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太讓人難為情了!
早知道會這樣,她們今天都不會喝一滴水!
真珠公主紅著臉傻眼了,我什麽要跟著來?我為什麽要跟著來?我為什麽不留在船上?
哪怕中毒遭遇了生命危險她都沒有後悔跟來,然而現在她卻後悔了。
沈曉同樣傻眼了,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我為什麽要喝水啊!我為什麽要喝水啊!
趙玉誠!慶武!慶功!你們這三個該死的卑鄙無恥之徒!
雖然他們是她的師兄師伯,但是這一刻,沈曉真是恨透了他們!
最讓沈曉感到驚恐的是,在聽蘇程提出了這個難題之後,她竟然感覺到了一絲尿意!
吃飯的時候,好像就她喝的水最多!
難道真的要蘇程幫她去小解嗎?她一個黃花大閨女要被蘇程脫褲子,要被……以後還有臉見人嗎?
可要是不讓蘇程幫忙,那她就只能尿褲子,這以後也沒臉見人啊!
即便是羅香鳳行走江湖多年,見過不知道多少大風大浪,這會兒同樣傻眼了。
那可是自己最崇拜最敬仰的人啊,要他幫助自己排泄穢物,這也太難為情了吧?
薛仁貴乾咳道:“公爺,若是末將有不方便的時候,還請公爺幫我喊一下值夜的弟兄。”
都是男人,他倒是不會覺得難為情,但是讓尊貴的公爺伺候他,他怎麽好意思?
蘇程點頭道:“好,我幫你叫外面的弟兄!”
三女聽了很傻眼,薛仁貴可以叫外面的兄弟,她們可不行,就算真的忍不住了要幫忙,她們也不可能讓外面的臭男人幫忙啊。
薛仁貴的問題好解決,就是三女的問題才是天大難題。
別說三女了,就算蘇程自己都覺得難為情,雖然外面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到,但是終究不是那麽回事。
蘇程乾咳道:“為什麽趙玉誠他們沒有中毒,這迷藥沒有解藥嗎?”
三女聽了如夢方醒,對啊!解藥!
趙玉誠他們沒有中毒肯定是有解藥啊!
羅香鳳連忙道:“他們肯定有解藥,郡公不妨搜一搜他們的屍身,是一種白色的藥膏,抹在鼻前就能解毒!”
蘇程頓時了然,原來趙玉誠他們提早就將藥膏抹在鼻前,所以沒有中毒。
三女心裡終於又燃起了希望。
蘇程的目光落在了趙玉誠的身上,顯然解藥最有可能在趙玉誠那兒。
上過戰場,見過不知道多少死人的蘇程一點都不介意,直接走過去搜了起來。
一袋子銀錢,一把匕首,還有幾個小瓶瓶罐罐,蘇程一股腦兒的全都拿到了羅香鳳面前,這才意識到羅香鳳還躺在地上呢。
“得罪了!”蘇程上前一步將羅香鳳抱了起來,重新將她抱到了牆角的位置,讓她倚著牆坐下。
羅香鳳俏臉微紅低聲道:“謝謝!”
這習武的女子果然大腿好有彈性,蘇程乾咳道:“不用謝,不用謝!”
蘇程拿起地上的一個瓷瓶,打開瞅了一眼問道:“黑乎乎的這是什麽?”
羅香鳳解釋道:“這是傷藥,行走江湖難免會有跌打損傷,這是行走江湖必備的藥品。”
“這是解藥嗎?”蘇程又打開一個小瓶子問道。
“這是一般的解毒丹,對這種迷藥沒用。”羅香鳳解釋道。
“咦,這個是空的!”蘇程打開了一個灰色小瓶子問道。
“這就是那個放迷藥的小瓶子。”羅香鳳解釋道。
蘇程和羅香鳳的目光全都放在了剩下的一個小瓶子上,那很有可能就是解藥。
如果找到了解藥,那所有的難題就迎刃而解了!
三女心裡緊張而又期待,就連薛仁貴都感到緊張而又期待。
雖然薛仁貴不像三女那麽窘迫,但是他也想趕緊解毒啊,誰願意一直躺著不動呢?
在眾人的矚目中,蘇程打開了最後一個小瓶子,一臉失望道:“空的!”
“應該是被他們都用完了!”羅香鳳低聲歎道。
眾人聽了大為失望,尤其是三女,簡直恨得牙癢癢,怎麽就全都用完了?哪怕留下一點也行啊。
哪怕只能給一個人解毒也行啊,女人給女人幫忙也不用那麽窘迫啊。
蘇程不死心的又翻了一下慶武和慶功的屍身,不出所料,還是沒找到解藥。
這下三女徹底失望了,沈曉和真珠公主輕咬著嘴唇,一臉的失望之色。
蘇程乾咳道:“大家還是快點睡覺吧,人睡著了後,新陳代謝會降低,產生的尿液就會減少。”
雖然新陳代謝什麽的聽不懂,但是意思大家還是聽明白了。
那就快點睡覺吧!眾人都下定了決心,趕緊睡覺,只是,這倚著怎麽睡覺?
“得罪了,我把你們抱到乾草那兒睡覺!”蘇程上前又將三女抱到了乾草上,讓她們躺下。
還剩下一個薛仁貴,薛仁貴十分識趣道:“公爺,我就在這兒睡就行!”
了解,蘇程隨手一扒拉,薛仁貴咕咚一下就躺在了牆角。
蘇程扯了點乾草在另一邊躺了下來,篝火已經漸漸黯淡,雷聲也不再密集了,風雨聲也小了,廟裡有些安靜。
很快,薛仁貴的鼾聲就響了起來,蘇程也處在半睡半醒之間。
雖然三女很想睡著, 卻根本就睡不著。
人就是這樣,當你越想睡著的時候,反而越睡不著,尤其心裡還裝著事情。
尤其是羅香鳳,今天發生的事對她的震動太大了,師兄師侄都死了,而且還成為了卑鄙小人,這對她的人生太顛覆了,這讓她如何能睡得著?
江湖,江湖,唉,連相處了那麽多年的師兄都無法相信啊。
雖然她對師兄沒有產生愛慕,但是卻一直將師兄當成了兄長啊。
好在郡公轉危為安,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就在她這樣想的時候,突然發覺旁邊的曉曉呼吸急促,還發出了輕微的響聲。
羅香鳳費力的轉過頭去,輕聲問道:“曉曉,你怎麽了?”
怎麽了?沈曉都快哭了,她真的很想睡著,可是,真的睡不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