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萬步講,就算馮盎真的寵愛這個兒子寵愛的瘋了,也不會在自己的府邸動手,而是會選擇等他離開的時候在路上埋伏。
還鴻門宴,除非馮盎是個傻子。
蘇程問道:“你們來到廣州城有沒有打聽到別的消息?馮家有沒有在造船打算出海?”
劉小川點頭道:“馮家在造船,而且還在沿海的漁民村裡招募人手,看樣子是準備出海!小的們駕著海船南下,也有海船遠遠的跟著咱們,不過始終沒有靠近。”
蘇程聽了不由點頭,馮盎果然對出海很感興趣,也對,畢竟嶺南根本沒什麽出路。
馮盎好不容易看到了一條出路,當然不想錯過。
“拉上一馬車燒刀子酒,咱們走!去赴宴!”蘇程闊步走出了大廳。
羅香鳳和沈曉也從後院走來,蘇程笑道:“好了,你們倆就不用跟著了,好好收拾收拾歇一歇!”
羅香鳳擔心道:“公爺今天打了耿國公的十八公子,耿國公會不會對公爺不利啊?”
沈曉連連點頭道:“對,別看他今天笑呵呵的,也許就是個笑面虎,我們跟著保護你啊!”
蘇程笑道:“放心吧,我來了廣州城,最關切我安危的人是耿國公才對,我若在廣州城有什麽事,他就算跳進黃河裡也洗不清。”
薛仁貴笑道:“公爺說對,耿國公可不敢讓公爺在廣州城有什麽損傷!”
見到眾人都這麽說,羅香鳳和沈曉這才放心了不少,不過還是囑咐道:“那你們也要留心啊!”
薛仁貴等人連連點頭。
數十騎簇擁著蘇程來到了大總管府,後面還跟著一輛沉重的馬車。
大總管府大開中庭,仆人成列,馮盎更是親自迎了出來。
“貴客臨門,真是蓬蓽生輝啊!”馮盎大笑道。
蘇程笑道:“帶了一點家裡的土特產,燒刀子酒,還望老國公不要嫌棄。”
土特產是燒刀子酒可還行?
整整一馬車的燒刀子酒?這是怎麽運來的?燒刀子酒要遇到嶺南來實在太難了。沒想到蘇程竟然一送就是一馬車。
馮盎對燒刀子酒並非不了解,他知道燒刀子酒就算在嶺南之外都十分珍貴。
更何況在嶺南?
這絕對是重禮啊!
馮盎聽了高興道:“燒刀子酒名揚天下,在嶺南更是千金難求,郡公真是有心了!裡面請!”
聲樂悠揚,舞女翩翩起舞。
馮盎和蘇程分賓主落座,蘇程笑道:“離開長安的時候,陛下一直掛念老國公,嶺南自古以來都是亂地,老國公治理嶺南,平靖一方,實乃大唐有功之臣!”
馮盎聽了笑道:“陛下乃天命之人,勵精圖治,如今天下四海升平,天下人無不感念。老夫一直都想入京面聖,怎奈路途遙遠,老夫這一把老骨頭實在受不了顛簸啊!”
蘇程笑道:“等回長安,老國公的心意我一定帶到。”
“來,今天就用郡公帶來的燒刀子美酒借花獻佛!”
“該我敬老國公才是!”
酒過三巡,馮盎笑問道:“今天聽郡公說若主政十年,能讓廣州城繁華似蘇杭,老夫著實感到震驚。老夫在嶺南待了一輩子,卻也沒能改變嶺南窮困的現狀,所以聽了郡公的話,老夫十分的好奇,老夫也知道郡公乃是大唐的陶朱,不知可否指點一二?”
蘇程笑道:“談不上什麽指點不指點,其實嶺南之所以窮困,就是因為叢林密布,道路難行,人煙稀少,和中原溝通太少,說到底就是地理位置太過偏遠。”
“這是嶺南不利的地方,但是如果說到出海,那嶺南的地理位置反倒成了優勢,廣州灣的海港非常棒!不知道老國公對出海可了解?”
果然是為了出海而來,馮盎聽了心裡禁不住一陣激動。
雖然他地處嶺南,但是他對大唐中原的動向還是很了解的。整個大唐的世家大族都盯著出海呢。
馮盎笑道:“出海的事,老夫也知道一點,郡公的船出海帶回來了整整一船的香料,在整個大唐引起了轟動,郡公這次南下,肯定是萬眾矚目啊!”
豈止是萬眾矚目啊,蘇程笑道:“確實很多人惦記著我呢,此次南下有人在江湖上發布了懸賞,一萬兩黃金,還指明要活的。”
馮盎聽了不由大笑:“一萬兩黃金的懸賞,真是好大的手筆啊,不過,這麽一聽,老夫突然也好想將郡公留在嶺南,治理嶺南。”
“日啖荔枝三百顆,不辭長作嶺南人。我倒是真喜歡這兒!”蘇程笑道。
馮盎笑道:“雖然聽郡公說海外財源滾滾,但是大海茫茫,老夫對出海仍然一無所知,郡公出海就是想找香料島嗎?”
蘇程微微搖頭道:“相對於海外的財富來講,香料島其實只能算很小的一部分,咱們大唐的絲綢,茶葉,陶瓷等等在海外都是好東西,咱們可以拿這些東西來換取他們的金、銀、銅、香料、寶石等等。”
馮盎聽了不由點頭:“所以, 關鍵就是知道海上的線路?”
蘇程點頭道:“對,摸索海上的線路,我有海圖,我有整個世界的海圖!”
馮盎聽了不由笑了起到:“郡公有海圖,卻缺人,缺海船,而這些,老夫都有!嶺南有很多靠在海上打漁為生的窮苦人。”
如果不是嶺南什麽都有,蘇程也不會萬裡迢迢的南下。
蘇程笑道:“我這一路南下,過蘇杭而不入,直入嶺南,老國公,我這誠意如何?”
蘇程竟然過蘇杭而不入直入嶺南,這倒是讓馮盎有些詫異?
但是馮盎也是老狐狸了,略一思索也就想到了一些,當今皇帝對世家大族還是很頭疼的,而且依那些世家大族的性子,肯定使勁的壓榨。
馮盎大笑道:“老夫是個豪爽人,可沒有世家大族那麽摳門,老夫人出船出人出力,郡公出點子,咱們五五分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