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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白月光(快穿) 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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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千里孤鴻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8-26 16:05:30 来源:搜书1

這人喝了酒, 又說了那麼多的話。

後來則是迷迷糊糊,說了些亂七八糟的話, 到最後累的倒在榻上, 說是稍作休息片刻,結果卻是一睡不醒,只聽得那沉沉的呼吸聲。

何安坐在榻上, 低頭看著靠躺在自己腿間的人。

即便處於睡夢之中,他也依舊眉心緊鎖,似乎從來就沒有放鬆過似的。

夜間靜謐,昏黃的燈火, 緩緩浮在他的那張毫無瑕疵, 俊朗文雅的面孔上, 倒使這張臉仿佛上了一層上好的蜜蠟, 被打磨保養的更上一層。

也難怪這人要去參加科舉,科舉取士,才學雖重要,相貌倒也是關鍵。

大晉立國之初,本無殿試一說。

還是因為春閨應試,吏部舉行的考試之中, 名列第一的狀元郎被同考場士子舉報考官在錄取上徇私用情,當上震怒,召狀元郎于殿上親自考核,見其英俊瀟灑,才思敏捷, 便欽定其為第一。

此後,省試之後,便又加了一道殿試,帝王欽定前三甲,便為舉人之師長,天子為師,籠絡士子。

又有不少的文人趣事,講述那富家人戶,榜下捉婿,見了那雖出身寒門,但長相英俊,氣度不凡的士子,便被家丁簇擁著帶走,做了富家人的女婿,一生吃喝用度都有了著地,官場人情往來也有了來源,這機遇等同於一步登天。

人多被外貌所累,貌姣好者多受恩待。

所以說,長得好,也是一種福氣。

長得這般好面孔,又是少年英才,加之行事溫和謹慎,也不怪乎,眾人喜愛。

待他日金榜題名,一襲紅衣,頭戴金簪,游馬過街,赴聞喜宴,這一路上,不知道要招多少女子的芳心。

何安見這人臉龐上有幾縷碎發,便將手中的書放下,彎下身子,將那幾縷黑濕的碎發輕輕捏起,撥弄到別處。

其餘,倒也無過多的事情。

倒是,平生添出幾番躊躇。

這人是個傻子,執拗過分,日後怕就是個大名鼎鼎的拗相公。

偶爾,何安不得不這麼苦中作樂想。

而且,稱他為相公,怕也是過分抬舉他了。

這時代,相公可不是誰都能稱呼的,一品官員多是職官,形同虛設,多是作于褒獎名望高深的已去官員,定是那正二品高官,宰輔之位,方才可稱呼其一聲“相公”。

何安一邊翻著自己拿著的那本書,一邊不由得歎道。

這世上怎麼就有這麼傻的人,不為名不為利,既不要那榮華富貴,更別提什麼名留青史。

短短一生,不過數十年華,在他看來,休將做過多事。

芸芸眾生,世間萬物,皆有定數,非常人所能波及,推動,改變。

做的太多,到頭來,也不過一場大夢,怕是一場空歡喜。

回過神來,只能空虛歎。

既是如此,倒不如任他風雲變幻,我亦巍然不動,只需做好自己所做,願做,想做之事,讓自己歡喜便可。

只是這人,他願做愚牛,獨自拉著犁,耕著腳下這塊地,任勞任怨,無怨無悔。

倒是顯得自己太過懶散無所謂,何安又歎了口氣。

說句實在話,他知道自己是在偷懶。

若是按照任務線,要想獲得足夠的積分,必定要有所成就,而且是大成就。

影響力,評判度,主腦的評判標準和演算法是極為複雜的,積分獲得很不容易。

他還沒有想好,他到底要怎麼做,所以他在儘量的多讀書,多瞭解這個朝代,知曉風俗人情,歷史文化。

系統任務限制,早有一條,嚴禁過分篡改推動世界線。宿主的行動必須符合世界發展,符合規律,而不是揠苗助長,隨意行事。

違規操作,系統舉過例子。

比如星際時代科技橫穿現代社會,仙俠武術亂入原本正常嚴謹的古代世界,這基本都是會受到懲罰的,但也有例外。

當世界本就有轉向的趨勢時,這種操作可以合理化,比如古代世界本就要與仙俠位面融合,發展修仙文化叫做順勢而為,不但不會受到懲罰,而且還有獎勵。

但往往這些都是少數情況,多數是宿主濫用金手指,過多干擾毀壞世界正常發展,造成嚴重影響,這種事情一旦發生,被主腦判定後,宿主所受到的懲罰很大。

甚至會遭遇積分清零,去做強制性扮演任務,維護劇情,而不是發展劇情。

這種任務,限制性極大,要求多,積分少,結局慘,極其不受宿主的喜愛。

因此,大部分宿主都不願意觸碰規則,情願少行動,少改變,也不要做過了,做多了,以至於一個不慎,滿盤皆輸。

系統曾經給過一個劇情線,很簡單的,比以前的劇情線都要來的簡單。

雖然簡練,但何安很滿意,至少這次系統不敢瞎編了。

“京城有女,名靈珠,祖初為兵將,後轉而行商。年方十六,因德善之名,初選入宮,為太子妃。後太子去,獨居城外,寄心佛道。……待他日,國破家亡,恍恍惚一場大夢,重回豆蔻年華。”

那曾經送走的女子,如無例外,本應是原身之妻。

誰曾料,原身之母突然逝去,原身本就體弱,加之大驚大怒,不能面對,便絕了生存之意。

【愚母,處於深宮,人微言輕,性情平和,甘守寂寞。其憐我念我頗深,恨自身誤了我。我幼時頗怨,不得爹爹之喜,但到如今,也罷了。只遺憾生於帝王之家,長於深宮之中,不得尋常百姓家中一家歡享之樂。愚毫無所願,只望你好生看待自己,也算是圓了愚母之期望。】

何安見了原身留下的這話,只能說一句造化弄人。

夜半時分,蕭靈隱從睡夢中醒來,一身熱汗,連忙掀開身上蓋著的輕薄被子,他發現自己終於能夠控制自己的身體了。

想到這,他急忙轉頭望去,那人背靠著自己的身體,平躺在榻上,隔著著地方。

借著那微黃的燈火,他看著床上躺著,睡熟了的那人。

此刻的他眼兒微閉著,睫羽長而密,唇稍露,那肌膚瑩潤白皙,泛著淡淡的光澤。

粗粗一望,但見其秀骨出塵,眉間神色卻是悄然帶著一抹淺淺的惆悵。

他雖笑的多,也曾開懷,看似是個易於滿足,不曾牽掛過多的人物,但實則他心中真正的心思,難猜的很,至少蕭靈隱就想不出來,也不明白這人一舉一動,是真的不在意,還是別有所圖。

他應是唯一一個知道自己這般狀態的人吧,只是也不知那人和他是如何講的。

昨夜他雖然聽了那人不少的話,但還是有些模模糊糊,蕭靈隱認為那人定是故意的,他就是不想告訴自己。

很多事情,那人不是從頭至尾的告訴自己,而是散亂片段式的告訴自己未來會發生什麼,那人好像存心要干擾他一般,心思深沉過分,老奸巨猾無比。

但莫名其妙,蕭靈隱相信那人說的都是真的。

甚至,他認為那人之所以如此行事,僅僅是因為他覺得這樣有趣,看自己為之心憂煩躁,那人便開心,尋得一番樂趣。

那人想看看自己會怎樣做。

他和那人瞞著自己,很多很多。

想到這,他便怏怏不樂,眉間緊鎖。

那人,想必也如同自己一般正透過自己身體看著這個世界。

蕭靈隱笑了笑,那又怎樣,一人一日,輪回轉換,公平恰當,那人讓自己不好過,他便也讓那人不好過。

他便起身,偷偷在床上那人額間輕輕吻了一下,又望著那人的面孔許久許久。

最後,將那人身上的被褥蓋好,才重新靠了過去,輕輕倚在床上那人身邊,感受到那人身體微熱溫度後,才低低的歎了口氣。

也許,那人真的是自己。

他們之間,相像的,著實太多。

只是那人,頗為自傲,羞愧承認而已。

山色微涼,雲霧彌漫,峰巒如聚,波濤如怒。

輕點墨色,染出一片山巒,稍加點綴,便成深谷寒林,又筆尖輕觸,稍作渲染,在那深山老林間畫出蕭寺,流水,又留出空白處,作雲霧,染寒霜,臨雪峰。

寒山遮老寺,深谷化溫泉。

水準無波,樹深寒峭,不拘於形物,卻顯氣韻無窮。

“子瑜兄,畫技驚人。此畫,甚妙。”沈飛在一旁凝心觀看,全神貫注,直到等著蕭子瑜放下畫筆後,才回過神來,連忙驚歎道。

“相識已久,竟不知君畫的一手如此好畫,可惜可惜。”

蕭子瑜站在一旁,悉心將畫筆一一清洗,仔細擦拭放好後,才回答道,“含山君,謬贊了。”

“君好自謙,愚卻是真心讚歎。”沈飛低聲歎嚀道,他走進了方桌前,也不緊靠著,而是隔著一段距離,望著那畫,從山間雲氣轉到下方流水,跟著那靈動萬分的筆勢,一點點向下。

最後,他不由得道:“子瑜兄,你這畫,愚觀之,胸中意氣隨著這墨色筆勢流轉,忽而高深陡聳,如臨高峰,忽而平緩無波,心平氣和,真是一大享受。”

他看的入神,待抬起頭來,已過了不少時候。

沈飛見那桌前兩人,一人白衫,外罩斜領交裾的直身,清雋出塵,端坐著,黑眸微沉,滿身心思都在那手持的書本上。

另一人白底瀾衫,則立在其旁,手持一小壺,細長小嘴,清湯沸騰,細流飛灌,直入杯中。

沈飛便是不在他們身邊,也知道那茶湯定是白濃色淡,映襯著那天青釉色的瓷杯,更是妙極。

正所謂“青則益茶”,這套銘章君帶來的茶具,當是上上品。

倒也不知銘章君出自哪家高門大戶,吃穿用度雖看似樸素無華,但那衣料織紋非同尋常,所用的墨硯筆無一不是精品,可見其家境優厚。

暫且不說相貌學問,沈飛每每想到這人那份悠閒自在的風度,多是驚歎。

如林中隱士,靈逸縹緲之餘,又帶幾分瀟灑卓然,不為外物所動。

“含山兄,你且過來。”蕭子瑜在桌前,放下手中小壺,輕笑道。

沈飛也一笑,便走上前來,坐下,望著青瓷杯中依舊白濃如乳的茶湯,其間緩緩回落,終是在茶盞處留下一圈咬痕。

“子瑜兄,沒想到你也頗好點茶。”他從桌上拿了一塊糕點,笑著說道。

“而且,這手法頗為高超。愚之前見你在寺院苦讀詩書,不曾應我之約,一同去京城遊玩,還以為你是一心詩書的書生。沒想到,你玩的,竟是風雅之事,愚不及君甚多。”

何安在一旁聽了這話,心頭悶笑。

沈飛是不知道,蕭子瑜這人看似溫和自謙,實則心裡小心思多的很,有一股常人難有的傲氣,非要一爭高下。

前些日子,另一人和他讀書時提到前人所著《茶經》,提及當朝茶道,談及眾人皆知品級最高的貢茶龍團鳳餅時,興致勃勃,一時手癢,正逢何安這裡有一套新送來的茶具,便親手示範,取山間冷泉,間融雪水,調茶膏,點清茶。

何安便稱讚了一句。

“君點茶之技甚好。”

不料,今日,本是三人小聚,閒聊古今,這人便非要展露一下自己。

回眸看那人正看著自己,神色雖淡然無波,但眉頭稍揚,顯然有幾分自得之意。

何安只想說,真傻真幼稚。

如沒猜錯,這人一體雙魂,分別行事。

他們也好分辨,各佔據一天,年輕的那個頗有銳氣,閱歷不豐,稍顯稚嫩,但活力滿滿。

年老的那個倒是有些暮氣沉沉,穩重成熟一些,看待事情雖精准,但未免有些苛刻喪氣。

但何安覺得,兩個都有同樣的一個特點,那就是兩人都是幼稚鬼。

總是吵來吵去,爭論不休,今天這個在他面前罵那個,那個明天在他面前罵這個。

初期,何安還願意聽著幾句,偶爾插上幾句。

不過,他多是沉默。

說這個不好,說那個也不好,到最後,他乾脆什麼都不說,只當做耳邊風,不管不顧,那兩人也就慢慢歇了對互相的指責。

只是,最近,兩人又換了一種方法相鬥。

何安稱之為文鬥。

兩人如同拼了命一般,在他面前秀學識,秀能力。

對此,何安只能扶額感歎,連忙拉出沈飛,好緩解緩解一下。

心好累,完全不想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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