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崇的媽媽是個溫柔貼心的長輩,怕她獨自住酒店會害怕,而且她是未成年, 在酒店也不算安全, 所以她發出邀請,讓她去她家住。
顧星星在哪兒住倒是都一樣,而且在同學家借住一晚的話,她爸媽也會更放心些。可是畢竟是寄住在別人家, 她擔心會麻煩到宋崇一家。
想到這裡,顧星星道︰“這樣太麻煩您了吧, 我其實……”
她還沒說完, 手就被一隻柔軟溫暖的手握住了。廖伊拉著顧星星打開了車門, 熱情道︰“不麻煩不麻煩, 只要你不嫌棄就行。”
說話間,車門打開,廖伊把顧星星塞了進去。
坐在車上的顧星星︰“……”
廖伊這番動作乾淨利落又熱情, 顧星星也不好再推辭,可她畢竟是第一次見宋崇的媽媽,還是有些靦腆。坐在車裡的時候, 她求助一樣地看向了宋崇。
在收到顧星星的眼神時,宋崇已經走了過來。兒子過來後, 也打開車門上了車,廖伊看著後面坐著的兩個小朋友,笑著關上了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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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伊上車後,關上車門發動了車子, 她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後面坐著的顧星星和宋崇,笑著道︰“歡迎星星來我家住啊。”
廖伊這話說的真誠而熱心, 倒讓顧星星的靦腆情緒降低了些,她沖宋崇媽媽一笑,道︰“謝謝阿姨。”
車子裡在這兩句話後,原本還有些生硬尷尬的氣氛就徹底緩和開了。廖伊邊開著車,已經開始安排顧星星今晚的住宿問題了。
她先詢問了一下顧星星的休息是不是有什麼講究或者其他,在確定顧星星不認床後,廖伊笑起來道︰“那你住宋崇的隔壁吧,他隔壁的房間就空著。宋崇,你打電話和陳媽說一聲,讓她把房間收拾出來。”
宋崇︰“……”
自己媽媽這波操作,堪稱送佛送到西。不但把顧星星帶到了他們家,還送到了他的隔壁。
她一說完後,顧星星就看了宋崇一眼。宋崇媽媽的這個安排很貼心,雖說她是住在宋崇家,但宋崇家的環境對她來說還是太陌生了,住在宋崇隔壁會讓她比較有安全感。
宋崇打電話通知了一下陳媽,車子平穩地行駛,廖伊開始和顧星星攀談了起來。
廖伊︰“星星家不是在江城啊?”
顧星星︰“對的,我是西城過來的。”
廖伊︰“西城呀,西城那邊草原很美,小姑娘長得也好看。”
顧星星︰“……謝謝阿姨。”
廖伊︰“那你怎麼來到江城讀書了?”
顧星星︰“我是被特招過來的。”
廖伊︰“哦~不但長得好看,成績也好。”
顧星星︰“……謝謝阿姨。”
廖伊︰“那你大學會選江城的學校嗎?未來是想在江城還是回西城……”
宋崇︰“媽。”
兒子突然叫了一聲,廖伊的話戛然而止︰“啊?”
宋崇道︰“你好好看路。”
廖伊在和顧星星聊天的時候,眼楮一直看著後視鏡,通過後視鏡看顧星星。顧星星雖說神經大條,也經不住這麼看。
廖伊︰“哦哦哦。”
顧星星︰“……”
她怎麼感覺坐宋崇媽媽的車比住酒店還更不安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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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說,宋崇媽媽在車上和她短暫的交流後,車裡的氣氛融洽了起來。而因為這樣的談話,顧星星今晚緊繃的心情也放松了下來。
車子行駛了四十分鐘後,駛入了港區別墅區。廖伊把車子停好,司機過來接了車,廖伊帶著兩個小朋友進了客廳。
宋崇在車上的時候已經通知了陳媽,今天會有同學來家裡借住。陳媽原本以為來借住的是個男生,沒想到竟然是個女生,不由地多看了幾眼。
顧星星跟在宋崇身邊進了宋崇家,宋崇簡單介紹了一下她還有他家裡的人,顧星星也都一一打過了招呼。
打完招呼後,宋崇帶著顧星星去了她的房間。
宋崇隔壁的房間不算是空著,這裡其實是宋崇的書房,不過書房也是套房,裡面也有休息的房間。
這房間雖然是宋崇的,但今晚是顧星星在住,宋崇隻把顧星星送到門口,並沒有進去。
“我住在這裡。”宋崇敲了敲隔壁的門,他看著顧星星,道︰“有什麼事情可以隨時找我。”
“好呀。”顧星星應了一聲。應完後,她沖宋崇笑了笑,道︰“那我先回房間了。”
“嗯。”
宋崇剛應完聲,顧星星打開門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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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伊在樓下和宋修齊解釋了一下今晚的事情後,也一起上了樓。上樓時,顧星星剛回房間,自己的兒子在房門口站著,並沒有離開。
廖伊上樓的時候不聲不響的,但宋崇還是很快察覺到了她的存在。他回過頭來,廖伊站在一旁,雙手抱臂倚靠在房間的門框上,正目不轉楮地盯著他。
宋崇︰“……”
廖伊看著兒子,道︰“就是普通同學嗎?”
宋崇︰“……”
宋崇還沒說話,廖伊眼角一彎,道︰“媽媽做的還不錯吧。”
宋崇︰“……”
媽媽笑著說完,宋崇安靜地看了她一眼,道︰“嗯。還行。”
廖伊︰“……”
和宋崇說完這些後,廖伊沒再多說。她看了一眼顧星星房間的門,對宋崇道︰“她應該是累了,讓她睡吧。”
今天應該是發生什麼事兒了,但他們不說,廖伊也沒打算問。
想到這裡,廖伊抬眼看著宋崇,道︰“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你告訴星星,如果她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我們全家都會幫助她。”
廖伊說完,沖著兒子笑了笑。在她說完後,宋崇看了她一眼,半晌後,他應了一聲︰“知道了。”
要說的話說完,廖伊淺淺一笑,抬手揉了揉兒子的肩膀,道︰“好了,你也去睡吧。”
說完,廖伊收回手,轉身準備下樓。她還沒走到樓梯口,身後就傳來宋崇的聲音。
“媽。”宋崇叫了她一聲。
廖伊不明所以地回過頭,應了一聲︰“嗯?”
宋崇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前,他今年十六歲,身高已經比她高了大截。他站在那裡看著她,眼楮裡盛著走廊裡的燈光,柔軟明亮。
“晚安。”宋崇道。
宋崇說完後,打開門回了自己的房間。
廖伊站在樓梯口,耳邊還回蕩著兒子剛才說的話。這還是她第一次從兒子的嘴裡聽到“晚安”,廖伊心裡十分觸動。
在感動過後,廖伊回過神來,輕輕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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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回來的時候,宋崇家的陳媽已經把房間整理好了,另外還給她準備了一套乾淨的睡衣。
顧星星回了房間,洗了澡換了睡衣就上了床。
今天學了一天習,晚上又和夏之前他們聚餐,最後還經歷了被鎖在門外這樣的情況,這一天下來顧星星確實有些累了。
她現在睡得這個房間,以前是宋崇睡的。雖然床上用品都換了新的洗過的,但顧星星在上床後,還是能聞到一種熟悉的氣息。
就是宋崇身上那種淡淡的冷杉香。
宋崇的床很舒服,顧星星躺在床上,被熟悉的氣息包裹,宋崇就住在隔壁的房間,雖然是在陌生的環境內,顧星星心裡還是感受到了巨大的安全感。
在察覺到她是被故意鎖在了門外後,顧星星都表現得很冷靜。她表現得很冷靜,但並不代表這件事情並沒有帶給她沖擊。
她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女生,孤身在外求學,大晚上被鎖在門外無家可歸。這樣的經歷,任誰都會崩潰,更何況她還是個孩子。
在聽到手機聽筒裡傳來的關機提示音時,顧星星第一次感受到了那種孤寂無依的冰冷感。
好在有宋崇,還有宋崇媽媽,他們把她帶到了他們家裡,給她安置了最有安全感的住處,讓她那種不好的感覺慢慢平復下來。
想到這裡,顧星星拿過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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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崇回到房間後,去浴室洗了個澡。洗完澡回到書桌旁坐下,桌子上的手機震動了一聲。宋崇拿過手機看了一眼。
消息是顧星星發過來的,宋崇看到消息後,停下了擦頭髮的動作,把毛巾搭在了頸邊。
【顧星星︰睡了嗎?】
宋崇看了一眼消息,敲了幾個字回了過去。
【宋崇︰沒有。你睡不著麼?是不是房間不舒服,要不要換一間?】
【顧星星︰不用不用,我喜歡這間,有你的味道。】
消息發過來,手機“嗡”聲一響,宋崇的指尖輕輕一顫。
在發了這條消息以後,顧星星的第二條消息很快發了過來。
【顧星星︰今天我隻謝了阿姨,還沒謝謝你呢。謝謝你呀宋崇。】
要說宋崇媽媽讓她來他們家住,也還是因為宋崇。要不是宋崇的話,她今天真的要露宿街頭了。
顧星星發完以後,就把手機放在了一邊,她枕著枕頭,看著手機屏幕,等待著宋崇的回復。
【宋崇︰顧星星。】
看到回復裡的名字,顧星星笑了笑,回了個消息過去。
【顧星星︰嗯。】
她回完以後,宋崇的消息很快回復了過來。
【宋崇︰你不是無家可歸的。如果你想,我家就是你家。】
房間的燈已經關上了,只有手機屏幕上的那一點點光。周圍漆黑一片,屏幕上的字就更為清晰動人了。
顧星星看著宋崇回復過來的消息,她的心跳隨著消息上的每個字跳動著。跳動的心跳讓血液在全身流動,連她冰冷的身體都重新變得溫熱了起來。
顧星星眼角彎下,敲了兩個字回復了過去。
【顧星星︰好呀。】
在她回復過去後,宋崇的消息回復了過來。
【宋崇︰晚安。】
得到“晚安”後,顧星星把手機放到了一旁。她躺在滿是宋崇氣息的床上,笑著閉上了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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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太累了,而是宋崇的味道讓她格外安心,顧星星在和宋崇發完消息後就睡了過去。這一覺睡得沉穩又踏實,等醒過來時,已經是早上了。
她睜開眼楮,除了熟悉的氣息外,周圍的環境冰冷而陌生。顧星星正在清醒間,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顧星星。”
宋崇的聲音隔著門傳進來,顧星星腦海裡的記憶霎時間回籠。她連忙從床上爬起來,跑到門口開了門。
門外宋崇身上穿著單薄的運動衫和運動褲,晨起的海邊,風中都夾著潮濕的涼意。他看了一眼隻穿著睡衣的顧星星,問道。
“日出還沒結束,要不要去海邊。”
“好!”顧星星欣然點頭,關門去換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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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星星昨天的衣服換下來後,陳媽就拿去洗了,當天晚上也已經給她烘乾熨好了。但是早上的海邊還是比較冷的,顧星星的短衫中褲根本扛不住。
宋崇的衣服她穿大了,宋崇媽媽的衣服她穿又小了,最後,還是陳媽找來了一套棉質運動衫運動褲給了顧星星。
這是一套米白色的運動套裝,顧星星穿上後,大小正合適。日出時間不等人,顧星星換好後,就和宋崇去了海邊。
港區這邊的海邊,並不屬於公共海域,沒有開發出來旅遊,所以乾淨又冷清。早上這個時間,顧星星和宋崇去的時候,沙灘上甚至一個人都沒有。
顧星星是很喜歡大海的,她覺得大海很像草原,空氣中都能聞到屬於海或者屬於草原的專屬味道。而睜開眼望向遠方,一輪紅日卡在海天相接的交際線上,讓人的心境都變得遼闊悠遠。
天邊的朝陽只出來了一半,紅霞漫天,在翻湧的海水和沙灘上都覆蓋了一層單薄的紅紗。
空氣中,是潮濕的水汽隨著晨風吹拂到臉上,涼爽又清透。顧星星被吹了一會兒後,原本還有些迷頓的精神,也變得清醒了起來。
“這是誰的衣服呀?”
帶著顧星星來到海邊後,兩人就並排著在沙灘上走著。耳邊是海水的輕嘯,在顧星星說話時,宋崇轉頭看了她一眼。
顧星星身上穿著的是運動服是一套運動套裝,上面是圓領套頭衫,胸前印著兩個交叉的網球拍,還有gucci的品牌logo,下面則是簡單寬松的長褲。
這套衣服整體就有些肥大,穿在顧星星身上卻肥大的很好看。
她的身形本來就是高挑單薄的,骨架細長縴細,肥大的運動衫外,露出縴細修長的手腕和腳踝。而米白色和她小麥色的膚色也是意外的搭,非但沒有土氣,反而十分高級。
她早上出門,隻扎了一個馬尾在後腦杓。長發攏起,露出她修長的脖頸和巴掌大的小臉。顧星星長得高,頭身比卻十分優越,其實就算不是這身衣服,她穿任何衣服都好看。
“我初二時候的衣服。”宋崇不動聲色地打量過後,說了一句。
宋崇說完,顧星星驚訝了一下,低頭看著衣服道︰“你初二就和我一樣高了?”
說完以後,她抬眼看了看站在身邊的宋崇,道︰“那我看看,你現在比初中的時候長了多少。”
她說話間,抬手拉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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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星星一直都是知道宋崇是比她要高的,但她卻並不知道宋崇比她高多少。借著這個機會,剛好可以量一下兩個人的身高差。
她說完後,就拉著宋崇在沙灘上站定了。
兩人在沙灘上走了一會兒,顧星星的手指都熱了起來,她拉著他的手,手心滾燙。滾燙的熱度透過皮膚,源源不斷地傳遞進了他的體內。
宋崇心下一熱,他站在原地,任憑顧星星拉住他,然後貼著他站在了他的面前。
為了避免有誤差,顧星星和宋崇站得很近很近,近到他們的衣服都是貼在一起的,顧星星甚至都能聽到宋崇的呼吸聲。
這樣的距離一拉近,宋崇的氣息就變近了好多。現在宋崇的氣息和她昨晚在床上感覺到的氣息是不一樣的,那時候的氣息溫柔熟悉,現在的氣息鮮活熾熱,像是隨著他的呼吸在律動著。
顧星星在站過去後,耳朵後知後覺地熱了起來。
但她並沒有因為這種感覺而退卻,她低頭看著兩人對在一起的腳尖,把手放在了自己的頭頂後,笑著抬起了頭。
顧星星手指是並攏在一起的,手掌也變得平直了起來。她的手沿著她的頭頂,靠向了宋崇,卡在了他下頜的位置。
手指卡住以後,顧星星抬頭看了看宋崇下頜到頭頂的位置,眼角一彎。
“長了好多。”
宋崇初二的時候,應該是十三歲吧,三年的時間,已經竄了一大截了。
說完以後,顧星星又看了一眼他們的身高差,道︰“不知道三年以後,我們的身高會差多少?”
宋崇低頭看著她,道︰“可以再比。”
顧星星笑起來,道︰“五年呢?”
“也可以再比。”
“十年……”
“一樣可以再比。”
聽他說完,顧星星笑起來,道︰“那我們要一直在一起才行。”
她說完,低頭就要離開宋崇的身邊。而她還未後退,胳膊就被宋崇拉住了。她的身體因為他的力道,輕輕地撞在了他的胸膛上。
顧星星心下一動,臉一下熱了起來。
海邊的風好像變大了些,但她和宋崇靠得太近了,風都吹不進來他們之間的縫隙。顧星星仰頭看著宋崇,眼楮的余光內,朝陽的弧線跳出了海岸線。
宋崇低頭看著她,問道︰“你不一直跟我在一起,你想去哪兒?”
眼楮的余光內,朝陽的弧線跳出了海岸線,她的眼楮裡布滿了朝霞,眼尾彎了下來。
“我就在你身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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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比完身高,日出也已經結束了。在沙灘上又閑逛了一會兒後,顧星星和宋崇回了家。
雖然日出已經結束,但時間也才剛到七點。顧星星和宋崇剛走到庭院的門口,就接到了顧文青的電話。
顧文青也是剛醒過來,宿醉讓他頭痛欲裂。電話通了兩聲後,顧星星的聲音傳來,顧文青懸著的心重重落了下來。
電話裡,他的語氣急切又擔心,對顧星星道︰“星星,對不起啊,昨天的時候我喝多了酒,就在你外婆家睡下了。你表嬸也喝了一些,沒法開車,我們晚上就沒有回去。我昨天直接醉過去了,你表嬸說她給你打電話叮囑過了,你自己在家一晚沒什麼事兒吧?”
顧文青是真的著急。
要說昨天他們本來是去探望顧佳安的外婆的,晚飯的時候顧佳安的舅舅他們一家也過來了。大家湊在一起,翁淑如就勸著他喝了些酒。
反正翁淑如也會開車,他喝了酒以後,晚上翁淑如也還是可以開車載他們回家的。
顧文青當時隻想到這一茬了,餐桌上大家來回敬酒,他不知不覺就喝多了醉了過去。等醒來後發現睡在了顧佳安外婆家,顧文青整個人就慌了。
在他責備翁淑如怎麼不開車載他們回去時,翁淑如說她昨晚不小心也喝了一些,沒法開車。而且讓他不用擔心,她在決定不回去的時候,已經打電話和顧星星叮囑過了。
顧星星性格好,自然是別人說什麼她都同意。而她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大晚上自己孤身一人在家,應該怕壞了。
顧文青從翁淑如那裡拿了手機後,就連忙給顧星星打了電話。
他一股腦把昨天的情況說明了一下,說完後,顧文青問了顧星星一下昨晚的情況。電話那邊安安靜靜的,不一會兒,傳來了顧星星的聲音。
“嗯。沒什麼事兒。”
聽到顧星星這麼說,顧文青這才徹底放下了心來,他按了按突突跳著的太陽穴,對顧星星道︰“那行,我現在馬上開車回家。”
他說完後,電話那邊顧星星又應了一聲,然後大家長話短說地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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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星星這通電話只打了一分鐘,大部分都是電話那端的人在說,顧星星隻簡單應了兩聲。在打電話的時候,她的表情和眼神都格外平靜。
最後應了一聲後,顧星星掛斷電話,把手機收了起來。
宋崇站在顧星星身邊,電話那端男人的聲音因為急切有些大,他也聽到了一些內容。想必這個打電話的,就是顧星星在江城的親戚。
而他顯然並不知道昨天顧星星被鎖在門外的事情,還以為她在家待了一晚。
這個人是顧星星的表叔,當時顧星星說過,她的表叔對她還是不錯的。就是她的表嬸和表姐,對她的態度一般。
聽表叔的語氣,他要是不知道的話,那昨天密碼鎖的手腳顯然就是表嬸和表姐動的了。
想到這裡,宋崇看了顧星星一眼,問道︰“不告訴他?”
顧星星掛了電話後,就沉默下來想事情了。聽了宋崇的話,她回頭看了他一眼,道︰“這件事情我表叔不知道,他沒參與,但是我也已經放棄讓他給我公道了。”
就算是再親的親人,他們也會有比他們關系更親的人。從上次顧佳安的事情可以看出,真正出了事情的話,表叔必然會向著自己的妻女,所以她沒必要和他訴說委屈。
不訴說,並不代表她沒委屈。不訴說,也不代表她就忍了這口委屈。
顧星星這話,顯然不會像是再像上次那樣息事寧人了,宋崇看著她,道︰“你準備怎麼辦?”
顧星星看了宋崇一眼,笑著道︰“既然在解決事情的時候只有最親的人才會向著自己,那我也把我最親的人叫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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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星星吃完早飯後,離開宋崇家去了飛機場。
西城直達江城最早的一個航班是在早上八點鐘抵達,顧星星站在接機口,看著接機口裡湧出來的人流。
但人流太多了,總歸不是那麼好找。在她找到人之前,裡面的人已經找到了她。
“星星!”
顧星星聽到叫她的聲音,她的眼楮循著聲音看了過去,在看到那個身影時,顧星星眼楮一亮,揮了揮手。
“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