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程十分懶散的向後倚了倚,笑道:“這還不簡單,我們留下一支兵馬保護你們吐谷渾不就行了?”
程咬金咧嘴笑道:“倒也是這個道理,有大唐的兵馬駐扎在吐谷渾王城,吐蕃人還敢來進犯?”
慕容順聽了不由沉默了,大唐是想要在吐谷渾駐軍?
誠然,大唐在吐谷渾駐軍是能解決被吐蕃威脅的難題,可是,大唐若是在此駐軍,那和吞並了他們吐谷渾又有何異?
或者說,再過個十年二十年,吐谷渾就自然而然的成為了大唐的一份子。
情願嗎?當然不情願,可是他有的選擇嗎?
如果不是大唐出兵,吐谷渾早就已經被吐蕃吞並了,而吐蕃怎麽可能容得下他這個吐谷渾的大汗?
相比吐蕃,大唐至少還能容得下他。
如果他不答應那會怎麽樣?
也許唐軍現在就將他的部族殺個乾淨,或者,等下次吐蕃人將他的部族殺個乾淨,然後直接再擊退吐蕃人佔領這片土地。
所以,他根本就沒有別的選擇,因為這根本就不是陰謀,這是陽謀。
短短一瞬間,慕容順就已經想明白了,他的臉上再次露出了笑容,笑容滿面道:“國公此計神妙啊,我們吐谷渾是求之不得啊,只是勞動大唐的兵馬一直駐扎在吐谷渾讓我們過意不去啊。”
程咬金擺了擺手道:“山高路遠,我們大唐將士駐扎在你們吐谷渾確實辛苦,但是總比你們吐谷渾又被吐蕃打殘了還得我們出兵來救要好,所以,我們大唐也就勉為其難派兵駐扎在這裡吧!”
慕容順還能說什麽呢?他只能陪著笑臉道:“是,是,是,國公說的是,有大唐的兵馬駐扎,我們才能安心,不過,我們絕對不會虧待住在在這裡的大唐將士們。”
這家夥還是很上道的,倒也省去了麻煩,李績笑道:“既然吐谷渾是大唐的屬國,那保護吐谷渾的安定就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責任,你放心,等大軍休整幾天,就會出兵前往王城,助你們收復所有失地!”
這下慕容順心裡徹底安穩了,連連拱手道:“多謝國公的義舉,多謝國公的義舉,我們吐谷渾人永世不忘大唐的恩德,我之子孫必世世代代奉大唐為天朝上國!”
蘇程聽了只是笑了笑,世世代代都奉大唐為天朝上國?這就有點不上道了,就不能膽子再大一些,想象力再豐富一些?直接成為天朝上國人不香嗎?
一通鼓響,一眾將士們從睡熟中醒來翻身而起,睡眼惺忪的他們立即取出乾糧來開始啃,一邊飲水一邊吃著乾糧。
薛萬徹也和將士們一樣坐在毯子上喝著涼水啃著乾糧,因為急著追擊所以將士們肯定就沒有時間埋鍋造飯。
昨夜追擊了一夜,他們倒也不是一無斬獲,馬上掛著的首級代表了他們的戰果。
不過薛萬徹卻一點都不滿意,突圍逃走的吐蕃人本就不多,就算全部斬殺了也沒多少功勞,他們的目標是松讚乾布啊,可是,他們現在卻連松讚乾布的影子都沒見到,甚至還不清楚松讚乾布到底朝哪個方向逃走了。
追擊了一夜,歇息了兩個時辰的將士們又恢復了體力,戰馬也吃飽喝足了。
“弟兄們,隨我上馬,繼續追!”薛萬徹大喝道。
他們循著一路騎兵的蹤跡追來,只是,他們也不確定這是不是逃走的松讚乾布。
急促的馬蹄聲再次響徹在原野上……
分在呼嘯,一直在興海城裡休整的騎兵營無論是將士們的體力還是戰馬的耐力明顯都要好於吐蕃人。
當看到前方吐蕃騎兵的時候,一眾將士們禁不住激動的大呼小叫了起來。
薛萬徹也很激動,一邊追擊一邊在心裡暗暗祈禱,一定是松讚乾布,一定是松讚乾布!
但是當越追越近之後,薛萬徹等一眾將士們禁不住爆出了粗口,因為他們已經看出來了,前方吐蕃騎兵的衣甲一看就不是松讚乾布的親衛。
所以,松讚乾布當然也不可能在其中。
辛苦追了這麽久,結果竟然是不是松讚乾布,太令人失望了!
太失望了,好想殺人啊!
薛萬徹尤其感到失望,他還指望剁了松讚乾布的狗頭晉升爵位呢。
“殺啊!”
“賊子休走,說出松讚乾布的下落可以饒你們不死!”
薛萬徹一馬當先的衝進了吐蕃人之中,然後揮舞著馬槊大開大合的斬殺著。
沒斬殺一個吐蕃人之前,他都大喝一聲:“說,松讚乾布在哪兒?”
然而這群吐蕃人根本就聽不懂漢話,他們只能奮力抵抗,只是倉皇逃竄的他們根本就沒有士氣也沒有指揮,只能各自為戰,面對兵力遠勝於他們的唐軍只有被不斷屠殺的份兒。
最後一個吐蕃騎兵倒下,薛萬徹摸了一把臉上的血跡,沒好氣的吐了一個唾沫,沒好氣道:“他娘的,這些吐蕃人是不是都是啞巴,勞資一邊殺一邊問, 竟然沒一個開口說的!”
李雲遲疑道:“他們應該是聽不懂漢話吧?我們也聽不懂吐蕃話!”
薛萬徹一拍大腿,無奈道:“大意了啊!早知道綁個會漢話的吐蕃人帶著啊!”
李雲遺憾道:“看來這裡面是沒有松讚乾布,松讚乾布會漢話,而且他身邊的不好親衛也會漢話。”
將士們紛紛下馬割掉吐蕃人的首級,然後將首級掛到吐蕃人的馬上。
李雲抬眼問道:“咱們還繼續追嗎?也許其他追擊的騎兵已經斬殺了松讚乾布。”
現在還沒有追到松讚乾布,那就意味著追到松讚乾布的可能性越來越低了,不過,薛萬徹還是感到不甘心,咬牙道:“追,繼續追,咱們的乾糧都還夠,也許其他的騎兵也沒有追到松讚乾布,也許松讚乾布就在前面呢!”
李雲等將領們聽了倒也沒有意見,繼續追下去無非就是累了點,說不定真的有可能追到松讚乾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