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司尼亞的城門口每天都是那樣的熱鬧和繁忙﹐這些天更是因為要舉辦法斯特二太子和武安秀公主的婚禮大典顯得忙亂不堪。除了各國的使臣以外﹐不少有名的藝人團體也紛紛應邀來到這個大陸最龐大繁榮的都市獻藝﹐加上各地的商隊也想藉此機會好好賺上一筆﹐因此在通往艾司尼亞的大道上﹐每天都有各式各樣的馬隊和操著各地語言的人們絡繹不絕地經過。
近午時分﹐艾司尼亞的城衛軍官兵正忙得不可開交之際﹐從大道的遠端浩浩蕩蕩地馳來了一隊人馬﹐數十騎身著華服的大漢前後護衛著近十輛大型馬車﹐從這些高矮不一的大漢臉上可以看出他們是經過長程旅途的﹐滿臉的風霜卻遮掩不住他們的彪悍和精壯﹐精光四射﹐活力充足的眼神無疑在告訴別人﹐他們都是一群可怕的高手。
眼看艾司尼亞高高的城牆就在眼前﹐當先並騎充當前衛的兩個大漢似乎是稍微松了一口氣﹐眼神中的警戒之色開始有些緩和下來。
左邊的大漢將控韁的手一帶﹐胯下的駿馬放緩了腳步﹐接著他將自己的左手高高舉起﹐很快的﹐後面的一輛馬車上升起了一面製作精美的大旗﹐被迎面吹來的勁風一展﹐赫然是一幅百花齊放的刺繡﹐金絲銀線﹐遊龍走蛇﹐如此一幅價值千金的刺繡居然會用來作旗子﹐這個主人實在有夠浪費的﹐而且好像也太招搖了些﹗
帝都艾司尼亞青色的城牆在陽光的照耀之下﹐散發著奇異的光芒﹐帶給這群人無比的高大雄偉之感覺。越走近這座著名的都市﹐越發使人感到自己的渺小和城池的巨大。坐落在陸路交通要道上的艾司尼亞的確就像是一個無比高大的巨人每天傲然注視著來來往往的行人。
“這就是號稱永不落幕的帝都艾司尼亞嗎﹖真是太雄偉壯觀了﹗”
跟隨在那輛升起百花大旗的馬車左邊的一個年輕騎士眯起了雙眼﹐望著艾司尼亞高大的城牆喃喃自語。
一身黑色亮緞的騎裝﹐一雙做工精細的黑色半高小牛皮馬靴﹐甚至他的雙手也套在一雙漆黑的真皮手套中﹐手套的上面還有數道奇異的花紋在不時閃動著。看來這個年輕人還不是普通的喜歡黑色﹐就連胯下的馬也是一匹神駿的烏騅馬﹐插在馬鞍邊的槍套上掛著一枝通體黑色的刺槍﹐這是一枝輕騎兵戰鬥用的刺槍﹐唯一不同的地方是這把槍的槍身上沒有圓弧的護手。
相對於他渾身的黑色裝束﹐這個年輕人露在外面的臉上肌膚卻是如此的白皙﹐甚至於可以說是幼嫩有如少女﹐纖細秀氣的臉龐和五官完全破壞了他渾身的裝束帶給別人的可怕感﹐他只有不時的緊緊抿住自己薄薄的嘴脣﹐似乎是想以此來維持自己的威嚴氣勢。
但所有這些都還不能完全表現這個年輕人的奇異﹐最讓人感到驚訝的是他那一頭長長的頭發﹐如同瀑布一般流洩及腰間的長髮居然是雪白的﹐散發著有如白銀般的色澤﹐在法斯特的陽光下熠熠生輝。
這個年輕人是如此的奇特怪異﹐本來應該是任何一個人看到都會感到不安﹐但說來也奇怪﹐他這樣一個奇怪的組合卻在無形之中帶給別人一種異乎尋常的和諧和穩定感。
“小白啊﹗你是不是感到有些心動﹖”
一個柔媚嬌美的聲音從他身邊的馬車裏面傳出來﹐這是一個充滿了誘惑力的女聲﹐它好像是在你的心底搔動一般﹐讓人會不由自主﹖生出想一見其芳容的衝動。
也許是這個叫小白的年輕人聽慣了的緣故﹐他的臉上還是相當的平靜﹐只是那雙長長的修眉微微動了一下。
“如姐﹐你就別開我的玩笑了﹐明明知道在約定沒有結束之前﹐我是不會離開你的﹐你又何必來試探我呢﹖”
馬車裏面傳出了一陣讓人心搖神動的低笑聲﹐裏面的那個女人似乎是十分高興的樣子。
“這麼無聊的旅程﹐如果不逗逗你的話﹐那還有什麼樂趣嗎﹖”
小白有些無奈地說道﹕“如姐﹐你知道我們旋風七十二騎可不是一般的僱傭兵﹐如果被別人知道我們會淪﹖你取樂弄笑的物件﹐那……”
馬車裏面被叫作如姐的女人笑應道﹕“我知道你們旋風七十二騎的厲害﹐更知道你這個白發飛虎的赫赫威名。只是……”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白發飛虎小白的眼睛一亮﹐朝馬車裏面說道﹕“他們出來迎接了﹐如姐你要不要出去見見他們啊﹖”
馬車裏面的如姐輕輕哼了一聲﹐傲然說道﹕“又沒有什麼大人物出面﹐何必要勞動本大小姐的芳駕呢﹖小白﹐你去就可以了﹗”
“知道了﹗”白發飛虎嘀咕了一聲﹐雙腳輕夾胯下的烏騅馬﹐一騎向著艾司尼亞方向馳去﹐滿頭的白發微微起伏著﹐有著一種說不出的美麗。
艾司尼亞那邊的城門處有數十騎飛快地馳來﹐帶頭的是一個城衛軍的千騎長﹐遠遠的便大聲問道﹕“請問來的可是如姬小姐﹖”
充當前衛的兩個大漢早已拉住了戰馬﹐這時大聲應道﹕“正是如姬小姐的車駕﹗”其聲剛猛﹐自有一股懾人之威﹐顯然這兩個前衛的騎士有著一身不俗的功力。
這一群城衛軍策馬快要衝到這兩個大漢的面前時﹐突然齊齊一個急停﹐長長的烈嘶聲中﹐人與馬一齊穩穩當當地立定在兩個大漢的面前﹐這一手是如此的漂亮和協調﹐讓從後面馳來的白發飛虎暗暗點頭﹐法斯特的城衛軍的確是名不虛傳﹐看來平日的訓練相當嚴格。
“請帶我們去見如姬小姐吧﹗”城衛軍千騎長從馬上一躍而下﹐對面前的大漢說道。
“不行﹐不行。如姬小姐怎麼可以讓你們這些人隨便見呢﹗”從兩個大漢的身後傳來了白發飛虎的聲音﹐他已經到了大漢的馬後。
“你這個傢伙又是什麼身份﹖”城衛軍的那個千騎長的眼睛落到正從兩個大漢的中間穿過停在自己面前的白發年輕人﹐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驚訝和怒氣。
“隊長﹗”兩個旋風七十二騎的大漢在馬上向白發飛虎抱拳施禮。
白發飛虎點點頭﹐然後冷冷地看著城衛軍的千騎長說道﹕“我是誰﹐你也不配問﹗”
“你……”千騎身後的城衛軍同時大怒﹐這個傢伙也未免太狂了一點﹐居然不把自己這些人放在眼裏。
“如姬小姐是左宰大人請來的嘉賓﹐你們是不是想在這裏驚動她﹖”白發飛虎毫無表情地看著城衛軍﹐又似乎根本沒有把這些人看在眼裏。
城衛千騎長瞪了一眼眼前的白發年輕人﹐他不像那些一般的部下﹐頗有眼力的他從這個年輕人身上看到一種可怕的氣勢﹐一種讓人難以抵抗的感覺。又想到傑夫特大人交給自己的使命﹐他只有強忍了一口氣。
“跟我們來﹗”
這個城衛的千騎長轉身上馬﹐那些部下見自己的長官沒有什麼表示﹐也只好惡狠狠地看了一眼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白發年輕人﹐紛紛掉轉馬頭﹐跟在千騎長的後面。
在法斯特城衛軍的護衛下﹐如姬和白發飛虎一行人被安頓在艾司尼亞最大最好的驛館﹐吉裏曼斯早已包下了數個大院。自始至終那個如姬小姐沒有露一下臉面﹐就連下馬車的時候也是在一群美麗的侍女簇擁下進到最裏面的院子﹐而且在臉上還掛了一層薄薄的面紗。
但是所有的人都不會感到這個名叫如姬的女人有什麼不對﹐或者說她過於傲慢﹐因為如姬這兩個字就足以使她得到所有人的敬仰和崇拜。
有著大陸第一歌舞名家之稱的如姬小姐﹐據說是某個沒落王族的後裔﹐其在音律和歌舞方面的才能在風月大陸不作二人想﹐在十四歲的出道演出中﹐就讓所有的觀眾為之瘋狂。之後﹐如姬開始不定時的在大陸各國作巡回演出﹐所到之處無不讓人們為之傾倒﹐無數的人為其歌舞而癡迷。
隨著歲月的流逝﹐如姬小姐的歌舞技藝越發的出神入化﹐而且在她絕世的容貌上加添了成熟的美豔之後﹐更是煥發出無可抗拒的魅力﹐甚至於有人將其奉為大陸第一美女﹐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足以引起大家的轟動。
大陸上的各國豪門貴族無不以請到如姬小姐來演出而感到無比的自豪和驕傲﹐老實說﹐也只有富可敵國的王公貴族才請得動如姬小姐的芳駕。
歌舞大家如姬小姐蒞臨艾司尼亞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艾司尼亞﹐許多人都在打聽如姬小姐演出的時間和地點﹐不惜花費千金來獲得一張入場的請帖。
吉裏曼斯接到如姬到達艾司尼亞的消息之後﹐心中是得意萬分﹐他親自到如姬小姐的住處去拜訪這位貴賓﹐禮遇之重較之一國之君也不過如此。因為他實在非常驕傲﹐這次的行動他已經比尤那亞搶先了一步﹐在陛下面前是大大有光。
本來尤那亞和吉裏曼斯是各自為此次法斯特和武安的大禮準備節目﹐尤那亞所邀請的是公孫大娘﹐而吉裏曼斯就去邀請如姬小姐﹐試圖壓倒尤那亞。現在尤那亞請來的嘉賓公孫大娘落入了吉裏曼斯的手裏﹐而吉裏曼斯請來的嘉賓如姬小姐卻安然到達艾司尼亞﹐並引起了眾人的轟動﹐可以說﹐在這一局上﹐吉裏曼斯完全壓過了尤那亞。
“真是絕代尤物啊﹗﹗”
一見到如姬﹐吉裏曼斯就在心中暗暗贊嘆﹐他上一次見到如姬是在五年之前﹐今日的她好像比那時更加具有無可抗拒的誘惑力。
一頭烏黑泛光﹐亮可鑒人的黑絲在頭上輕巧地挽成一個美麗的高髻盤雲﹐橫插的一根翠玉釵花雕功極其精美﹐上面的花蕊連細如發絲的細微處都雕刻出來﹐波紋狀的雙鬢如煙如紗。雪白透粉的瓜子臉上﹐一雙黑白分明﹐波光粼粼的桃花眼內﹐閃爍出似雲﹐似霧﹐似虛﹐似幻的目光﹐引得人直想看個究竟。
小巧尖挺的瑤鼻下﹐兩片如櫻朱脣精巧可人﹐瑩瑩生光的嬌靨上微微隱現兩個迷人的梨渦﹐真是未語先笑﹐使人如飲醇酒﹐為之沉醉。
吉裏曼斯和如姬在客廳裏還沒有客套幾句話﹐就聽得外面一陣喧嘩﹐而且聲音沒有停止的跡象﹐反而是越來越大。很快一位如姬的侍女就跑來報告﹐左宰大人的手下和白公子他們起衝突了。
聞聽此話﹐吉裏曼斯的臉色微微一沉﹐面向如姬滿懷歉意地說道﹕“如姬小姐﹐真是不好意思。都是我平日管教手下不嚴﹐以至於讓如姬小姐見笑了﹗他們竟敢得罪如姬小姐的人﹐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他們﹗”
說罷﹐吉裏曼斯站起來就要出去﹐誰知如姬在後面輕輕一笑﹐叫住了他。
“左宰大人不必動氣﹐那個人也算不上是我的手下﹐不如我們一起出去看看。”
吉裏曼斯“哦﹗”一聲﹐頗感興趣地望著如姬﹐不知何時﹐如姬已經掛上了一襲面紗﹐只見青紗低垂的臉龐恰如其分的凸現了那張豔絕人世的嬌靨﹐朦朦朧朧的為如姬增添了幾許神秘感﹐讓人不禁產生出亦真亦幻的感覺。饒得吉裏曼斯是見慣了各色佳麗的老手﹐也一時為之驚豔。
她娉娉裊裊地走向吉裏曼斯﹐水汪汪的美眸中閃動著讓人神魂顛倒的光彩。
“小白是我請來保護我們的僱傭兵﹐他自詡是武技超凡﹐我倒真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這麼厲害﹗”
吉裏曼斯發現如姬在說話的時候﹐那雙美眸好像是有生命的活物一般﹐輕轉微動之間變幻出無窮的神採﹐有如一顆七彩的美鑽﹐從不同的角度都可以看到不同的光芒。
如此的美景讓吉裏曼斯微微失神了一下才陪著如姬步出了客廳﹐到了發生爭吵的那個院子。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傢伙﹐讓你家的大爺教你個乖吧﹗”
剛剛踏進院子﹐就聽得一個粗獷的聲音在大笑﹐然後是一陣哄笑聲。
吉裏曼斯一眼就看到是自己新召來的家將﹐來自雲陽的魔劍師泰斯塔在向那個白發的年輕人發出挑戰。這個泰斯塔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他在雲陽時可謂是大名鼎鼎﹐是個殺人如麻的獨行大盜﹐後來引起了公憤﹐在雲陽官方和地方勢力的全力追捕下﹐才逃到法斯特﹐投到了吉裏曼斯的門下。
“沒有錢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白發飛虎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連看一看的興趣都沒有。他這副狂傲的樣子看在別人的眼中﹐自然激起了更大的憤怒。
“居然看不起老子﹐”泰斯塔伸出了一根指頭﹐點著白發飛虎的鼻子﹐“不給你點顏色看看﹐怕你會飛上天了﹗”
吉裏曼斯的眉頭一皺﹐不悅地說道﹕“你們在乾什麼﹖”
聽到吉裏曼斯的聲音﹐眾人回過頭來﹐看到站在吉裏曼斯身邊的如姬小姐﹐頓時眼睛一亮﹐都死死地睜著她﹐有幾個甚至連眼睛都直了﹐不由自主地連吞口水。
已經被別人的眼光看慣了的如姬並沒有太多的在意﹐反而發出一聲撩人的輕笑﹐用一根春蔥玉指一點泰斯塔。
“先生的功夫真的很好嗎﹖”
原本就看得連點出的手指都忘記收回的泰斯塔見到如姬小姐居然和他說話﹐更是一時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了﹐裂開大嘴﹐用力拍自己的胸脯。
“老子……呃﹐不﹐在下的功夫可不是吹的﹗不象小姐身邊的這個中看不中用的嫩貨﹐小白臉一個﹗”
“那好﹗”如姬輕輕一拍自己的雙掌﹐“我出一百兩金子﹐你和我請來的保鏢打一場﹐誰勝了金子就歸誰。”
望著如姬的白嫩纖手﹐泰斯塔早已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了﹐他精神一振﹐連忙說道﹕“如姬小姐﹐如果我勝了﹐我不要金子﹐讓我來作你的護衛吧﹗”
吉裏曼斯一聽心中暗罵﹐這小子真是見色忘義﹐連自己這個主君都在﹐身為門客的他居然就要迫不及待地另投別門了。不過仔細想想﹐倒也真不好說泰斯塔﹐誰叫如姬這麼媚惑﹐這麼迷人呢﹖只要能待在她身邊﹐說不定有機會一親芳澤呢﹗
同時他也暗暗感到有些奇怪﹐如姬這樣一個女人居然會喜歡看別人打鬥﹐見她興緻勃勃的樣子﹐絕非是出自一時的好奇。
得到如姬小姐的首肯﹐泰斯塔更是來勁了﹐而其他幾個自認也是不輸於他的門客暗叫可惜﹐大好的機會白白給這個粗人拿去了﹐眼前這個年輕人看起來是新人一個﹐絕對是生嫩可吃。他們已經斷定泰斯塔會贏。
白發飛虎無奈地看了一眼站在邊上的如姬﹐事已至此﹐他也只有迎戰的份了。他真搞不懂這位美豔的大姐為什麼這麼喜歡看自己和別人交手﹐這一路來﹐真正的事故倒很少發生﹐可在如姬的挑撥下﹐他已經和不少的傢伙動過手了﹐雖說名氣是越來越大﹐可是這又有什麼意思呢﹖
泰斯塔站在院子的一角﹐拔出了腰間的長劍﹐血紅色的利劍在眾人的面前透出不詳的味道﹐空氣都似乎為之一凝。
可能是因為在美女的面前﹐泰斯塔好像變得有禮貌了。他將手中的血紅長劍舉起直於自己的面前﹐劍尖與自己的眉心平﹐然後沉聲喝道﹕“我﹐泰斯塔﹐願以手中的血鷹劍討教﹗”
有鑒於此﹐白發飛虎也是神情一肅﹐亮出了雙掌﹐喝道﹕“我﹐白飛虎﹐請﹗”
吉裏曼斯和其他的人都是一愣﹐居然要用雙拳來敵泰斯塔的血鷹劍﹐難道這個傢伙失心瘋了嗎﹖泰斯塔更是惱怒﹐白飛虎竟然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裏﹐魔劍師的稱號可不是白白得來的﹗
一聲虎吼﹐血鷹劍在空中幻出一道可怖的血幕﹐有如是一個可怕的魔鬼張開了血盆大口﹐要將眼前的一切盡數吞噬。
不愧是久負盛名的魔劍師﹐不管泰斯塔的人品怎麼樣﹐這一劍卻是盡現其深厚的劍術造詣﹐而且很明顯的﹐泰斯塔的這一劍加了“血霧**”的魔法﹐也可以說是他這血鷹劍本身的奇妙﹐使得“血霧**”發揮出十二分的功效來。
就連站在一邊旁觀的人看到都感到一陣莫名的暈眩﹐眼前的血幕似乎是在無限擴大成漫天的樣子﹐可以想象到身在局中的人會有什麼樣的感覺了。
吉裏曼斯的手下人頓時發出了震天的喝彩聲﹐甚至有幾個已經得出了泰斯塔將一劍畢功﹐而如姬這邊的幾個侍女則不忍心看到白飛虎血濺當場﹐紛紛驚呼著閉上雙眼。
白飛虎在泰斯塔出手的瞬間﹐的確是感到一怔﹐這傢伙竟然有這樣的身手﹐看來這一次來艾司尼亞倒是不虛此行。
面對這樣的強敵﹐白飛虎的精神大振﹐雙眼中的瞳孔一縮﹐口中長嘯一聲﹐雙掌交叉連環閃電般揮出。這時候人們才看出他手上所帶的那副手套到底有什麼樣的奧秘﹖
那幾道奇異的銀色花紋隨著白飛虎的雙掌拍出﹐先是出現看似無章的銀線﹐很快的﹐這些銀線在空中串連起來﹐組成了閃光的文字﹐迸發出無形的魔力。
“銀之手套﹗”
吉裏曼斯在心中暗暗低呼一聲﹐真沒有想到白飛虎會擁有如此強大的神器﹐怪不得如姬這次來艾司尼亞只帶了這些個護衛﹐也能順利抵達。
血幕與閃光的文字在空中接觸到了一起﹐就好像是冰與火相融一般﹐發出嗤嗤的響聲﹐兩者都在慢慢消融。
泰斯塔也沒有料到白飛虎會用上這樣的招式來化解自己的攻擊﹐他知道自己今天是遇到好對手了﹐不想再用一些魔法攻擊來消耗自己的精神和體力﹐面對這樣的強敵﹐他的那些魔法攻擊是難以奏效的。
泰斯塔將真氣急轉﹐化虛為實﹐在重重血幕還沒有消散之際﹐一道血線直奔白飛虎的面門﹐他已經將全身功力注於劍尖﹐對白飛虎行雷霆一擊。
面對泰斯塔的驚人氣勢﹐白飛虎也不得不後退一步﹐掌出人斜閃﹐用上了接引的柔勁﹐他要取一點巧﹐因為對方手中的血鷹劍在先天上的攻擊性就要比他的銀之手套強上好多。
一個衝錯﹐泰斯塔一劍無功﹐他馬上低頭大旋身﹐閃過了白飛虎一記迅雷疾電般的重拳﹐兩個人又重新相對而立﹐只是相互間交換了一個位置。這時候雙方都明白到對手是不可輕視的﹐他們一面用眼神緊緊吸住對方﹐一面在暗中調整呼吸的節奏﹐將全身的功力調整到最佳的狀況﹐力求在下一招中給對方最有效的攻擊。
這就是真正高手之間的對戰﹐不像村夫俗子打架﹐惡形惡相﹐亂七八糟地猛打一氣﹐只是仗著血氣之勇。
眼看泰斯塔和白飛虎又要鬥在一起﹐吉裏曼斯突然間大笑一聲﹐將兩個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這邊。
“兩位都是真正的高手﹐何必在這裏鬥得兩敗俱傷呢﹖三十天之後就是法斯特的戰神祭﹐到時候﹐兩位便可以在戰神廣場上大展雄威﹐盡現英雄本色﹗”
如姬大訝道﹕“今年的戰神祭要舉辦戰神之光大會嗎﹖”自從十年前法斯特舉辦的戰神之光大會上﹐一個很受安德列三世器重的年輕貴族在與別人的戰搏中失手不幸身亡﹐導致一連串的仇殺﹐安德列三世便不再舉行這種大會了。每年一度的戰神祭也就是在戰神廣場舉行一場儀式便結束了。
吉裏曼斯頷首道﹕“不錯﹗陛下決定在今年的戰神祭中重開戰神之光大會﹐詔令馬上就要公佈於世。”
泰斯塔狠狠地盯了白飛虎一眼﹐收起了血鷹劍﹐冷聲說道﹕“小子﹐今天先饒過你﹐等大會上再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白飛虎聳了聳肩膀﹐不可否置地說道﹕“我無所謂啊﹗只是在大會上你要是失敗了的話﹐那會更加難看的﹗”
“你﹗……”泰斯塔又要發作﹐吉裏曼斯已經喝止住他﹐然後對如姬說道﹕“如姬小姐﹐真讓你見笑了﹗不過白公子的身手真的很高明﹐我相信在大會上一定大有作為。”
吉裏曼斯帶著手下告辭而去﹐白飛虎看了看如姬﹐搖頭道﹕“如姐﹐你為什麼這麼喜歡看我和別人戰搏呢﹖”
如姬輕笑一聲﹐十分輕鬆地說道﹕“我喜歡﹐你又能怎麼辦呢﹖”
白飛虎默默地望著如姬一陣﹐突然一言不發地轉身離去。看著白飛虎那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銀發﹐如姬的眼中突然閃過莫測的神色﹐口中喃喃自語道﹕“白發飛虎﹐旋風七十二騎這麼小的地方怎麼容得下你這個大人物啊﹖哼哼﹐你到底有多少實力﹐我一定要把你全部壓榨出來。”
白飛虎的身子頓了一下﹐好像是已經聽到了如姬的這一番話﹐但很快就再度拔腿十分穩定地前行﹐然而他身形的細微變化並沒有瞞過一直牢牢盯住他的如姬那雙明亮的眼睛﹐她如釋重負地微笑起來。
看到白飛虎消失在院門口﹐如姬並沒有馬上回到室內﹐而是靜靜站立著﹐這個時候她的美眸中急速閃過各種各樣的神情﹐有如天邊的雲彩變化莫測﹐這一霎間眼神的變化﹐顯露出這個絕世美女內心的一些秘密﹐看來這個名冠大陸的歌舞大家並不是外人心目中那樣的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