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漫不經心道:“嗯,難得你有這份孝心!”
“父皇,兒臣出外打獵的時候,倒是遇見了一件稀奇事!”李元景眼珠子咕嚕咕嚕轉著。
“嗯,碰!”李淵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麻將上。
李元景很內傷,他等著太上皇接話呢,結果太上皇根本就沒接。
怎麽辦?只能自顧自的說下去了。
“兒臣路過清風觀,本想入清風觀上柱香為父皇祈福,沒想到清風觀竟然閉觀了,不止閉觀了,遠途而來的信男信女們全都被趕下了山!”
“父皇,您猜怎麽著?原來是安康郡公要去清風觀上香!於是就逼著清風觀閉觀了!可憐那些大冷天遠道而來的信男信女們啊,一個個被凍的呀,他們不過是想上香祈福而已,就被驅趕了!可憐啊,可歎啊!”
“父皇,父皇,您在聽嗎?”
“在聽,你到底想說什麽?”李淵一邊打牌一邊問道。
李元景小心翼翼道:“兒臣是想說,安康郡公有些太跋扈了,這不是敗壞皇家的名聲嗎?人都在傳安康郡公恃強凌弱呢!”
“朕怎麽就生出了你這樣的蠢貨!”李淵皺眉道。
李元景懵了,我怎麽蠢了?我說的都是真的啊!
“父皇,兒臣說的句句屬實,不信您可以派人去查看!蘇程也就是在您面前裝的溫順,其實他為人囂張跋扈,父皇您要相信兒臣,兒臣不是心存報復,而是真的不忍心看到父皇被奸人蒙蔽……”
啪!
李淵直接撈起了一根吃剩下的黃瓜拍在了李元景的臉上。
李元景整個人的懵了。
這是什麽?
這熟悉的味道,這熟悉的顏色,這是,黃瓜?
哪裡的黃瓜?
父皇從哪兒掏出來了根黃瓜?
聞著那清新的黃瓜味,李元景禁不住咽了口口水,然後才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被太上皇打了!
“還真當朕老糊塗了不成?誰能逼袁道長關閉道觀?蘇程那是袁道長的師弟,是清風觀的貴客,人家閉觀是為了迎接貴客!蠢貨,愚不可及,還跑來搬弄是非,也不怕笑掉人大牙!滾!趕緊滾!”
李元景連滾帶爬的出了大安宮,一臉懵逼的仰望天空,父皇這是怎了,怎麽這麽這麽暴躁?
李元景摸了摸頭上的黃瓜渣送到了嘴裡,咦,還真是黃瓜啊!
這大冬天的哪來的黃瓜?
這也太神異了吧?李元景轉頭問旁邊的太監:“大冬天哪來的黃瓜?”
“回殿下,是陛下和皇后娘娘送來的,說是安康郡公孝敬的,不止黃瓜,還有很多其他的蔬果呢。至於安康郡公哪來的,那奴婢就不知道了!”
蘇程?
黃瓜竟然是蘇程送到宮裡來的?
他似乎明白太上皇為何會打他了!
他今天來的也太不是時候了,他還以為過了這麽些天,蘇程在太上皇那裡的印象已經淡了。
不就是黃瓜嗎,就跟誰沒吃過一樣,等天暖和的時候,幾根爛黃瓜倒在地上狗都不帶看一眼的。
李元景冷哼一聲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隻留了一道咽口水的聲音,頭頂上還有星星點點黃瓜渣,在寒冷的風中倔強的屹立著。
官衙中,程府的下人送來了午飯。
程咬金打開飯盒,一雙牛眼立即瞪的老大!
飯菜還如昨天一般豐盛,無論是魚還是肉都不缺,還有幾道青色的菜蔬,最吸引程咬金目光的還是幾根翠綠的黃瓜。
咕咚!
程咬金咽了口口水一臉呆滯,
大冬天的哪來的黃瓜?不管那麽多了,程咬金一把抓起來哢嚓哢嚓就啃了起來。
那清脆的聲音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尉遲恭抬眼看到程咬金正在吃著黃瓜當時就愣住了。
黃瓜?這大冬天的哪來的黃瓜?
不過,這不重要!
“呔!程老賊,放開老夫的黃瓜!”尉遲恭大喝一聲,然後就是一個餓虎撲食。
尉遲老賊果然不要臉!程咬金當即將所有的黃瓜全都抓在了手裡!
嘭!
嘭!
程咬金和尉遲恭就在衙門裡廝打了起來,這本是常有的事,眾人也都見怪不怪了。
但是這次卻不同,李績等人連忙衝上去拉架。
架沒有拉開,但是李績等人卻每人都拿著半截黃瓜哢嚓哢嚓啃著,嗯,好吃!
至於,程咬金和尉遲恭,也終於覺察到了不對,但是黃瓜已經沒有了。
兩人一個人盯著一個黑眼圈,跳腳道:“你們幾個老貨忒無恥了!”
李績笑呵呵道:“不就是半根黃瓜嗎,再過幾個月,我送你們一車黃瓜!”
再過幾個月,我們還用你送?程咬金和尉遲恭全都一臉鄙夷。
李績意猶未盡道:“奇怪了,這大冬天的怎麽會有黃瓜?”
程咬金恍然問道:“對啊,快說,這黃瓜哪來的?”
“是大郎帶回來的,說是從安康郡公的莊子裡的暖房摘的。”下人連忙稟報道。
尉遲恭一定頓時哈哈大笑道:“那還等什麽?”
程咬金大喝道:“快讓人去準備筐,勞資要一筐黃瓜吃個痛快!”
“傻子,莊子裡還缺筐?”
於是這些國公們頓時離開了衙門,打馬直奔城外而去。
幾輛馬車正被侍衛們簇擁著出現在莊子的必經之路上,雖然天氣嚴寒,但是李世民仍然騎在馬上。
皇帝來了!
這轟動了整個莊子,但是沒有人敢出來圍觀,那些百姓們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侍衛。
蘇程已經在恭候著了,他知道李世民一定會來,只是沒想到李世民竟然來的這麽快。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長孫皇后竟然也來了,等看到長樂公主也走下馬車的時候,蘇程的心態已經完全發生了變化。
熱烈歡迎大唐皇帝陛下駕臨!
“臣等參見陛下!”
不止蘇程在,程處默、尉遲寶林等一票狐朋狗友都在。
李世民剛剛下了馬,就聽到馬蹄聲,轉頭一看立即大罵道:“這群老殺才們,鼻子還真夠靈的!多虧朕來的早,不然朕豈不連跟黃瓜毛撈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