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萬彥彧攔住兩人。
“又什麽事,人家不是不告官了,沒事了,我們忙著呢,要回衙門了。”黑壯差爺不耐煩的說道。
“怎麽能讓差爺白跑一趟呢。”萬彥彧笑著說道,“我們跟差爺一起去衙門。”
“你們幹什麽去?”黑壯衙役疑惑問道。
“我們要告官,告這兩位,惡意汙蔑我們青香齋名聲,對我們青香齋造成不良影響。”余老頭大聲說道,“這碗裡的蟑螂肯定是這兩位惡意放進去的,我們要請公正為民的方大人為我們做主,調查清楚這件事,為青香齋正名。”
“人家不告你們了,反過來你們要告他們,你們有些不仗義啊。”黑壯衙役驚訝說道。
“差爺,他們告我們也行,我們一起去衙門,讓縣令方大人為我們斷斷案。”余老頭一臉認真說道。
“誒,我們不告的,你們也別告了。”藍衣男子擺手說道,“縣令大人事情多,我們這等小事別拿去他面前讓他煩了。”
“縣令方大人再仁義不過了,無論大事、小事都會為民做主,公正斷案,還百姓公道。”余老頭抱拳說道。
“今日這事還是斷斷清楚,畢竟你們二位是吃過以後不來也沒事,但我們青香齋第一天開張,想以後的每日都做好吃食,讓客人們品嘗,如果這事沒個結果,我們青香齋的名聲可就毀了,以後怎麽打開大門做生意。
“一家鋪子最重要的是誠信,今日這蟑螂一事不解決,大夥兒心裡都會有疙瘩,然後我們青香齋的誠信就會丟失了。”
“煩請差爺帶我們去縣衙,把今日這事調查審問清楚,誰是誰非到時就一清二楚了。”
藍衣男子和灰衣男子真的慌了,他們二人是臨川縣的小混混,今日為了演得逼真特意梳洗打扮了一番,為了讓人不輕易認出,但到了縣衙,縣令老爺一問,就露餡了,到時把往事都翻出來,那事情就鬧大了,整個混子幫都要牽連進去,這樣以後兩人沒有活路了。
“我們不去縣衙,不去縣衙,我們不告官了,掌櫃的你們也別告了,我們這算是不打不相識啊。”藍衣男子笑著討好說道。
看來這倆人應該不是厲害角色,真真的欺軟怕硬,而且應該是有案底,或是做過其它壞事,不然不會這麽怕官,余青梅想著。
店鋪內的客人聽了藍衣男子的話都開始指指點點。
“看來真是這兩人放得那蟑螂,現在怕事,都慫了。”
“也是,就他們一碗涼皮裡有蟑螂,還吃到底了才看到。”
“就是,人青香齋廚房裡的難道都是瞎子,這麽大隻蟑螂在涼皮碗裡,攪拌的時候會沒看見。”
……
“兩位,我們也是為了鋪子的名聲,今日不知你們為什麽會吃到蟑螂,還口口聲聲說是我們鋪子賣的吃食不乾淨,所以我們一定要正名。”余老頭作揖誠懇說道,“還請跟我們一起去縣衙。”
隱藏在客人中的托兒見情況不對勁,朝著店鋪門口退去,得跟賴五爺說,這事不成了,可能還會連累混子幫。
藍衣男子和灰衣男子見兄弟已經跑了,知道這事完了。
“是我們被豬油蒙了心,因為家中爹娘病重,急著用錢,才會想出這個法子。”灰衣男子癱在地上說道,“青香齋剛開業,就有這麽多客人,我們趁機就想訛點錢,家裡人還等著錢買藥呢。”
藍衣男子聽了灰衣男子的話,也垂淚說著讓人傷感的話,“我家小弟被人販子拐走了,爹娘傷心欲絕,雙雙病倒,就靠我們兄弟倆撐著,但看病吃藥真的貴,我們從早忙到晚,拚命掙錢,左鄰右舍都已經借遍了,還是不夠,只能鋌而走險,還請原諒我們這一次。”
灰衣男子和藍衣男子哭得真切,其實兩人說得都是事實,家裡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所以兩人才加入了混子幫,因為來錢快,不然好人家的少年有幾個會去做混子的。
“果然是他們自己放了蟑螂,不過他們也好慘。”客人聞言很多都紅了眼睛,畢竟都是為人父母的,如果自己的孩子被拐走,肯定也是要活不成了。
“他們雖然做了不應該的事,但對爹娘的孝心真是讓人感動。”
“誒,他們是山娃和海娃啊,我就說有些眼熟,今日他們穿著棉布長衫,還收拾得這麽乾淨, 我一時還真沒認出來。”一位年紀有些大的老人說道。
“老丈,你認識他們?”一個客人問道。
“哎,是我們鄔家村人,家裡本來有良田十幾畝,前兩年家裡最小的娃兒被拐賣了,然後就……哎。”老人唉聲歎氣說道。
原來是事實,余青梅驚訝了一下,果然可恨之人都有可憐之處啊。
余何氏聽了心軟了,想起了何琴琴,她唯一的女兒被賣了,現在還下落不明,獨自一人勇闖京城,就為了打探消息,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萬彥彧見狀退回原來的位置。
“怎麽了,不出手了?”元三笑著問道。
“接下來讓余大叔他們自己處理,畢竟是青香齋的事。”萬彥彧點頭說道。
“嘖嘖,看來這倆人沒事嘍。”元三說道,余老頭、余何氏那眼底的心軟、同情之色一目了然,真是善良的人家啊,元三感慨。
“差爺,我們不告官了。”余老頭鄭重作揖說道。
“你們事可真多,確定不告了?”黑壯衙役問道。
“是。”余老頭堅定點頭。
“吳立,走了,走了,縣衙事多著呢,我們回去忙吧。”黑壯衙役招呼瘦弱衙役。
吳立點頭,轉身的時候著實松了一口氣,這家鋪子可真是爛好人,還好,不然都不知道怎麽收場了。
兩人出了青香齋的們,先去換了便服,然後一起去找了賴五,今日這事得討個說法,而且事兒雖沒辦成,但這銀子怎麽也得給,差點就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