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塵子醒的比河蚌早,去後山督促弟子做早課了。葉甜捧了粥,沒好氣的將仍在熟睡的河蚌搖醒:「起來!喝粥!」河蚌一聽粥字就要哭,左右一看,發現容塵子不在,她收了眼淚,眸子還是水汪汪的轉來轉去:「又是粥!不喝!」
葉甜本就不是個好伺候的主兒,何況是伺候這個她本來就看不慣的河蚌!當下他就怒了,雙手插腰就罵:「你又不是幾歲稚子,吃個飯還要人哄嗎!老成這樣了還裝嫩,說起來就讓人噁心!快過來吃飯!」
河蚌瞪著大大圓圓的眼睛:「我胸比你大!」
葉甜被噎的火冒三丈:「你這個不要臉的老妖精!」
河蚌不服氣:「我胸比你大!」
葉甜氣的差點沒把手裡的碗砸到她頭上:「豈有此理!你,你,你…….胸大有什麼用,你沒腦子!」
河蚌咧了最:「知觀喜歡抹胸,又不是喜歡摸腦子!」
葉甜吐血三升。
容塵子回來就看到怒髮衝冠的葉甜,他還不解:「發生何事?」
葉甜氣的手發抖,連帶對他也沒有還臉色。她把手上的碗往他手裡一塞,怒氣衝衝的走了。容塵子在塌邊坐下來,用勺子舀了粥餵河蚌。
「有如何惹得小葉不高興了?」
河蚌撇了撇嘴,:「誰讓她說我老來著!她不高興?你怎麼就不管我高不高興呢!」
容塵子答得無情:「貧道是她師兄,自然要護著他些。海皇陛下在吾觀之中,最好還是客隨主便,莫生事端的好!」河蚌看了他一眼,張開嘴含了一口粥,容塵子神色淡然。冷場許久,河蚌小心翼翼的開口:「難道你更喜歡摸腦子!」
及至下午,清素帶回來一條三眼蛇,居然是上次冒充劉沁芳的那條。諸人與鳴蛇母蛇交戰的時候它躲起來了,這會兒聽說河蚌要借命,它倒是又出現了它的生命本來就長,如果再修煉成妖,更是難以計算。如果借給河蚌,說不定換個人情。這河蚌心情一好,讓它修成人身說不定。
借命之術並不複雜,容塵子帶河蚌去了無量窟,不了法陣,陣中畫了兩個圈兒,由葉甜護法,三眼蛇倒是乖乖的在自己的圈中待著,它還有些不放心:「知觀,你真的隻借一般壽數?」
容塵子小心翼翼的將河蚌扶到圈子裡坐下,只怕她亂動,血液迴圈加多,心臟負荷不住。這會兒聽見三眼蛇發問,他只是淡然道:「嗯。」
那三眼蛇邊放了心,然後它又去河蚌那裡賣乖,「嘿嘿,海皇,俺對你最好了!嘿嘿嘿!」
河蚌翻了個白眼,「五十年讓你修成人身,老子記著呢!」
這三眼蛇在圈子裡打了個滾,樂的眉開眼笑,「謝謝美貌無雙的海皇陛下,謝謝英俊瀟酒的知觀!」
河蚌無力吐槽,喃喃道:「格老子的,嘴還挺甜。」
容塵子關心的終究不一樣,他撫額:「一個文盲已經很可怕了,又來一個,那個字念灑。」
三眼蛇慌了:「俺怎麼敢說知觀傻呢,嘿嘿嘿嘿。」
容塵子:「…….」
法事做了一個多時辰,河蚌已經很累了,容塵子抱著她走出了無量窟,她水色的裙裾長長拖曳,質如煙波,黑髮如墨,美麗的如同一場幻夢。葉甜站在洞口,久久不敢上前。河蚌雙臂攬著容塵子的脖子,眸子水光閃閃,嬌媚難言:「知觀,我不會死了吧?」
容塵子不敢直視她的眼睛:「恩。」
她雙頰笑顏綻開,在容塵子的下吧上用力的親了一口。容塵子避閃不及,當下又變了臉色:「別胡鬧!」
葉甜站在原地,突然有些羡慕河蚌,不是因為她在容塵子懷裡,而是因為她敢毫不猶豫的做一些自己一輩子也沒有勇氣去做的事。而這世間多少事,就是因為走不出這一步,永遠的錯過。
容塵子將河蚌抱回臥房,河蚌撒嬌:「知觀,人家好久沒有泡水了!」
容塵子神色堅決:「榻上比水中潔淨,你傷勢未愈,不能泡水!」
河蚌就撅了嘴:「那你給人家刷刷殼嗎,人家身上癢。」
容塵子按住她:「不要變回原形,讓小葉進來幫你擦擦身子。」
河蚌立刻哇哇大叫:「不要,早上她有多生氣,你都看見啦!她幫我擦殼,肯定要報復我的!」
容塵子啼笑皆非,「小葉不是這樣的人。」
河蚌不依:「那讓清玄幫人家擦!」
容塵子開始相信這個大河蚌真的是什麼都不懂:「清玄是男子,男女收受不清。」
河蚌拉著他的手撒嬌般的搖晃:「知觀,你那幫人家擦嘛!」
容塵子拿她沒辦法,只得命清玄打了盆水,化了一道清濁符,用柔軟的汗巾替她擦洗。河蚌觸著清涼潔淨的水,舒服的直哼哼。容塵子將那雙白嫩的小手和臉蛋俱都擦了,就欲端著水出去,河蚌不依:「知觀還有腳那。」
容塵子略微猶豫,終於回身,絞幹汗巾替她擦腳。她的腳仍如往常般嬌小精緻,水晶般通透的肌膚隱隱可見淡青色的脈絡。五個趾頭色澤溫潤,只在趾尖帶了些許淡紅,如同寒梅染雪。容塵子心跳厲害,他這樣的人,不能容忍自己有絲毫離經叛道的地方。然而偏偏對河蚌的這雙腳沒有絲毫的抵抗力。喉頭有些幹,他不著痕跡的咽了咽唾沫。
河蚌也乖乖的不出聲,任他將自己的小腳握在手裡。她的手掌寬厚而粗糙,溫暖依舊。對於軟體動物,河蚌的腳是脆弱的所在,她將自己最柔軟的地方展露在容塵子的面前,任由他把握,卻毫無驚恐不安之意。容塵子確信他當時沒有河蚌的眼睛,沒有中過任何攝魂之術。但他額間的血管漸漸暴起,青筋嶙峋。他已古井無波的心中再起漣漪,就連沉寂很久的地方都開始有了反應。
他眸露羞慚痛苦之色,三兩下擦完河蚌的腳,轉身就欲走。河蚌扯住他的衣袖,眸露不解之色:「知觀,你才擦了人家一隻腳……」
容塵子如邪魅一般甩開她的手,他漸漸退至門後,一句話沒說,轉身出了密室。
臥房中空無一人,他嚴嚴實實的關上門,返身靠在門上喘息。他甫一出生便被父母遺棄在道觀門口,幸得紫心道長收留,因他體制特殊,紫心道長待他較之別的弟子更為嚴厲,不允其有半點失節之處。從小到大,養成了他磊落坦蕩,嚴謹自持的性格。即使遇到這個河蚌,他也可以說是問心無愧。但唯一令他不能言說的,就是河蚌的小腳。
他真不願承認自己迷戀它,就好像一個神生怕被人知道自己自瀆一樣,但他不能欺騙自己,他真的喜歡,那種想要在手中反復把玩,愛不釋手的感覺,甚至比直接交合的快感來的更為強烈。他禁欲多年,本已是古井無波,如今卻似乎真的被挑起心火。
「知觀!」身後一個又嬌有嫩的聲音幽幽傳來,容塵子心頭微悸,抬頭便看見河蚌。她長裙曳地,黑髮披垂至腰,俏生生的立在密室門口,容塵子有內力凝心鎮氣,語氣恢復了平靜:「你還不能擅動,如何就起來了?」
河蚌十分惜命,她還是小心翼翼的挪到門口,是以走了這麼久。這時候她朝容塵子小鳥一般張開雙臂:「我怕你有事。」
容塵子輕聲歎氣,終究再度抱了她回密室:「貧道無恙。你好生休息。」
他剛一起身,河蚌就抱住了他的腰,她語氣純澈:「知觀,喜歡一樣東西,真的那麼令你難以啟齒嗎?」容塵子渾身一僵,面色瞬間通紅,河蚌就是不鬆手,「不管你是人是妖,甚至神仙,都有自己的喜好,連兔子都可以喜歡胡蘿蔔,你為什麼不能喜歡我的腳呢?」她揚手,五指輕輕摘取他的道冠,那黑髮披散下來,在她的五指間流淌。
她握了容塵子的手,輕輕的引著他觸摸自己的纖足:「知觀,你摸摸它,我答應你的啊,只要你就了我,我就天天讓你摸我的腳。」容塵子的五指不受控制的把玩那雙小腳,他的呼吸越來越濁重。河蚌輕輕吻過他的臉頰,「喜歡一件東西不傷天害理,本是很快樂的不是嗎?你又何必痛苦呢……」
容塵子傾身幾乎壓在河蚌的身上,他五指漸漸加了力道,揉搓著河蚌溫玉般的小腳,心裡似乎鑽進了一群螞蟻,令人心癢難耐。河蚌看得出他的辛苦,輕吻他汗珠密佈的額頭,雙手輕輕解開她腰間的絲絛。容塵子猛然握住她的手,語不成形:「不……你還不行。」
河蚌也並不十分情動——被人揉腳她也興奮不起來,她點點頭:「那知觀你摸吧,我先睡啦。」
容塵子強迫自己鬆手,轉而替河蚌蓋好被子,手中還殘存那柔嫩溫潤的觸感,他心中驚懼難言——容塵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