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文兄這稱呼不知道為何總覺得乖乖的。
但是,在稱兄道弟的同時能不能先把手裡的火槍放下?
看到淵蓋蘇文有些緊張的樣子,蘇程當即明白了,這家夥是怕他手裡的火槍。
其實他手裡的火槍剛剛了槍之後並沒有裝填,所以現在就是個擺設,只能唬唬人罷了。
看到火槍口垂了下去,淵蓋蘇文不由長松了口氣,雖然他自詡武藝不凡,但是面對這種威力奇大的火槍還是感到了極大的壓力。
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淵蓋蘇文也想明白了為何這位郡公對他這麽客氣,甚至稱兄道弟。
因為害怕他告狀,害怕他鬧騰!
不然一個堂堂大唐郡公又怎麽會和他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小副使稱兄道弟?
淵蓋蘇文拱手道:“不敢不敢,豈敢與郡公稱兄道弟?我只是覺得,郡公如此草率的就殺死了那名倭人,豈不是草菅人命?”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何來草菅人命一說?”蘇程笑道。
“難道郡公就不怕殺錯了?郡公就不怕冤殺了那倭人?”淵蓋蘇文問道。
蘇程笑道:“殺錯了?怎麽會殺錯了?這麽多人都看到了呢,大街之上,眾目睽睽之下,難道這些大唐的百姓都撒謊不成?”
街上的百姓也紛紛叫道:“哎,你這高句麗人怎麽說話呢?”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你這番人囉嗦什麽?”
“咱們全都瞧見了,分明就是這倭人打死了人,你這番人袒護殺人的倭人,不會是和他一夥的吧?”
“郡公,就算那倭人打死了人,也該審明量刑,郡公怎麽能直接將他打死?”淵蓋蘇文反問道。
蘇程笑吟吟道:“你沒見他手裡拿著長刀嗎?我也是迫於無奈才出手殺人他,不然他再出手傷人怎麽辦?再說了,他敢在我大唐境內將我大唐百姓打死,那就是死有余辜,人人得而誅之!”
“好!郡公說的對!人人得而誅之!”
“敢在我們長安城裡行凶,就是該殺!郡公做的沒錯!”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郡公殺的好!”周圍的人紛紛道。
“他雖手裡拿著長刀,卻並未行凶,郡公麾下自然有悍勇之士,自然可以將其拿下,郡公分明是故意殺人!”淵蓋蘇文沉聲道。
故意想殺人?這都被你看出來了?蘇程笑道:“既然文兄非要這麽想,那就當我蘇程故意想殺人吧,那又如何?”
淵蓋蘇文聽了不由微微一怔,剛才這位郡公不是還和他稱兄道弟想平息此事,怎麽轉眼又承認了?
隨即他又忍不住心中大怒,唐人果然囂張跋扈,以天朝上國自居,根本不把異國人當人看!
“遣唐使被當街格殺,我想大唐皇帝也不會小視,郡公就不怕彈劾嗎?”淵蓋蘇文沉聲道。
街上的人一聽頓時嚷嚷了起來。“若是皇帝怪罪,我們皆可以為公爺求情!”
“就是我們皆可以為公爺證明!”
“我們可以為公爺請願說情!”
蘇程環顧左右拱手笑道:“感謝鄉親們的仗義,不過我想陛下明察秋毫,一定會明辨是非的!”
蘇程轉頭看著淵蓋蘇文笑道:“文兄說是覺得我殺錯了,盡可以向去朝廷告狀!”
周圍的人頓時都反應了過來,對啊,打死這個倭人的可是安康郡公蘇程啊!
還怕一個高句麗人去告狀?
再說了,他們覺得郡公打死那倭人沒有任何問題,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啊!
那倭人打死了人,然後被郡公打死了,這有什麽問題嗎?
幾個不良人朝這邊飛奔而來。
“讓開!讓開!是哪裡出人命了?”
不良人抬眼就看到了端坐在馬上的蘇程,不由大吃一驚,殺人的不會是安康郡公吧?
幾個不良人心中當即就慌了,這可不是他們能管的了的!
安康郡公每次折騰出來的事兒都是了不得的大事兒!
“參見安康郡公!”不良人連忙躬身見禮,心中卻惴惴不安。
蘇程笑道:“你們來的正好,我騎馬路過此地,有一個倭人當街行凶,打死了百姓,手中還持著長刀,我防他繼續行凶,已經將他當街擊殺。”
幾個不良人聽了不由長松了一口氣,原來郡公殺的是倭人,真是嚇死人了!
而且還是一個打死了長安百姓的倭人!
“多謝公爺出手,要不然再讓那倭人行凶傷到了其他百姓,那可就麻煩了!”不良人連聲道。
旁邊的淵蓋蘇文見到大唐的不良人來了,還以為會秉公執法呢,沒想到竟然連問都不問,就直接下了斷言。
這未免而已太偏袒了!
淵蓋蘇文道:“你們身為不良人,有緝查追捕之責,卻連問也不問,就斷定了結果?你們就不怕倭人是被冤枉的嗎?”
這話一落,周圍的人頓時嚷嚷了起來:“什麽被冤枉的?眾目睽睽之下,我們都看著呢!那倭人和吳老漢起了口角,拉扯了起來,吳老漢就倒地不起死去了,這還有假?”
長街上這麽多人看著, 這還能有假?況且,郡公和那倭人又沒有恩怨,無故殺那倭人做什麽?
“眾目睽睽之下,一問便水落石出,何有冤枉之說?你又是誰?為何為這倭人說情?你看著不像是唐人,你莫不是這打人的倭人的同夥吧?”
幾個不良人一臉凶狠的望著淵蓋蘇文,仿佛隨時都會將淵蓋蘇文拿下一樣。
淵蓋蘇文臉色不由臉色微微一變,這幾個不良人不會真當他是那倭人的同黨而抓他吧?
要說這幾個不良人,他並不畏懼,以他的武藝他自信可以輕松斬殺。
但這裡是長安啊,他若敢殺不良人,大唐豈會放過他?
他根本不可能逃出大唐去!
他倒是不怕不良人查出他和那倭人有什麽牽扯,因為他根本就不認識那倭人,他是怕那些不良人會趁機報復,屈打成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