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這幾年沒見,你瞧著更精神了,真好。”余何氏服侍余劉氏脫衣,被拒,看著余劉氏麻利的手腳,一陣欣慰。
余劉氏聞言一陣柔軟,“誒,這棉衣還真是方便啊,又暖和。”
余劉氏隻著中衣,在外面套上余何氏拿來的一套什麽室內家居棉衣,雖不適合見人,但在屋子裡穿再便利不過了。
“青梅想出來的,畫了樣子,我們做了不少,大姐、小妹她們的,丫鬟們正抓緊做呢,醒了都能穿上。”余何氏笑著說道。
“阿妹啊,娘還沒恭喜你呢,找到哥哥了。”余劉氏滿臉慈愛的說道,“這是因禍得福啊,沒想到阿偉現在這般出息,有他在京城,我也就放心了。”
“娘——”余何氏一陣撒嬌的語調,“娘,這次來了就別走了。”
“哈哈,你們的心意我知道,但娘更適合臨川縣、河山鎮,娘是閑不住的人,在家裡當老太太的活計,真不適合我。”余劉氏笑道。
“娘,京城也有青香齋……”
“阿妹啊,地方不一樣,人情不一樣,娘在臨川縣和河山鎮都已經很熟悉了;而且你大哥和大嫂他們,你大嫂性子是個潑辣的,你大哥有些怕事,你和西來我是不擔心的,還有小偉他們在,但你大哥他們啊,娘在邊上看顧著些好些。”余劉氏說道。
余何氏聞言不知如何反駁,思索了會兒道,“那大哥他們也都……”
“阿妹啊,別動這心思,他們更適合小地方。”余劉氏打斷余何氏的話,“一家子心在一塊兒就好,人總要各奔東西,為了生計,以後小偉、青梅他們也都會如此,阿妹啊,別難過。”
余何氏聽了一陣歎息,感慨道,“娘,我突然有些懷念上余村的生活。”
余劉氏聽了一陣失笑,“你呀,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想從上余村走出來,有多少上余村的村民羨慕我們的生活,哎,其實人生就是如此,有得有失。”
“如果你們沒從上余村出來,能給家裡的姑娘定下那麽好的對象,你能找到阿偉,琴琴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就說我們現在的日子,怎麽可能過得這般舒心。”
“娘,你說的對。”余何氏一下子就釋然了,“娘,那這回得多呆會兒,住個幾年……兩年……一年半載……不能再少了。”
屋子裡許久不見的婆媳似親生母女般聊得暢快。
“說什麽呢,這麽開心?”余老頭笑呵呵的進門。
“當家的,娘怎麽也不肯在京城住下,我就留娘多住會兒,可娘正在跟我討價還價,我一個人不成,你快來一起,跟我說服娘。”余何氏朝著余老頭招手道。
“娘,難得來一次,多住段日子,到時您想回去了,兒子親自送您回去,怎樣?”余老頭滿臉誠懇道。
“哪要你親自送,我跟東來他們一起回去。”余劉氏笑呵呵道,“娘身子骨還硬朗,沒準過幾年啊,又來了,也是臨川縣、河山鎮這等小地方養人,看看,娘現在的身子,這趟來過,娘親眼瞧過啊,更放心了,你們也放心,啊。”
“明年過年……”
“明年過年不要回去了,家裡都好,有事還能瞞著你們,這次蓮花、荷花、阿小、大偉他們的親家都來了,明年啊真沒必要回去了;而且這次特地讓虎虎也來了,帳冊全都帶來了,這幾年也是,你們可真寬心,銀子都不要了。”余劉氏笑道。
“娘,我們日子好過了,那些你們都留著……”
“留著幹啥,你們還給了那什麽烤肉的分紅,我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銀子。”余劉氏大氣道,“所以你大姐、小妹還有阿小他們啊,娘給他們提了工錢,年底的紅包也給包的鼓脹了些,大家的日子都非常好了。”
“娘,您看著辦就成,您辦事我們最放心了。”余老頭笑呵呵道。
“娘年紀也不小了,真……幾十年後啊,娘覺得這生意啊交給年輕人打理最合適,娘這些年看下來了,阿小的兒子石堅是個頂好的,做事有條理,又讓人信服,是個能做大事的,娘打算慢慢把事情移交給他。”余劉氏笑著說道。
“大哥他們那不太好……”余何氏皺眉思索,很是猶豫。
“他們有什麽不好的。”余劉氏笑道,“這些事,娘會辦妥當的,他們雖做事能力有限,但都貴在自知,娘就是跟你們說一下,他們那啊,他們自己心裡都有數的。”
“工錢照拿,紅包照有,還有豐盛的年貨,石堅那孩子啊,是個有經營頭腦的,之前信裡娘也跟你們說了,都有常駐客人了,縣衙裡的生意都給接來了,現在臨川縣衙裡的早點可都是我們青香齋供應了。”余劉氏驕傲道。
“所以在臨川縣和河山鎮,就沒人欺到我們頭上,掙得還更多了,對於石堅那孩子,我們都是信服的,你娘我都不得不服老嘍,這次能這麽爽快的來了這麽多人,還不是有那孩子在臨川縣頂著。”余劉氏笑呵呵道。
“石堅這般能乾, 阿小也算是有盼頭了。”余何氏感慨道。
“那是,現在大石村,誰家不羨慕阿小有那麽好的娘家姐姐幫襯,以前嘲笑她的,這下子都自打嘴巴了,就是她婆婆和相公,都對她恭敬著呢。”余劉氏說道。
“那就好。”余何氏點頭,心裡倒是有些不確定,阿小來了,水靈那……這倆人本來是姑和侄女兒,現在卻是姐妹,也不知要不要然她們見見。
“阿小這次來,除了看你,另一個目的就是看看水靈,看她過得好不好,說她倆永遠是姑侄。”余劉氏歎息道。
“娘,我知道了,等等我就去找找水靈那孩子,那孩子也是不容易的,哎。”余何氏說道。
“好,現在先去看看老大還有阿小他們,這麽幾年沒見啊,他們可是時時在我耳邊念叨呢。”余劉氏打發余老頭和余何氏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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