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保證雪崩會不會還會發生,也沒有人提起如果還有雪崩,他們應該怎麼選擇。
因為沒得選擇,過來就是搜索援救找到失聯的文工團,哪怕不能保證是否還有雪崩,也得繼續朝前。
車子從攀升變成了往下沖,抵達雪崩地點前三級士官全程都是用力踩著剎車駕駛,而長鷹則負責觀察沿途情況,一旦發現異常立馬通知駕駛員。
中途長鷹提醒了幾回,駕駛員便跟吃了一顆定心丸般,知道坐在身邊的亦是一位有經驗的。
車子距離雪崩位置大約還有二公裡左右停了下來,餘下的路除留在車裡的駕駛員之處,其他士兵都需要步行走完。
「靠山體走,一旦再有雪崩發生,陸軍的兄弟們咱們只有說聲對不住了,大夥兒除非長了對翅膀才能飛出去。」兵站班長以開玩笑的方式認真說著有可能會發生的後果,好讓大家都有一個心理準奮。
陸航團的士兵則笑著回答,「等著我們陸航團的鐵鷹把這裡全部征服,到時候有什麼意外發生,咱們直接空中搜索。」
這是一個很認真的回答,因為,實行邊防連全線空中巡邏就是陸航團目標。
「那我得提前祝陸航兄弟早日征服各座雪山,方便咱們後來的兄弟!」兵站班長義無反顧地走在了最前面,由他帶路進入兇險之地。
距離他們三千多米的位置,一輛卡車停在環抱路裡面,車內,七名穿著厚厚防風防寒衣服的文藝女兵擠在一起,靠彼此身上的暖意來取暖。
偶爾會顫著身子朝車外瑟瑟看去,又飛快低了頭,抱著一團相互取暖,相互安慰。
「還沒有回來,……咱們不會真凍死在這裡吧。」一名女兵啞著聲音開口,她很害怕,僅聽顫顫發抖的聲音便能聽出來。
她開了口,便有低低抽泣聲傳來,「真要凍死了也是我們的命,可是,這樣的犧牲太沒有意義了。要不是……要不是……」
要不是什麼這位低低抽泣的女兵沒有說出來,雖然沒有說出來,車內的女兵都明白她說的是什麼。
「有什麼辦法呢,誰叫她有一個當大官的爸呢,她想立個功,咱們就都得乖乖陪著!大雪封山的西北連走貫藏線的男兵都不敢過來,偏偏就她腦子進水非要過來!還說什麼這是體現我們文藝兵也不是吃素的時候,我呸!她想立功也犯不著拿我們的命來立功!」
有人開了口便跟打開了話匣子般,立馬又有人加入話題中。
太害怕了,四周又那麼的靜,靜到好像她們徹底被遺忘,靜到好像她們的生命已經走到了最後,靜到讓她們忍不住說出一些平時隻敢心裡想想,嘴上絕對不敢多說的話。
「自造孽不可活,這會兒出事了吧,呵,說不定她連人帶車直接被雪埋了!想表現?連命都沒有了看她怎麼表現!」
越說,七名女兵心裡就像有把火燒著,燒到她們眼裡都好像有朵火苗閃爍著。