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戰場上有幾萬屍體,要從這幾萬屍體來辨認出松讚乾布的屍體可不容易。
倒不是說有多難,而是很費時間。
蘇程沉吟道:“松讚乾布既然讓人換上了他的衣甲,那就說明他很怕死,既然這麽怕死,那他一定不會死的悄無聲息。”
程咬金撓頭道:“啥意思?他還得死的驚天動地嗎?”
李績笑道:“蘇程的意思是,松讚乾布很可能已經逃了出去。”
尉遲恭聽了不由瞪大了眼睛,吃驚道:“什麽?讓松讚乾布那老小子給逃出去了?”
松讚乾布可是一條大魚,若是斬殺了松讚乾布說不定比斬殺這幾萬吐蕃兵馬的功勞都大呢。
程咬金也急了,連聲道:“怎麽能讓松讚乾布給逃走了?趕緊派人去追啊!”
蘇程沉聲道:“雖然不確定,但是松讚乾布有很大的可能已經逃走了,若是等咱們將所有屍體全都辨認一遍,就怕松讚乾布早就不知道逃到哪裡去了。”
李績沉吟道:“確實有不少漏網之魚,從間隙之中逃了出去,松讚乾布很可能就在其中,不管怎麽樣,絕不能放走松讚乾布,只是,我們也不知道松讚乾布逃向了哪個方向,所以我提議咱們各派一支騎兵去搜尋松讚乾布,如何?”
程咬金點頭道:“好,就算松讚乾布實在了這裡,也該去追殺那些逃走的吐蕃人。”
李績轉頭吩咐道:“你們帶著投降的吐蕃人從四個方向處理這些吐蕃人的屍首,同時辨認一下有沒有松讚乾布。”
蘇程驅馬帶著親兵直接回到了火槍陣前,將士們已經坐在了地上一邊啃著乾糧一邊休息,不過卻還保持著陣型,若是有敵情站起來就能組成槍陣。
薛萬徹、李雲等人正在激動的議論著呢,這一場大戰打的雖然很累,但是卻十分的過癮。
斬殺了這麽多吐蕃人,重創了吐蕃,等回朝之後絕對是論功行賞,絕對少不了他們的功勞。
不過,激動歸激動,他們還是感到遺憾。
“也不知道是哪個幸運的家夥斬殺了松讚乾布!”李雲一臉惋惜又豔羨。
薛萬徹一拍大腿,懊惱道:“可不是嘛,那些吐蕃人就是腦袋有坑,一窩蜂的往西邊突圍,就不能往咱們這兒跑嗎?也不知道被哪個幸運的家夥撿了這天大的便宜!”
馮順豔羨道:“那家夥上輩子一定是踩了一坑的狗屎!”
見到蘇程驅馬行來,薛萬徹迫不及待的問道:“國公,是誰斬殺了松讚乾布?”
蘇程微微搖頭道:“找到了一具穿著松讚乾布衣甲的屍體,不過經過辨認卻不是松讚乾布,我估計松讚乾布很可能使了金蟬脫殼之計逃了出去。”
薛萬徹吃驚道:“啊?讓松讚乾布給逃走了?”
蘇程沉聲道:“並不確定,畢竟這遍地的屍體還沒有辨認完,不過,我猜測,松讚乾布有很大的可能逃走了,若是等辨認完了再去追,那松讚乾布早就逃的遠了,所以,我們決定從各軍抽調一支騎兵前去搜尋追擊。”
薛萬徹等人聽了這才明白,怪不得沒聽到歡呼聲呢,原來並沒有找到松讚乾布的蹤跡,他們心裡突然又有了期待,這說明他們還有機會啊。
蘇程笑道:“雖然打了一天的仗,大家都很累,但是畢竟咱們騎兵營養精蓄銳了這麽久,所以,老薛,你帶著神機營全部出動,追殺漏網之魚,搜尋松讚乾布的蹤跡!”
薛萬徹聽了連忙拍著胸膛道:“國公放心吧,咱們騎兵營養精蓄銳了這麽久,才打了一天的仗,一點都不累,最重要的是,馬也不累,俺老薛出馬一定會將松讚乾布給捉回來的!”
蘇程微微點頭道:“事不宜遲,這就出發吧,多帶些乾糧。”
薛萬徹立即抱拳道:“末將遵令!”
“所有騎兵營的兄弟全都帶上乾糧,隨我一起如追擊松讚乾布!”薛萬徹大喝道。
傳令兵四處傳令,除了受傷的騎兵營將士們聽了紛紛收拾行囊然後果斷上馬,雖然打了一天的仗確實有些累,不過他們已經休息了好一陣了,而且他們等這一天等了太久,只是打了這麽一仗還是感到不過癮。
追擊要趁早,所以,薛萬徹立即帶著騎兵朝西南方疾馳而去。
四支騎兵迎著落日的余暉奔馳向了遠方,很快就消失在了地平線上。
蘇程微微搖了搖頭,平心而論,他覺得薛萬徹他們追到松讚乾布的可能性不大。
畢竟逃走的不止一支騎兵,若是隻逃走了松讚乾布的話還能循著蹤跡去追擊,可是逃走了那麽多騎兵,而且都是小支的騎兵,留下的痕跡本來就小且雜亂,哪有那麽容易找到松讚乾布的行蹤?
而且松讚乾布肯定比薛萬徹他們更加熟悉地形,更容易擺脫追兵。
當然,蘇程還是打心底裡希望薛萬徹他們能追擊到松讚乾布,無論是誰抓到或者斬殺了松讚乾布都好,總之不能讓松讚乾布回到吐蕃。
雖然這次松讚乾布大敗虧輸, 但是蘇程並沒有小看松讚乾布,這家夥能一統吐蕃而且給吐蕃打下了堅實的基礎,讓吐蕃興盛了二百年,絕對有其過人之處,會給大唐帶來不小的麻煩。
而且,蘇程還一直想著吞並吐蕃呢,雖然高原是貧瘠了些,條件惡劣了些,但是地理位置卻十分重要。
松讚乾布怎麽說也算是吐蕃的一代明君,有他在,想要圖謀吐蕃可沒那麽容易。
可惜啊,讓松讚乾布給逃走了。
能不能追到松讚乾布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蘇程微微搖了搖頭不再想這些,而是沉聲下令道:“神機營列隊回營休整吧!”
不止如此,蘇程也派人去通知李績、程咬金、尉遲恭,讓大軍入城休整。
當然,還是有許多將士們在忙活,清理戰場,看管押解吐蕃俘虜,隨著夜色降臨,四處都燃起了熊熊的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