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沒打你……我爹和你說了什麽沒有?”
許不令有些無奈,認真道:“說了,對我評價很好,讓我以後好好照顧你,回了肅州就把婚事兒辦了,早點給他生個外孫兒。”
祝滿枝臉蛋兒瞬間紅了,連忙搖頭,半點不信:
“不可能,我爹可疼我了,而且不管事兒,我娘不答應,肯定不敢把我嫁出去……即便嫁出去,也可能就這麽隨便,怎麽也得提前和我說一聲……許公子,你肯定在唬我,我才不上當……”
許不令把劍匣推到祝滿枝面前,認真道:
“我家小滿枝這麽聰明,怎麽可能騙你。我管你爹叫嶽父,你爹默認了,敬酒也喝了。這是給祝家的聘禮,你爹讓我帶給你。”
“我才不信……”
祝滿枝還是搖頭:“我爹可是當代劍聖,嫁閨女才不會那麽隨便,我可還沒答應……”說著把目光放在面前的劍匣上,滑開劍匣,露出放在錦布中的長劍,造型古樸卻不失大氣,未出鞘便能感受到歲月沉澱下來的厚重和寶劍本身的鋒芒。
祝滿枝亂七八糟的思緒頓時消散一空,眸子亮晶晶的,拿起匣子裡的寶劍看了下:
“好漂亮的劍,叫什麽名字?“
“湛盧,春秋名匠所鑄,五大蓋世名劍之首,比我手上這把照膽來頭還大,本是君山曹家的鎮家之寶,曹家退出江湖不配再拿此劍,昨晚上送我了。”
祝滿枝有點誠惶誠恐,連忙把劍放了回去,弱弱的道:“好像在說書先生嘴裡聽過……這來頭也太大了些……”
許不令勾了勾嘴角:“要不要?”
“……”
祝滿枝露出幾分扭捏,明顯覺得分量太重了,她爹拿著還差不多。可這種江湖上響當當的名劍,對於常年聽書的滿枝來說,誘惑力太大了,猶豫許久,才羞答答的開口:
“這……這多不好意思……”
許不令歎了口氣:“不喜歡也罷,剛好送小寧……”
“不行!”
祝滿枝頓時急了,她可是先遇見許不令的,親姐妹明算帳,這事兒怎麽能讓。她連忙把劍匣抱在了懷裡,緊張道:
“小寧有自己的劍,多了用不上……我也學劍,一直沒找到合適的……功夫可以學嘛,遲早能用上……謝謝許公子。”
許不令滿眼點頭:“這可是聘禮,祝姑娘可想好,收下就沒法反悔了。”
祝滿枝小臉兒一僵,抱著劍匣不肯松開,卻又不知該怎麽回應。
許不令搖了搖頭,抬手想把劍匣取過來:“還是送小寧吧,她肯定答應……”
“不行不行,我答應就是了……明明是送我的東西……”
祝滿枝有些窘迫,抱著劍匣嘀咕了幾句,便不說話了。
許不令看著未過門的媳婦,抬手在她臉蛋上捏了下後,繼續吃起了包子。
祝滿枝已經吃飽了,寶貝似得抱著劍匣,回想起方才與寧清夜的對話,又詢問道:
“許公子,方才清夜說,你在長安的時候,對她,嗯……就是佔她便宜了,是不是真的?”
許不令抬起眼簾瞄了她一下:“怎麽?還沒過門就學會吃醋了?”
祝滿枝臉色一紅,有些羞惱:“怎麽會呢,好奇問問,我又不是陸夫人……”
“???”
“嘻嘻……”
祝滿枝弱弱的低下頭,想了想,掏出幾枚銅錢放在桌子上,飛快的跑掉了……
樓船之上平平靜靜,丫鬟和護衛開始收拾,準備起航前往下一站。
陸夫人還沒從前天晚上的事兒中緩過來,躲在屋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許不令徹夜未歸也不問了,估計不躲半個月恢復不過來。鍾離玖玖則繼續和蕭湘兒拉關系籌劃收徒大計,知道大小寧不喜歡她,很自覺的躲得遠遠的不瞎摻和。
寧玉合知道船上幾個女人的厲害,可不敢跑過去讓人看出馬腳,回到船上後便不聲不響跑回了屋裡,將門也關上了。
寧清夜平日裡性格清冷少言寡語,到了視為至親的師父面前,也沒有表現出太過熱絡的模樣,不過眸子裡還是多了幾分親近,在屋裡倒了杯茶,遞到了寧玉合面前:
“師父,聽說你前幾天受傷了,好了沒有?”
寧玉合肩膀上的傷沒好,不過昨晚被捅了半天,受的傷明顯更重,都快把肩膀的酸痛給忘了,此時聽見寧清夜的話才想起來。
寧玉合順勢揉了揉肩膀,臉頰上的疲憊也不再遮掩,柔聲道:
“被鬼娘娘拍了一巴掌,小傷罷了,無妨的。”
“我看看……”
寧清夜坐在跟前,抬手就要解寧玉合的裙子,
寧玉合心中一慌,她身上從上到下被親出了不少紅印子,這一脫可全露餡了,連忙握住了徒弟的手:
“清夜,我真沒事……鍾離玖玖給我看過,她是大夫,應該過幾天就痊愈了。”
提起鍾離玖玖,寧清夜想起了正事兒,蹙眉道:
“對了師父,你怎麽和夜九娘在一起?你難道忘了當年她乾的那些事?和瘋婆子似得,說好了見她一次打她一次……”
寧玉合對鍾離玖玖一直都沒什麽好感,找到了個可以說的話題,便輕聲道:
“我也想把她攆走,只是那個瘋婆娘,不知道是不是改了性子,現在消停了很多。而且她對醫藥一道造詣很高,許不令挺相信她,陸夫人和湘兒姑娘對她更是青睞有加。我見她沒有到處使壞,便也只能先由著她了。”
寧清夜表情認真:“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夜九娘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肯定不會改了性子。你可知道鍾離楚楚?”
“自然知道,她徒弟,剛剛成了八魁。”
寧清夜歎了口氣:“我聽鍾離玖玖說起過,夜九娘被逐出中原之後仍然不死心,還想和師父攀比。沒法比八魁就想著比徒弟,特地把鍾離楚楚培養成了現在這樣。好在鍾離楚楚沒有夜九娘那麽不堪,從她的魔掌裡逃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