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客氣什麽,江肆妹妹就是我們妹妹,以後——”
“什麽就你妹妹,”虛掩的辦公間門被人不客氣地推開了,出來的人懶靠在門旁,語氣微躁,“說幾遍了,和你們沒關系,我的。”
“行行行,你的你的,你一個人的好吧?你們妹控簡直太可怕了。”
師兄百般嫌棄地從兩人中間擠過去,進門了。
江肆還是那副不以為意的散漫樣,他從門前直身出來,也沒回頭,隨手將辦公間門在身後合上:“不用擔心,”他掃過宋晚梔,“裡面那個已經被我滅口了。”
“——”
宋晚梔一嚇,抬頭看他,正對上那人低斂下的眼眸裡撩人的淡笑。
他又在捉弄她了。
什麽喜歡她,喜歡戲弄她還差不多。
她果然就不能信他那些真真假假都分不清的玩笑,更不應該往心裡去。
宋晚梔繃著臉把藥膏遞給他:“我要回去了。”
那句“我送你”摁了回去,江肆懶散著眉眼接過:“周三下午,準時過來。”
宋晚梔點頭,攥緊背包帶轉身離開。
直估算著女孩已經出了實驗樓的區域,站在門外的江肆才朝電梯間走去。
實驗室樓下,元浩已經等他二十分鍾了。
“你大爺的,我等我前女友出門前化妝都沒這麽久過!”一見江肆出來,元浩就憤怒地衝上來。
江肆插著褲袋,懶洋洋地走下台階:“這就是你現在單身的原因了。”
“滾滾滾,這話誰都能說,就你沒資格,我跟你比起來簡直就是二十四孝模范男友了好嗎——聽你說得好像你什麽時候等過女朋友半分鍾一樣!”
“我不需要,”江肆一頓,又笑了,“…不過以後也說不定。”
“?”
元浩莫名其妙地打量了他好幾秒,才回過神,他一臉狐疑地快步追上去:“今天是發生了什麽美事,你丫怎麽一下來就笑得這麽放蕩?”
“滾。”
江肆心情極好,罵時都慢條斯理還帶笑的,完全沒有和元浩計較的意思。
元浩的好奇心更被吊上來了:“我還以為今天論壇鬧得厲害,你肯定要煩躁一天——咦,我才注意,你口罩什麽時候摘了?不怕讓人看見你那,咳咳,傷了?”
“我怕什麽,”江肆勾出口袋裡的那支藥膏,拿起來盯著它看,“有人怕才對。”
“這什麽?”
“傷藥,梔子買的。”
“梔……”
元浩一臉噎住了的表情,好幾秒才把那口氣順下去:“你不會是特意拿出來跟我炫耀的吧?”
江肆懶得理他。
元浩:“難道就為了這麽一支藥膏,你就高興成這樣?艸,不至於吧,出息呢我的江大主席?”
“傷藥是一部分的原因,最重要的還是,”江肆抬眸,“我跟她表白了。”
“?”元浩一僵,扭頭,“???”
江肆走出去幾米,才察覺身旁人沒了,他回眸一瞥:“還去不去體育館了。”
“去是當然要去……”元浩喃喃地要跟上,下一秒才反應過來,他嗓門一下子就竄了上去,“不是,肆爺,你怎麽突然就跟她表白了你——”
“?”
路過的兩個女生表情驚異地回頭。
江肆扯著唇角,輕哼了聲懶散的笑:“說,再高聲說,要不去你們宣傳部借一下校廣播?”
“……”
元浩理屈地咽回去,他忍著走到江肆身邊,傳密報似的低聲:“你這能怪我嗎?昨晚上你可還叫妹妹呢,今天就跟人表白,你矛不矛盾啊?”
“我也覺著我從沒這樣矛盾過。”江肆把玩著那支藥膏,像隨意說著,“一邊知道她乾乾淨淨碰不得,一邊見著了,不,聞著了就忍不住往上湊。”
江肆停了停,懶撩起眼簾笑:“你說她身上的茶花香裡是不是添了迷香了。”
“茶花香?我怎麽沒注意到過?”元浩皺著眉回憶。
然後江肆笑意就涼下來:“不準想。”
“哈?”元浩懵了幾秒反應過來,磨牙,“我看你是真讓她給蠱上了,護食護得跟個變態似的……所以呢,你告白她答應了?”
“沒有。”
“?那你高興得什麽勁兒?”
“但我發現她應該不討厭我了,”江肆勾著藥膏在修長的指節間轉了一圈,眉眼染笑,“還會吃醋。”
元浩:“……就這?”
“嗯。”
元浩:“…………”
沒救了,埋了吧。
江肆眼底笑意鐫深,他將藥膏慢慢握緊,收回口袋裡。
當然不止於此。
他還發現了她的心軟,她的薄臉皮,她不知原因的退讓,還有她這些“薄弱處”留下的可以給他趁虛而入的縫隙。
只是陰晦心思難以宣之於口,他也舍不得讓旁人了解。
視線裡,室內體育館越來越近。
校會體育部的成員有不少在附近準備校內籃球預選賽的後勤,見著江肆兩人都紛紛打起招呼。
元浩的宣傳部同樣是S大主辦的這次P市高校籃球聯賽的主擔部門之一,元浩在部門群裡回完消息,就想起什麽,神秘兮兮地湊去江肆身旁:“所以你和宋晚梔現在算是什麽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