯摸摸鼻子,微咳了一聲,小貓崽子們還是挺可愛的。

至少比小黑貓可愛,小黑貓對他一點也不友好,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她的長期飯票。

亞伯忙著教書,葉斐然也忙著上課。

他要教難民們如何烹飪,這其實並不難,畢竟難民們都是成年人,依葫蘆畫瓢這種事,多說幾次,多練幾遍也就會了。

雖然味道和自己做的還是有不少差距,但可以入口,吃著也不難吃,甚至比有些餐館的味道還要好一些。

年輕力壯的負責切菜,力氣稍弱一些的負責燉煮,這樣的搭配很合適。

莎拉在煮菜的那邊,她年紀不大,但是長期的食不飽腹和營養不良讓她的身體已經到達了極限。分配的時候也有醫生負責檢查,說她想要改善身體,至少需要一年的時間。

“莎拉,你帶飯盒了嗎?”瘦弱的男人從自己斜搭的布包裏拿出一個飯盒。

莎拉點點頭:“我自己帶啦,我帶回去吃,吃完還能睡會兒午覺呢。”

食堂現在已經人滿為患了,但所有人都很有紀律,沒辦法,在食堂內維持紀律的都是軍人。他們還是很膽小的。

莎拉和男人排在隊伍的末尾,食堂內充滿了飯菜的熱騰騰的香氣。

男人小聲說:“今天有肉。”

莎拉咽了口口水:“真好啊。”

有新鮮的肉,雖然肉乾也很好吃,但新鮮的肉顯然更好,有脂肪和充盈的汁水。

食堂的大叔給莎拉填了慢慢一勺子的肉塊,但莎拉的眼睛還是盯著那些肉,典型的吃著碗裏望著鍋裏。

“好了好了,快讓開,不夠再來。”大叔揮揮勺子。

莎拉才念念不舍的挪開腳步。

孩子們這時候還在上課,他們要稍晚一些才能過來,午休時間也是在教室裏休息,只有下午六點放學了才能回宿舍。

莎拉和男人在一起吃飯,他們以前是鄰居,關係不遠不近,但來到了這裏之後,他們的距離似乎拉近了一些。

男人小聲說:“你看到食堂側門守著的軍人沒有?”

莎拉想了想,她只關注吃,並沒有看到,於是誠實的搖搖頭。

男人又說:“他真帥啊。”

莎拉朝男人擠眉弄眼:“你喜歡呀?”

男人臉上有一抹紅暈,他微微偏過頭,又憂慮的皺起眉頭:“人家看不上我的。”

他以前從未想過這些,大概是現在能吃飽肚子了,所以竟然也有時間開始想這樣的事了。

明明剛從難民營搬出來,他竟然就開始飽暖思淫欲,男人咬著下唇:“還是想試一試。”

莎拉嘿嘿笑著:“試就試唄。”

男人又小聲說:“那個叫亞莉的女人……”

莎拉愣了愣。

男人又說:“你伴侶也走了很久了。”

莎拉搖搖頭:“人家不是我們這樣的貓,一看就知道是異性戀啦,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我一樣是變態呀?”

男人啞口無言,他結結巴巴地說:“我們不是,不是變態。”

莎拉也有些惆悵:“大家都這麼說的,大家都這麼說的話,那他們肯定是對的。”

男人埋下頭:“哦。”

“你喜歡的話,還是可以去試一試的,說不定你看上的那只貓和我們一樣是變態呢?”莎拉安慰道,“大不了也就是被拒絕嘛,我們現在在工廠裏,他肯定不會殺了你的。”

莎拉想了想:“最多就是挨頓打,反正我們又不怕挨打。”

男人想了想,覺得好像是這個道理,他吃完最後一塊肉,然後喝完所有的湯汁才去床上小睡一會兒。

於是……突然被羅德斯上將弄到工廠當保安的伯特發現,最近有個瘦弱的矮個子男人一直在自己身邊打轉。

伯特有些莫名其妙,難道這個男人看自己不爽?可是他那小身板,也不能對自己產生什麼威脅啊?

一直到第三周,伯特終於忍不住了,他提小貓崽子一樣把男人提過來,他們在牆根底下,一個巨大的垃圾桶遮住了他們,沒人能看見。

伯特板著一張臉,看起來很凶地問道:“你天天偷窺我幹嘛?”

男人嚇住了,他緊縮在牆根上,全身都在顫抖:“我……我沒有偷窺,我沒有……”

伯特哼了一聲:“還說沒有?你知不知你隱藏的一點都不好,你的目光都快把我的衣服灼出一個洞了。”

男人快哭了,他卑微地解釋:“我不敢的,我以後不會了,真的不會了。”

這副模樣讓伯特覺得奇怪,但更讓伯特更想欺負他,想看他真的哭出來:“我說,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男人愣住了,他呆愣愣的看著伯特堅毅的臉龐,眼淚終於流下來了,他手忙腳亂的擦拭,把自己擦成了一個大花臉,他說:“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喜歡你的。

男人啜泣道:“我以後不會再看你了,我保證,真的,你相信我。”

他一邊哭一邊說,還打了個哭嗝,冒出了鼻涕泡泡。

這個男人,怎麼比小孩子還愛哭?

……嗯,還跟小孩子哭的一樣醜。

伯特有些無奈,他把自己隨身攜帶的紙巾遞過去一包:“擦擦鼻涕吧。”

男人小心翼翼地看了伯特一眼,然後接過紙巾,十分粗魯的擰鼻涕。

“你真溫柔啊。”男人小聲說。

伯特笑了:“給你包紙就算溫柔啦?”

男人說:“你沒有打我。”

伯特奇了:“我為什麼要打你?”

男人低著頭:“因為我是變態。”

伯特莫名其妙:“什麼亂七八糟的。”

男人捏著那包紙,他站在原地,讓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隨後他轉身,風一樣的跑了。

他膽子太小了,正是因為膽子小,所以活到了現在。

他也沒什麼主意,就連來這裏,都是莎拉拉著他來的。

只有收養那個孤兒是他貓生中第一次自己決定的事。

伯特一開始並沒有把這個奇怪的瘦弱男人放在心上,想當然耳,他是個優秀的軍人,還是羅德斯上將的直屬部下,他的身價早就和當年不同了。

再加上他自己本人也足夠優秀,喜歡他的貓層出不窮,能夠吸引一個沒見過市面的難民太正常了。

伯特甚至沒什麼別的感覺。

但是很快,他發現男人還是會偷偷觀察他,暗中觀察著,小心翼翼地不被他發現,就跟做賊一樣。

男人自己估計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目光多麼熱烈。

直到某一天,伯特忽然發現那天中午和晚上,男人都沒有出現在食堂。

他有些慌了,甚至沒來得及深究自己為什麼關注那個男人。

“很瘦,很矮,只有我肩膀高。”伯特對亞莉說,“有深灰色的頭髮和眼睛,他今天一天都沒去食堂,他怎麼了?”

亞莉也是個不解風情的,她根本沒有多想,而是翻看人員名單和照片:“哦,他病了,在宿舍休息,這麼瘦,得病是正常的。”

哪里正常了?伯特腹誹。

知道不是出了什麼意外,只是得病之後,伯特的心稍微放下來了一點,但是過不了多久他又開始擔心——

男人看起來那麼瘦,身體那麼差,一點小病說不定都能要了他的命。

而且還不去看醫生,自己在宿舍硬抗,真出了事怎麼辦?

伯特鬼使神差地找亞莉要了男人的宿舍房號。

我只是去看看,免得死了。

伯特這麼對自己說。

他走進員工宿舍,這裏的環境並不差,但是也不算好,甚至比軍營還要簡樸一些。

很快,伯特就找到了男人所住的宿舍,此時大樓裏除了保潔之外根本沒有人,空蕩又寂靜,就跟死了一樣,伯特的心有些慌。

大概是早上起來之後沒有鎖門,伯特輕輕一推,門自然就開了。

他邁步走進去,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男人,他骨瘦嶙峋,甚至占不滿一個小小的床位,此時他正蜷縮著身體,嘴唇張著,如缺水的魚一樣艱難呼吸。

伯特用手摸了摸男人的額頭。

太燙了,這得是燒到了多少度啊?再這樣燒下去命都得燒沒。

伯特把男人抱起來,覺得自己像是抱起了一塊骨頭。

男人在昏迷中的感覺顯然並不好受,他嘴裏嘟囔著什麼,伯特聽不清楚,大概就是病人燒糊塗了說的胡話。

工廠裏有醫生,不過不是什麼高級醫生,甚至沒有級別證書,只能醫治一些小病。

好在發燒也不算太大的疾病,輸了液之後男人不再說胡話,變得安靜下來。

“他沒事了,您可以去忙了。”醫生對伯特說。

伯特愣了愣,他色厲內荏地說:“他燒的這麼厲害,我等他醒了再走。”

醫生有些奇怪,但也沒說什麼,說不定這個軍人是個愛心爆棚的好人呢?反正又不關他的事。

男人醒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雪白的天花板和坐在一邊看書的伯特,他眨眨眼睛,似乎覺得自己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覺,直到伯特放下書發現男人已經醒了過來。

“你別動,還輸著液呢!”伯特連忙走過去,讓男人重新躺下。

男人看著伯特,他再一次咬了下嘴唇,他的情感和理智拉扯著他,讓他快活又難過,最終,男人小聲說:“您真好。”

伯特有些得意:“那是,我小時候一直是三好學生。”

男人看著伯特的笑臉,根本移不開目光,伯特在他眼裏就像個小太陽,他走到哪里哪里就全是光,可以驅散籠罩在男人身邊永無止境的黑暗。

“我……我喜歡您。”男人閉著眼睛,一副視死如歸地模樣,“您離我遠點吧,我怕我會更喜歡您。”

伯特傻了,這句話的道理在哪里?

“嗯。”伯特深思熟慮了一會兒,“那我給你個機會追求我。”

男人看著伯特,似乎是覺得生病的不是自己兒時伯特,不然為什麼伯特會說出這樣的話?

伯特有些不自然地說:“看你表現吧。”

說完,伯特就走了,不過從他的背影看來,很有些落荒而逃的樣子。

男人根本不會追求人,他開始向身邊的鄰居們請教怎麼追人,開始學習做手工,準備做個木雕送給伯特。

他現在還沒有錢,木雕是不需要本錢的,只需要時間。

就連他領養的孩子也發現了男人的變化,小孩子吃些肉乾,看著爸爸在桌子旁邊做木工,他吸吸鼻子問:“爸,你要給我找個媽?”

男人歎了口氣:“還不知道呢。”

小孩晃晃腦袋:“長得漂亮嗎?”

男人的腦海中浮現出伯特英俊的臉,他的心臟一陣狂跳,他抿唇道:“漂亮的。”

小孩高興起來:“我也喜歡漂亮的,爸,你要加油啊!”

小孩知道男人不是自己的親爸,所以並不在意他再找個伴侶。

對小孩而言,有個媽,哪怕不是親媽,都足夠他去朋友那裏炫耀了。

於是從那以後,伯特總能收到一些奇奇怪怪的禮物。

比如粗糙的根本看不清臉的木雕,或是用繩子編的十分土氣的手鏈,還有更多東西。

“這是什麼?”正在和羅德斯閒聊的葉斐然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旁邊的伯特,然後發現了他身上唯一一件裝飾品,一條手鏈。

伯特有些尷尬地咳了一聲,把手背到自己背後。

羅德斯喝了口茶,對葉斐然說:“春天到了。”

葉斐然秒懂,他衝伯特說:“什麼時候領回來讓我們見見啊?”

伯特假裝自己是聾子,什麼都聽不見。

笑話,他還沒有答應呢!

不過伯特自打臉了,他夜裏準備回軍營的時候,發現男人正縮著脖子在必經之路的草叢邊等他。

伯特看著男人在早春時節瑟瑟發抖,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他快步走過去,但又怕自己顯得太過急切,快到的時候又故意放慢了腳步。

男人在看到伯特的時候,眼睛都在發亮。

伯特的嗓子有點癢,他迫切的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卻只是說:“你做的手鏈很好看。”

男人高興起來,結結巴巴地說:“他們都說,都說那個款式是最好的。”

伯特嗯了一聲,然後問:“這裏連遮風的地方都沒有,你晚上要多穿點。”

男人答應了一聲。

大概是看男人太冷了,伯特鬼使神差地拉住了男人的手。

男人的收很粗糙,甚至比自己的還要粗糙一些。

就是這雙手,養活了自己,也養活了一個孩子,伯特的心軟成了一片。

男人低著頭,沒有說話。

伯特也沒有說話。

兩人就這麼在冷風中站著,像兩個雕塑。

周圍的氣氛是如此曖昧,曖昧到伯特連動都不敢動。

“那什麼。”伯特用另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男人抬起頭來看他,不過這個角度只能看到伯特的鼻孔。

伯特的臉緋紅,但他硬著脖子說:“我現在的軍銜是上尉,一個月的工資是六千貓幣,以前在帝都有一套房子,現在沒有了。我爸是退役軍人,我媽是個全職太太。”

男人也說:“我……我是個難民,不識字,我還有個孩子……”

說著,男人又落淚了。

“我知道。”伯特有些手忙攪亂地去擦拭男人臉上的淚水,“以後,以後多個人幫你照顧孩子。”

男人傻傻地看著伯特。

伯特也傻乎乎地笑:“我可以當你孩子的另一個爸爸,我答應你了。”

當天夜裏,男人沒有回宿舍。

孩子早熟,他躺在床上吧唧吧唧嘴,覺得自己離有娘不遠了。

就連葉斐然都發現了伯特的不對勁,他對羅德斯說:“伯特是不是生病了?他最近動不動就傻笑,還愛發呆。”

羅德斯想都沒想:“戀愛了吧?”

葉斐然愣住:“果然春天是個戀愛的季節啊。”

羅德斯板著臉,內心十分不爽。

於是伯特忽然發現,自己的訓練強度又增加了,就連每晚和男人那啥的時候都力不從心,有兩次甚至還早洩了!

上將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幹什麼這麼針對他啊!

戀愛什麼的,那都是要順其自然的好不好,又不怪他!

當男人孩子發現自己的娘是個男人的時候,內心也是很絕望的。

他一早就跟小夥伴們炫耀了自己很快就有媽了,但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媽沒有軟軟的胸脯,只有兩托堅硬碩大的胸肌。

太!可!怕!了!

男孩還跑到了伯特面前,自以為十分兇狠地說:“你要對我爸爸好一點,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伯特:“……”

這樣一個小貓崽子的威脅完全沒有任何威懾力。

男孩又說:“我是不會叫你媽的!”

伯特:“……”

一直處於懵逼狀態的伯特終於在男孩準備走的時候說:“你不叫我媽的話,可以叫我父親。”

男孩站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但還是轉頭惡狠狠地說:“你想得美!”

當天夜裏男人悄悄跑到了他們在城邊上租的房子裏,他晚上得知了孩子對伯特說的話,在宿舍安慰過孩子之後,又跑來安慰伯特。

這大概就叫甜蜜的憂愁吧。

男人對伯特說:“伊爾是個好孩子,他平常不是這樣的,他只是太擔心我了。”

伯特吻了吻男人的額頭:“我又沒說什麼,不至於對一個孩子生氣。”

男人還沒來得及說接來下的話,就被猴急的伯特扛進了浴室。

伯特滿足之後抱著男人,手撫摸著男人的背,他和男人商量道:“要不我跟上將說一聲,你就不在工廠裏幹了,我在外面給你買套房子,養你和孩子。”

男人僵了僵,他小聲說:“我喜歡工廠……”

伯特不太明白:“又辛苦又累,而且你在外面住也可以回去看你的朋友。”

男人偏過頭:“我……我想靠自己掙錢。”

伯特歎了口氣:“好,你喜歡就好。”

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這樣的,總是會無條件無原則的退步,自己都變得不像是自己了。

有些發愁,又有些甜蜜。

葉斐然發現,春天果然具有很大的威力,不僅僅是伯特找到了物件,難民中也有很多人開始組建家庭了。

軍隊裏又紀律,工廠裏可沒有。

大概是因為伯特的例子,現在不少軍人都隨時準備著去工廠裏晃悠一下,看看能不能像伯特一樣好運氣。

這其中還包括多比,他一邊嘲笑伯特,一邊逮著機會就往工廠跑,說不定能找到真愛呢?

這種風氣最後弄得羅德斯都不得不出面干涉,那群蠢蠢欲動的軍人們才老實下來。

葉斐然的長得也很快,亞伯給他檢查過了,現在葉斐然在大貓中間算是成人的年紀,他的個頭長得跟亞伯差不多高,只是比羅德斯矮一些。

但這已經足夠令葉斐然高興了,畢竟終於可以不再是個小孩子。

要知道,他在地球的時候,都已經二十三歲了,早就成年了。

葉斐然變得跟成年貌的人形一樣大小了之後,擼羅德斯就變得簡單了起來。

他晚上擼貓的時候,發現一直以來都沒太大反應的羅德斯開始變了,開始拒絕他的撫摸。

葉斐然一開始還以為是羅德斯對自己有了什麼成見——直到他某次不小心看到了小小羅。

嗯,發育的很好。

羅德斯變回人形之後還在欲蓋彌彰,板著一張臉,十分正經地說:“春天到了,這是自然反應。”

葉斐然不太理解:“你們還會受季節影響嗎?”

羅德斯點點頭:“只不過不像我們的祖先一樣在特定的時間……嗯……交配,只是春天還是會有影響。”

葉斐然笑嘻嘻地說:“這樣憋著是不是不好?”

羅德斯瞥了葉斐然一眼,覺得葉斐然現在肯定是一肚子壞水,他準備不回到葉斐然的話。

但是很快,羅德斯就繳械投降了,因為葉斐然的建議實在是太具有吸引力了。

他無力抵抗。

羅德斯躺在床上,饜足的眯著眼睛,像個大爺似得。

葉斐然一臉黑線:“我手酸。”

羅德斯連忙說:“我幫你揉揉。”

葉斐然哼了一聲:“也不知道剛剛是誰,都一個小時了!你知道嗎!一個小時!”

羅德斯的臉上有可疑的紅暈:“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這要不是手,而是自己的那啥,今天肯定要菊花殘滿地傷。

“算了。”葉斐然躺回床上。

然後他發現羅德斯一直在偷偷看自己,葉斐然沒好氣地問:“你看什麼?”

羅德斯猩紅的舌頭舔舔嘴角:“要我幫你嗎?”

於是兩個互利互助的友誼小船建造完成了。

羅德斯伸出五根手指到葉斐然眼前:“五分鐘。”

葉斐然哼了一聲,手指都不想動:“我這是第一次被別人幫助,第一次都是這樣的,你以為跟你一樣啊?”

羅德斯有些委屈:“我也是第一次。”

葉斐然睡覺之前還在偷笑,羅德斯看起來人高馬大,還是很純情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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