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長安的年輕人在挨揍的時候,幾乎都會聽到一句話,你瞧瞧人家蘇程,你再瞧瞧你!
當然,不論誰對蘇程那都是服氣的,他李崇義也不例外。
正因為服氣,所以李崇義才激動得意,終於有一次能比得過蘇程了!
蘇程認不出來的白疊花,而他李崇義卻認了出來。
明天他就將程處默他們全叫出來好好吹噓一番!
事實上,他覺得他能夠吹一整年!
李玉佳不禁白了一眼兄長,嗔道:“要不是家裡種了白疊花,你能知道才怪?你怎麽好意思笑公爺?”
雖然兄長一向十分疼她,但是她還是堅定的站在了蘇程的這邊。
不只是因為她十分喜愛蘇程的詩詞,還因為蘇程破壞了和親,如果不是蘇程挺身而出,她現在說不定已經被送去吐蕃和親了!
一想到闊別父母去哪荒無人煙條件惡劣的陌生地方,她就心裡發冷。
所以她打從心底裡感激蘇程。
白疊花?
這東西叫白疊花?
蘇程沒去管得意的李崇義,而是湊過去仔細的打量著,甚至還伸出手來摸了摸,他十分確定這明明就是棉花啊!
“這絕對是棉花啊!”蘇程喃喃道。
“白疊花啊?我倒是在書上見到過,原來是這個樣子啊,書上說潔白如雪,看上去果然如一團團的雪一樣,好美啊!”長樂公主稀奇道。
李孝恭笑道:“蘇小子認不出也正常,這玩意兒十分罕見,聽說是來自西域,中原很少見到的,算不得名貴,就是看個稀罕。”
看看看,看你個大頭鬼!
這可是棉花啊!
雖然只在大唐過了一個冬天,但是蘇程卻分外的懷念棉花,在這個年代冬天靠什麽保暖?
富貴的人家當然有貂皮,但是普通人家呢?窮困人家呢?
冬天就是穿一層層的麻!
富貴人家有火爐,有錦被,窮苦人家呢?
沒有火爐,更沒有錦被,只有麻。麻布裡面塞蘆葦,那玩意兒能禦寒嗎?
但是有了棉花就不一樣了!
棉花什麽地都可以種,荒地裡都可以種,種上就能收,堪稱是寒冬裡最廉價最保暖的東西了。
不僅可以塞進衣裳裡,塞進被裡禦寒,還可以織成棉布。
這是好東西啊!
蘇程一直想要從系統那裡抽中棉花,但是卻一直都沒有抽到,沒想到竟然在河間郡王府發現了棉花。
竟然被李孝恭種在花園裡當做稀有的花觀賞!
簡直暴殄天物啊!
好想捶爆李孝恭的狗頭啊!
“伯父,你這白疊花是從哪兒來的?”蘇程轉頭問道,眉目之中帶著一絲認真。
李孝恭回憶道:“白疊花啊?好像是我買胡姬的時候,一個胡商送給我的幾粒種子,說是白疊花,開潔白如雪的花,倒也新奇,回來後我就隨口讓人種在了花盆裡,沒想到竟然長出來了。”
蘇程連忙問道:“那伯父還能找到那商人嗎?”
李孝恭搖頭道:“這上哪兒找去,他是行商,現在指不定在西域哪兒呢,或許死在了西域都有可能。”
蘇程聽了不由長歎了一口氣,心裡十分的失望,如果能找到那西域商人的話,他倒可以花重金從那商人手裡買一批種子,那過不多久棉花就能在大唐傳播開來了!
就可以讓大唐的百姓在冬天不用體會刻骨之寒了!
也不知道大唐有多少百姓在寒冬中因為受凍得病而死!畢竟這個年代,或許一場風寒就能要了人的命。
看到蘇程歎氣的樣子,李孝恭拍了拍蘇程笑肩膀大笑道:“歎什麽氣啊?喜歡這白疊花啊?找不到那商人又如何,你把這些白疊花搬回去不就行了!”
誰都看出來蘇程對這白疊花十分上心,十分喜歡,所以李孝恭早就打定了注意要將白疊花送給蘇程了。
長樂公主客氣道:“郡王叔,這怎麽好意思?”
既然郎君喜歡,那收下這幾株白疊花倒也沒什麽,原本也算不得名貴,只能算稀有罷了,長樂公主也不怎麽在意,但是該客氣還是要可以一下的。
客氣?客氣個啥啊?蘇程生怕李孝恭會反悔,畢竟這可是關系到天下蒼生啊!
蘇程連忙道:“那就多謝伯父了,那我走的時候就搬到馬車裡帶走了!”
長樂公主微微一呆,郎君對這白疊花怎麽看重的嗎?竟然連客氣一下就都沒客氣?
李孝恭聽了不由大笑:“還是蘇小子痛快,跟老夫還客氣什麽?這府裡看中了什麽盡管搬走就行,就是看中了這座府邸,老夫都二話不說送你!”
李崇義和李玉佳也沒有任何意見,別說李崇義對這白疊花根本就不在意,就算真是什麽府裡的寶貝,他也跟老頭子的念頭一致,蘇程若是看中了什麽盡管搬走就行了。
就算不說交情,蘇程對他們郡王府的恩情都讓他們難以還清。
所以李崇義直接轉頭大喝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過來,將這些白疊花搬到馬車上去,都給我小心點兒,這可是蘇程喜歡的東西!若是掉了片葉子,腿給你們打折!”
李孝恭和李崇義都很高興,能找到件蘇程喜歡的東西可不容易啊,沒想到今天竟然遇到了!
蘇程也沒客氣,而是認真道:“伯父,還請您幫我打聽一下,看還能不能找到那個商人,伯父,拜托了!”
蘇程十分認真的抱了抱拳。
李孝恭也察覺了,白疊花也許對蘇程來說還有別的用處,他笑道:“跟老夫還客氣什麽,我這就讓管家去打聽,不過,你也別抱太大的希望,這長安城的行商啊來來往往,來自西域的行商又路途遙遠,很難再遇見的。”
蘇程點頭道:“我明白,碰碰運氣吧!”
其實這會兒蘇程的心態也調整了過來,不管找沒找到那個行商,至少他找到了棉花。
等這些棉花結了種子,來年再種下去,一年一年的積累,總能讓棉花傳播開來,只是時間要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