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裡之外的夏今淵總算收到偵察兵長鷹的情報,知道有埋伏便成了,具體多少人數沒有辦法去估測,不好測,也測不住。
等著天黑,戈壁作戰只有等天黑,天沒黑,直接大大咧咧過去,「咻咻」一陣空包彈亂打集體陣亡,全隊夾著尾巴乖乖滾回去重新回爐訓練。
他,不丟那臉。
來了就跟北疆的兄弟們好好過過招,事後一塊聊聊部隊的夥食,聊聊每次被首長談話前是何種心情,再聊聊人生、談談理想、說說抱負,這樣才不叫丟臉。
夏今淵的耐心不是一般的好,好到把對方的胃口全給吊了起來,個個都拉長脖子一心一意等著來自南方的「硬角色」。
「要不是知道他們肯定要過咱們這裡,還真想派幾個兵到前面看看是不是有繞路子了。」蒼狼部隊裡已經私下裡討論了好幾圈,滅得軍犬都過了好幾小時,若不是連長親自確認來自南方的硬角色一定會經過他們這裡,都差點以為不來了呢。
「看樣子,他們打算等著天黑摸哨,前面的哨子都穩好了,尤其新兵們,腦袋給我壓緊了,誰他(媽)熬不住,回頭把全連兄弟的作戰服全洗了!」
帶隊的連長鋼牙咬咬亮錚錚,瞪大的虎目精光畢露,眼裡則是興緻勃勃。
頭一回遇到來了北疆敢摸到晚上作戰的南方兵,膽兒還真不是一般的肥,肥到好想割他們幾刀,讓他們嘗嘗北疆老兵們的厲害。
有人回答,「對方估計是個習慣晚上作戰的,連長,咱們得悠著點才成,可不能大意。」
「都聽到沒?諸葛先生的話都給我記牢了!」穿著吉利偽裝的連長咬了一口硬到硌牙的燒饅頭片,再抓一把雪往嘴裡一送,雪裡混著硬到跟石頭般的饅頭片,嚼到嘴裡都發出「哢哢」的響聲,跟餓狼啃人骨頭一樣,聽著心裡頭都慌。
諸葛先生是連裡的智多星,也是唯一大學生,高智商,多主意,剛來一臉傲,不出兩月傲氣沒了,兩年過去傲氣成了狼性,玩起狠來比連長還要狠。
故而新兵最怕的不是連長,而是諸葛先生。
有了他的提醒,連隊裡的老兵、新兵全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半點都不敢鬆懈。
此時,天色已黑。
諸葛先生單獨對連長道:「氣溫下降,晚上大雪,他們要麼不懂天氣,要麼很懂,有意如此。連長,這回來的硬角色只怕真是硬角色了,咱們得當心一點。」
「那當然,我也沒有把他們當成孬種。」到了夜裡,這位不知道跟多少亡命之徒鬥過的連長眨了眨眼睛,盯著前面的視線無比銳利,「他們要是真懂戈壁裡的天氣,那可真是一群漢子!」
出過無數英雄,有著無數英勇事跡的蒼狼部隊隻敬真正的漢子,真正的軍人!
刀子般的風刮到身上沒有一絲熱乎勁,大雪飄得肆意,跟著風一起呼拉拉的全來,不僅有雪有風,裡頭還夾著風沙,走了不到幾步護目鏡都是一層灰。
抹掉,手勢打動,一道兩道三道……數道人影一個接一個全往殘餘丘陵靠近,反殲滅訓練已經進入活動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