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是所有的主母新婚後都能容得下郎君之前的通房丫鬟,很多主母新婚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將郎君之前的通房丫鬟直接打發了,或配小廝,或發賣掉。
所以,在公爺臨近大婚的時候,翠墨心裡很擔憂,很焦躁,雖然坊間都傳公主溫柔賢淑,但是她還是心中忐忑不安。
如果公主把她趕走配小廝或者發賣,那她還不如直接死掉,或者絞了頭髮當姑子去。
雖然公爺一直安慰她,表示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但是她還是不得安心。
畢竟女主內男主外,公爺能護的了一時,卻護不了一世。
剛在的翠墨一直強裝鎮定,但是心裡其實緊張極了。
下一刻是天堂還是地獄?
是天堂!
所以翠墨在看到公主拿起了簪子的時候,激動的眼睛都紅了,心裡充滿了感激。
長樂公主招手笑道:“過來!”
翠墨上前兩步深深的福身,長樂公主親自將簪子插在了她的發髻上。
“奴婢謝過公主!”翠墨感動道。
長樂公主笑道:“這是你該得的,我呢初來乍到,對府裡,對公爺的習慣還不了解,如果有哪裡不對的地方,還要你多多提點。”
翠墨連聲道:“不敢,不敢,公主如有相詢,奴婢一定言無不盡。”
見到這一幕,蘇程也松了口氣,起身笑道:“我出去轉轉。”
長樂公主聽了心中莫名松了口氣,蘇程一直坐在這裡,她心裡壓力還挺大的。
長樂公主連忙起身,帶著侍女們親自送蘇程出了院門。
翠墨等人也跟在後面,看到長樂公主的這一舉動,心中不由長松了一口氣,看來公主果然如傳言的那樣溫柔賢淑,一點公主的架子都沒有。
在蘇程離開之後,長樂公主大體見了一邊蘇程房裡的丫鬟。
“公爺之前住的院子是在哪兒?帶我去看看。”長樂公主十分感興趣道。
新房都是重新布置的,所以蘇程原先住的小院一點都沒變,還如以前一樣。
長樂公主走進去滿眼都是好奇的神色。
“公爺回來喜歡倚在這個軟塌上喝茶。”翠墨笑著解釋道。
長樂公主聽了自己坐了上去,點頭道:“嗯,是挺舒服的,等會兒讓人把這個軟塌搬過去。”
翠墨連忙笑著答應了。
長樂公主目光又轉移到了書桌上,款款來到了書桌旁,笑道:“公爺是不是經常在這裡寫詩?他有沒有別的詩稿啊?”
她的目光中充滿了期待,滿長安甚至滿天下誰不喜歡期待蘇程的詩呢?
翠墨聽了搖頭道:“沒有,公爺其實很少寫詩。”
長樂公主聽了不由有些失望,翻了翻桌上的紙,發現也沒什麽特別的。
在房間裡轉了一圈,長樂公主感到親切之余,又有些心疼:“沒想到公爺的房間這麽,樸素。”
樸素?翠墨等人聽了不由心中一驚,這能叫樸素嗎?
不過,一想到公主的身份,想到公爺的身份,好像確實有點樸素。
翠墨連忙道:“都是奴婢的照顧不周,公爺公務繁忙,也不怎麽打理府裡事物,庫房一直封著,奴婢也不敢擅專,一直都盼著公主和公爺早日大婚呢。”
長樂公主聽了不由點頭,這確實不是翠墨的錯,如果翠墨真的可以隨意開庫房布置,那她豈不是和當家主母無異?
其實長樂公主一直都很想問蘇程一件事,但是又不好意思問。
那就是,她的肚兜呢?
她很怕蘇程已經將她的肚兜不知道丟到了哪裡。
想到翠墨等人是蘇程的貼身丫鬟,什麽都是她們搭理的,長樂公主輕聲問道:“你們可知道公爺收有肚兜?”
肚兜,肚兜,公主的肚兜,翠墨當然知道,因為肚兜都是她收起來的。
翠墨連忙道:“奴婢知道,就是奴婢為公爺收起來的。”
“在哪裡呢?”長樂公主連聲問道。
翠墨從櫃子裡取出了一個錦盒,放在了長樂公主的面前。
長樂公主打開了錦盒,熟悉的肚兜出現在了她的眼前,一時間勾起了她許許多多的回憶。
這就是那天蘇程從她身上拿走的那件肚兜,也是最讓她印象深刻的一件肚兜。
因為這算是她和蘇程的定情之物,對她來說就如同天意一般,想到那時候的驚嚇,現在她摸著這件肚兜,心中全是甜蜜。
跟讓她甜蜜的是,這件肚兜,蘇程一直十分珍貴的收著。
但是隨後她就發現,這件肚兜的下面好像還有一件肚兜。
這一件肚兜又是誰的?
長樂公主的心裡不由泛起了嘀咕。
“這一件是……”長樂公主抬頭看向翠墨,輕聲問道。
翠墨小聲解釋道:“公主,公爺說這是青樓的一位姑娘的,奴婢只是隱約聽姑娘說是一個誤會。”
青樓的姑娘?
長樂公主聽了不由在心裡盤算了起來, 難道郎君很喜歡青樓裡的哪個姑娘?
可是並沒有聽說過啊!
以郎君在長安城裡的名聲,如果他要真的和青樓裡的哪位姑娘相好,那怎麽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
肯定會傳的滿城風雨的!
難道是郎君喜歡那青樓的姑娘,而那青樓的姑娘不喜歡郎君?
這更不可能了!
怎麽可能有姑娘不喜歡郎君?
郎君說這是一個誤會?
難道郎君也是憑空抓來了一個青樓姑娘的肚兜?
想到這裡,長樂公主心裡突然有點吃醋。
那不應該是她的專屬嗎?
而且這肚兜看起來好豔俗,看上去就帶著一股魅惑浪蕩的氣息,不喜歡。
好想丟在一邊啊!
長樂公主有些嫌棄的拿起了那件肚兜,然後她就愣住了,因為她突然發現,底下竟然還有一件肚兜!
郎君竟然珍藏了三件肚兜?
這第三件肚兜又是誰的呢?
長樂公主瞥了一眼翠墨輕聲問道:“這又是誰的?”
“這件是,是……”翠墨有些吞吞吐吐的,其實她和武珝很熟悉,所以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