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船轟隆隆的離開了汴州碼頭,冒著濃濃的黑煙,成為了碼頭上一道獨特的風景。
雖然蒸汽船在碼頭上停留了兩天,已經不算新鮮了,但是當蒸汽船發出轟隆隆的聲音,冒出濃濃的黑煙的時候,還是吸引了很多目光。
蒸汽船逐漸加速,速度越來越快,旁邊的船都看傻了,這船明明載重那麽大,竟然還能跑的這麽快?
大家都是船,憑什麽你的船跑這麽快?
難道就是因為冒黑煙嗎?
程處默他們在船上走來走去,感到很是新奇。
載重更大,速度也更快,不過,蒸汽船遠沒有火車現世的時候帶給大家的震撼那麽大。
畢竟船本來就不用拉不用推就能走,而火車的出現才是顛覆性的。
即便如此,大家還是認可了蒸汽船的價值。
蒸汽船速度更快,載貨更重,對交通來說是巨大的提升。
畢竟火車還需要修建鐵路,但是大運河卻早就已經開鑿好了。
冒著濃煙的蒸汽船水面上不斷的加速超越,程處默他們環顧左右看到那一艘艘被超過去的船隻,禁不住咧著嘴樂了起來。
然而蘇程看著沿路的風景,再看看船上冒氣的黑煙,卻禁不住深深的歎了口氣。
“怎麽了?你為何歎氣?難道蒸汽船有什麽問題嗎?”程處默好奇的問道。
蘇程微微搖頭,有些意興闌珊:“有時候真不知道搞出蒸汽機來是好事還是壞事。”
程處默幾人聽了一臉的詫異,不知道搞出蒸汽機還不好?
那可是蒸汽機啊!
震撼了整個長安,震撼了整個朝廷,獲取了無數讚美之詞,這有什麽好懷疑的?
“當然是好事啊,這還用說嗎?”尉遲寶林十分肯定道。
李崇義好奇的問道:“你想什麽呢?為何覺得它不是好事?”
李震也一臉的不解:“對啊,你覺得有什麽不好的地方嗎?”
他們就算是想不出來蒸汽機又什麽不好的地方。
蘇程有些複雜道:“你看那冒出的濃煙,汙染環境啊。”
汙染環境?
程處默他們不止一次聽蘇程說起過這個,但是卻怎麽也想不明白汙染環境到底是什麽意思。
“不就冒點煙嘛,這什麽汙染環境啊,誰家不燒火做飯啊?”尉遲寶林一臉的無所謂。
程處默搖頭道:“你就是鹹吃蘿卜淡操心。”
蘇程搖頭道:“算了,說了你們也不懂。給我搬個椅子過來,我要釣魚。”
很快蘇程就擺脫了複雜的心境,汙染是工業發展難免的陣痛,先發展後治理,無非就是這樣。
現在說汙染環境,要不是他的聲望很足,別人指定以為他是神經病。
只有等後人意識到了環境的問題,才會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才能改變看法。
蒸汽船逆流而上,速度很快,不慢於程處默他們當初一路縱馬趕路,最重要的是安逸,比坐馬車還要安逸。
可以隨意走動,可以欣賞沿岸的風景,甚至可以垂釣,可以下棋,還可以打球,簡直不要太愜意。
不知不覺間,船已經行至洛陽。
下船的時候,程處默他們還感到有些不舍,回長安之後怕是就沒這麽安逸了。
“都給我小心點兒,別的沒關系,這球桌可不能磕著碰著,還有球和球杆,一個都不能落下。”程處默一邊下船一邊大聲的吩咐著。
尉遲寶林嚷嚷道:“等咱們回長安,得抓緊找個地方把桌球全都搭起來,好聚在一起玩個痛快!”
“馬上就要去坐火車了,說實話,
這麽久沒有坐火車,還真有點想念。”一說起這個,程處默他們心裡就又有了怨念,當初蘇程不讓他們乘坐火車,逼得他們不得不騎馬。
“哎呀,這麽快就到洛陽了,別說,這麽離開長安就這麽,還真有些想念。”王勝男遙望著長安的方向,臉色很好。
之前她和蘇程之前的關系說不清道不明,但是這次回長安就不同了,她和蘇程的關系已經確定了下來,身份發生了實質性的改變。
幾輛馬車,十幾匹馬,還有人步行走著,這隊伍的規模並不算多大,走在路上並不算顯眼,誰能想到這小小的隊伍裡竟然有當朝國公,有世家大小姐,有好幾個小公爺?
距離洛陽十幾裡的水泥路上,三百鐵騎護送著二十多輛馬車奔馳著。
其中的幾輛馬車雖然看起來有些陳舊,卻依然能看得出來十分華貴。
隨行鐵騎披甲執銳煞氣騰騰,一看就是久經沙場的精兵悍卒,當先一人雖是風塵仆仆,卻還是英姿勃發,顧盼自雄。
這就是從遼東返回長安的薛仁貴。
當初薛仁貴只是蘇程的部將,再遼東一待就是好幾年,作為安東都護府的大都督,他手握重兵,這幾年也沒少打仗,已經在遼東樹立的威信,也早已經褪去了青澀,真正成長為了封疆大吏,初露名將的風采。
“那就是長安城嗎?”
馬車裡傳出了一聲稚氣的驚呼,孩子透過車窗,突然看到遠方出現的雄偉的城池不由大感震驚。
薛仁貴聽了拉了韁繩,回頭笑道:“那可不是長安城,那是洛陽城。長安和洛陽是大唐最大的兩座城池,放眼整個天下,怕也是最大的兩個城池。”
“我們要去洛陽城玩嗎?”
“你不是一路都嚷嚷著見爹爹嗎?我們還是先去長安吧,以後機會再帶你來洛陽玩。”金勝曼拉著孩子的手寬慰道。
薛仁貴笑道:“我們不去洛陽城,不過我們去洛陽的火車站,我們去做火車。”
“坐火車?火車是什麽?”
“額,火車就是火車,聽說不用拉不用推,一次能拉好幾千人,跑的比馬還快。”薛仁貴解釋道。
“叔叔,怎麽可能有車跑的比馬還快?”孩子天真無邪的看著薛仁貴,一副你真傻的樣子。
被孩子這麽看著,薛仁貴撓了撓頭有些無奈,說實話他也不明白為什麽火車會跑的比馬還快,他也沒有親眼見過,只是從信上看到過,所以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