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後的姚靜變得異常平靜,指尖更在暗中微微顫抖著,不敢跟自己的父母說話,更不敢抬起頭,因為……她的對面坐著一名面容嚴肅,沒有一絲笑容的警察。
「那個葉簡到底什麼來頭,怎麼連省長(秘)書夏以薇都認識!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剛才那囂張的模樣,我真恨不得抽她兩巴掌。」
在病房裡姚母一句話都沒有吭聲,她雖然身為辦公室主任,但比起夏以薇來差的不是一點點,相差到每次看到夏以薇,她都沒有資格上前說話!
連自己的丈夫姚副局長都沒有上前說一句!
夏以薇在,姚母不敢說,這會兒到了警車上面對小小的警察,姚母就敢說了。
「你少說幾句,夏秘書一看就知道是特意過來給葉簡撐腰!」多說多錯,當著警察的面,姚副局長比妻子要謹慎得多,他還真怕自己說句什麼,坐在他們對面的警察便記下什麼,再轉告給夏以薇。
葉簡什麼來頭,他也不知道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她同夏秘書關係不錯!
姚母心裡頭憋得厲害,被楊母抽一巴掌,抽到她不得不忍氣吐聲,好不容易可以教訓葉簡,以泄自己心裡頭的怨積之氣,哪知曉夏秘書過來,又讓她繼續憋著氣不能多說。
現在到了車上,還不能讓她說嗎?
眉頭一橫,姚母氣急敗壞道:「我現在憋了一肚子的怨氣,再不讓我多說,我得憋出毛病!」說著,便抓住女兒姚靜的手,突然間驚道:「靜靜,你這是怎麼了?手怎麼這麼涼!」
冰涼冰涼,像握了一塊冰一般,連掌心都沒有一絲溫熱。
姚副局長也連忙握手自己女兒的手,眉心直接鎖出一個「川」字,「是不是很冷?要不要多加件衣服?」
她不是身體冷,而是心冷。
抬了抬眼,嘴唇都在微顫的姚靜輕聲問自己的父親,「爸,我想知道……,你們嘴裡那個夏秘書是不是很厲害?比你們還要厲害?」
她問得極輕極低,怕被坐在對面的警察聽到。
「夏秘書,省長身邊的人,不能說比爸媽厲害,只能說她更接近權力中心。爸年頭到年尾不過見省長幾面,而她則天天出現在省長身邊,所接見的官員個個不凡。」對官場上一些事情姚副局長並不會隱瞞女兒,能提前了解官場上的規矩對她成長也有利,知道哪些人不能得罪,哪些人需要小心面對。
姚靜隻覺自己連呼吸都有些不順了,左右雙手更加不能控制般的顫起來,眼底裡一片慌亂,「爸,那個夏秘書是不是給葉簡來撐腰了?那我怎麼辦?我們該怎麼辦。」
我們該怎麼辦?還能說是葉簡把她推下去的嗎?
「下車再說吧。」姚副局長嘆了口氣,並與妻子暗中互視了一眼,要把此事解決又需要費一番力氣了,但願夏秘書看在靜靜還是一個孩子的份上,別太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