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好。”
“我就不用給了,在這喝不是更好。”陳正平眨巴著眼說道,“還有酒友。”
余老頭哈哈大笑,“那也拿去,這邊照舊喝。”
“佔便宜了。”陳正平樂呵呵的說道。
“看把他美的。”方媛媛低聲對余何氏說道。
余何氏聽了也樂了,抿了口酒接著跟方媛媛說笑。
“媛媛,清平齋打算什麽時候開張?”余何氏笑呵呵說道,“給你們捧場去。”
“之前書信裡說好的是七月中旬會送貨來,這幾天有空了讓我家那位發揮發揮,寫寫畫畫,給鋪子先添色,等貨一運來,就擺滿,然後就可以開張了。”方媛媛笑著說道。
“那具體開張日子要不要去算一個?”余何氏問道,“之前我去算了一個,如果你要去,我可以陪你去。”
“那太好了。”方媛媛一陣歡喜,“果然我們親家之間就是要住的近些,好互相照應啊,瞧,你看我又省事了。”
“你呀。”余何氏笑著輕點方媛媛的腦袋。
“過幾天我來找嫂子一起去。”
“好。”
酒足飯飽,夜色也濃,陳正平一家回了對面鋪子就寢。
翌日卯初二刻,余何氏讓塗塗去對面喊陳正平一家子來用早點。
卯正,陳正平帶著塗塗和牛牛去了平和私塾。
平和私塾位於倉盛街的謙學巷,縣學轄內的孩子很多都來私塾求學,畢竟私塾裡的老師各個都是舉人出身,博學多識,教授出不少秀才,深受百姓信任。
“自知,來了。”章平和親自在私塾門口迎接。
陳正平,字自知,認識自己,自己明了,所謂:知人者智,自知者明。
“如書,打發個小廝在門外就可以了,哪需要你親自來迎。”陳正平笑著上前。
“誒,我可是期盼很久了,終於把你盼來了,我不親自出來,就怕你‘臨陣退縮’,回去顧你的學生了。”章平和滿臉興奮。
“如書,這就是我之前說過的,要帶來的兩位學生。”陳正平指著身後的塗塗、牛牛說道。
“老師。”塗塗、牛牛恭敬作揖行禮。
“好,好。”章平和笑著說道,“自知,我們進去說話,介紹你認識其他老師,把這倆……”
“老師,學生余志遠。”
“學生余志堅。”
“好,名字起得真好。”章平和一下就聽出了塗塗、牛牛大名所蘊含的意思,“自知給取的?”
章平和是不相信地裡刨食的農家人,能給孩子取這麽蘊意深刻的名字,只有讀書人才能。
“哈哈,還真不是,是他們的小叔給取的。”陳正平笑著說道。
章平和一臉好奇。
“他們的小叔也是我的學生,今年十六,去年剛考上秀才,目前在縣學。”陳正平一臉驕傲的說道。
十五歲就考上秀才的不多,還是以第一名的成績被點的稟生,那就更少了。
章平和一看好友的樣子就知道肯定不只是秀才這麽簡單。
“是稟生吧。”章平和笑著說道,“是不是你跟我通信時常提起的那位,叫小偉的?”
“哈哈,對,就是他。”陳正平笑著點頭承認。
“難怪,難怪……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章平和笑著感慨。
在章平和的引領下,陳正平認識了平和私塾裡的另外兩位老師。
塗塗和牛牛也被領著去了新的學堂,認識了新的同學,正式開始縣城私塾生活。
青香齋一如既往的忙碌,相對而言其他早點吃食鋪子的生意顯得相對冷清了些。
沈福財每天見到自家食館內的景象,好幾天臉都沒放晴了,沿街觀察了一陣,發現除了青香齋,其他鋪子的生意也都相對冷清了不少,內心稍稍舒緩了些。
不過想起那白白花出去的五十兩銀子,這心還在滴血,所以這些天福財食館都沒葷腥了。
蘇恆吃著毫無葷腥的飯菜,有些難以下咽,舅舅也忒小氣了,他自己事情沒辦好也就算了,還臭罵了自己一頓,現在還克扣吃食,真是呆不下去了。
“阿恆,不知那油條方子……”沈福財吃飽,放下筷子說道,“我的福財食館在臨川縣,妹夫的聚福樓在河山鎮,我們完全沒衝突;而且我如果在臨川縣也賣了油條,對青香齋那也是一大打擊不是?”
既然銀子已經損失了,那就爭得剩余的最大利益,油條方子勢在必得。
蘇恆思索了一番覺得有些道理,但道理是道理,銀子是銀子。油條方子是自己白花花銀子換來的, 舅舅嘴巴上下一合就要,哪有那麽容易的事。
“舅舅,我是沒什麽問題的,但畢竟這事不小,我得問過我爹後才能給您回復。”蘇恆打著太極,實行拖延政策。
沈福財聞言皺緊了眉,這外甥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現在還擺架子,如果不是親外甥,真想直接揍一頓。
“阿恆,舅舅那麽疼你不是,之前你一句話,說要收拾青香齋,給他們搞事情,舅舅沒二話就去辦了。”沈福財拍著胸脯說道,“舅舅對你的好,你可要記得。”
蘇恆心裡不屑,但面上不顯,自家這位舅舅一直是唯利是圖的人,如果不是他從中看到了對自己有利的東西,怎麽可能會做那些事,事沒辦成,還想要福利,哪有那麽好的事,但也不能把話說死了。
“舅舅,你對我好,我怎麽可能會不知道,你要油條方子我絕對沒有二話的。”蘇恆認真說道,“不過現在青香齋正熱火著,就一樣油條是不夠的,沒得還被人猜疑之前那事與舅舅之間的關系不是。”
“我打算回河山鎮,從河山鎮的青香齋入手,把其他方子套出來,或高價買了,到時怎麽也不能少了舅舅的一杯羹啊。”
沈福財聞言倒是不多說了,現在賣油條是不妥,太急切,難免惹人注意。算了,先這樣吧,下回直接找妹夫談。
“阿恆說的有理,那舅舅就等著你的好消息嘍。”沈福財笑著說道。
“放心交給我。”蘇恆堅定說道。
能放心才怪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