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耳中還是隱隱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但是王勝男卻不覺得煩了,因為她的心情美美噠,就算是這叮叮當當的打鐵聲聽著竟也覺得有些好聽。
回到閨房坐了下來,王勝男禁不住又拿出信來仔細看了起來,越看越是高興。
“小姐,您真的決定不嫁人了?”玉繡關切的問道。
王勝男笑著點頭道:“對啊,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都在想,若是不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那就算嫁人也不會幸福,還不如不嫁呢。”
“如今,連爺爺還有爹和娘都支持我,那我是有多傻才想著去嫁人?”
不是不想嫁人,而是不想嫁給別人,若蘇程還沒有成親的話,那小姐就不會說什麽不想嫁人的話了,肯定會千方百計的想著快點嫁人。
雖然玉繡也知道蘇程是一個多麽優秀多麽了不起的男人,甚至說是這天下最好的男人也不過分。
但是,一想到小姐一生都不嫁人,她還是覺得有些忐忑。
畢竟,女人總是要嫁人。
“可是,小姐若是不嫁人,我們總覺得心裡沒底啊。”玉繡遲疑道。
王勝男伸出玉指來點了點玉繡的額頭,笑道:“有什麽心裡沒底的?放心吧,這輩子都不會短了你們的吃穿用度的!”
玉繡笑道:“小姐,我們又不是擔心這個,我們是擔心小姐的幸福。”
她們確實沒擔心吃穿用度,不說小姐的嫁妝,不說蘇程給小姐的鐵路的股份,只是這幾天小姐攢的私房錢就夠大家幾輩子吃穿不愁了。
王勝男笑道:“嫁人就能幸福啊?其實就算沒有喜歡上蘇程,我也不想嫁人啊,只是找不到理由不嫁罷了。”
“誰說咱們女人一定指望男人活著?沒有男人我們一樣能活的很滋潤。”
玉繡等丫鬟暢想了一下,小姐好像真的不用指望男人活著,若是不嫁人的話倒是也有好處,那就是不用看男人的臉色過活。
想明白之後,丫鬟們心中的擔憂頓時就消散了,反而也跟著高興起來。
以前她們一直都擔心跟著小姐陪嫁過去之後的生活,畢竟誰也不知道將會面臨什麽樣的環境。
如今想來,那些擔心倒是有些多余了。
王勝男小心的將信折起來,然後寶貝的收了起來,這就是證據啊,萬一哪天家裡逼著她嫁人,她就可以將這封信拿出來。
將信收起來之後,王勝男托著腮望著鏡子裡的嬌顏開始出神。
當初母親催著她繡嫁衣,她總是搖頭說自己不想嫁人,不想嫁衣。
挨不住母親的嘮叨才繡幾針,那嫁衣到如今都還沒繡起來。
如今想想倒仿佛是天意一般,因為她根本就不用嫁人,自然也就用不上嫁衣。
想到這裡,王勝男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女人穿著嫁衣拜堂之後就會被送入洞房。
那她呢?
她不可能穿嫁衣,不可能和蘇程拜堂,那麽問題來了了,她怎麽和蘇程入洞房呢?
想到這裡,王勝男的臉一下子就紅透了,比窗外的花還嬌豔。
雖然她不想嫁人,但是還是想做女人,想做蘇程的女人。
但是如何做蘇程的女人嗎?
雖然蘇程和她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也會有肌膚相親,但是蘇程還是會克制自己,並未越過最後的雷池。
所以,王勝男也不由有些頭疼起來,怎麽才讓蘇程主動跨越最後的雷池呢?
總不能直接告訴蘇程:咱們洞房吧!
雖然王勝男一向落落大方,但是畢竟還是個未經人事的黃花大姑娘,這樣的話可說不出口。
“小姐,怎麽了?”玉繡關切的問道,剛剛小姐不是還挺高興的嗎,怎麽突然又犯起愁來了?
而且犯愁就犯愁吧,怎麽還臉紅的跟蘋果似的?
都是自己的貼身丫鬟,王勝男也沒有忸怩,紅著臉小聲問道:“你們說,怎麽能和蘇程洞房啊?”
一眾丫鬟們一聽頓時傻眼了,怎麽和蘇程洞房?
這她們怎麽知道啊?
她們又沒有什麽經驗。
玉繡期期艾艾道:“小姐,這,這不應該是公爺該想的嗎?”
其他丫鬟也連連點頭道:“是啊,是啊,小姐,怎麽洞房這是男人該想的啊。”
王勝男頭疼道:“可是,蘇程一想守禮,總得想個法子暗示一下吧,不然,他是一直都不敢……”
玉繡等丫鬟聽了有些無語,國公守禮?
她們還真沒看出來國公守禮呢。
但是小姐說的倒也對, 若是不給國公一個暗示的話,那國公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和小姐洞房呢。
但是怎麽暗示又不失矜持呢?
一眾丫鬟們頓時也犯起愁來,她們也沒了主意。
其實王勝男的這些丫鬟全都不僅長得美貌而且都很有能力,無論是什麽事都能出謀劃策,做起事來也周全,但是這事卻把她們給難住了。
雖然大唐的風氣還沒有後世那麽森嚴,但是她們跟著小姐深居閨房之中深居簡出,對男女之事一竅不通。
王勝男和丫鬟們對坐在一起,全都犯起愁來。
蘇程還不知道自己的身子正被人惦記著,他正護送著馬車浩浩蕩蕩的前往火車站呢。
李治騎著小馬跟在蘇程的身邊,左顧右盼好不自在。
自從做了太子之後,每天都得做功課,他出宮也不像以前那麽容易了。
這次難得出來,他可是快活的很,不過,他卻無心欣賞旁邊的風景,他的心思全都放在了火車上。
費勁唇舌苦求了母后許久,母后才終於答應帶他前來看火車。
為了看火車,容易嗎他?
蘇程看了一眼一副狐假虎威的樣子的太子李治,再回頭看看後面跟著的幾輛馬車,心裡感到十分的無奈。
長孫皇后突然帶著李治來看火車,也沒提前打個招呼,這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按理說,長孫皇后和李治來看火車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可問題是現在的火車站可不是之前的火車站了。
若是長孫皇后能提前打個招呼,他還能準備一下,現在可好了,他就只能硬著頭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