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程已經不是那個郡公了!
他只是一介庶民!
所以李元景才敢放此狂言,他今天就算打死蘇程,他也無罪,因為是蘇程以下犯上在先!
李元景的雙眼中散發著凶狠的光芒。
他的侍衛們震驚過後,全都拔出了手裡的腰刀,眼中同樣散發著凶狠的光芒。
今天就要痛打落水狗!
蘇程手裡握著魚竿怡然不懼,此時他手裡的魚竿仿佛就是一柄鋒銳的長槍。
他身上散發的滔天氣勢竟是將那些侍衛們鎮住了。
沒有一人膽敢上前,無論是李元景還是侍衛們這才如夢初醒,雖然蘇程被罷官罷爵貶為庶人,但是蘇程仍然是武道高手!
如果蘇程還手,他們就算一擁而上也不是對手。
問題是,蘇程會不會還手?
廢話,剛才直接揮動魚竿把王爺給抽了,他會不還手?
進退兩難。
這時旁邊的小樹林裡有數十騎倏然出現。
李元景一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連忙調轉馬頭低聲道:“咱們走!”
好漢不吃眼前虧,今天想折辱蘇程是不可能了,再待下去還有可能被打。
“公爺,是誰啊?”護衛們問道,他們一時還沒改口。
蘇程笑道:“是李元景,非得送上門來找抽!”
護衛們聽了眼中不由閃過一絲擔憂的神色,現在公爺已經不再是郡公了,被皇帝罷了官爵,現在打了荊王不知道皇帝會不會揪住不放。
蘇程看到他們身上的擔憂之色,一臉淡然的笑道:“放心吧,沒事的,是他自己非把臉湊上來的!”
走了一段路,李元景停了下來,臉色陰晴不定。
旁邊的侍衛們小心翼翼的問道:“王爺,您沒事吧?”
後背上火辣辣的疼,怎麽可能沒事!
李元景想了片刻,獰笑道:“原本這小子還能逃過一劫,可他現在打了本王,他在劫難逃了!這次陛下可不會再護著他了!本王挨了打卻換他一條命,值了!”
“走,入宮!”
數十匹快馬疾馳入了長安城。
走在宮裡的李元景猶豫了一下,沒有去兩儀殿,而是去了大安宮。
大安宮裡,清脆的翡翠麻將聲依然在回響。
使勁揉了揉眼睛,李元景頂著一雙通紅的眼睛走了進去。
“父皇!”李元景一臉委屈的叫道。
李淵一邊抓牌一邊沒好氣道:“又怎麽了?”
“父皇,兒臣被打了!求父皇兒臣做主!”
李淵聞言不由愣住了,疑惑道:“你又被打了?被誰打了?”
李元景一臉悲憤道:“是蘇程,這廝剛打了吐蕃大相被皇兄罷官罷爵,結果轉眼又打了兒臣,這廝太囂張了!他眼中還有王法嗎?還有皇家嗎?求父皇給兒臣做主啊!”
李淵停了不由愣住了,疑惑道:“蘇程不是躲到莊子裡去了嗎?怎麽會跑去打你?”
李元景哭道:“兒臣也是出外遊玩偶然路過蘇程的莊子,他竟然悍然出手打兒臣!”
李淵頓時全都明白了,什麽偶然路過,荊王分明是故意去奚落折辱蘇程,結果被蘇程打了。
啪!
“朕怎麽會生出你這樣的傻兒子!滾!”李淵氣的直接將自己手裡的牌扔了出去。
翡翠玉牌嘭的一下就打在了李元景的頭上,好在李淵已經沒什麽氣力,即便如此也把李元景嚇了一跳,連滾帶爬的出了大殿。
李元景忍不住仰天發出了不甘的怒吼,為什麽啊?
莊子裡,蘇程也迎來了客人。
許久未見的袁天罡帶著李淳風登門拜訪。
“哎呀,師弟,怎麽鬧成了這樣?貧道聽了十分憂心,要不要貧道入宮去為師弟向陛下求求情!”袁天罡一臉關切擔憂的神色。
蘇程仔細打量了一下,有些狐疑道:“袁道長,為何我覺得你很高興?”
“怎麽可能?你看我的眼神!”袁天罡連忙否認道。
“可你真的看上去很高興的樣子!”蘇程道。
有這麽明顯嗎?袁天罡有些傻眼,乾咳道:“貧道心裡確實有那麽一點竊喜,師弟終於不用被俗世所累,可以到山上清修了,這不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嗎?”
可喜可賀個毛!清修?這輩子都不可能清修的,蘇程淡淡道:“讓道長失望了,我並沒有去山上清修的意思,我準備教書育人。”
袁天罡聽了不由微微一愣:“教書育人?以師弟的詩才,是不是大材小用了?”
蘇程搖頭道:“我不教詩詞歌賦,也不教經史文章,我要教科學。”
“科學?”
袁天罡和一臉懵逼,科學是個什麽玩意兒?
“貧道孤陋寡聞了,請問師弟,什麽是科學?”
蘇程聽了也不由微微一愣,對哦,什麽是科學?
我特麽竟然也不知道什麽是科學。
不過,這難不倒蘇程,只見他一臉神秘道:“到時候就知道了!”
袁天罡和李淳風憑借多年打坐的定力,強行忍住了罵人的衝動。
送走了袁天罡師徒,又迎來了一個讓蘇程意想不到的人,祿東讚。
剛剛打了祿東讚,沒想到祿東讚竟然登門來了,而且還是一臉笑意的登門。
只是這份臉皮, 這份隱忍就讓蘇程心中警醒。
“郡公,真是十分抱歉!”祿東讚拱手笑道。
蘇程淡淡笑道:“是我打了你,你又何必道歉?”
“都是因為和親,才讓郡公辭官辭爵,我心中難安啊!其實,郡公對我吐蕃真的有很多誤會,也對我們讚普有很多誤會。”祿東讚耐心的解釋道。
“我們讚普年紀不過二十余歲,卻雄才大略,一統高原,威震諸國,而且我們讚普和善仁慈,英俊威武,絕對不會委屈了大唐公主。”祿東讚耐心解釋。
“而且我們讚普求賢若渴,郡公如今已經辭官辭爵,何不到吐蕃來封王拜相,一展所長?”
蘇程十分平靜而又堅決的搖頭。
祿東讚不解道:“以郡公的不是才學,就甘願為大唐一庶人?”
蘇程笑道:“做庶人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