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唐風聽清這個獎勵時,不禁微微失神。
不過,他此刻也沒有多的精力再去想有關獎勵的事情,因為太疲累了。
“世子殿下!”
就在這時,邱道明終於帶領著一百風波營重騎趕到了。
“邱先生。”唐風點頭叫了一聲。
“晚輩黃靖節,見過邱先生。”
黃粵對邱道明行禮,雖然他在儒道上的地位比邱道明要高,但邱道明的文人風骨,卻是令他佩服。
“黃粵黃靖節?”
邱道明吃驚,沒想到居然在這裡見到了這個年輕人,更沒想到這個年輕人會和唐風在一起。
“這是……”
忽然,他看到了蠻族薩滿的屍體,不由得心神一震。
他一眼便認出,那是一位超越了魂境的老怪物,居然被人斬掉了頭顱。
“蠻族薩滿,在此竊取落陽城靈氣舉行祭祀儀式,被我與黃兄一起斬掉了。”
唐風淡淡地說道,現在隻想回到落陽城好好休息。
斬掉了?
一個超越魂境的老怪物,被一個脈境和一個魂境年輕人,聯手斬掉了?
邱道明嘴角抽了抽,他這是在做夢嗎?
後方,一百風波營軍卒也是滿臉呆滯,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聽與幻覺。
“邱先生,這個老頭因為祭祀耗盡了心力,戰力跌至谷底,又被我和唐兄聯手偷襲,這才被斬掉。”
黃粵笑著解釋道。
聞言,邱道明的面色這才稍微緩和了一點,但依舊有些難以置信。
“這就是我涼荒世子麽……”
一百風波營心神皆震,對唐風在尊敬的同時,也多了兩分崇拜。
“蠻族薩滿祭祀,定然是在圖謀雲秦。世子殿下,你又立下大功了啊。”
邱道明讚歎道,唐風先是論道勝過蠻族,現在又阻止了蠻族的陰謀,若是雲秦皇帝再不赦免他的流放之身,那真的說不過去。
“邱先生,不是我立功,應該是我和黃兄才對。”唐風笑著糾正。
回到落陽城,唐風和黃粵都好好休息了半日,這才恢復過來。
而邱道明,則寫好了書信奏折,火速傳到順天京城,為唐風以及黃粵請功。
“兄台,再去邀月樓看看?”黃粵挑眉道。
唐風點頭,他也發現了,邀月樓可能有古怪,不然蠻族薩滿為何會以邀月樓為靈氣竊取點。
兩人來到邀月樓,仔細探查,最終發現了古怪。
“邀月樓能吸引詩仙來此留下墨寶,不是沒道理的。”唐風輕歎。
黃粵也點頭,他們悄悄地挖地三尺,終於知道了此地的不尋常之處——靈脈。
邀月樓下,有一條靈脈。
唐風道:“靈脈就好像人的心臟一般,為一處古地源源不斷地提供靈氣,幸好我們及時發現,不然只怕整條靈脈都將被蠻族竊取。”
“兄台,你見過靈脈長什麽樣子沒?”黃粵嬉笑著問道。
唐風搖頭,而後猛地愣住,他從黃粵的話中聽到了其他意思。
“走不走?”黃粵躍躍欲試。
唐風點頭,就看一看靈脈的樣子而已,應該不會有事。
於是乎,這兩個身份極高的年輕人,便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手持兩把鐵鍬,開始了一項壯舉。
挖泥巴!
“兄台,你居然知道怎麽握鐵鍬,難道你也和我一樣喜歡挖土種菜?”黃粵好奇問道。
唐風抽了抽嘴角,他好歹也是大學生,杠杆原理還是知道的。
半夜,這兩個人終於挖出了一個數百丈的地洞。
“兄台,怎麽地底的泥這麽硬啊?”
黃粵揩了揩額上的汗水,有些納悶了,他居然開始吃力了。
唐風也皺眉,這土質的變化太突然了,無法用自然道理去解釋。
轟。
最終,在兩人齊力之下,一層薄膜被捅破了,一副奇異的圖景出現在兩人的眼中。
一條青色真龍,長約十丈,盤踞在地底深處,正不斷吞吐著靈氣。
靈脈化龍,這是極為少見的情況,意味著這條靈脈守護的地方,也許有大氣運遺留。
“那是什麽?”
唐風一驚,真龍的頭部,有一片陰影。
而那陰影的形狀,與棺材一般無二。
“靈脈化龍,果然不一般。”黃粵輕聲道,告訴唐風此地可能有大恐怖,不能久留。
唐風點頭,他也感受到了,那片棺材形狀的陰影中有著磅礴的氣息,如同天淵。
最終,兩人退走了,將地洞給填上。
“兄台,我要走了。”黃粵拎著一壺酒說道。
唐風挑了挑眉,問道:“回順天?”
黃粵搖頭,道:“兄台還記得你初見我說的那句詩嗎?”
唐風問道:“新豐美酒鬥十千,雲秦遊俠多少年?”
黃粵點頭,道:“我啊,雖然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讀書人,可是卻遇到了一個女子,她喜歡遊歷四方,我就想啊,什麽時候我也得和她一樣,看一看這大好山河才好。”
“兄台,年輕讀書人,背書負劍,看遍山川錦繡,做一個少年遊俠,豈不快哉?”
唐風微微一笑,道:“確實快哉。”
黃粵便又說道:“有機會我到了你涼荒,可能討要兩杯壚邊酒,我要最烈的那種。”
唐風氣笑道:“喝最烈的酒,戀最美的人?”
黃粵哈哈一笑,道:“便是如此,醇酒美人,人生得此複有何憾?”
唐風不禁好奇, 問道:“兄台,我忽然好奇了,你遇到的那個女子,究竟是何人?”
黃粵作警惕模樣,道:“兄台,我告訴了你,你不會挖我牆角吧?”
唐風扶額,道:“朋友妻不可欺嘛。”
黃粵這才笑道:“那我便告訴你吧,她不似一般女子喜歡著那大紅衣裳,而是對深沉的黑裙有一種獨特的偏愛,整個人便如同一隻高貴的黑天鵝。”
“我在順天,走過許多街道,行過很多古橋,也見過許多次數的雲,喝過許多種類的酒,可就是沒遇到這樣一個正當年紀的人。”
“我想啊,或許當我沿著她走過的路走上一遍,便能對她說一句話了。”
唐風笑問:“什麽話?”
黃粵搖頭,輕笑,卻不語。
這一個晚上,兩個年輕人終於作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