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王原會臉上那幸災樂禍的表情,崔植他們心裡感到十分的膈應,他們知道王原會心裡肯定十分的得意。
雖然五姓七望確實互有聯姻,但是彼此之前卻又有競爭的關系,彼此之間為了利益也沒少鬥爭,當然了,這麽些年下來也形成了默契,一直維持在小打小鬧的范圍內。
崔植沉吟道:“我們五姓七望也彼此競爭,相互之間誰也不服誰,但是這一次,太原王氏因為和蘇程有了深厚的關系,所以確實走了前面,這一點我們都服氣。”
王原會臉上的笑容遮掩不住,連連擺手道:“哪裡,哪裡。”
站在旁邊的王青雲聽了臉上的表情也遮掩不住,心裡簡直爽翻了。
李遠道笑道:“我們這次確實服氣了。怎麽樣?王兄心裡是不是十分的得意啊?我們這些人爭了大半輩子,如今卻都對服氣了,怕是連你自己都想不到啊?”
得意當然是得意,但是看破別說破嘛,王原會擺手笑道:“哎,哪裡的話,我有什麽好得意的?我也是托侄女的福才能在蘇程面前以長輩自居。”
崔植等人聽了這話心裡總算是舒展了幾分,他們不是因為能力的原因輸給了王原會,只是因為沒有一個能迷倒蘇程的好侄女罷了。
崔群笑道:“但是王兄有沒有想過,皇帝曾經說過,不準許私人修建鐵路,蘇程修建長安到洛陽的鐵路,是因為是他發明了蒸汽車,皇帝賞其功勞才特別準許。”
崔植接著道:“是啊,明眼人誰都知道,修建鐵路能獲得巨大的利益,對於朝廷而言,鐵路的價值更大,皇帝肯定會將鐵路緊緊的攥在手中。”
李遠道問道:“雖然你們太原王氏已經有了蒸汽車的設計圖紙,很快就能製造出蒸汽車來,但是你們能讓皇帝松口,準許你們太原王氏修建鐵路嗎?”
盧弦笑吟吟道:“但是,如果集我們五姓七望之力那就不同了,可以發動官員進諫,到時候舉朝反對,怕是皇帝也只能松口。”
王原會聽了不由微微皺眉,其實這個問題他也不是沒有想過,隻憑他們太原王氏一家怕是絕難讓皇帝松口。
在這件事上,怕是連蘇程都不會幫助他們。
他們太原王氏要想修建鐵路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蘇程繼續修建鐵路,他們太原王氏也趁機參與進去。
但是,如果五姓七望都參與進來,那確實能和皇帝在朝堂上掰掰手腕,有可能改變皇帝的主意。
當然,也只是有可能而已。
所以,王原會心裡明白,將蒸汽車的設計圖紙給崔植他們變數太多,會將事情變得複雜,倘若不能修建鐵路,那就意味著他們完全就是賠本賺吆喝。
而不將蒸汽車的設計圖紙給崔植他們,即便是他們太原王氏不能修建鐵路,也能靠著蒸汽機財源廣進。
畢竟,蒸汽機的用處那麽大,可不止用於火車。
更重要的是,蘇程根本就沒答應將蒸汽車的設計圖紙給崔植他們,若是他們太原王氏私自給了,那蘇程如何看待他們太原王氏?
那不就得罪了蘇程嗎?
得罪了蘇程,即便是蘇程和勝男兩情相悅,以後也未必會再他們太原王氏。
所以,任憑崔植他們說的天花亂墜,王原會也不可能將蒸汽車的設計圖紙給崔植他們。
王原會當然不可能將心裡的盤算全盤托出,他歎道:“你們說的我也都清楚,我也想將設計圖紙給你們,我想讓我們五姓七望齊心協力,但是奈何我們已經答應了蘇程,不能失信啊。”
崔植環顧左右,沉吟道:“這裡也沒有外人,有些話,我們就敞開說了,雖然說,蘇程確實不讓你給我們蒸汽車的設計圖紙,可若是蒸汽車的設計圖紙被風刮走了,不小心刮到了我們面前,被我們看到了,也不是沒這個可能啊,是不是?”
崔群點頭道:“是啊,誰讓這長安最近風沙有些大呢!”
李遠道小聲道:“昨天在火車站的時候,蘇程還說盼著我們能早日自行研究製造出蒸汽機呢,他對世人仿製蒸汽機並不反感,相反還是十分的期待,不得不說他的胸懷讓人欽佩!不過,他又如何知道這蒸汽機到底是怎麽仿製出來的呢?”
王青雲忍不住出聲道:“蒸汽車何等神奇,我們手握設計圖紙到現在都沒有製造出來,若是沒有設計圖紙,就算是研究個十年八年也不可能仿製的出來,只要你們仿製出了蒸汽車就等於是露餡了。”
他自己親自監督了蒸汽車的製造,所以才明白製造蒸汽車並不容易,尤其是煉膠的秘方更是古怪,他還真就不信有人能短時間內仿製出來。
李遠道微微擺手道:“蘇程確實天縱奇才, 可是這世上並不乏奇人異士,既然蘇程能製造出來,誰又敢肯定就一定沒有人能仿製出來呢?”
既然你們覺得有奇人異士能仿製出來,那你們倒是去找奇人異士啊,還在這裡圖謀設計圖紙幹什麽?
王青雲剛想開口,王原會已經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再說,笑道:“昨天我去蘇程只是說了會兒閑話,才知道原來蘇程正在為如何讓火車在夜間行駛而犯愁。”
“夜裡太黑,火車的速度又那麽快,根本就看不清鐵軌,很容易造成脫軌出現事故,油燈蠟燭雖然可以照明,但是卻照不遠,根本就起不到所用。”
崔植他們聽的有些莫名其妙,雖然這確實是個難題,但是和他們今天討論的這個問題也不沾邊啊,王原會即便是想岔開話題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王原會沒有理會崔植他們臉上莫名其妙的神色,接著道:“什麽才能在夜晚大放光芒呢?雷電!哪怕是漆黑的雷雨之夜,當電閃雷鳴的時候,天地間便一片光亮,所以蘇程就想到了取雷電為燈來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