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蠻早。”余何氏笑呵呵道,“不過這年紀越大,覺越淺,天氣還冷著呢,這窩在房裡不就只能動動針線;那些吃食都是你爹和你哥哥們一起做的,我們分工明確,哈哈哈。”
余青梅投入余何氏懷裡膩歪了一陣。
“姑姑,羞羞臉。”余小偉的兒子從陳淑敏身後探出身子,衝著余青梅做鬼臉。
“以後不讓小哥和小嫂抱你了。”余青梅說道。
“我還小,可以抱;姑姑不小了,還要抱,羞羞臉。”
“哎呦,幾日沒見,膽子肥了,看我不揍你。”余青梅作勢要去抓人打。
一個躲,一個追,笑聲如玲。
余何氏等人也都溢出大笑,這即將分離的愁緒被衝淡了。
馬車裡面堆了太多東西,草莓和楊梅主動騰位,跟駕車的月黑一起坐在了車轅上。
楊梅的臉紅了,雙手不自覺的互相絞著;月黑一手揚鞭、一手拉著韁繩,可眼神若有似無的瞟向邊上的楊梅,然後露出傻笑;
草莓滿臉的揶揄,自己今日真是亮啊,點亮完馬車裡的,現在點亮馬車外的了,哎,自己今日來就是來受虐的。
突然之間失去平衡,草莓一把扶住車廂,月黑一把攬住楊梅的腰,車廂裡的余青梅因為本就坐在萬彥彧的懷裡,倒是沒受任何影響。
萬彥彧晃動了一下後,高聲道,“月黑,專心點,又不是第一次看到了未來媳婦了,再毛毛躁躁的,回去罰你蹲馬步兩個時辰,娘子沒有意見吧。”
現在月黑已經是余青梅的侍從了,萬彥彧就算想罰,也得余青梅首肯。
“夫君說得有道理,但我怕楊梅心疼啊,萬一失魂落魄的,我也看不過眼啊。”余青梅笑著調侃。
楊梅頭都快垂到胸口了,低頭一看自己腰上的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忙一把拿開月黑的手,腰上一空,有些涼意,但左手卻有些燙人,大冬天的,趕著馬車的手還這般熱,真是個火爐。
楊梅更抬不起頭了。
月黑心裡有些失落,但剛剛那柔軟的腰肢,滑嫩的小手觸感,足以彌補這點小失落。
“爺,奶奶,放心,穩著呢。”月黑高聲笑道。
接下來的路況,真是穩當的很。
武安侯府裡的人並沒接到萬彥彧和余青梅要來的消息,所以等馬車一停在大門口時,年輕的門房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大冷天的,不年不節的。
但看清楚是永順伯府的馬車,看到從馬車裡下來的是自家侯爺最最疼愛的外孫萬彥彧,忙激動的跳著去報信了。
老門房,年輕門房的老子笑著搖頭,但心底也是一陣喜悅,忙笑著迎上去,“表少爺,表少奶奶來了,快請進,快請進,小的那不知禮數的小子都沒見禮就跑去給侯爺報信去了。”
“盛伯,不礙事的。”萬彥彧和煦笑道,“榮伯,您不用引路了,我們自個兒去。”
“呵呵,謝表少爺體諒,小的倒是省力了。”榮伯笑呵呵道,“府裡,表少爺可是再熟門熟路不過了,小的也就不拖累步伐了。”
萬彥彧和余青梅沒走多久,武安侯施靖榮就大刀闊斧的走過來了,滿臉的笑意擋也擋不住,“彧兒,彧兒媳婦,你們來了,好,好。”
萬彥彧和余青梅朝著武安侯恭敬作揖,“外祖父。”
“誒,一家子做什麽這般規矩,咱們不興這個,快,讓外祖父瞧瞧,好似瘦了些。”施靖榮扶起萬彥彧,上下仔細打量,皺眉道。
“跟外孫成親那日比?”萬彥彧笑著打趣自家外祖父,離自己成親可就過了四日而已,那日還見過外祖父呢,哪可能就瘦了。
“嗯,外祖父說什麽都是對的。”施靖榮瞪了萬彥彧一記,倚老賣老道,“說你瘦了,那就是瘦了,今晚吃了晚飯再回去,給你好好補補。”
余青梅一陣歉意,午飯在余宅用了,可晚飯要回永順伯府用,外祖父這……
“等等我陪外祖父喝一杯,晚飯得回去用,說是為了明日出行,要一起吃。”萬彥彧笑道。
“好……”
“不成呢,爹,別忘了禦醫的話。”武安侯世子施重禹打斷了施靖榮的話,“不過彧兒,大舅可以跟你喝一杯,你外祖父就讓他在一旁看著,喝參茶。”
施重禹朝著萬彥彧擠眉弄眼。
“大舅。”萬彥彧和余青梅朝著施重禹問好。
施靖榮尷尬的咳嗽了幾下,隨即瞪了施重禹一記說道,“我剛剛是要拒絕彧兒呢,晚上永順伯府一起吃飯,定然要喝的,下午怎麽能再喝酒,當然是好好喝補茶。”
“彧兒啊,外祖父這有根上好的千年人參,等等帶回去,明日出發了,帶去巴蜀,這等年份久遠的不好買,你們出門在外得備著。”施靖榮愛重道。
“外祖父,這千年人參難遇,你自個兒留著,我那有幾根幾百年的,足夠了。”萬彥彧拒絕道。
“爹,彧兒,進屋說,我們大男人說話,把彧兒媳婦可是冷落了。”施重禹笑道。
“哪能冷落啊, 我這就來熱乎了。”武安侯世子夫人陳馨檬笑著快步走來,攜了余青梅的手,“哎呦,我瞧著瘦了呢,彧兒是不是欺負你了,仔細跟大舅母說道說道,大舅母給你做主。”
“噗——”余青梅樂了,“大舅母,沒瘦呢。”
“哈哈——”施靖榮爽朗大笑,“不愧是我挑中的兒媳婦,瞧瞧,這問出來的問題跟我一樣,比這兒子強多了,就會拆我台。”
陳馨檬聞言樂不可支了,“謝爹誇獎。”
“青梅,來,跟大舅母去後院,今日正好做了新糕點呢,我們去嘗嘗味。”
“好。”余青梅點頭,跟施靖榮他們告退後,跟著陳馨檬去後院了。
“青梅,這幾日可還習慣?”陳馨檬低聲笑問,“這剛成親,周邊的環境都變了,全新的家人要熟悉,一開始難些,慢慢就好了。”重生田園發家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