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南寂!」
木生冷著聲打斷木南寂這不著調的話。
視頻那邊的木南寂立刻禁了聲。
半晌,又不甘不願帶著些許控訴道:「枉費我在視頻的時候還特意想到你,沒想到姐你居然如此對我,我很傷心,簡直絕望。」
「你慢慢絕望去吧,木南寂,我告訴你一件意外的事情,要不你先猜一猜?」
木生不理木南寂耍活寶,在說了這句話後,滿意的看見木南寂的神色變的懵逼起來:「什麼事情?」說著,又狐疑的看了看木生。
視頻這邊,木生笑盈盈的,淡然深沉的眼眸深處似乎隱隱蘊含著一絲捉弄,這讓木南寂有些投鼠忌器起來。
意外的事情,家裡面還能有什麼意外的事情?
動用了自己有限的智商,木南寂嘗試的猜了一句:「你和司連哥分手了?」
木生:「……」
這智障的腦迴路究竟是怎麼構造的?
看到木生一瞬間森冷下去的臉色,木南寂立刻便明白自己說錯話了,登時有幾分害怕的叫嚷了起來:「姐你說你這人真是,明明知道我猜不到你還讓我猜!!吊人胃口缺德啊!你就不能直接告訴我?」
就算是在軍隊裡面,可他此時嚷嚷的好像全世界都能知道一樣。
恰好此時董一傲進廚房來拿水果,聽見木南寂在電話裡面吼的這句話,立刻冷笑了一聲說道:「智障!」
成功的將木生想說的話給說了出來。
木南寂頓時憤怒了。
「我剛是聽見了什麼?是不是董一傲那個王八犢子?姐,你說是不是,他敢罵我,你幫我揍他!!」
木南寂在叫囂著,本來過去幫墨遙忙的木長英聽見了立刻罵了他一句:「你在罵誰呢?沒點規矩了是不是?!」
聽見木長英生氣了,木南寂頓時慫了。
見狀,木生低笑一聲。
隨即嘆了口氣,才道:「算了,我不能太高估你的智商,直接告訴你吧。恭喜你木南寂,你要當舅舅了!」
「舅舅?」
木南寂一懵,「什麼舅舅?」
蠢笨如他,連木生現在這麼明白的話,都居然明白不過來意思。
木生放棄提示。
那聲音冷冷的:「我懷孕了!」
「懷……」
剎那間,木南寂的神色跟見了鬼似的。
「你懷孕了?臥槽你懷孕了?」木南寂的聲音都開始提高了分貝,「姐我這才離開了多久,你就懷孕了,你就懷孕了?」
這話透著些許歧義,讓木生一頭黑線:「什麼叫做你離開了多久?」
「我才離開了多久你就和司連哥……天啊,暗度陳倉!!!」
「這成語是這麼用的嗎?你以前讀的書都讀到哪去了?」
話是這麼說,可木南寂現在分明是一臉驚恐的表情。
實際上這消息對木南寂的刺激有點大,他無法現象自己的姐姐懷孕時究竟是個什麼場景,別說以前沒想過,現在這麼突然的知道了,一時半會兒就和其他人一樣的震驚,再加上他現在還在軍隊裡面,明明他也才過來沒多久而已。
而現在,木生就傳出了懷孕的消息。
「我……靜一靜!靜一靜!」
他梗著脖子說完這句話,然後便掛斷了通訊視頻。
木生將手機交到了木長英手上,木長英全程也聽見了她和木南寂的聊天內容,此時含著笑對著木生嗔道:「你弟現在肯定是傻了。」
「他本來就是個傻的,不是這一刻。」
十分自然的就又黑了自己弟弟一把,木生表示非常愉快。
她最喜歡看到的就是木南寂那種快要崩潰的表情了。
有時候能有個智商不怎麼樣的弟弟逗,這感覺還是挺好的。
這聊天間,沐連繆就回來了。
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過不過年的意義不大,就算是過年有事情忙還是都忙,有個合作的客戶專程從法國飛了過來見他,還是他父親的好友,沐連繆整整一個上午都去公司和這位客人開會去了。
人回來的時候,看見木生還在廚房裡,就拉著木生進了樓上的臥室,顯然是有事情要告訴木生。
看見沐連繆將人給帶上了樓上的臥室,董家的人在旁邊看著,對於未來即將要變成一家人的這位尼克勞斯,顯然還是覺得有些夢幻的。
光看那張臉,就感覺不是應該存在於凡塵的一張臉,總感覺看一眼都覺得夢幻。
這樣一個人,就和木家的女孩在一起,倒不是他們覺得不合適,而是始終不可思議,好像無論哪點看,這木家都透著些許神秘的感覺,可實際上,又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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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房間,見沐連繆拉著自己的手徑直進了臥室,木生有些許不解的開口:「是有事情。」
「有。」
沐連繆回過頭來,牽著她的手走到床邊,小心翼翼的抱著她將她放到腿上,摸了摸木生的小腹,一系列動作完成下來,磁性的嗓音才再次開口道:「喬納森想見見你。」
「沐冥?」
木生一頓,唇角微微抿成了一條直線:「我上次回沐家的時候不是見過了嗎?」
「上次是因為沐家人都在。」沐連繆單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看起來也有幾分罕見的無奈感覺:「他說想要單獨見你。我也不清楚是什麼原因,過了年後,他會飛到華國來,到時候會來找你。」
木生聽了,眼眸低垂下來,沐連繆抬起頭,精緻的下巴昂起,將額頭抵在了她的鼻梁間,輕聲開口道:「你很清楚,你和沐冥也是遲早有事情要解決的,他現在已經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了,還有你父親的那件事,不管怎麼樣,他始終也是你的弟弟。」
她這輩子的弟弟只有一個木南寂,就算將來還會多一個董一傲,可怎麼看,也不該算上沐冥。
木生很想這麼說,只是這句話梗在喉間,居然有些難以說出口。
從什麼時候開始對沐冥的感覺在逐漸的變淡的?
是因為親耳聽到沐佑清朝自己下殺手,還是因為知道了沐冥和自己同樣的悲慘命運?
所以在憐憫間,曾經一直堅持的厭惡,就那麼逝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