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東,這位是?」
即便心裡已經被嫉妒啃噬的疼痛不已,表面上週亞青依舊勉力維持著自己的驕傲和優雅,並且用一種非常親近的語氣開口,彷彿寒引素才是她和方振東之間的外人。
寒引素臉色略白,下意識站起來,卻忘了自己的鞋子已經被方振東脫了,光著腳站在周亞青面前,足足矮了半個頭,顯得毫無氣勢。
方振東卻皺著眉頭,瞄了一眼她踩在地上的腳,不由分說,一彎腰就把她抱起來,平常方振東抱她也就抱了,反正一關門也沒多少人看見,現在這裡可是人來人往,寒引素呀一聲驚呼過後就想掙扎,方振東卻略低頭,湊到她耳朵邊上低聲警告:
「給我乖點兒,嗯?」
寒引素一張小臉紅的恨不得有個地縫紮進去才好,也顧不上再吃周亞青的醋,小腦袋直接扎進方振東懷裡裝鴕鳥。
方振東轉身對周亞青輕輕客氣的點點頭:
「亞青,這是我愛人寒引素,我們還有點事兒,改日再見。」
說完,邁開大步直接向旋轉門走去,周亞青看著方振東的身影消失在酒店的大玻璃幕外,才反映過來方振東的話.
「寒引素?」
低低呢喃兩聲,方振東懷裡的女人是他再婚的妻子?為什麼她沒聽說,不,她不能接受這個結果,那她算什麼,前妻?她不甘心,她戀了這個男人二十多年,他的愛情本該屬於她的。
周亞青愣了好久,摸出手機給方楠打了過去:
「小楠,我是嫂子。」
聽到周亞青的聲音,方楠不禁撇撇嘴,周亞青都和大哥離婚了,還一直以她大嫂自居,這點兒最讓她看不上,那些虛偽自以為聰明的手段,打量她不知道呢,方楠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周亞青知道了大哥即將再婚的事兒,坐不住了。
方楠一直不理解周亞青,如果愛到放不開,就用盡一切力氣讓那個男人愛上不就得了,耍那些沒必要的手段分分合合的,有意思嗎?
周亞青根本就不瞭解男人,男人愛你,你耍手段心機才有用,不愛,這些手段不過是愚蠢的代名詞,而且周亞青一點不適合她大哥,方楠以前若是還有懷疑,現在卻非常篤定這一點。
寒引素和她大哥的事兒,根本不可能保密,兩人現在就跟兩口子一樣過起了小日子,而且從異常和諧的趨勢看,她這位小大嫂頗有兩把刷子。
軍營是個什麼地方,方楠很瞭解,那是個女人絕對陪襯,必須要安守寂寞的地方,軍嫂不是誰都能當的,至少周亞青就是個最失敗的先例。
周亞青當初也不是沒去軍營呆過,不過兩天就回來了,再也沒去,因為不習慣,對於周亞青這樣的嬌嬌女來說,軍營太枯燥乏味,守著等著一個男人的滋味也太寂寞。
方楠對此嗤之以鼻,她覺得一個女人如果真愛一個男人,可以為他付出一切,寂寞枯燥怕什麼,只要心裡想著自己的愛人,就行了,而且愛情都需要妥協,周亞青想按自己的想像獲得愛情,純粹是痴人說夢,尤其對方是她的大哥方振東。
方楠不是方母,對於周亞青從來不會客氣,放下手裡的文件,方楠懶的說沒用的場面話:
「你找我什麼事?如果是問我大哥事,我覺得已經沒這個必要了,我大哥馬上就要結婚了,還有,周亞青,容我提醒你,你已經和我大哥離婚了,以後還是不要以我大嫂自居為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直到電話裡傳來忙音,周亞青才確認這一切都是真的。周亞青楞了好半天,都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她活到現在快三十年了,一直以來喜歡的男人就只有方振東,如果他娶了別人,甚至愛上別人,她周亞青的愛情,豈不成了一場最大的笑話,最可悲的,這個男人還是自己主動放手的。
寒引素紅著小臉兒被直接抱回家,方振東把放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翻出醫藥箱,找出藥水酒精開始處理她破皮的腳後跟,一邊弄,一邊數落她:
「鞋子不合腳還穿,這麼大人了,這個道理不懂……」
寒引素懶得理他,這男人有時候嘴跟蚌殼一樣緊,有時候卻像個囉嗦的老太婆,但是想起剛才的女人,寒引素目光閃爍兩下,貌似無意的開口:
「那個,方振東,剛才那個女的挺漂亮的,是你前妻?」
方振東大手一頓,把東西收進藥箱裡,抬起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怎麼?吃醋了?」
「誰,誰吃醋了?我犯得著吃醋嗎?」
方振東挑挑眉低低笑了兩聲,點點她的額頭,站起來:
「口是心非的彆扭丫頭,你前夫那時候我可沒像你這麼小心眼。」
寒引素臉一紅,沒什麼底氣的反駁:
「誰?誰小心眼了,我就是好奇你們怎麼會離婚,我覺得她現在還挺喜歡你的。」
方振東忽然俯身,把寒引素完全罩在自己的陰影裡:
「還說沒吃醋?」
不過卻抬手捧著她的小臉拉近,臉色忽而異常嚴肅:
「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誰對誰錯都是過去的事了,你更不需要理會,你只要記住,現在,以後,我懷裡的女人永遠只有你一個就行了。」
寒引素忽然覺得自己又有些發懵,被方振東獨有的氣場罩住,彷彿連思考都成了困難,這男人一向如此,只要他在,主動權就會握在他手上,霸道的令人不知道怎麼辦好。
小女人身上清淡的香氣鑽進方振東的鼻腔,進而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進入他的心裡,分離不過兩週,方振東覺得彷彿比兩年還長,而所有的思念化成最直接的欲/望騰然而上。
其實方振東覺得小女人在意的這些東西,根本多此一舉,這輩子他和周亞青不會再有任何交集,他現在心裡,眼裡,甚至做夢都是眼前這個鬧心的小女人,他都覺得自己是中了這小女人的毒,不然怎麼會這樣離不開,英雄氣短,兒女情長,什麼時候在他方振東身上出現過,只有她,他的素素。
寒引素還在糾結他的霸道問題,就發現頭上的陰影急速擴大,剛回過神來,方振東一隻大手已經插在她後腦固定住,頭俯下,大嘴直接吞噬了她唇瓣。
強悍侵入,帶著滿滿方振東的氣息和思念,有些急促和宣洩的親吻她,這男人總是學不會溫柔,每次親她,都跟要吞了她一樣的用力,有時候啃咬的她嘴唇都會輕微破皮,卻令寒引素能真切感覺到這男人想她了,心裡想,身體也想,而她好像也挺想他的。
方振東放開寒引素的唇,暈乎乎的寒引素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他按在了床上,身上的裙子也不翼而飛,房間中的溫度不高,有些料峭的春寒,侵入到她肌膚上,引起一陣陣不自覺的顫慄,和心裡急速攀升的火苗,內外夾擊,一冷一熱,好似冰火兩重天。
方振東是個最正常不過的男人,應該說,他作為一個職業軍人,這方面的要求,遠遠比一般男人還要強烈的多,尤其剛開葷沒多久,每次不把身下小女人折騰到沒一絲力氣,都不算完。
何況,這次足足快半個月沒見,方振東眼裡跳躍的火光,幾乎恨不能裹著寒引素燒成灰燼。強勢的分開她的腿,挺進。
溫熱緊/致的感覺,令方振東不禁舒服的悶哼一聲,他閉了閉眼,大手鉗住纖細柔軟的腰肢,開始動起來,大出,大進,每次都恨不得頂到盡頭。寒引素隨著他的動作細細喘/息呻/吟,那種逐漸堆積起來的空虛,令她甚至想啜泣。
隨著方振東激烈的動作,寒引素彷彿湍急河流中的孤舟,只能伸手圈住他的頸項,以免被湍急的河水,不知道衝到什麼地方去了,她睜開迷離情動的眼睛,眸光裡彷彿浮蕩著一層晶瑩的水光,那麼動人。
寒引素只能感覺眼前不斷跳躍晃動的影子,迷迷糊糊的哼唧幾聲,卻被那種潮湧馬上就要破體而出的快樂,折磨的煩躁難耐,不知道該讓方振東停下,還是讓他繼續下去。無所適從的時候,張開小嘴狠狠一口咬在方振東肩膀上……
寒引素醒過來的時候,窗外已是夜色沉沉,她一條光裸雪白的臂膀搭在方振東的腰間,有一種極致的視覺效果,整個人縮在他懷裡,被他像抱孩子一樣緊緊抱在懷裡。
寒引素小臉一紅,略動了一下,忽聽方振東的胸膛鼓動了幾下,繼而傳來低沉的幾聲輕笑,寒引素掙扎兩下想起來,卻被方振東握著腰肢輕輕一拖,她整個人就俯趴在他身上。
寒引素如黑幕的發垂落下來,隨著她小腦袋輕微的晃動,髮梢掃過方振東的胸膛,癢癢的鬧心,方振東那剛滿足了的欲/望不禁又冒出頭來。
寒引素敏感的發現身下某處的變化,急忙開口:
「方振東,我餓了。」
方振東輕輕嘆口氣,這小女人越來越知道怎麼讓他偃旗息鼓了。
吃了飯,寒引素在窗邊畫她的畫,方振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室內安靜卻和諧,這是兩人已經漸漸習慣的相處模式,不過方振東卻很隨意的說了句:
「素素,明天去大院吃飯,順便商量一下我們的婚事。」
寒引素嚇了一跳,有些下意識的慌亂,轉過身看著方振東欲言又止,方振東從報紙中抬起頭來,皺皺濃黑的眉,站起來走到她身邊,端詳她半天開口:
「有我在,你怕什麼?」
方振東的話很簡單,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力量,彷彿一個重錘落在寒引素心頭,令她浮躁的心瞬間安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