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琴琴堅持,而且腳長在自己身上余何氏還真攔不住。
余青梅就讓余何氏給做個跪的容易,粗布加棉花做成厚實的,直接往膝蓋一套,跪的時候就接觸不到地面了。
余何氏連夜趕製了一對兒。
一行人到縣衙的時候離卯正還有一刻,除了何琴琴,其余人都等在縣衙門外。
卯正一到,縣衙的門“吱呀”一聲,一個頭戴大帽,身穿青衣的衙役打著哈欠揉著眼睛開了門,一見門外站著四個人,不,低頭一看還有一個蘿卜頭,衙役這張大嘴打哈欠的動作愣是停了,哈欠也咽回去了。
縣衙有些疑惑,見他們的穿著都是地道的老百姓,但年輕的那個確是身著長衫,十足的書生氣。
“你們一大早來縣衙所為何事?”縣衙端正身姿嚴肅問道。
余偉拱手作揖,然後轉身走了幾步走到縣衙門口的大鼓前,拿起鼓槌,用力敲響了大鼓。
衙役這剛合上的嘴又張開了,什麽情況,這是要告官!看來冤屈應該不,不然也不會一大早就來了。
臨川縣衙因著這一下又一下的鼓聲,瞬間忙碌起來了,敲鼓必升堂。
“你們跟我去見大人。”門口的衙役對余偉一眾人說道。
“是,勞煩差爺了。”余偉放下鼓槌對著衙役又拱手作揖。
山子回到栓馬車的地方,要去背何琴琴下來。
不過何琴琴攔住了,今天怎麽也要自己走進去。
余何氏給何琴琴特地穿上了厚底棉鞋,膝蓋上綁了墊子,衣裳也是不符這季節的,比常人厚實了不少,見狀余何氏也不阻止何琴琴了。
“山子哥,你別進去了,在外面等我們吧。”余老頭對山子說道,平頭老百姓誰喜歡見官,而且山子跟這事一點邊也沾不到。
聞言山子點頭,“余老爺,我就在馬車這等你們。”
“好,
勞煩山子哥了,我們應該要不少時間,你去喝會兒茶。”余何氏塞了一角碎銀子給山子,衙門外的街市不乏各類茶水鋪子。
山子縮手不拿,“余夫人,使不得,我有錢的,我這趟來我們老爺給了我不少呢。”
余何氏堅決給,“那是你們老爺給的,這是我們給的,哪能一樣,聽話。”
山子推拖不過,拿著了,一臉笑意的道謝。
衙役沒想到馬車裡還有一個,這苦主不少啊,應該是有害這家人了。
余老頭一行人跟著衙役進了縣衙公堂,衙役手持水火棍站在公堂兩側,公堂主位上一個頭戴頂帽,身穿官袍的大人正襟危坐。
余青梅打量了一番縣衙內部,果然是大堂正上方掛有“明鏡高懸”匾額,大堂正中屏風上繪有“山水朝陽圖”,山正、水清、日明,意喻清正廉明。
衙役敲響水火棍,悠長的喊著“威武”
余青梅切身感受到在縣衙公堂內的心情了,整個公堂充斥回放著衙役們的威呼聲,平頭老百姓肯定會怕,畢竟自己這個見了兩個世面的人現在也有些心跳加速。
余老頭、余何氏、何琴琴都慌忙下跪,直呼,“叩見大人”
余青梅反應過來,自己這個平民也是要下跪的,慢慢跪下,恭敬行禮,還好娘給自己也做了墊子,跪的一點不疼。
余偉是秀才,按律是不用下跪的,遂低頭深深作揖,“生叩見大人。”
臨川縣縣令方仁見余偉沒下跪,心裡就有數了,是秀才。
“堂下何人?”方仁拍了驚堂木問道。
“大人,草民河山鎮上余村村民余西來。”余老頭抬頭說道,說完迅速低頭。
“大人,民婦何阿妹,是他媳婦。”余何氏低頭指了一下余老頭,恭敬回答。
如果不是余何氏態度恭敬,方仁有些想笑,那靈活的指頭伸縮真是迅速。
余何氏意識到自己在官老爺面前這等行事有失妥當,遂一指後快速收回。
“大人,民婦何琴琴,是河山鎮何家嶴人。”何琴琴恭敬回答。
“大人,生余偉,是臨川縣學的學生。”余偉低頭恭敬說道。
方仁有些詫異,這家子人雖然穿著打扮是農家人,但長相都不俗,無論年長,無論年幼。
年幼,方仁看向余青梅,然後兩人視線對了個正著。
余青梅眨巴了幾下大眼睛,然後對著方仁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方仁覺得新奇,娃娃見到自己穿官服的時候都是嚇得緊,想不到這個精致的女娃娃一點不怕自己。
“民女余青梅。”余青梅笑完,表情一收,一本正經的對著方仁行禮說道。
“嗯。”方仁見這女娃娃有趣的緊,出聲掩飾笑意。
方仁點頭表示知道了,“你們今兒擊鼓是有什麽事要本官給你們斷一斷?”
余何氏是出嫁的女兒;無論是何偉還是何遠,何琴琴自始至終都是何家的媳婦, 這事由她出面述說最為合適,昨晚余偉已經跟何琴琴說過,她心裡有數。
“大人。”何琴琴再次俯身叩首,然後起身述說,“民婦要狀告後婆母何美與民婦相公何遠,二人通奸,致使民婦原本的未婚夫何偉失蹤二十四年,前幾日民婦的公爹何勁發現何美一直在他的補藥裡下相克的藥,再加被二人的事所氣到,公爹去世了,望大人為民婦做主。”
方仁一聽事情不,都牽扯人命了,“你詳細說來。”
“大人,這是公爹親筆寫的訴狀,請您過目。”何琴琴從布封裡把狀紙拿出,衙役接過呈給方仁。
方仁仔細看了起來,字真是……不過好在能認清是什麽字。
訴狀寫了何勁如何發現補藥被下藥的事,附有查驗大夫的簽名、指印及藥渣,還有親眼見到何美和何遠通奸的現場。
“何偉的失蹤一事又是怎麽回事?你詳細給本官說一說。”方仁問道,訴狀裡何勁這塊內容就一句話,說自己唯一的兒子何偉因為何美和何遠的關系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