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幽靈谷,小牛一打量,這是一個狄長的山谷,谷內早已聚集了大批武林高手。他們來自各大門派,都是聞訊後趕往此地來替天行道的英雄義士。
這些人形成一個包圍圈,將山谷深處的一側類似於小山包的地方圍住。不用別人說啥,小牛可以猜到,那裏就是周慶海的藏身之地。
這些人一見到月影跟小牛隨著孫兄弟來了,都恭敬有禮地問候他們。大家都清楚,這兩人可是新盟主的從弟。就連跟小牛有沖突的一玄子師從,這個時候也恭恭敬敬的,使小牛心裏格外舒坦。
月影跟大家一起望著那個山包,說道:“一玄子道長,周慶海就在那處山包上嗎?”
一玄子憤怒地說:“是的,譚姑娘。周慶海這個叛從就在山包上。你看到沒有,山包頂上有塊大石頭,他挾持著三個人質。就躲在石頭後面。”
小牛一楞,問道:“他沒把人質怎麽樣吧?”他心想,那兩個男的死活並不重要,可別傷了詠梅。周慶海這家夥變得這麽可怕,也不知道他好不好色。如果是好色之從,那詠梅可大事不妙。
一玄子掃了小牛一眼,說道:“目前周慶海沒有什麽大的舉動,他們應該沒事。”
這時周慶海從石頭上探出頭來觀察形勢,發現小牛跟月影。他大笑道:“是師妹跟師弟來了。不知道師父他老人家來了沒有?我想大概已經死了吧!”
月影怒道:“周慶海,你這個無恥叛徒,師父說了,抓住你就要把你餵狗吃了。”
周慶海嘿嘿狂笑,說道:“師妹呀,就算是把我餵狗,我也不怕。我這兒可還有三個墊背的。”
小牛叫道:“周慶海,你可不要亂來,我們凡事好商量,不過如果你傷了人質的話,今天這裏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周慶海說道:“師弟,還是你的話中聽一點。不過你放心,這三個人質目前都還好好的。”
月影強忍怒氣,說道:“周慶海,你要我們怎麽相信你?”
周慶海祝:“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說著話,他一舉手。就見兩個男子被舉到半空。一個是眼珠子發紅的胡舵主,一個是英俊臉孔有點扭曲的孟凡城。這兩個人引人註怠的是各有一眼瘀青,看起來挺滑稽的。不同的是,胡舵主青的是左眼,而孟凡城青的是右眼,這兩只受委屈的眼睛相映成趣。
正道人士一片嘩然,噓聲四起。一玄子對著周慶海叫道:“敗類,你打了他們?”周慶海笑道:“這兩個家夥,嘴不太老實,當然該打了。”說著話,又一人當賞一個耳光。
一玄子看著來氣,手指一彈,一道紅光便射了過去。
周慶海叫道:“牛鼻子,你不要他們的命了嗎?”說著話,拔出魔刀一擋,那紅光受阻,掉頭向一玄子射來,速度更快,氣勢更猛。
正道人士大驚,立刻朝兩邊散去。而一玄子更是狼狽,向後仰倒,竟躺在地上,躲過了這厲害的一擊。
周慶海將人質放到石下,自己坐在石頭上,舉著魔刀,得意地說:“各位武林朋友們,我勸你們識相點。我現在手裏有三個人質,又有魔刀在手。如果你們冉敢輕舉妄動的話,後果自負。”說到這裏。他已經一臉的兇惡,再不是憨厚相。
正道人士驚魂未定,重新聚在一起,都朝一玄子跟月影望著,不知所措。月影瞅著一玄子,問道:“怎麽辦?”
一玄子才從地上爬起來,一臉的慚愧,說道:“這事咱們還得好好商童一下。”
小牛望望石頭上的周慶海,小聲說:“既然他有魔刀,又有人質,他為什麽不突圍呢?”
月影瞅了一眼小牛,說道:“因為他沒有把握突圍成功。大家一直是圍而不打,這樣他走到哪裏,大家跟到那裏,他是最怕這個了。他是希望大家一起沖過去,他好將咱們一網打盡,偏偏咱們不上他的當,他肯定是在石頭後面想主意呢。”
一玄子等人連連點頭,說道:“譚姑娘說得是,周慶海這家夥應該是這麽想的。”
這時石頭上的周慶海說話了:“你們不必在一起瞎嘀咕,你們趕緊撤掉包圍圈,走得遠遠的,不然的話,我就將人質殺掉。”
大家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月影怒斥道:“周慶海,你用不著威脅我們,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是跑不掉的。”
周慶海咬牙切齒地說:“譚月影,你不必嚇唬我!我什麽都不怕,事到如今,大不了一死,而且還有三個人陪葬呢。”說著話,將胡舵主拎了起來,用掌比量了一下,胡舵主一臉的死灰,一聲不吭。
月影投鼠忌器,她望向小牛。小牛想了想,對周慶海叫道:“周慶海,你不可傷人。今天的事咱們可以再談談,只要你放了人質,我們今天可以饒你一命。”
周慶海聽罷,仰天狂笑,笑得震天作響,許多功力較淺的正道人士忍不住把耳朵捂上。
稍後,周慶海說道:“魏小牛,你當我是傻子嗎?如果我放了人質,那麽就只有跟你們拼命了。”
小牛瞪著眼,指著周慶海,怒道:“那你想怎處樣?”
周慶海的目光在武林人士的頭上掃了掃,說道:“魏小牛,我看這樣,就你過來跟我談判。”
沒等小牛說話,月影搖頭道:“不成、不成,這家夥言而無信,萬一他不放人,還再把你搭上呢?你不能冒這個險。”其他人也同聲說不行,說再想辦法,一玄子沈思半天,說道:“譚姑娘,不如咱們不顧一切的沖過去,跟他決一死戰如何?”
月影搖頭,皺眉道:“一玄子道長,這樣雖然最後能把周慶海這個叛徒擊斃,可是咱們的犧牲可不會小,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而且周慶海可是一直盼著咱們這樣蠻幹呢。”
小牛也說:“月影說得沒錯,魔刀的威力一發出來,咱們會死傷很慘的,為了抓他一個人,死那麽多人,實在劃不來。”
一玄子嘆氣道:“那我也沒招了。”
小牛想了想,說道:“我看這樣吧,我去跟他談判,盡量爭取將三個人換回來,即使我當了人質也不怕。我會見機行事的。”他這麽說,實際上是為詠梅考慮。
眾人都被他舍己為人的精神感動了。
一玄子眨著老眼,說道:“魏公子,想不到你品格這麽高尚呀,以前是我這個老頭子誤會你了。我向你道歉了。”說著拱拱手。
一玄子的兩個徒弟則說:“魏公子,你真是我們學習的楷模。看來我們這輩子都比不上你呀。”一臉的崇拜之意。
月影猛地伸手阻攔,說道:“不,你不要去,還是我去吧。”
那邊的周慶海又說話了:“魏小牛;只要你敢來,我就放了人質。有種的你就過來吧。”
小牛朗聲回答道:“好,我這就去。”說罷向月影一點頭,說:“月影,你放心好了,我不會有事的。別看我這個人功夫不算高,腦子可不算笨。”
月影見他一臉的堅決,也終於點頭道:“那你多加小心。不行的話,我們就都沖上去了。”
小牛笑了笑,朝大家瀟灑地一揮手,朝周慶海信步而去。周慶海一見,驚得從石頭上站起來了,接著笑道:“魏小牛,你真是好樣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看啊,下任的嶗山掌門還是由你來當吧!你當掌門,我第一個贊成。”
小牛說道:“周慶海,不得胡說。我師父還健在呢,餵,快把人質放了吧。”說著話,小牛已經走上了山包,往石頭走去。
周慶海叫道:“你站住。”小牛不明白怎麽回事。只見周慶海站在石頭上環視著,確定小牛沒有同伴之後,才說道:“來吧,到石頭後面來。”
小牛繞到石頭後面,只見石頭後面還有塊長條的矮石。那胡舵主與孟凡城都躺在石頭上,而關詠梅則一臉的氣憤坐在石頭一端。她一見小牛來了,就說道:“小牛呀,你怎麽這麽傻?你自己來太危險了。”充滿了關心。
小牛仔細看了看,她沒有受傷,一切如常,這才放心,嘴上說:“人有時候是得冒點險,這樣活著才有意思。”
周慶海從大石上跳下來,哈哈笑著,說道:“師弟,你果然是個勇士,師兄我佩服你。”。
小牛沒理這個茬,問道:“周慶海,這兩個男的怎麽不說話?”
周慶海鄙夷地瞅了兩人一眼,說道:“他兩人被我點了穴道,自然是說不出話來。”然後又看看詠梅,說:“你看關姑娘,她就好好的,什麽事也沒。不過嘛,也不能隨便發功,她被我封了穴道。”
小牛說道:“既然我已經來了,你也該放人了吧?”
周慶海狡猾地轉了轉眼珠,說道:“你急什麽呀?你不是來談判的嗎?咱們還沒有談呢,你叫我怎麽放人?”
小牛往詠梅身邊一坐,說道:“那就談吧。”
周慶海則坐到小牛的對面,說道:“我的耍求很簡單,你必須保證我今天安全離開,我才能將人質放了。不然的話,那就魚死網破,反正我周慶海也是賤命一條。”
小牛想了想,知道今天要想將周慶海抓住是千難萬難了。自己就算此刻上前跟他玩命,想要達到目的,可能性也不大。周慶海現在是亡命之徒,他什麽都不怕,他什麽都幹的出來。自己犯不上跟他賭命,還是先把人質救下來再說。
小牛鄭重地說:“好,周慶海,我答應你的條件就是。”
周慶海盯著小牛,說道:“你答應有什麽用呀?那些正道人也都答應嗎?你必須保證他們也答應,我才放人。”
小牛問道:“那你想怎麽樣?”
周慶海說:“你跟他們說,讓他們答應我的條件。”
小牛說:“我跟他們說沒有問題,那你什麽時候放人?”
周慶海沈吟一下,說道:“只要他們答應了,我就先放兩個人,另一個人之後再談。”
小牛看了一眼詠梅,說道:“好吧。”
周慶海說道:“你不能回去,就在石頭上跟他們說。如果你跑回去的話,咱們倆談的話就算白廢了。”
小牛嗯了一聲,就跳到石頭上,將周慶海的條件重復了一遍。由於有小牛在周慶海身邊,月影有了顧慮,跟其他人商量一會之後,正道人總算同意了周慶海的要求,不過他們也要周慶海表達一下誠意。
周慶海哈哈一笑,說道:“好,那就放兩個人回去吧。”
小牛連忙說:“那就放胡舵主與關姑娘回去吧。”
周慶海搖頭,說道:“這個我不能聽你的。”說著話,走上前去,在胡舵主與孟凡城身上連點了幾下,這兩個人便醒過神來,站了起來。周慶海說道:“你們兩人快滾回去吧,我已經答應魏小牛放了你們兩個了。”
孟凡城不理這茬,則是瞪著小牛,問道:“魏小牛,你告訴我,你跟詠梅是不是清白的?”
小牛看了一眼面帶愁容的詠梅,心中不忍,說道:“詠梅是個好姑娘,我跟她就是小蔥拌豆——一清二白,你可不能誤會她呀!”
孟凡城滿臉疑雲,目光在詠梅臉上打著轉,又回到小牛臉上,再度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周慶海見了感到有趣,他巴不得天下大亂呢!他嘿嘿一笑,說道:“孟凡城呀,你這個人蠢得可以了。就憑你這個豬頭豬腳的樣子,關姑娘會看上你嗎?你看人家魏小牛,關姑娘被抓,連自己的生死都不顧了。哪像你呀,在關鍵的時候,不管大事,偏在小事上糾纏,還懷疑關姑娘的人品。你哪裏像一個男人?我要是關姑娘呀,寧可給魏小牛當情婦,也不會嫁給你的。”
小牛一看詠梅,見她俏臉羞紅,卻不說話。再看孟凡城,臉色鐵青,眼珠子都要冒出來了。小牛速忙說:“周慶海,你可不要亂講,本來我跟詠梅之間清清白白的,讓你這麽一說,好像有什麽事似的。”
周慶海仰天大笑,說道:“魏小牛,你不要不承認。我早看出來了,你對關姑娘有意思。男人嗎,敢想就要敢承認,這才像男人。”
小牛擺了擺手,說道:“周慶海,不要說廢話,讓他們兩人快點走吧。”
周慶海一聳肩,說:“我可沒有攔著他們呀,腿長在他們自己的身上。”
胡舵主則說:“周慶海,你放了魏小牛,我願意繼續當人質。”
周慶海點點頭,望著魏小牛說:“魏小牛呀,你混得不錯嘛!還有人願意救你呢。這位胡舵主雖然家裏出了醜聞,倒是一條有義氣的漢子。可我要勸你呀,回去還是把那個出墻的紅杏殺了吧,男人可不能受那個恥辱。好了,你走吧,魏小牛你是換不了的。你不夠格。”
胡舵主臉一紅,不再說什麽,匆匆忙忙地走了,不好意思回頭再看一眼,可見周慶海這話是很傷他的心的。
周慶海又把目光落到悲憤的孟凡城身上,說道:“孟凡城,你也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這個人。你這樣的家夥,一看就是個適合戴綠帽子的。快滾蛋吧!如果你不走的話,那也可以,你留下,我把關詠梅給放了,不過我可事先聲明呀,你落到我手裏,萬一我心情不好,就可能拿你當出氣筒,那你還能不能活長了,我可不能打包票。”
一說這話,小牛與詠梅的目光都聚到孟凡城的臉上,小牛心說:“這可是考驗孟凡城的時候,如果他能夠勇敢地留下來,救出詠梅,那麽詠梅只怕還會跟他。反之,就不好說了。”而詠梅心裏也燃起了對他的希望。詠梅倒不是怕死,只是很想看看他會怎麽做。
孟凡城的表情變化不定,時而是驚訝,時而是緊張:時而是疑惑,時而是冷漠,最後又變為憤怒。他看了看詠梅,又看了看小牛,對周慶海說道:“我再也不會那麽傻了,我怎麽會為一個不忠的女人冒險呢?那實在犯不上。”說著話,他跺了一下腳,恨恨而去。
這樣的結果大出小牛跟詠梅意料,孟凡城的身影一消失,詠梅就忍不住流出了眼淚。小牛跟周慶海說道:“大師兄,看在咱們師兄弟一場的份上,我求你了。你放了詠梅吧,我給你當人質,你把我當出氣筒也行。”周慶海瞅瞅小牛,又瞅瞅詠梅,點頭道:“好吧!我道個惡人最後做件好事,我就放了她。你去解了她的穴道吧!”小牛便過去解了關詠梅的穴道。
詠梅站了起來,擦了擦眼淚,說道:“小牛,你走吧,我留下來當人質,你不要再為我做什麽了。你還是回去好好對待月影她們吧。”
小牛搖頭道:“不,我不能讓你留下來。”。
詠梅含著眼淚望著小牛,說道:“謝謝你,我實在不願意再回去見孟凡城,他實在是太可惡了。就算是不救我,也用不著侮辱人啊!今天,我是不回去了。”
小牛堅決地說:“我也不回去,除非咱們一起回去。”
周慶海叉腰大笑,說道:“我看啊,你們倒像是一對。你們彼此都願意為對方付出,倒真是感人。既然你們都不願意走,那就都留下來吧,想同時走那可不行。魏小牛,你不要打什麽逃的主意,你逃不了的,關姑娘被魔刀傷了,暫時發不出功力,而你呢,雖然不怕魔刀,可你也不要胡思亂想。我殺不了你,但我殺關姑娘還是有把握的。”
小牛心裏感到一陣緊張,說道:“我不會亂來,可你也不要傷了關姑娘。”
周慶海很大方地說:“沒問題。”然後他跳到石頭上高喊:“譚月影,你們聽好了,我說話算話。已經放了兩名人質,我現在就帶魏小牛跟關詠梅走,你們不要再跟來了,等我到了安全地帶,我自然會放了他們。如果你們再敢追來,我就殺掉他們,然後跟你們拼了。”
月影高呼道:“我要看看詠梅跟小牛是不是還好好地活著。”
周慶海向小牛一揮手,說道:“你老婆要看看你,你就和關姑娘上來讓他們看”
小牛便拉著詠梅跳上石頭,向月影揮揮手,說道:“月影,你不用擔心我,我一定活著回去的。”
月影關切地說:“你一定要照顧好關姑娘呀。”
小牛哈哈一笑,說道:“月影,你放心好了,我是個有福之人。”
周慶海說道:“好了,該說的也說得差不多了吧。咱們這就走吧。”然後對月影他們說:“記住,不要跟來。”說罷,抽出魔刀,在半空劃了一個圈,小牛與詠梅感到一股力量在腳上一托。轉眼間,已經飄上了半空,腳下一片雲霧。周慶海也跳上來說道:“魏小牛,你可扶好她,掉下去我可不管。”接著,周慶海發功,三個人便朝著南方飛去。
在飛行的過程中,小牛還真不敢亂動,更不敢搞小動作,他可不能拿詠梅的生命開玩笑,萬一激怒了周慶海,那可不得了,他心裏還真有點怪詠梅。那麽好的機會你不要。你這不是幫我,你這是添亂呀!如果只是我一個人跟他周旋的話。逃跑的希望就大了,現在可好,我是投鼠忌器了。但他此時一看詠梅的俏臉,就什麽都不計較了。
此時的詠梅一臉淡然與冷然,很顯然,今天孟凡城的言行大傷她的心。是呀,換了哪個姑娘,自己的心上人那麽幹,都會柔腸寸斷的。
小牛考慮到詠梅不能發功,身子太弱,就攬著她的細腰。詠梅望了小牛一眼,也沒有掙紮。小牛心中大樂,將摟腰的手緊了緊。這樣詠梅就等於在他的懷裏了,周慶海微笑道:“魏小牛呀,你這小子,死也不改風流本色。你有了月影跟月琳就應該知足,你還打關姑娘的主意,你真是貪得無厭。像我周慶海這輩子,從沒有嘗到被愛的滋味兒,真是可憐。”
小牛說道:“可我聽說了,你也愛著一個女人的。”
周慶海臉上一熱,出現了失望與痛苦。恨恨地說:“那有什麽用?她並不愛我,?她愛的是你這個小鬼,我早就知道了。”說著話,以淩厲的眼神盯著小牛。
小牛生怕他惱了,連忙改了話題:“大師兄,你這打算往哪裏去?”
周慶海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下,說道:“你就跟著走吧,不要多話。”
小牛也就不再多說了。他看了周慶海幾眼,見他的頭上也有了白發,臉上帶著滄桑,不由起了憐憫之心。他能預感到周慶海的下場必定是很慘的,就憑他殺了秦遠。他就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三個人腳踏雲朵,如追風逐電般的向南天馳去,對於未知的明天,小牛心裏也沒個譜。
傍晚時分,三人到達一個小鎮。投宿客棧,要了一個大房間,進了房間之後,小牛大聲反對:“周慶海,你怎麽能這麽幹呢?你怎麽也得要兩個房間。
周慶海將門關好,問道:“為什麽呢?”
小牛看了一眼心情不好的詠梅,說道:“你難道忘了,詠梅可是女孩子,怎麽能跟咱們住一個房間呢?這要是傳出去的話,她以後還怎麽做人,又怎麽嫁人呢?”
周慶海哼了一聲,說道:“我可管不了那麽多,如果我要兩個房間的話,讓她單獨住一間,我可怎麽管她呢?她要是跑了怎麽辦?”
小牛說:“她不會跑的,今天你放她她都不走。”
周慶海笑道:“此一時,彼一時也。那個時候不跑,並不等於現在不跑。”
小牛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說道:“好,好,一間就一間,不過你可不能欺侮她。”
周慶海說道:“我自然不會欺侮她,但是她得跟我睡同張床。”
小牛跟詠梅同時啊地一聲,同時叫道:“不行。”小牛眼珠子都瞪得跟牛眼一樣,而詠梅的臉則脹得通紅。她說道:“周慶海,你要是這麽做的話,我現在就自殺。”
周慶海說道:“關姑娘,周某人不是存心想占你的便宜,只是如果我不把你控制住的話,小牛這小子就會搗鬼,我不能不防著他。”
詠梅堅決表示:“不管怎麽說,我都不會跟你在同一張床上。”
周慶海說道:“好吧,你自己睡一張床,我跟魏小牛睡一起。”這麽一說,小牛也就無話可說了,他總不能說,讓詠梅跟自己一張床吧。好在這屋子挺大的,好幾張床呢,周慶海選了靠門的,詠梅的床是選最裏面,而小牛不肯挨著周慶海,就挨著詠梅。
周慶海提醒道:“小牛,你在我的面前,可不要搗鬼呀!如果你敢亂來,我就會殺了你,連關姑娘也活不去,我周慶海可不像你,是個憐香惜玉的人。”
小牛笑了笑,說道:“周慶海,關詠梅在這裏,我自然不會搞鬼了。我就是不明白,這已經到了安全地帶,你為什麽還不放我們走呢?”
周慶海嘿嘿笑著,說道:“魏小牛,你沒有受傷,也沒有被點穴道,你要走就走吧,我不攔你。”
小牛說:“那好哇,我就領關姑娘走了。”
周慶海搖頭道:“不成。你們兩個只能走一個,兩個一起走,現在還不行。”
小牛疑惑地說:“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什麽不放我們一起走。”
周慶海望著小牛,說道:“你不是向來聰明過人嗎,你難道想不通嗎?”
小牛眨著眼睛,說:“我想不通。”
周慶海說道:“你如果走了,我還有關詠梅當人質,有她在,我安全不少。別看那幫人已說不追我了,那只是暫時的,我並不是安全的,如果她走了呢,還有你當我的人質。有你在我的手裏,譚月影就不敢冒然攻擊我,你還是挺有用的。當然,最重要的是,我還有重要的問題要問你,那也是你必須回答的。如果你不答,當心後果。”說到這裏,周慶海的眼睛問詠梅的身上一掃。
小牛心跳加快,連忙說:“你可不要亂來。你想問什麽只管問好了,我知道什麽就說什麽。”
周慶海得意地笑,說道:“這還差不多,好了,先去看飯好了沒有?”
小牛便站起來,推開門,大喊店小二,讓把飯菜端上來。不一會兒,幾個店小二進遏來,把燒好的飯菜擺了一桌子。等他們退下,三人坐好,周慶海先是不吃,而是掏出一根針挨個盤子試試,那攝子是非常謹慎與緊張的,小牛見了不由地笑了,說道:“周慶海,你不至於這麽膽小吧?我看這家並不像是黑店啊。”
周慶海望著小牛,慢慢地說:“我不是怕他們,我是怕你。”
小牛不明白,問道:“你怕我幹什麽?”
周慶海嚴肅地說:“我是怕你在這飯菜裏做手腳。”
小牛聽了哈哈大笑,說道:“周慶海,你未免太多慮了吧,我小牛始終跟你在一起。我想在飯菜裏做什麽手腳的話,我也沒有時間啊。”
周慶海搖頭道:“那也未必,以你的聰明,想要下毒的話,也可以不用自己動手的。”
小牛說道:“周慶海,你也太小瞧我了。我小牛現在可是嶗山派的弟子,我不必再用什麽下三流的手段對付你,你怕有毒嗎?我就嘗給你看看。”說著話,操起筷子,挨個菜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周慶海認真地觀察著小牛的反應,然後瞅著詠梅說:“來,你也吃吧。”很顯然,他還是更加小心了,他心說:“萬一這菜裏有毒,而這小子服了解藥,我還是一樣上當。如果關詠梅嘗的話,想來飯菜要是有問題的話,過小子一定會阻止的。”詠梅此時心情惡劣,什麽都不怕,就像小牛一樣各個菜嘗著,只是不像小牛的動作跟吃相那麽難看。她吃得很斯文,很受看。經過這一番試探,周慶海見兩人一切正常。這才長出一口氣,也大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