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地魔披著一件寬松的黑袍,裸露的皮膚映著慘白的月光,他輕聲細語地說話,貝拉特裡克斯的頭越來越低,但那雙眼睛卻在荒涼的墓地熠熠發光。
“是的,主人——我一直期盼這一刻,”貝拉特裡克斯竭力用奉承的語氣說:“他們絕對想不到!”
今晚注定是不平靜的一天。
“鄧布利多,你的身體出了問題。”菲利克斯神色嚴峻地說,他的眼睛變成夜騏似的沒有瞳孔的灰白色,毫不掩飾地上下打量坐在長腿桌後面的老人。
鄧布利多面帶微笑,低下頭凝視自己面前的那些稀奇古怪的銀器。
菲利克斯猜測這些銀器是鄧布利多親手打造的,就像他之前演示過的熄燈器,至少菲利克斯認為它們的功能不會‘僅僅’是歡快地噴吐出一股股煙霧。兩個人沒有說話。半晌,鄧布利多摘下右手上的手套,仔細端詳片刻,隨後將那隻乾枯、焦黑的手放在煙霧中,他手掌的黑色變得不再純粹,像是某種老舊斑駁的油漆開始剝落、褪色。
過了差不多十分鍾,煙霧中的手不再變化,但它沒有恢復得完全正常,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那隻手掌的掌紋上糾纏著一些非常微小的黑東西,邪異而頑固地扭曲著。
“那件魂器——岡特戒指,”鄧布利多輕聲說:“上面布置了特別厲害的詛咒,隱秘而強大。而且——也許伏地魔自己都沒想到,這枚戒指的材質本身對我具有非常大的誘惑力,他算是歪打正著,但總之,我徹底昏了頭——”
“也許是命不該絕,我那段時間一直帶著你送我的聖誕禮物,”他再次露出微笑,誇獎道:“設計思路十分巧妙,令人忍不住研究……”
“只是一個探測器而已。”菲利克斯撇撇嘴。
“比我見過的任何探測器都要神奇,”鄧布利多糾正說,“不是探查外界的危險,而是審視自身異常……我得再強調一遍,設計思路十分巧妙。”
他繼續說道:“我把戒指帶回來後,花了點兒時間研究上面的詛咒,並成功提取了其中一部分。”說著,鄧布利多向菲利克斯展示那隻手,似乎在炫耀自己的成果。
“所以你研究的結果就是讓自己重新沾染上詛咒?”菲利克斯不可思議地說。
鄧布利多笑了笑:“哦,盡管我一直說伏地魔無知得可憐,但這是因為他把全部心思用在了錯誤的道路上,我不止一次想過,如果他能走上正途,這些悲劇還會發生嗎……”
“菲利克斯,在面對他時,我們最好不要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尤其是那些和他的研究領域相關的地方,想瞞過他可不容易,這是必要的代價。”
“代價……”菲利克斯重複道。
“沒錯,所以你也應該可以理解,我為什麽不告訴你決鬥地點的原因。伏地魔佔據著決鬥的主動權,他隨時可以離開,在其他地方開辟戰場,那時候我們就被動了。”
片刻的安靜後。
“只是這樣嗎?”菲利克斯問。
他指著自己的眼睛說道:“如果說詛咒是必須的代價,我能理解,我相信你完全可以困住它。我要說的是另一件事——在我眼中,你的靈魂如一支搖曳的火把,雖然完整,但不正常地跳動著,還是說詛咒傷及了你的靈魂?這不可能,伏地魔如果有那個本事,他早就該躲起來治療自己瀕臨崩潰的醜陋靈魂了……知道我想到什麽了嗎,鄧布利多?你似乎在醞釀著什麽可怕的計劃。我甚至懷疑你現在能否戰勝伏地魔,這和我們一開始商量的不一樣!”
他不自覺地提高音量,牆壁上的肖像紛紛睜開眼睛,菲尼亞斯·布萊克用陰陽怪氣的語氣說:“真沒禮貌,在我那個時代就不會發生類似的事,我格外偏愛秩序——”
菲利克斯朝後一揮手,肖像中菲尼亞斯的嘴立刻被粘了起來,氣急敗壞地“嗚嗚”叫著。
“不,菲利克斯。”鄧布利多說:“我們一直走在正確的路上,我也沒想過另起爐灶,所做的不過是彌補計劃可能存在的漏洞。我對這場決鬥有著充足的信心,別忘了,我跟你說過我有臨時提升實力的技巧。”
菲利克斯皺起了眉毛。
“既然你提到了,”他擺出一副‘順便問問’的態度,“那個技巧……我完全想不通是怎麽做到的,那似乎不是提高實力,而是恢復,或者說溯源……你本身就有這個實力,只不過不是現在,而是一生中最巔峰的狀態……”
說到這裡,菲利克斯自己也有些吃驚。
自從成為‘魔法生物’後,他的實力一直在增長,不是某方面突然變得很強,而是全方位的提升。當然,最本質的變化還是魔力,但又不僅僅是魔力,那些他平時很少使用的咒語強度和控制力也跟著水漲船高。
他曾在魔文俱樂部裡提出過一種猜想,“研究魔法的過程其實是找回自身施法本能的過程。”他的親身經歷似乎驗證了這點。
“是變形術?血脈魔法?黑魔法?又或者——和時間有關?”
“為什麽這麽說?”
鄧布利多雙手交叉,托著自己的下巴,饒有興趣地看著菲利克斯。
“你說時間?很多線索表明你對時間轉換器絕不陌生,當然了,所有的時間轉換器都是經你的手轉給米勒娃,米勒娃又交給那些好學生……你有充足的機會研究時間轉換器。甚至於……”
菲利克斯停下來,眼神詭異,他突然想到一個很值得思考的問題,那就是鄧布利多有沒有去過神秘事務司?不過這點已經無從考證了,因為就算去過,鄧布利多也不會像他那麽明目張膽,盜走大部分時間能量。
或許可以換個問法,鄧布利多有沒有研究時間魔法的興趣?
是啊,誰能經得起‘時間’的誘惑呢?反正菲利克斯自己做不到,就算沒有‘簡女士’那回事,他也會自己找機會研究,他可沒忘了自己還給蒙頓格斯下過任務呢。
不過後來繼承了尼克的筆記後,他對蒙頓格斯撞大運的做法就不抱任何希望了。
只能說,對於菲利克斯和鄧布利多這樣的**師而言,只要給他們充分的準備時間,這個世界上就不存在萬無一失的防守要地。伏地魔當然也算,所以博恩斯女士才沒有要回那部分時間能量。
甚至格林德沃也一樣,只不過他現在被關在紐蒙迦德堡呢。
鄧布利多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連帶著上個問題也沒有談及,他只是多愁善感地感歎道,“時間啊時間,古往今來,有多少人渴望獲得你的垂青呢?”
他揮了揮手,讓菲尼亞斯被封住的嘴重新張開。剛一解開束縛,菲尼亞斯·布萊克就開始罵罵咧咧,菲利克斯威脅地挑挑眉,那個男巫立馬躲在畫像中的一面綠色旗幟後面。
“可惡的、邪惡的、欺負肖像的斯萊特林小鬼,我可是你的校長!”
“哦。”菲利克斯面無表情地回應說。
“哼!我去找我的玄孫——”
“嗯——布萊克校長?我有跟你提過嗎,我親手抓住了小天狼星,就在布萊克老宅裡,當時他還被通緝……”
菲利克斯善意地提醒這位布萊克家族的先祖。
躲在畫框綠色旗幟裡的菲尼亞斯怪叫一聲,“他總會有孩子的!布萊克家族的血統高貴純潔,不是你能比的!”他用得意洋洋的語氣說:“我都聽說了,他和那個女部長——嗯嗯——生出的孩子肯定天賦異稟。”
“你等著吧,小混蛋!”
跟大家匯報個情況:今天坐了四個小時飛機,狀態比較差,加上臨近過年,我又一直沒存稿,所以這幾天的字數可能不穩定(應該是偏低的)。
但我盡量保證每天都更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