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能為他守住秘密嗎?
指望他們能守住秘密?做夢吧!馮智信自己都覺得不靠譜!
所以馮智信立即催馬躥了出去,他必須要趕過去,若是任由這些人胡說,誰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這種事還是他親自在場的好,萬一有人真的招了,他還能想法辯駁遮掩,還可以立即跟老爺子認錯求情。
老爺子也不可能真的拿他怎麽樣,而且這裡可是嶺南,是馮家的地盤,想來蘇程也只能忍氣吞聲。
而且經過此事,蘇程和馮家也算徹底生了嫌隙,老爺子也只能選擇讓他和世家聯姻。
仔細一想,似乎這個結果還挺不錯!
馮智信疾馳而來,大聲嚷嚷道:“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我正打獵呢,怎麽突然聽到了喊殺聲?”
蘇程看著大聲嚷嚷的馮智信,臉上帶著莫名的笑意,如果說誰讓蘇程懷疑,毫無疑問,就是馮智信這小子。
因為馮智信有動機,和他有仇恨,而且這一場鬧劇和馮智信的智商也挺配的。
蘇程似笑非笑的問道:“我記得你不是去的那邊嗎?怎麽從這邊回來了?”
馮智信聽了不由心中一震,壞了,竟然忘了這個漏洞,蘇程這家夥真是太雞賊了!
馮智信解釋道:“打獵啊,滿山上追逐獵物,追到那邊不很正常嗎?”
蘇程問道:“哦,你的獵物呢?”
馮智信入山根本就不是為了打獵,也無心打獵,所以他身後的隨從的馬上一隻獵物都沒有。
馮智信心思電轉,嚷嚷道:“你什麽意思?你是嘲笑我箭術不好嗎?一般的獵物你覺得我會射嗎?我今天來隻射大蟲!”
馮盎沉聲問道:“你老實說,今天這山谷裡的伏兵是不是你設下的?”
蘇程懷疑馮智信,馮盎又如何不懷疑?
因為馮智信是馮家的人,有能力做到這些,而又只能做到這些,而且馮智信恰巧和蘇程有仇怨。
馮智信聽了連忙叫屈道:“爹!怎麽可能是我?我哪會設置什麽伏兵啊?我哪有兵啊?再說了我幹嘛要設置伏兵啊?我和蘇程之前是有哪麽一點的衝突,可那不是已經過去了呢?”
馮盎沉聲道:“不是你就好,謀害朝廷欽使,那可是殺頭的大罪,無論是誰,都不能姑息!”
是外人當然不能姑息,可若是自己人的話,那還能怎麽樣?
馮智信勸道:“爹,誰有膽子謀害朝廷欽使啊?這不會就是個誤會吧?也許就是有人想開個玩笑也說不定!”
開玩笑?
上千人騎著馬揮舞著彎刀開玩笑?
王青雲、崔植、馮智戣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馮智信的身上,他們也都覺得馮智信是最可疑的人。
感受到眾人的目光,馮智信心裡都快抓狂了,你們幹嘛都這麽看著我?
難道你們都懷疑是我乾的?
就這麽明顯的嗎?
馮智信覺得此地不宜久留,最好還是讓老爺子回城,以後再審問那些刺客,還有個轉圜的余地,而且回城之後還有母親能夠幫他。
馮智信連忙道:“爹,地上這麽多死屍,實在晦氣,咱們還是先回城吧?至於其他的事可以慢慢再調查啊!”
回程?慢慢再調查?馮盎現在迫不及待的就要給蘇程一個交代,而且最好是當著蘇程的面就審的明明白白。
免得蘇程懷疑他包庇,既然不是他的三個嫡子犯下的過錯,那他就沒有什麽好包庇的。
馮盎沉聲道:“不過是一地死屍而已,有什麽好晦氣的,老夫這一輩子見的多了!”
馮智信瞥了一眼蘇程,繼續勸道:“爹您英雄蓋世見多識廣自然是不覺得晦氣,可是郡公畢竟年輕怕是見不得這樣血腥的場面。”
蘇程聽了淡淡道:“這一地死屍的場面我隨見得沒有老國公多,卻也不算少!”
馮智信聽了不由呆住了,蘇程看起來年紀不大又身居高位,還十分俊俏,怎麽看都是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兒,怎麽還見過不少一地死屍的場面?
是強行裝逼還是真是個變態?
馮智戣回頭看了一眼有數十騎疾馳而來,不由振奮道:“爹,賊人抓回來了!”
今天發生的這事讓馮家實在太被動了,所以馮智戣心裡十分的氣憤,馮家真要把寶押在蘇程身上,竟然突然有人在馮家的底盤上圍殺蘇程,這簡直是在打馮家的臉啊!
而且在見識到了火炮和火槍的威力之後,他現在對老爺子的朝廷早已經今非昔比的話有了新的感悟,明白蘇程這個天子使臣絕對不能死在嶺南。
眾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馳來的那數十騎身上,確切的說是落在了那十幾個被擒住放在了馬上的人身上。
雖然他們極力掙扎,但是卻根本就掙脫不了,他們這些廣州城裡的潑皮無賴怎麽可能是馮盎身邊精兵護衛的對手?
“饒命啊!”
“饒命啊!”
“大總管饒命啊!”
“公子饒命啊!”
……
十三個人一字排開被押著跪倒在了地上。
不斷的求饒著。
但是眾人聽著這些人求饒的話,卻禁不住浮想聯翩,求大總管饒命也就罷了,怎麽還求公子饒命?
這是什麽意思?
求哪個公子?
馮智戣、王青雲等人的目光有意無意的又落在了馮智信的身上去了。
馮智信自己聽了也有些心驚肉跳,連忙道:“爹,這幾個人我倒是認識,我在城裡玩耍,這些人都喜歡往我身邊湊,阿諛奉承,沒想到竟然敢做出這樣的事!”
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啊,蘇程聽了感到十分好笑,至此他已經有就成的把握確定,這事就是馮智信乾的。
他不由饒有興趣的打量了一下馮盎,就是不知道馮盎審出來之後打算怎麽辦!
馮盎面沉如水,根本就沒有搭理馮智信,因為他心裡也基本確定了,這就是馮智信惹出來的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