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徒兒的唇又香又軟,重羽正親著,小徒兒卻不滿的嘟囔了一聲。
重羽笑了,低頭看著她,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道:「為師怎麼捨得吃你。」雖然起初養她的目的的確是為了等她熟了好吃一些……可養的時間久了,便有了感情,哪裡是能吃就吃的。
這些日子,他總是做夢。夢裡的小徒兒也是這麼嬌滴滴的,卻比平日愈發的嬌媚,先前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這種夢,待翻閱了書籍之後才知,這綺夢對於一個正常的男子來講,是一件在普通不過的事。
若說不一樣,那便只有一點,就是……他夢到的,都是小徒兒。
這說明了什麼,他想了整整半月,也沒弄明白,方才喝了酒,看到小徒兒醉倒在自己的懷裡,心裡陡然生出的慾望,讓他恍惚間有些明白了。
「師父……」唐棗低喚了一聲,而後將手臂纏了上去,神色有些迷糊,腦袋蹭著身側之人的胸口,調皮黏人的不得了。
可是重羽卻極為受用,小徒兒一直都是乖乖的,偶爾撒撒嬌,倒也不錯。
夜已深了,重羽抱著懷裡的小徒兒便回了寢殿,親自替她脫了鞋襪外衫,一同躺到了榻上。喝了酒,身子有些熱,小徒兒胡亂的蹭著,重羽愈發覺得身子熱的厲害。
重羽低頭。
小徒兒羽睫微顫,雙頰潮紅,檀口微微張著,依稀可以見到雪白的貝齒,重羽看著眸色一聲,再度覆身親了上去,這一次他可沒給她機會說話,托著她的後腦勺便將舌頭伸了進去,含著她的下唇用力的吮吸……有些事情,是無師自通的。
這一夜唐棗睡得很沉,可是卻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她夢見自己在鳳御山,被一群小妖捉住了,然後小妖們就要吃她,啃她的臉……
唐棗是被活生生嚇醒的,醒時背脊都是薄汗,衣衫黏糊糊的,她心有餘悸,小臉略顯蒼白。
誒?她怎麼睡著師父的身上呀?唐棗詫異了,自兩年前,她的身子慢慢開始變化,便不再如起初那般,喜歡睡在師父的身上。其實,也不是不喜歡,只是這樣睡著,鼓鼓的胸脯便會貼著師父,讓她覺得不大習慣。
唐棗想從師父身上下來,卻發現師父的雙臂環著她的身子,太過用力,她沒法掙脫。
這是重羽卻是醒了,他看著小徒兒睜著大眼睛靜靜的看著自己,莫名的心情大好,看著她嬌嫩的小臉,想起昨夜他忍不住親她,一時眸色又沉了幾分。
相疊的姿勢使然,唐棗可以很清晰的感覺到小腹處有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抵著她,起初沒什麼感覺,可是自師父醒來之後,卻變得有些奇怪的。
唐棗疑惑的皺眉,想起師父身上那根軟棍子,可是轉眸一想,卻覺得不可能。
……明明是軟的呀。
「師父。」唐棗想下來,身子動了動,抬眼瞧著師父,卻發現師父也正緊緊盯著她。平素師父看她的眼神都是溫和的,可如今……
唐棗嚇壞了,忙掙扎著起來,三兩下穿好衣服,慌慌張張跑出了寢殿。
懷裡一陣空蕩蕩,重羽有些不大習慣,他想著方才小徒兒慌亂的神色,又掀起被褥看著自己的下身,頓時憂傷了起來。
·
唐棗跑去了映月軒。
這一大清早的,依著扶月這懶散的性子,正在榻上睡得香甜,一見這唐棗神色慌亂,便揉了揉惺忪的眸子,道:「這一大早的,怎麼了?」
唐棗垂著頭,半晌才緩緩抬眼,看著扶月,道:「師父他……他要吃我。」
吃?
扶月先是一愣,而後曖昧的眨了眨眼睛,小聲道:「這麼說還沒吃成?」這養了這麼久了,每天晚上都睡在一起,而且小棗子又這麼好騙,居然還沒有吃成?
唐棗都快哭了,為什麼扶月這話聽上去這麼希望自己被師父吃掉啊?她可是把她當成好朋友,這事兒他都不敢和扶宴師叔說,扶宴師叔是師父的師弟,肯定是向著師父的。
如果師父要燉她,扶宴師叔非但不會幫自己,或許還會幫忙涮鍋呢……
眼看唐棗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扶月心也軟了,語氣柔和了一些安撫道:「你師父不是一向疼你嗎?怎麼捨得吃你的。」最算吃,也不會是這樣吃呀……傻棗子。
唐棗知道師父捨不得吃她,也知道這些年師父對她很好,這段日子連脾氣都變好了。可是師父眼裡的食慾她看的是最清楚不過的了。在鳳御山十幾年,她最熟悉的就是這種眼神,第一次見到師父的時候,師父也是用這種眼神看她。
師父想吃她。她篤定。
「就算你師父真的想吃你,那你打算怎麼做?」
打算怎麼做?唐棗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只是嚇得趕緊跑掉,然後找扶月幫忙。可扶月哪裡是師父的對手,若是師父真的想吃她,她肯定跑不掉的。
「我……我願意被師父吃。」這是真心話,她願意。
扶月輕歎一聲,饒是她喜歡尊上,也沒有像這顆小棗子這般的傻。不過……當局者迷,恐怕只有她自己不知道,他那師父有多寶貝她。
終於開竅打算開吃了,她信,若真的為了滿足口腹之欲而開吃,她說什麼都不信。
為了安撫唐棗,扶月特地陪了她一上午,眼看就要到中午了,唐棗惦記著師父,生怕師父午膳沒著落,但一想到師父的眼神,便有些不敢去了。
……她怕疼。
可是她總歸是要去見師父的,唐棗又待了半個時辰,然後慢吞吞去了承華殿,心裡想著:能被師父吃,她應該開心才是。
回到承華殿的時候,師父正在殿前的院子裡站著,見她來了,便朝著她走了過來。唐棗心裡「咯登」一聲——師父,一直在等她嗎?
唐棗心裡愧疚了,乖乖走了過去喚了一聲師父。小徒兒回來了,重羽心情自然是好了,伸手揉著她的腦袋,問道:「去哪兒了?」
「去找扶月了。」唐棗如實回答。
重羽自認這師父當得不稱職,只一味的限制她,如今小徒兒難得和扶月投緣,在這裡總算是有可以談心的。
「如果喜歡扶月,就多走動走動,等下月,為師陪你出去玩玩。」重羽笑容溫和,本就是一張清俊無雙的臉,襯著這一襲纖塵不染的白袍,看著竟是溫柔可親了起來。
這三年來,除了偶爾去去鳳御山,他還沒怎能麼好好帶小徒兒出去過。
唐棗受寵若驚,一直擔心被師父吃掉的心情一下子舒緩了許多,師父說是下月,那就是說……師父暫時不會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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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師父用了午膳,便有侍衛來稟,說是抓到了兩個人。若是往常,抓到了人自然用不著親自向尊上稟報,這些個瑣事,都由扶宴護法處理的,可如今抓到的這二人,卻有些特殊。
那二人被帶進了承華殿,唐棗坐在師父的身邊,看著站著的一男一女,這男子一襲白袍,容姿出眾,可惜唐棗日日對著自家師父那張俊美的臉,扶宴師叔亦是個溫潤如玉的美男子,這麼一瞧也沒怎麼注意,她注意到的,是身側那個嬌小的紫衣姑娘。
紫衣姑娘看著她,一雙杏眼好看的緊,唐棗看著莫名覺得熟悉,可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她接觸過的人極少,這般漂亮的姑娘,若是見過,她自然會記得的。
可是偏偏,眼熟,卻不認識。
唐棗好生奇怪,轉過頭看著師父,師父的臉上卻沒什麼表情,她想了想,走下去,看著眼前這個比她高出半個頭的漂亮姑娘,疑惑道:「你說……你認識我?」
若不是這姑娘若認識自己,師父定然不會同意將這二人帶來。
紫衣姑娘眨了眨眼睛,緩緩開口道:「傻棗子,不認識我了。」
這聲音……唐棗愣了愣,之後才欣喜若狂,驚呼道:「萄萄,你是萄萄!」在鳳御山十三年,這是她最熟悉的聲音。
唐棗沒有想到,萄萄竟修煉成了人形,而且還來找自己。見到萄萄,唐棗自然歡喜,便帶著他們二人出去走了走。雖然是第一次見到萄萄人形的樣子,可唐棗一點兒都不覺得陌生。
三人行至湖畔,唐棗光顧著和萄萄聊天,這才想到了她身側的男子。
看著唐棗打量的眼神,萄萄便道:「多虧了司竹,我才這麼快修煉成人形,你大概忘了吧,竹屋的後面不是有一片竹林嗎,你還替他澆過水呢?」
司竹?唐棗有些記不清了,不過……
「那他為什麼一直不說話呢?」若是這個男子和萄萄一樣,自然也是會說話的,都待了十三年,竟然一句話都沒說過。
萄萄笑容一斂,小聲道:「司竹他……他不會說話。」
不會說話。唐棗這才大悟,看著眼前這個高大清俊的男子,略帶歉意道:「對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
若是她知道司竹是不會說話,她哪裡會問這麼蠢問題呀?
俊朗的男子嘴角噙著淺淺的笑意,朝著她搖了搖頭,示意沒關係。
見司竹未生氣,唐棗咧唇笑著,如今看著萄萄能夠修煉成人形,她心裡別提有多開心了。萄萄沒有什麼認識的人,如今能來找自己,也在情理之中了,唐棗抓著萄萄的手,道:「以後你和司竹就待在這裡吧,這樣我們就可以經常見面了。」
萄萄一聽,面色一頓,她側過頭看了看身側的男子,才對著唐棗道:「那……你師父會同意嗎?」萄萄笑了笑,繼續說著,「你師父好像不是很喜歡我們的樣子,我怕會惹他生氣。」
說起師父,唐棗彎了彎唇,若是從前,她還真說不准,可是現在師父的脾氣這麼好,當然會應允了。
「放心好了,我這就和師父去說,讓他給你們安排住處,你們等我一會兒。」唐棗鬆開了萄萄的手,笑吟吟的朝著承華殿跑去。
萄萄看著唐棗的背影,漸漸斂起笑意,她瞧了一眼身側的男子,男子正靜靜看著前方,唇邊是一貫溫柔的笑意。
唐棗心裡歡喜,開心的快要飛起來了,她進承華殿的時候,發現師父正無聊的逗著糖糕,可憐的糖糕四腳朝天,不停的旋轉著,可憐兮兮的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待在師父身邊三年,唐棗對於師父的性子亦是了解了一些……師父該是多無趣,才會玩糖糕呀。
唐棗走到重羽的身側,將桌子上的糖糕翻了個身放好,而後才伸手扯了扯師父的衣袖,重羽沒有說話,只是抬眼看著她。
「師父,我想讓萄萄和司竹留在這裡,行嗎?」
重羽聽言,皺了皺眉,淡淡道:「那葡萄可以,但是那竹子不行。」
唐棗一聽,有些傻了,耷拉著小臉看著師父,聲音弱弱道:「為什麼?」師父答應了,卻答應了一半,這算是個什麼事啊。
哪知重羽想都未想,伸手又將桌上的烏龜翻了個身,有點不悅卻理所當然道:「……他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