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候潑一盆冷水了。
“目前我們所取得的成果是不錯的,但是任何人都不得懈怠,說到底我們還沒有經歷過戰場的磨煉!”蘇程當即一瓢冷水潑了下來。
“火槍陣最重要的是什麽?令行禁止!本將軍最擔心就是,在戰場上,面對敵軍的衝鋒,還沒等下令,有些士卒就禁受不住壓力開槍了,你們知道那意味著什麽嗎?”
“意味著慘敗!意味著被屠殺!”
“所以,訓練決不可松懈!火槍要熟練運用,隊列操練不能落下,思想教育也要跟上!”
“末將尊令!”眾將一臉肅然的抱拳尊令。
“陛下讓我休息一段時間,因此營務暫時由中郎將薛仁貴負責,當然,如果有什麽事要第一時間稟報我,我也會不定時前來巡視。”蘇程囑咐道。
薛仁貴連忙抱拳:“末將必不負將軍的托付!”
一眾將領對此早有預料,氣氛也頓時變得歡快了起來。
“將軍,恭喜恭喜啊!”
“恭喜啊,將軍!”
“將軍大喜!”
蘇程笑著擺手道:“到時候,大家都來喝喜酒!”
“一定,一定!”
“一定去沾沾將軍的喜氣!”
眾人聽了十分高興,如果不是他們被選入神機營成為了將軍的麾下,將軍大婚,他們連去喝喜酒的資格都沒有!
落日余暉下,蘇程信馬由韁緩緩向蘇家莊行來,整個蘇家莊都沉浸在落日余暉之中,美的讓人心醉。
蘇家莊早已經不是那個寒酸破敗的莊子了,無論房子還是道路都已經煥然一新,而莊子裡樸實的莊戶人也都過上了好日子。
走近蘇家莊,就能感覺到一股祥和而又蓬勃的氣息。
然而,卻有一個不和諧的人影孤單而又倔強的佇立在莊口。
聽到身後的馬蹄聲,朝衡霍然回首,發現身後行來的竟然是蘇程一行人。
蘇程竟然真的沒在莊子裡!
因為他守了這麽久,就沒見到蘇程出去過,他心裡還納悶呢,蘇程為了躲著他也真夠下血本的,竟然一直憋在莊子裡不出來。
所以朝衡感到極為驚喜,蘇程真的不在莊子裡,說明蘇程並不是有意躲著他。
驚喜之余,他也覺得自己有些傻,早知道就不該信莊子裡人的話,根本不用在這裡等著。
蘇程也發現了朝衡心裡不由有些詫異,這家夥不會還不消停吧?
這還不到一個月就大婚了,朝衡再繼續鬧下去,別人能忍,長孫皇后也不能忍啊!
要不,替長孫皇后把朝衡打一頓?
蘇程的目光中閃爍著莫名的神采。
朝衡待蘇程走近了,深深的躬身道:“朝衡見過郡公!”
蘇程不由挑眉,朝衡竟然執禮這麽恭敬?
前幾天不是還上躥下跳的要狀告他嗎?怎麽轉風頭轉的這麽快?
無事獻陰勒,非奸即盜。蘇程皮笑肉不笑道:“原來是朝正使,許久不見,幸會幸會!”
“朝某在此等候郡公久矣!”朝衡一臉苦盼已久的笑容。
蘇程有些疑惑道:“等我?”
朝衡笑道:“是啊,朝某已經在蘇家莊等了郡公整整四天了!”
等了四天?這麽執著嗎?有什麽能讓朝衡這麽執著?
蘇程突然想到了一點,倭國派遣使臣來到大唐可不是來稱臣朝貢的,畢竟倭國和大唐隔著汪洋大海,根本不怕大唐!
遣唐使是為了來學習大唐的先進知識的!
所以朝衡突然轉變了態度,其實是想來蘇家莊求學?
蘇程笑吟吟道:“是嗎?我蘇程何德何能竟然能讓朝正使如此相候?”
朝衡拱手笑道:“雖然朝某只是初到長安,就聽聞郡公學識淵博,郡公的名聲簡直如雷貫耳,可歎我們倭國偏居一隅,不知郡公的大名。”
“今日朝某前來蘇家莊是為求學而來,朝某誠心向郡公求教,日後定將郡公的學問傳到倭國,發揚光大,讓偏居一隅的倭國也知郡公的大名,哪怕千百年後,郡公依然會名揚倭國!”
朝衡的眼中散發著自信的光芒,他很自信蘇程會答應下來,試問誰不想將自己的學問發揚光大名揚天下?
這天下文人大儒,或許有不愛權不愛利之人,卻絕無不愛名之人。
所以,這一番說辭已經被證明屢試不爽。
果然是為了求學而來!
蘇程聽了不禁在心中冷笑不已,倭國自古以來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歷史上倭國屢屢派出遣唐使前來大唐學習文化禮儀和各種先進的技術,然而卻轉眼就又和大唐爆發了一場海戰,白江口海戰,被唐軍打的很疼。
然後轉頭又派遣唐使來大唐學習。
這種行徑怎麽一個無恥了得!
所以,不是蘇程天然帶著偏見,實在是倭國在整個歷史上就是一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連吐蕃大相想來求學都被蘇程拒絕了,蘇程又怎麽會同意讓倭國使臣來學習?
吐蕃在什麽說,也是日後的一家人,至於倭國,算個球?
蘇程揚天打了個哈氣,皮笑肉不笑道:“朝正使誤會了,我這不過是聚集了幾個兄弟,閑著沒事瞎扯而已,你看我這麽年輕,又張揚跋扈,像是有學問的樣子嗎?”
朝衡心裡閃過一絲狐疑,笑道:“聽聞,郡公能夠飛天?”
蘇程笑吟吟道:飛天還不簡單的?你製作一個足夠大的風箏,你也能飛天,不信你試試?”
飛肯定是能飛起來的,但是能不能活下來就不知道了。
朝衡心裡不由恍然,對啊,只要製作一個足夠大的風箏不就可以飛起來了嗎?
“郡公的名聲整個長安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朝衡心裡狐疑,嘴上卻笑道。
蘇程笑吟吟道:“你不覺得想拍我馬屁的人繞長安好幾圈嗎?”
對啊,想蘇程這樣聖眷深厚的權臣,不名滿長安才怪了呢!朝衡的心裡愈發的狐疑了。
“聽說,郡公釀出了燒刀子美酒,還製出了琉璃、水泥,還造出了威力強大的火器,聽說郡公對整個世界都了若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