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海剛剛走出「幽藍之境」,就看到海倫·伊莎貝爾、秋若、蘇雯領著數十名金髮女郎匆匆趕來,韓海一見她們臉上充滿慌急之色,立刻感覺不妙。
還沒等韓海詢問,海倫·伊莎貝爾已經愧疚地道:「顏顏被人抓走了。」
韓海心中一緊,片刻後黯然搖頭,他不用想都知道自己中計了。魚玄清顯然比他預想的要厲害得多,這一次她敢闖藍寶石宮殿,顯然是有備而來。不過,他不明白魚玄清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地抓走顏顏。這當中會有什麼陰謀呢?韓海一時無法想通。不過,他相信魚玄清肯定會很快聯繫他,因為她離開時曾經這樣說過。所以,韓海雖然為顏顏的安危擔憂,但是依然強行平靜心情,詢問事情發生的經過。
海倫·伊莎貝爾對事情的經過也不甚瞭解,於是便將韓海帶來宮殿的秘密監控中心,一邊調出敵人闖入時的錄像(藍寶石宮殿擁有兩套各自獨立的警戒系統,敵人只破壞了處於明眼處的部分外圍警戒系統,而藏在隱蔽處的秘密警戒系統則將他們的行動統統拍了下來),一邊解釋道:「目前只知道除了你說的那個女人之外還有兩批人,一批人四處破壞監視器,吸引警衛的注意,另一批人則趁機闖進了我的臥室和書房,不過他們除了抓走顏顏,一無所獲。我懷疑他們的目標其實是我。」
韓海仔細觀看了所有的錄像,發覺除了魚玄清,來敵中還有四個黑衣蒙面人值得注意,因為只有他們闖進了臥室或書房,也是他們抓走了顏顏。從身材上看,這四個人為一男三女,而他們的武功都堪稱一流高手,尤其那個身材乾瘦的女人,身手更是了得。在闖進臥室的過程中,她一人獨鬥六七個精通搏擊的金髮女郎依然游刃有餘,最後還是她趁金髮女郎們一時措手不及,抓住了睡在臥室中的顏顏,然後奪路而逃。
韓海還隱約注意到一個疑點,那就是他覺得那個闖進書房的男子的眼神以及高大的身材似曾相識,他試圖將肯定這種熟悉明朗化,然而由於感覺過於飄忽,最終他都沒能將這個人與曾經見過的某個人聯繫到一起。
海倫·伊莎貝爾見韓海看著錄像,好久不說話,便以為他在生氣,她的心中越發難過。她認為這一切都是她的疏忽造成的,因為這是她的地方,想不到卻被敵人公然闖了進來,還抓走了人。雖然只是一個與韓海毫無關係的小女孩,然而海倫·伊莎貝爾看得出韓海對其很著緊,現在等於是她把小女孩弄丟了,這讓她怎麼能不難過呢?秋若和蘇雯很理解她的心情,連忙走到她的身邊,抓住她的手以示安慰。
就在這時,韓海忽然走到海倫·伊莎貝爾身邊,問道:「妳的手下是不是抓到了俘虜?」
海倫·伊莎貝爾被他問得一怔,但轉瞬即眼睛一亮,道:「我只顧著難過,把重要的事情忘了,剛才妮娜(金髮女郎之一)告訴我,她們抓到了兩個俘虜,好像是兩個女人。」
韓海點了點頭,連忙要海倫·伊莎貝爾帶他去審問俘虜。海倫·伊莎貝爾當然欣然答應。現在她心中充滿愧疚,恐怕無論韓海讓她做什麼,她都會答應。
韓海雖然粗心,但還能察覺到海倫·伊莎貝爾此時急切補償的心態,他頓時覺得過意不去,所以就在海倫·伊莎貝爾轉身要在前面帶路時,忽然叫住了她,遲疑了半晌,才道:「公主,顏顏被抓並不怪妳,這其實是我帶來的麻煩,要怪只能怪我粗心,中了魚玄清的計謀。」
海倫·伊莎貝爾身體一震,連忙轉過身來,此時她的臉上竟充滿感動。
韓海微微一笑,他忽然覺得這個剛剛與他發生了肉體關係的女人竟是這樣單純。
海倫·伊莎貝爾臉上的感動很快化為了實際行動,她竟然不顧有許多金髮女郎站在周圍,公然投入了韓海的懷抱,而在緊緊擁抱之時,她深情地呼道:「韓海……」
韓海只得隨著她的呼喚應聲。雖然燃眉的急切還在心頭縈繞,然而韓海卻感覺,因為之前的一時衝動,他這一生怕是很難再擺脫這個女人了。事實上,他想擺脫也是不能。
呼喚之後,海倫·伊莎貝爾說了幾句頗長的話,可是韓海一句都沒聽懂,因為海倫·伊莎貝爾說的是阿拉伯語。
「真是令人羨慕啊。」秋若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顯然有大煞風景之嫌。
但韓海卻趕緊推開了海倫·伊莎貝爾。海倫·伊莎貝爾只得幽怨地望了他一眼,轉頭對秋若道:「好了,若若,我現在把他讓給妳了,不過妳不能佔用太久,因為雯雯還等著呢。」
秋若被海倫·伊莎貝爾說得一怔,原本她有些吃醋,現在只能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
「妳以為我稀罕他嗎?」秋若白了韓海一眼,上前抓住海倫·伊莎貝爾的手,戲謔道,「其實妳搞錯了,剛才我吃醋是因為這傢伙緊緊地抱住了妳。」
「是這樣嗎?」海倫·伊莎貝爾連連眨動海藍色的大眼睛,故意做出一臉驚訝的樣子。
秋若被她看得滿臉發燒,最終還是蘇雯走過來,替她解了圍。
「公主,你剛才用阿拉伯語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海倫·伊莎貝爾道:「我不是認了妳做妹妹嗎?妳怎麼還叫我公主?」說到這裡,她又轉頭望向韓海,道,「以後你也應該叫我海倫,不能再叫公主。」
韓海一愕,隨即無奈地點頭表示同意。
於是,他們便開始走出監控中心,邊走,海倫·伊莎貝爾邊向秋若和蘇雯二女解釋她剛才用阿拉伯語說的話。
「我說的第一句話的意思是:如果我現在就能為你生孩子有多好……」
雖然海倫·伊莎貝爾解釋得很小聲,但韓海耳目聰慧,還是聽得很清楚。但是剛剛聽到這第一句解釋,他就覺得心口裡像塞進了一隻小兔子,於是下面的話他再也不敢偷聽了。
※※※
夜深了。
從藍寶石宮殿往東北方向十幾公里,有一個堆放著許多雜物的不起眼的舊倉庫。幾個黑影彷彿大鳥一樣掠過倉庫前的那座土坡,飛進了倉庫那扇唯一敞開的窗戶裡。
在倉庫的地下室中,十幾個蒙面黑衣人垂手站在一張白色高背椅後,高背椅上坐著的正是戴著面具的魚玄清,此時她正陷入沉思之中,身後的門眾連大氣也不敢出,全都屏息靜待她的指示。
「此次行動雖然付出了很大代價,但是收穫也很可觀。」魚玄清淡淡地道,「接下來我們應該好好籌劃一番,看應該如何利用手中的棋子。」
「這還得仰仗門主的妙計。」黑衣人中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躬身道,「可惜我們只抓住了一個小女孩,如若是抓住了正主兒,那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簡單多了。」
「這也未必。」魚玄清冷笑一聲,道,「眼前我們最大的敵人不是藍玫瑰公主,而是那個叫韓海的小子。有了那個小女孩在手,我不怕韓海不乖乖就範。」剛說這裡,魚玄清忽有所覺,突然連人帶椅子轉了過來。所有的黑衣人都不禁將腰再躬下去五度。
「蔣護法早應該到了,為什麼還不見她出現?」魚玄清怒道。
除了那個身材高大的黑衣人,其他黑衣人幾乎全都應聲打了一個冷顫。
「屬下斗膽猜測,應該是中途因事耽擱了。」身材高大的黑衣人道。
魚玄清冷笑一聲,道:「因事耽擱?有什麼事比把那小女孩盡快送到這裡來還要重要?我看你不止身手不靈光,連腦袋也不靈光了。」
身材高大的黑衣人連聲低頭應是,不過垂下去的眼眸裡卻充滿了不甘與憤怒之色。
「不能再等了。」魚玄清突然站起來道,「此處已經不宜久留。所有人盡快撤離。」
「蔣護法怎麼辦?」一個黑衣人忍不住問道。
「她有命回來再說吧。」魚玄清冷笑道。隨著她再一揮手,所有黑衣人立即動作迅速而有序地離開了地下室。
「你還留在這裡做什麼?」雖然背著身,魚玄清依然察覺到那個身材高大的黑衣人沒有走。
身材高大的黑衣人曖昧地一笑,道:「我想陪陪妳。」話落,他撤下蒙面巾,露出一張俊朗無儔的臉,此時這張臉上充滿陽光般的笑容。
魚玄清也轉過身來,扯下了面具。
黑衣人只覺得眼前一亮,立時心中暗喜。他迫不及待地伸出雙臂向魚玄清抱去,然而換來的卻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霍天宏,你給我放安分一點。別以為跟我上過幾次床,就得意得忘了自己的身份。」魚玄清甩手冷笑。
「你不是說蔣護法因事耽擱了嗎?現在我派你去接應她,如有閃失,我唯你是問。」說完,魚玄清就向出口走去。
轉瞬間,地下室裡就只剩下霍天宏一個人。雖然心中恨意潮湧,然而他卻只能拚命壓抑著,如此頃刻之後,他那張陽光面孔竟扭曲得猶如厲鬼一般。
※※※
韓海是在去提審俘虜的半途之中得知顏顏被人安全送回的消息的。剛開始他還不信,等到一個女秘書抱著熟睡中的顏顏來到他面前,他才大喜過望。
他連忙為顏顏做檢查,發覺她週身並無損傷,只是被點了睡穴。他這才鬆了一口氣。然而整件事情充滿了疑點:很顯然,顏顏不可能自己逃回來,魚玄清也不可能主動將顏顏送回來。那麼,是誰救了顏顏呢?韓海迷惑了。
幸好,答案很快就出現了。
等到韓海將顏顏交給海倫·伊莎貝爾再次安頓好後,女秘書交給了韓海一張紙條,韓海展開一看,發現上面寫了六個潦草的字:第二次擦屁股。他不禁苦笑起來。
「紙條是誰送來的?」秋若警惕地問。
「顏玫。」韓海淡淡地道。
「你確定?只憑這六個沒頭沒腦的字?」
「我確定。」韓海展顏笑道。
「看來你與她還真是心有靈犀呀。」蘇雯酸溜溜地道。
韓海連忙向她拱手,意即告饒。蘇雯見他這少有的情狀,立即忍俊不禁,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於是,韓海總算輕鬆過關。他不禁暗暗鬆了一口氣。而因為這一小風波,韓海暗暗決定,以後親君子而遠女人,總之就是只交男性朋友。原因大家都知道:他覺得身邊女人太多了,再就是女人麻煩!
※※※
雖然顏顏已經獲救,但韓海還是決定去見一見俘虜,因為他很想知道魚玄清到底打什麼主意。由於秋若和蘇雯不便公開露面,審問犯人的工作便由海倫·伊莎貝爾陪同韓海一起進行。
四名持槍的金髮女郎將兩個用尼龍繩捆綁結實的俘虜押到了韓海等人面前。果如海倫·伊莎貝爾之前所言,兩個俘虜都是女人。她們都很年輕,約莫二十六七歲,長相很普通。兩個女人都受了傷,一個雙腿被匕首所刺,一個肩部中槍。
通過靈覺觀察,韓海看出她們都擁有一身不俗的武功,而對照之前所看的錄像,韓海也認出了她們就是闖進海倫·伊莎貝爾臥室的三個女人的其中之二。
想不到海倫·伊莎貝爾的女保鏢們竟能留下這樣的高手,韓海暗暗驚訝。而就在這時,韓海聽到了一個金髮女郎向海倫·伊莎貝爾做的簡要報告,於是驚訝更甚:在整個對敵的過程當中,海倫·伊莎貝爾的手下共斃敵五人,俘虜了兩人,而自身雖有十幾人受傷,卻無一人犧牲。當然,這並非說明海倫·伊莎貝爾的手下比來敵高明,事實上,若非藍寶石宮殿本身擁有非常先進的保安系統,致使來敵剛剛出現在宮殿周圍一公里內就被發現,加上負責在外圍騷擾的來敵不願因傷人而浪費時間,那麼海倫·伊莎貝爾的手下必定會死傷不少,尤其是那些負責宮殿外警戒的人員,畢竟他們一來沒有金髮女郎們的強橫肉體,二來所要面對的又是神出鬼沒的武林高手。
因為這種出乎意料的戰鬥結果,韓海也對海倫·伊莎貝爾手下這些為數不下百計的金髮女郎們產生了好奇,據他所知,這些金髮女郎個個能力出眾,首先她們都稱得上是美女(臉蛋或者身材,總之有一樣是突出的),其次她們的肉體非常強橫,比之成年男子有過之而無不及,第三她們都精通搏擊,似乎還都學得了一兩門普通的中國功夫,最後她們都會說流利的中文(也許還會其他語言)。這些因素綜合在一起,即使與各國的秘密特工相比,也不遑多讓。韓海真的很想知道海倫·伊莎貝爾是通過何種途徑得到或者培養出這些女人的。
海倫·伊莎貝爾見韓海遲遲沒有問話,而目光卻在那些金髮女郎們身上逡巡,心中不禁泛起醋意。不過她已經愛煞了韓海,更有允許他花心的豪言在先,此時公然阻止自然被她認為不妥,於是,她便決定用一種頑皮的方法來提醒韓海。
於是,海倫·伊莎貝爾向韓海此時目光落處的兩個金髮女郎招了招手道:「你們站得太遠了,韓先生看不清楚,你們走近一點。」
兩個金髮女郎都不笨,哪能聽不出公主的意思,於是立刻嘻嘻一笑,向韓海走來。
韓海頓時愕然,回頭再看海倫·伊莎貝爾此刻一臉薄怒的樣子,心裡立刻明白了。他趕緊擺手阻止兩位女郎走過來,並解釋道:「你誤會了,我只是……」
「只是怎樣?」海倫·伊莎貝爾笑嘻嘻地問道。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樣訓練出這批人的。」韓海委屈地道。
雖然因為誤會了而有些不好意思,但海倫·伊莎貝爾表現出來的情態卻更多的是失望,這讓韓海不禁懷疑這個女人的思維方式有問題,於是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如果兩位妹妹在這兒,她們肯定也會吃醋的。」海倫·伊莎貝爾細聲辯解道,話雖說得委屈,但臉上卻無絲毫委屈之色。相反,那雙海藍色明眸之中不時閃過一絲野性與慾望之色,似乎期待韓海的責難,又或者與其糾纏在一起。
韓海早領教過這個女人的手段,所以連忙機警地不予接話。如果說魚玄清的手段讓他警惕的話,那麼海倫·伊莎貝爾的手段就讓他畏懼。這個頂著公主之名的女人不止是一個絕世尤物和超級富婆,還是一個非常縱情、索取無度的怨婦。韓海總覺得這個女人對他的感情之中,慾望的成分佔了絕大部分。這讓他至今仍然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不過,眼下顯然不是考慮這些事情的時候,兩個被俘的女人還在等待他的處置。
韓海顯然並不擅長幹這種事情,如果讓他在面對女人和面對敵人之間選擇,他大有可能會選擇後者。只可惜,現在並沒有選擇的機會,因為女人和敵人是同一種人。海倫·伊莎貝爾的明眸正緊盯著他,她顯然打定主意以他為主。
韓海的遲疑還源於他還沒打定主意如何處置這兩個女人。首先自然不能不作懲戒地放,當然也不適合關,那麼交給警察?海倫·伊莎貝爾一定不會同意,只從她遭襲後沒有報警這一點就可以看出,雖然有整整一大隊警察趕來詢問為何出現槍聲,但是均被她的私人秘書擋駕了,由此可見,她並不喜歡與警察打交道。那麼只有殺?韓海不禁暗暗搖頭,即使顏顏未被送回來之前,他也沒產生過這種想法,他原先的打算就是從俘虜口中得到一些太陰門藏身的線索,但他對此並不抱太大的希望,因為他知道凡是江湖門派,都有一套特殊的保密辦法,門徒如若洩密,將會受到極其嚴重的處罰,以太陰門的行事方式來看,這種處罰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死,區別只在於死法不同而已。
想到這些,韓海心中一動,他忽然覺得這兩個俘虜的表現有些奇怪。她們表現得很平靜,平靜得有點可怕,她們竟然沒有用「被抓走」的顏顏來做恐嚇,這一點也不像太陰門的行事作風。
他忍不住再次放出靈覺,去仔細觀察這兩個俘虜身上的一切,也就在這時,他發現了兩女身上的一個異處,即她們臉部的肌肉運動明顯少於身體其他部分,雖然她們表現出一副面無表情、冷冰冰的樣子,韓海依然捕捉到她們臉部的一些細微表情,再仔細觀察下去,他發現這其中有些不自然的成分,即那些表情表現得有些木訥,與她們偶爾流露出來的生動眼神不相符。於是他便懷疑兩女戴了面具。然而表面上看,兩女臉上並無一般易容後的破綻,於是韓海便懷疑,她們可能戴了一種非常精緻的類似頭套的特製凝脂面具,如果有破綻,也只能是在頸部以下。
這種面具顯然是一種高科技的易容裝備,韓海想不出兩女有何理由在蒙了面巾之後還戴上這種面具,況且她們獲得這種面具的途徑也是一個疑問。如果真要尋找解釋,韓海只得大膽地猜想,這兩個俘虜有另一重隱秘的身份,而這重隱藏起來的身份顯然是對太陰門不利的。
「能不能告訴我,妳們究竟是哪個門派的?」韓海終於開口問話了。
兩個俘虜聞聲身體一震,似乎這個問題正問到了最關鍵處。然而,她們最終沒有回答,卻不屑地望著韓海,好像在說:多此一問。
「妳們就不怕我殺了妳們嗎?」韓海又問,然而依然沒有得到回答。
韓海只得無奈地望了海倫·伊莎貝爾一眼,俏皮地道:「告訴妳的手下,下次抓俘虜千萬別抓啞巴,如果實在別無選擇,抓個男啞巴也比女啞巴強。」
海倫·伊莎貝爾還沒有回答,左邊那個俘虜突然忍不住道:「小子,別得意忘形,我對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哦?這是一個新鮮的說法。」韓海轉過頭來笑道,「我倒很想知道你的忍耐突破極限之後會對我怎麼樣?扯下妳臉上的面具嗎?呵呵……」
兩個俘虜不禁臉色齊變,一瞬間,她們對視了一眼,接著突然凌空躍起,半空中頓現無數虛影,彷彿她們一瞬間分身千萬一樣,其實她們本身卻已經分別向韓海和海倫·伊莎貝爾電射而來,此時原本綁住她們的尼龍繩早已經不見了。站在四周的金髮女郎們反應非常迅速,立馬飛撲過來阻止,然而她們的速度雖然快,但仍比兩個俘虜差了一大截,遠水救不了近火。
眼看兩女已經撲到眼前了,韓海忽然笑道:「我想妳們也該留了一手。」話音未落,他的雙手駢指若劍,左右各畫了一個圈,只見漫天劍氣恍若煙雨一般瀰漫開來,只聽一陣裂帛之聲響起,撲過來的兩女齊聲驚呼,往後退避不迭。等到她們站定身形,兩聲更大的驚呼再次從她們的嘴中吐出,原來她們發現,自己的上衣都被躲避不及的劍氣從肩頭到小腹部劃開了一道兩尺多長的口子,就連文胸也被劃開了扣帶。於是可以想像,雖然韓海手下留情沒有傷她們分毫,但是她們落地之後,很快便發現自己正在上演一出「露乳秀」:四隻顫巍巍、雪團般的**像大白兔一樣曝露眾目睽睽之下,簡直讓兩女羞愧欲死。
她們首先想的就是遮住前胸,其次,立即將最憤怒的臉色和眼神奉送給了韓海。
「你該死一千次。」一女恨得咬牙切齒地道。
「你這個流氓。」另一女差點沒把滿口銀牙咬碎。
韓海真想喊冤,可惜他知道此刻辯解也無濟於事。老實說,出現這樣的結果實出他的意料。他原本只想逼退兩女,沒想到由於所用的氣劍威力太大,一時收手不及,竟釀成這樣的結果,他真是有苦說不出。他連忙以求救的目光望向海倫·伊莎貝爾。沒想到,這個女人卻在此時將臉湊了過來,在他耳邊吃吃一笑,道:「想不到我的老公這麼好色。」
韓海頓時一臉尷尬。
眼看情勢變得有些無法收拾了,一個金髮女郎忽然推門走進房間。她走到韓海身邊,告訴他,秋若和蘇雯就在門外,她們讓他立即出去。
韓海不禁一疑一喜,當然喜的成分要多一點,因為這正是一個擺脫眼前尷尬的好機會。
於是,韓海便對海倫·伊莎貝爾說:「這裡暫時交給妳了,小心點。」話落,不等海倫·伊莎貝爾表示意見,立刻起身逃了出去。
海倫·伊莎貝爾也不介意,反而咯咯一笑,對著他的背影大聲挪喻道:「你別逃得這麼快呀,兩個剛受你欺負的小妹妹會傷心的。」
韓海逃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