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為什麽要趕他離開?
王勝男是副會長沒錯,他長孫衝也是副會長啊,難道有什麽話蘇程聽得,他這個副會長還聽不得?
所以長孫衝聽了之後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厚著臉皮反問道:“你們還有什麽事嗎?”
再怎麽說也是長安城裡廝混長大的人,每天面對是程處默那些臭不要臉的人,就算是臉皮再薄的人也能把臉皮磨厚了。
現在長孫衝在這裡確實就像是一個大大的電燈泡,蘇程也明白王勝男的心思,笑道:“今天的事已經忙完了,你就回去歇著去吧,好好準備準備,下個月就要啟程去海州了。”
長孫衝連連搖頭道:“沒事,沒事,我一點都不累,你們還有什麽事要忙嗎?我給你們幫忙,多個人還能多點力氣呢!”
這人怎麽就這麽厚臉皮呢?就不能識趣的快點離開嗎?就不能不要打擾她和蘇程的二人相處嗎?王勝男在心裡埋怨,臉上卻露出了優雅的笑容:“我們要去印書作坊,看一看印出來的筆記和海圖,這個不需要人幫忙。”
原來是要去印書作坊看筆記和海圖啊,對於蘇程打算將海圖和筆記放到圖書館裡的事長孫衝當然也知道,他這個倒是沒興趣。
長孫衝聽了總算是放心了,笑道:“這樣啊,既然不需要我幫忙,那我就去忙自己的事了,就此告辭,若是有什麽事盡管派人去通知我,既然做了副會長,那我必須得擔起副會長的責任。”
蘇程笑著點頭笑道:“行,你快去吧。”
長孫衝抱了抱拳然後就轉身離開了,王勝男望著長孫衝離開的背影心裡松了一口氣,要是長孫衝再不識趣的離開,她就要讓忍不住命護衛把長孫衝給抬走了。
“可算是走了,沒想到堂堂趙國公府的小公爺臉皮竟然這麽厚。”王勝男感慨似的笑道。
蘇程笑道:“這家夥對協會是真的上心,對了,海圖和筆記是真的印出來了嗎?”
王勝男笑著點頭道:“是啊,已經印出來了,正要請你這個大會長去檢驗檢驗呢!”
剛才聽王勝男說海圖和筆記印出來了,
他還以為王勝男是為了支開長孫無忌故意這麽說,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蘇程有些驚訝:“這麽快就印出來了?筆記用活字印刷很快,海圖不是用雕版印刷嗎?”
王勝男莞爾笑道:“大會長吩咐小女子的事情,小女子當然上心嘍,現在雕版的工匠都閑著呢,而且雕刻海圖比雕刻整本的書籍可要容易的多呢,他們連夜雕刻當然快嘍!”
蘇程聽了還是有些將信將疑,王勝男笑道:“怎麽?怕雕刻的不好啊?我可是親自把關看了呢,好不好也要去看看啊,走吧?”
那倒確實,雕刻的好不好總得去看看才知道,蘇程笑道:“走吧,那就無看看。”
兩人將並肩朝外走著,王勝男撩了撩發絲,輕聲問道:“你準備怎麽過去?”
“我?我當然是騎馬啊!”蘇程理所當然道,不騎馬難道要走過去嗎?
“你,要不和我一起做馬車吧?”王勝男的聲音更輕了。
蘇程一聽頓時就傻眼了:“這,和你一起坐馬車?這不好吧?這不會不會影響你的聲譽啊?”
王勝男輕聲道:“你騎在馬上才有可能影響我的聲譽呢。”
好像確實是這麽個道理,他坐在馬車裡別人也不知道,他要是騎在馬上和王勝男一起,那別人才會非議啊。
當然嘍,拋開王勝男自己走就沒這麽多事了,可是,他怎麽好意思?
蘇程微微點頭道:“好像確實是這個道理。”
若是擱在以前,他怎麽都不可能和王勝男同坐一輛馬車,畢竟馬車實在是太密閉太私密了。
但是現在嘛,抱都抱了,親都親了,同坐一輛馬車對於兩人本身來說也沒什麽。
聽了蘇程的回答,王勝男一臉的羞喜,煞是可愛。
“出發,去印書作坊。”
蘇程吩咐了一聲,一眾護衛們連忙上馬。
蘇程先是扶著王勝男上了馬車,然後自己也鑽進了馬車。
無論是蘇程的護衛還是王勝男的護衛全都傻眼了,這是什麽情況?怎麽國公也坐進了馬車裡?
最傻眼的還是王勝男的貼身丫鬟文竹,她到底該不該進去呢?
當然得進去,不然誰來伺候小姐啊?
文竹懷著忐忑而又緊張的心情鑽進了馬車裡,迎面就看到小姐和國公相依坐在一起,不由紅著臉低下了頭。
蘇程確實和王勝男相依坐在一起,他怎麽能和文竹坐在一起吧?而且王勝男這裡更寬敞舒服。
“奴婢給小姐烹茶。”文竹低著頭開始忙活起來。
不過很快她就遇到了一個難題,馬車裡只有兩個茶杯,一個是她的,一個是小姐的,而馬車裡有三個人。
難道隻給小姐敬茶?這不合適啊!
她倒是不介意給國公用她的茶杯,問題是,她怕國公會介意啊。
這簡直是她有生以來遇到的最大的難題。
茶斟好了, 但是文竹卻不知道該怎麽說。
王勝男直接將茶捧給了蘇程,甜甜笑道:“看你說了半天的話,渴了吧?”
“說了半天話,確實是口乾舌燥。”蘇程倒也一點都不客氣,他知道這一定是王勝男的茶杯,反正嘴都親過了哪還在意這個?
一邊品著茶,蘇程一邊打量著馬車裡陳設,旁邊竟然還有一個小型的書架,上面還有他的詩文呢,蘇程笑道:“你這馬車布置的還真是夠典雅的。”
王勝男笑道:“那是當然了,馬車可是大家小姐的第二個閨房呢,豈能馬虎。”
蘇程笑道:“這麽說,我這也算是探訪大小姐的香閨了?”
王勝男笑道:“那是當然,我的馬車連我哥都沒進來過呢。”
一邊說著,王勝男輕輕的依偎在了蘇程的身上。
“那我還真是榮幸呢。”蘇程一邊說著,直接將王勝男抱在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