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到年關的時候,宮裡都會功對勳之家降下年節賞賜,去年是衛國公府為最,齊國公府次之。
而今年,確實安康郡公府為最。
雖然蘇程只是郡公,榮寵卻是長安之首。
而且,沒有任何人有異議,哪怕最剛正不阿的魏征也沒有任何意義。
不是因為蘇程聖眷深厚,也不是因為長孫皇后對蘇程另眼相看,也不是因為太上皇對蘇程稱讚有加。更不是因為蘇程即將成為長樂公主的駙馬。
而是因為縱觀這一年來,確實是蘇程對大唐的功勞最大。
水泥修補城牆抵禦外敵,醫術秘方活人無數,北征功勞最大,而且還找到了增產的良種……
不論勳貴官員還是普通百姓,都覺得蘇程這份最高的賞賜實至名歸。
但是郡公府的人還是歡天喜地,感到與有榮焉。
原本就快到了年節的時候,府裡的氣氛就很熱烈,再加上這隆重的賞賜,竟是放佛跟提前過年一樣。
“我剛剛去看了,哇,宮裡賞賜的貢品就是不一樣,那絲綢簡直流光溢彩啊……”翠墨興奮道。
“還有那貢瓷,還有那香爐,太精致了……”
蘇程搖頭失笑道:“平常宮裡的賞賜也不少,也沒見你們這麽激動。”
翠墨激動道:“這次的賞賜和以前可不一樣,還有各種的紗帳,五彩繽紛的布料,這些公爺可都用不到,這是給公主做準備呢!”
蘇程意興闌珊道:“大婚要到秋天,還早著呢,大婚前,宮裡的賞賜肯定不少,這些肯定用不上,你們誰喜歡就取出來做身衣裳。”
翠墨聽了雖然心中感動,可不敢真按公爺說的取了貢品絲綢做衣裙,畢竟她的身份只是丫鬟,除非將來公主賞賜給她。
翠墨轉移話題道:“公爺怎麽看起來心情不好?”
蘇程歎道:“雖然府裡很熱鬧,但是我卻覺得有點孤單啊。”
翠墨聽了不由有些憐惜,她知道公爺打小孤苦無依,跟著師父長大,而師父又羽化而去。
“公爺,您還有我啊,雖然我是只是丫鬟,但是我會一直陪在您身邊的……”翠墨輕輕抱著蘇程喃喃道。
蘇程使勁拱了拱,滿世界冷冷清清,似乎也就這裡還有點溫度,給人慰藉。
“公爺公爺,有人登門求見!”
“誰?”蘇程疑惑道,這都到年節了還能有誰登門?
那幫子老殺才們可沒這麽客氣,而程處默他們被他嚇唬了一通之後正在府裡苦練馬步,生怕從有一天從球上滾下去了。
“說是清河崔氏來人。”
清河崔氏?來幹什麽?他和清河崔氏沒什麽打交道的地方啊。
信步來到前廳,蘇程竟然還是熟人,原來是送財老頭崔廣。
上次太原王氏指使禦史彈劾他,這老頭上趕著送了十萬貫。
“原來是崔大人,有失遠迎。”蘇程一臉燦爛的笑容。
“郡公客氣了,今日冒昧登門,一點小小的禮物不成敬意。”崔廣拱手笑道。
“上次讓崔大人輸了十萬貫,真是讓我十分不好意思。”蘇程笑道。
崔廣擺手道:“哎,郡公此言差矣,我清河崔氏一向樂善好施,倒是郡公能所得全都捐出來修路,這樣的胸襟讓老夫十分欽佩!”
蘇程雲淡風輕般的微微笑道:“幾十萬貫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即便出身世家如崔廣聽了也不禁嘴角微抽,幾十萬貫不值一提?
這真是好大的口氣!
不過想到蘇程手裡握著那麽多財運滾滾的秘方,
他也就釋然了,而且蘇程手裡還握著種滿香料的島嶼還有一座巨大的銀礦,有著海洋這座聚寶盆。崔廣拱手感慨道:“視名利如糞土,郡公頗有先賢之風,日後必定位列聖賢之列,受萬世敬仰!”
“不敢,不敢,崔大人謬讚了!”蘇程謙虛道。
吹捧了一番,崔廣這才開門見山道:“坊間傳聞郡公對海外十分了解,今日老夫特地上門請教,不瞞郡公,我們清河崔氏早有開拓海路的想法,怎能一直無從下手,還請郡公不吝指教,我們太原崔氏一定重謝!”
“海外啊,我倒確實了解一些。”蘇程微微笑道。
豈止是了解一些?
崔廣笑道:“坊間傳聞,郡公要給虯髯客海圖,不知道真假?”
蘇程笑道:“確實是真的, 他想遠渡扶桑,我很欽佩他的勇氣,所以打算幫他一幫,不止海圖,我還打算幫他造船,造更加先進的海船。”
崔廣長身而起,深深的作揖道:“老夫代表清河崔氏也想求海圖,求造船之術,還請郡公成全。”
蘇程笑道:“崔大人何必如此,我蘇程也不是敝帚自珍之人,等時機合適,我會將海圖和造船術公開的,大海茫茫,這個世界無比廣闊,海路絕不是一人一家能夠趟開的!”
崔廣心中很震驚,他沒想到蘇程竟然會公開海圖和造船術!
這樣珍貴的海圖和造船術,難道蘇程不該珍之重之嗎?
崔廣既感到震驚,又感到疑惑。
“不知道郡公所說的時機合適是什麽意思?”崔廣問道。
“當然是讓虯髯客先試一試,然後我再公布海圖,放心吧,時間不會太晚的,也許一兩年後,也許兩三年後,我必定會公布海圖和造船術。”蘇程笑吟吟道。
崔廣笑道:“其實我們清河崔氏也不乏勇士,他們也願搏擊大海,為郡公探路。”
蘇程只是笑而不語,廢話,當然是等我把火炮搞出來著,不然到了海上怎麽讓你們聽話?
見狀崔廣也隻好道:“也罷,那老夫就等郡公公布海圖的那一天,希望這一天不會太遲。”
離開郡公府,崔廣坐在馬車上嘴角帶著一絲,不屑他也理解蘇程的做法,無非就是想先做好準備。
你想吃肉,讓我們喝湯?
可沒那麽容易,你對世家門閥的勢力還是一無所知啊,比造船,比人力,你可別不見得能比的過世家門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