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沒有在虹口市停留,連晚餐都是在車上解決的,一直驅車趕往安陽市,當車子經過市一中的時候,葉簡看著在夜幕中亮紅色霓虹燈的「安陽市第一重點中學」的招牌,不由笑起來,「那一年我一個人過來報道,結果呢,市一中的副校長告訴我,說我只能做為陪聽生就讀市一中,如果我不同意的話,都沒有高中可讀。」
三年前發生的事如今回想,彷彿就在昨日。
托記憶好的福,那日報道的事情她到現在還記得一清二楚,連同副校長的對話都記得一清二楚。
「當時我還挺生氣的,知道可能是葉志帆在背後動的手腳,我當時想這學校不讀也罷,就算讀了只怕以後高考也要有波折。」
「心裡頭有氣,又想想自己反正還有退路,當著副校長的面我把通知書撕掉,提了行李離開報名地點。心裡那個爽啊,還挺想一路哈哈大笑,一路瀟灑離開呢。」
可惜不是張狂的性子,撕掉通知書後她便在家長、學生們驚呆的視線裡退場。
開車的夏今淵沒有側首去看,噙著薄笑淡聲道:「我來這裡找過你,保安說沒有你,打電話查了下,結果發現你竟然處於休學狀況。」
「你還來市一中找過我?我怎麼不知道?你沒有跟我提過啊。」
「都是過去的事有什麼好提的。」夏今淵哂笑,見她一臉興緻勃勃看著自己,便繼續往下道:「趕過來的時候正好碰上安陽市的第一場雪,學校保衛一聽說我要找你,諱莫如深的告訴我你沒有在一中就讀,具體情況可以去前面的小賣部打聽打聽。」
「得知你撕了通知書,把副校長氣到追了好幾裡,我當時就想小丫頭怎麼一下子那麼囂張呢?書,說不讀就不讀,也太放肆了點吧。」
葉簡笑聲連連,「陳叔同根爺爺給我安排了一個四年訓練,我也沒有多想,既然葉志帆從中做梗,而我正好也不想高一浪費一年時間,乾脆跟著陳叔、根爺爺一起去訓練呢!」
「那一年是我收穫最大的一年,我去過高原、雪山、走過平原,還差點陷到沼澤地裡,最後又到了沙漠。」提到沙漠,葉簡眼裡亮到像天邊閃爍的星子,「你知道我去的是什麼沙漠嗎?塔克拉瑪乾沙漠,我看到了沙漠最美景色——胡楊樹。」
路口紅燈,停下車的夏今淵眸色柔和看著心儀的女孩,聽到提到塔克拉瑪乾沙漠時薄唇邊的笑揚著更深更溫柔的弧度,「我知道,而且我還知道你在和田河附近訓練。」
「如果我說,你訓練的那幾天我也在,你相不相信?」
葉簡瞪大了眼睛,「你也在?在哪裡呢?」他不會騙自己,他說在,那一定真的在。
「天上,我在天上。」他輕聲說著,「相同的地方,相同的時間,我在天上駕駛戰機飛過,而你,或許在訓練,又或許在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